“老六!”邊上的衆人聽到方六爺的自稱,瞬間集體石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不遠處剛剛走近的權林和陶鵬等一羣燕京的公子哥也都傻眼了,特別是何爽,嘴巴大張,能塞進去一個大鴨蛋。
這方六爺是什麼人,那可是美國洪門總部的大佬,洪門雖然也算是江湖幫會,然而卻早已經不是一般的江湖幫會可比。
現今的洪門在美國華人圈的影響力之大,絕對不容忽視,而且洪門也已經成立了黨派,籌建了華人聯合會,這方六爺正是華人聯合會的會長。
以方六爺的身份前來燕京,負責接待的至少也是部級以上的高官,同爲江湖幫派,洪門早已經超然物外,雖說洪門眼下也有一些半黑不白的行當,然而卻已經脫離了私人幫會的範疇。
作爲傳承久遠的幾個大幫會,不得不說洪門和青幫選對了路子,想當年國內幫會衆多,洪門青幫白蓮教,哥老會,袍哥會,小刀會等等,大小幫會多不勝數,然而除了洪門青幫,其他的幫會早已經消失在了歷史的塵埃中。
青幫總部眼下在臺島,幫中大佬有不少已經進入政界,在臺島根深蒂固,洪門轉戰海外,宛然成了華人在海外的保護傘,同樣不可小覷。
以洪門如今的權勢,洪門大佬前來國內享受的待遇幾乎可以和一些小國家的元首相提並論了,國家對於洪門的爭取的拉攏一直不遺餘力。
方六爺身爲華人聯合會的會長,前來燕京的消息若是泄露出去,引起的轟動絕對不會小,上中央新聞那是必須的,搞不好還會被中央領導接見。
這樣一個人物。別說是權家陶家,即便是在場的這些公子哥捆綁在一起,也不敢隨便觸動方六爺的黴頭,權林之所以急匆匆帶人來。就是聽說方六爺到場。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物,竟然面對寧遠如此客氣。自稱老六。
要說在場這麼多人,能明白其中緣由的也只有方東來了,洪門和內地各大宗門淵源很深,算起來洪門和不少宗門都有關係。方東來作爲三合派的長老。和方六爺雖說是平輩論交,然而論起明面的身份,三合派明顯差了不少,因此方東來的姿態放的很低。
方六爺可以在方東來面前擺架子,然而在寧遠面前他卻拿捏不起,原因無他,寧遠的師傅清平道人那可是洪門的頂級大佬。算起淵源,寧遠和洪門的關係要比方東來近得多。
清平道人在洪門輩分極高,即便是方六爺這樣的大佬在寧遠面前也是晚輩,洪門重義。義也是洪門立幫的根本,方六爺身爲洪門大佬,見了寧遠自然不敢怠慢。
當然,這個身份自然是因人而異,若是寧遠沒什麼本事,方六爺即便是認了寧遠這個前輩,卻也沒多少尊敬,奈何寧遠這個前輩卻不簡單。
縱然身在美國,洪門都國內的一些事情還是很瞭解得,寧遠年僅二十歲,就已經是靈識化形的高手,更是九玄門的掌門人,這樣的身份絕對值得方六爺重視。
“六爺客氣了。”寧遠呵呵笑道:“早就聽師傅說過六爺等人的風采,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寧爺客氣了,您叫我老六就行。”方六爺連忙道:“回想起最後一次見清平前輩,我還只是三十歲的毛頭小子,不曾想一晃三十多年了。”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師傅他老人家也依然仙逝一年多了。”寧遠嘆了口氣,問道:“不知道鬆爺身體可好?”
寧遠口中的鬆爺正是眼下洪門的大龍頭常鬆,常鬆和李炎唐宗強等人年紀差不多,眼下至少也七十多歲了,當年常鬆擔任洪門門主的時候,清平道人還讓賀正勳前去送過賀禮,也正是因爲清平道人的支持,常鬆才能在洪門站穩腳跟。
“鬆爺身體不錯,身子骨很硬朗。”方六爺點了點頭道:“這次前來國內,鬆爺還多次叮囑,讓我前去拜會寧爺,有機會去清平前輩的墓前上柱香,沒曾想在這兒竟然遇到了寧爺。”
“鬆爺有心了。”寧遠笑着嘆道:“有機會我也會去拜會一下鬆爺和洪門的幾位師兄。”
“隨時歡迎寧爺前去美國。”方六爺呵呵笑道,說着話拉着寧遠道:“寧爺,我給您介紹幾位同道。”
“這位是法國洪門分部的龍頭沈希明,這位是紐約紅花幫的幫主殷克陽,這位是......”
方六爺一口氣介紹了五六個人,都是各地赫赫有名的大佬,有的縱然不是洪門中人,卻也名氣不小,特別是紅花幫的殷克陽,是當年國內赫赫有名的形意拳宗師葉天宏的弟子。
葉天宏和清平道人年紀差不多,一身功夫出神入化,晚年的時候依然邁進了化勁,即便是元神高手也不敢和他近身對戰,這殷克陽身爲葉天宏的弟子,一身功夫也非常了得,不到六十歲,卻也已經是內勁高手。
“幾位,這位就是清平前輩的衣鉢弟子,眼下九玄門的掌門人寧遠寧爺。”方六爺介紹過衆人,同時也向幾人介紹了寧遠。
一羣人剛纔就很好奇方六爺爲何對這個年輕人那麼客氣,竟然行的是晚輩之禮,聽到介紹,這才恍然,齊齊抱拳道:“見過寧爺。”
“幾位不用客氣,都是江湖同道,相遇即是緣分,來了燕京,我也算是半個東道主,等這邊的事情結束,我做東請大家喝酒。”寧遠笑呵呵的道。
“不敢。”衆人齊齊說道,無論寧遠的年紀如何,身份在哪兒放着,方六爺尚且如此客氣,他們哪裡還敢託大。
不遠處的權林等人早就傻眼了,前來的這些人權林有不少都認識,出了方六爺,無論是殷克陽還是沈希明都不是簡單的角色,在海外稱霸一方,卻不曾想見了寧遠竟然......
“燕京什麼時候出了這個厲害一個角色。”權林眉頭緊鎖,暗中思索,寧遠能讓方六爺這樣的人客客氣氣的,這身份絕對不一般啊。
雖說江湖和官服不怎麼幹涉,然而無論什麼時候,卻不可能沒有交集,權林這些公子哥遇到一般的江湖混混自然不懼,然而遇到真正的江湖大佬卻也不得不小心幾分,最起碼權林就惹不起方六爺。
“六爺,沈爺,這位是爵門斗家的長孫,鬥魚,大家也認識一下。”和幾人寒暄過後,寧遠也把鬥魚給幾人介紹了一下。
“晚輩鬥魚,見過六爺,沈爺......”鬥魚急忙上前行禮,他們鬥家早眼睛縱然也算是豪門,卻不能和權家陶家這些家族想必,因爲鬥家沒有人當過官,即便是黃家鬥家也不願意隨意招惹,更別說認識方六爺等人,寧遠特意介紹他,鬥魚自然知道這是寧遠的提點。
“爵門斗家,呵呵不多,果然是英雄少年,鬥家老爺子鬥闞眼下身子骨還好吧?”方六爺笑問道,他對寧遠客氣,對鬥魚這個晚輩也和善不少。
“我爺爺身體很好,有勞六爺關心了。”鬥魚客氣的說道,寧遠面對這些人風輕雲淡,鬥魚可不敢如此,很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郭爺,您可認識那個叫寧遠的年輕人?”權林眉頭緊鎖,腦中毫無頭緒,輕聲向身邊的一位中年人問道,這個中年人是權林花費了不少代價招攬的江湖高手,權林的這個地下拳場之所以能聲名遠播,和這個中年人脫不了關係。
中年人姓郭,名叫郭康,是北腿傳人,中國武術自古就有南北之分,南拳北腿,正所謂手是兩扇門,全靠腳打人,說的正是北腿。
郭康的老師也是一代宗師,師兄弟好幾個人,在江湖上名氣也不算小,一直在燕京附近廝混,後來被權林招攬,爲權林做事。
事實上看到方六爺對寧遠那麼客氣,郭康的腦海中就閃過了一個人影,聽到權林發問,燕京一眯道:“他叫寧遠?”
“不錯,郭爺可聽過這個人?”權林問道。
“聽過,如雷貫耳。”郭康苦笑一聲道:“權少還記得兩個月前渠羣山被人廢了功夫的事情嗎?”
“自然記得,那個渠羣山也算是郭爺的師侄,郭爺的師侄被人廢了,郭爺卻無動於衷,我還一直納悶呢。”權林點了點頭,然後豁然道:“難道是這個寧遠廢的?”
“不錯。”郭康點了點頭,苦笑道:“不是我無動於衷,而是我根本惹不起,這個寧遠的來頭太大了,我若是敢有報仇的想法,我們北腿一門就要被人滅門了。”
“什麼?”權林低呼一聲,難以置信的問道:“郭爺,這個寧遠究竟什麼來頭,竟然讓您這麼忌憚。”
郭康跟了權林已經快十年了,權林自然知道郭康的爲人,這個郭康可不是善茬,能讓他說出剛纔那樣的話,絕對不容易。
“權少,您還是別問了,單看方六爺的態度,您就應該明白他的來頭,放眼江湖,沒幾個人能得罪得起這個寧遠。”郭康嘆了口氣,心中卻是一陣唏噓,九玄門的掌門,靈識化形的高手,這樣的人豈是好相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