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大事!”陳軒和藹的笑道:“復海醫學院今年是第一批招生,因此上面很是重視,這次我和林廳長前來,也是想看看復海醫學院有沒有什麼困難,剛纔上課,有些話不好問,現在下課了,想問徐老師和同學們幾個問題。”
“領導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一定配合。”徐小姌雖然性子有些冷,卻並不代表她沒腦子,剛纔是上課時間,她強硬一點,不鳥陳軒還勉強說得過去,此時若是依舊不給陳軒面子,那就有些過了。
“其實也就是大家聊聊天。”陳軒笑着道:“剛纔聽了徐老師講課,講的很不錯嘛,而且我看學生們積極性也很高,只是徐老師的課講的是不是有些深奧了,這些大一的新生能接受,徐老師應該沒有按照學校教科書來備課吧?”
徐小姌的課講的是很不錯,不過陳軒畢竟不簡單,很快就發現了問題,徐小姌上課,確實不是按照教科書來備課的,這一點寧遠是知道的。
不僅徐小姌如此,事實上寧遠提倡的就是教學生一些實用的東西,要是按照課本來,大四畢業,這些學生能不能給人看病還是兩說呢。
學校的教科書,特別是大一大二的內容,基本都是一些基礎知識,什麼中醫基礎論,什麼內經,等等,幾乎都沒什麼實用性,而徐小姌則是從這些基礎知識延伸,講解的確實比較深奧。
不過徐小姌講課都是從易到難,從淺到深,倒也不至於讓學生們聽不懂,最主要的是,寧遠設定的期中或者期末大考,考的也不僅僅是這些基礎知識,同時還要考學生們的理解,要知其然,同時也要知其所以然。
寧遠的這個想法是對的,然而這一點在某些時候卻有些不合適,就比如此時陳軒發問,提出這個問題,沒有按照教科書走,而是即興發揮,這個情況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就說不準了。
這就好比是創新,之前的路雖然有弊端,但是畢竟有人走過,好壞有標準評判,此時選擇一條新路,有人可以說這是創新,同樣也有人可以說這是瞎折騰,誤人子弟。
“這一點陳廳長問問學生們就知道了,我說了不算。”徐小姌格式化的答道,徐小姌可不是好糊弄的,直接把皮球踢了回去,好不好,自然是學生們說了算。
“同學們覺得徐老師講的大家能不能聽懂?”陳軒向在場的學生問道。
“基本上都能聽懂,徐老師講的很好,而且總是舉很多例子,我們感覺到自己真正的學到了東西,而不是前來混日子的。”有膽大的學生高聲答道。
“那就好。”陳軒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大家要是有什麼困惑可以提,也不用怕,這次我和林廳長前來,就是給大家解決問題的,而且復海醫學院我們也會持續關注。”
陳軒是很想有學生說不滿意,因此話語中全是鼓勵,只是他明顯找錯了對象,來徐小姌的教室,註定是不能有什麼收穫。
整個復海醫學院,寧遠不敢保證鐵板一塊,也不敢保證每個學生都對眼下的模式和老師很滿意,但是徐小姌的教室,這一點絕對是最少的,要不說美女效應呢。
陳軒問了好半天,一直到上課鈴聲響起,也沒有學生表示出對現在教育模式的不滿,陳軒這纔不甘心的帶着所有人離開。
“陳廳,我們還要去其他教室嗎?”出了教室,林江笑呵呵的問道,對於陳軒吃癟,林江是很高興的,今天她對徐小姌的表現很是滿意,還有寧遠,真沒想到一個普通的老師,竟然敢一點也不給陳軒這個廳長面子。
“自然也要去其他教室看看嘛。”陳軒點頭道:“我們要了解,就要了解全面,不能只瞭解一部分,要對所有的學生負責。”
說着話,陳軒依舊一馬當先,又去了另外一間教室,這一個班是張軍鵬的班級,此時也是張軍鵬正在上課,張軍鵬原本是西醫,之後轉學中醫,底子也很紮實,講課屬於那種有板有眼的,沒什麼亮點,卻也一絲不苟。
張偉鵬上課,教室裡面的人氣和徐小姌自然不能比,幾乎全班學生沒什麼缺席的,卻也沒有外來的學生來聽課,教室裡面的空座位還是有不少的。
剛纔在徐小姌的教室吃了虧,這一次陳軒進來自然是在後排找了座位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張軍鵬也沒有徐小姌那種性子,見到進來一羣領導,明顯有些緊張,原本正在講課,已經停了下來。
“這位老師,你繼續,我們就坐在下面聽一聽,不影響課堂秩序。”陳軒笑着向張軍鵬道,寧遠也向張軍鵬微微一笑,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張軍鵬這纔開始講課。
張軍鵬這一堂課講的正是中醫基礎論,如今正講到五行學說,五行是中國古代哲學的基本範疇之一,是中國上古原始的科學思想,五行和陰陽可以說是中醫辯證施治的基礎。
“中醫學的五行,是中國古代哲學五行範疇與中醫學相結合的產物,是中醫學認識世界和生命運動的世界觀和方法論,五行相生相剋,相生則生生不息,相剋則驅邪治病,五行的相生相剋,構成了人體的營衛系統和人體自身的生命系統......”張軍鵬繼續開始講課。
相比起徐小姌的課程,張軍鵬的課反而算是比較本份的,基本上是按照教科書的節奏來走的,不過卻也加了自己的很多理解,延伸出很多東西,下面的學生聽得是津津有味。
一上午,陳軒都在教室裡度過,總共聽了三個人的課,三人的風格都不一樣,進度也不一樣。
最後一堂課聽完,就到了午飯時間,趙騰龍特意吩咐食堂,開了食堂的小包間,陳軒、林江以及寧遠等幾位復海大學的領導一起在小包間就餐。
原本寧遠還以爲陳軒要搞一出和學生們同甘共苦的場面呢,沒曾想吃飯的時候陳軒壓根沒有發作,吃過飯一羣領導就集體告辭,對於復海醫學院,陳軒也再沒有說什麼話,一切顯得很是平淡,就好像他這次來確實是來了解學生們的現狀來了。
寧遠和趙騰龍一羣人送着陳軒等人上了車,目送着陳軒等人的車子離開,趙騰龍這才嘆了口氣道:“寧遠啊,這次陳軒吃了這麼大的虧,想必不會善罷甘休,他一聲不吭,看上去好像沒什麼問題,這反而纔是大問題啊。”
不僅趙騰龍憂心忡忡,學校的不少領導都有些擔心,畢竟這一次陳軒可是被寧遠和徐小姌掃了面子。
特別是王寬,對寧遠意見很大,伸手指着寧遠的鼻子道:“寧院長,你還有沒有一點大局觀,你知不知道,讓你擔任院長,趙校長本身已經頂着很大的壓力,如今你竟然如此過分,只顧着一時的舒服,眼下得罪了陳廳長,我們復海大學免不了要跟着你帶災。”
“那王副校長打算讓我怎麼做?”寧遠看着王寬道:“難不成讓我像大爺一樣把他供起來,那樣他就不會找茬?”
“你......你這個院長還想不想當了,你知不知道,但憑你今天如此沒有大局觀,我們就有足夠的理由換掉你。”王寬氣得手指哆嗦,不過卻也知道寧遠說的是實情,他們都知道,陳軒這次來者不善,即便寧遠這邊不出這些事,陳軒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只是寧遠掃了陳軒面子,這就更給了陳軒發作的藉口了。
“把你的手指頭拿開。”寧遠伸手打掉陳軒的手指道:“我還不怕告訴你,這個院長我還真不怎麼稀罕,你以爲我上杆子趕着想當這個院長,稀罕那點工資,我來複海醫學院當院長,是爲了培養出一羣真正的中醫人,因此由不得別人指手畫腳,若是爲了奉承所謂的領導,讓我必躬屈膝,該表我的初衷,那麼這個院長不當也罷,我寧遠沒有那麼下賤,我的醫術也沒有那麼下賤。”
別人覺得寧遠年紀輕輕就當了復海醫學院的院長,好像多麼的了不得,然而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對於這個院長寧遠還真不稀罕,湊巧趙騰龍就是知情人之一,寧遠可是在鍼灸方面勝過陳鵬衝的人,這樣的人,豈會稀罕他小小一個復海醫學院的院長。
見到王寬還要說什麼,趙騰龍出口打斷道:“行了老王,這件事寧遠做的不錯,這次陳軒本就是來着不善,和寧遠關係不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也不用太擔心。”
“可是他......”王寬兀自有些不甘心,不過趙騰龍發話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氣呼呼的離開了。
寧遠的家裡還有羅琳娜,中午寧遠還要給羅琳娜送午飯,因此給趙騰龍招呼一聲,也告辭離開了。
提着午飯來到家門口,寧遠遠遠的就看到譚東林在他的門口晃悠,笑呵呵的走上前問道:“譚老,遛彎呢?”
“什麼遛彎?”譚東林壓低聲音道:“寧遠,我聽到你的家裡有響動,八成是遭賊了,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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