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燦在找路的時候,五行宗內也亂開了鍋。
玄真子的弟子水藍在溺水崖修煉時出了問題,導致走火入魔,被救回去的時候,已經昏迷多時,至今未醒,無法詢問當日的情形。
更讓玄真子煩惱的是,圓滑真人新收的小徒弟吳燦失蹤了,雖然派人找遍了整個五行宗,也未發現他的蹤影,反而有弟子稟報,說他們遇到了女鬼。笑話,堂堂的五行宗裡竟然出現了女鬼,這事若是傳出去,豈不被其他宗派笑死。更可氣的是,遇到鬼的弟子竟然都是元嬰期以上的境界,以這種境界的修真者再抓不住一個女鬼,還有什麼臉面在五行宗?
於是,玄真子勒令這三名元嬰期的弟子去找女鬼,不管是真是假,既然是他們說的,就要抓住這個女鬼,再消滅她。
而玄靈子更苦惱,圓滑真人閉關前,千叮嚀萬囑咐,讓他教導吳燦,給他關懷,給他愛。可是自己剛纔還答應的好好的,轉眼吳燦就消失了。這個吳燦可不是普通人,不光是大師兄吳自在的孫子,更是圓滑真人的小弟子,最最不能忽視的是,他還是五行宗千年的希望,被仙界祖師挑選出來傳承者,擁有五行之體。
所以,無論爲了哪一點,都必須要找到吳燦。
兩個多月了,玄靈子帶領五行宗的百餘名弟子,地毯似的搜索,結果仍是一樣,沒有吳燦的消息。可是,又有幾個弟子回報,說是發現了不明女鬼,說女鬼修爲非常厲害,當時有五名元嬰期的弟子,硬是沒有攔住她。
事後,五名元嬰期的弟子得到這個女鬼的唯一信息是,她穿着紅衣服。其他情況,一無所知。
一個小小的女鬼也敢在我五行宗猖獗,實在可惡……玄靈子轉念又一想,突然驚呼道,莫非是這個女鬼吃掉了吳燦?
旁邊的玄真子也驚懼道:啊,是了,小師弟剛剛修煉一些基本功法,不會攻擊和防禦之術,遇到這般的女鬼定是不敵,說不定真的已遭不測。
脾氣有些火暴的玄靈子立馬怒了,眼睛噴火般的吼道:衆弟子聽令,全力給我找那個女鬼,找到之後,別傷她性命,捉活的。
是!衆弟子領命,正要出發,突聽外面有人喊道:醒了,醒了,水藍師姐醒了!
這是煮藥小道童的聲音。
玄真子大喜,讓衆弟子暫等,他飛身飄離,去看望水藍的情況。
玄靈子也跟了過去,他知道這個水藍的修真天賦非常高,雖然入門較晚,但進展神速,只花了三十多年的時間就修到了金丹之境,只比修真界的奇才宋玉京晚了十多年。
玄真子和玄靈子一前一後的飛入水藍的病室,水藍的外表只有十**歲,此時剛剛甦醒,面色蒼白,漆黑的眸子有些失神,見到師傅和師伯到來,慌忙想坐起。
藍兒免禮,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些俗禮。玄真子虛空一託,制止水藍的動作,又把她扶回牀。
水藍想到昏迷前的事情,覺得有些不安,因爲她次出手傷人,還把那人打下了山崖,若是不弄清楚那人的身份,恐怕會影響以後的心境修煉,於是忙問道:師傅,師伯,我昏迷多久了?
玄真子回答道:兩個多月了。幸好發現的及時,把你從走火入魔的邊緣拉了回來,所以傷勢也不是很重。
那……水藍遲疑一下,終是鼓起勇氣問道,我們五行宗有沒有外敵混入的事情?或者有弟子失蹤?
啊,你怎麼知道?玄真子和玄靈子同是一驚,互相看了一眼之後,用目光緊緊盯着水藍。
我、我知道什麼啦?水藍被他們的表情弄糊塗了,也不知道是有外敵還是有弟子失蹤,自己也跟着緊張,你們還沒有回答呢?
沒有外敵,是有個弟子失蹤了。那人名爲吳燦,是我的小師弟,也就是你的小師叔,是宗主新收的徒弟。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你見過他?玄真子性子雖然溫和,但遇到這事,也急得炮語連珠,拳頭緊握。
啊?小師叔吳燦?水藍聽了,立馬面如死灰,着急之下,血氣上涌,嘴角又溢出鮮血,失魂落魄的嘀咕道,我、我把小師叔打下溺水崖了?我闖禍了,我殺人了!
水藍的性子最是柔弱,平時善良且膽小,此時說完,她翻了翻白眼,就暈了過去。
上次是走火入魔的原因,這次卻是嚇的。
你、你把吳燦打下了溺水崖?兩個合體期的老人也被嚇住了,腿一軟,差點摔倒,有些傷心,有些憤怒的喃喃自語道,那個危險的地方連師傅都不能下去,吳燦落崖,定是有死無生啊。這回完了,師傅肯定會發怒的,仙界的祖師爺也會發怒的,我們五行宗的千年傳承要中斷一期了……
當玄靈子和玄真子把此事和弟子們一說,大家都傻眼了,嘆道:不是我們不救,而是溺水崖本就是五行宗的死地啊,沒有人能在溺水崖下生存!包括現任的宗主。
幾十名五行宗的弟子站在溺水岸邊,爲吳燦而默哀,爲五行宗的將來而默哀。失去了千年傳承者,就意味着五行宗少一個挑大樑的強者,少一個能飛昇的仙人苗子……五行宗的地位在修真界將更弱了。
現在的難題不是救不救,而是如何向圓滑真人稟報此事。
玄靈子沉重的嘆道:師傅在關閉準備渡劫的事情,我們不能打擾他,等師傅出關之後,我一人承擔此事的全部後果。
玄真子苦笑道:師兄,這不關你的事,都是我那孽徒惹的禍,師傅若是怪罪下來,我和藍兒應擔全責。你知道的,這不是害死普通弟子的事情,而是關係着本門的前途和未來,若是不擔此罪,我良心難安啊。將來見到大師兄,我更是沒臉面對!
旁邊的弟子聽得心中酸澀,只覺前途昏暗,猶如溺水崖下的灰霧。
五行宗的弟子數量本就單薄,再加上五行功法的苛刻條件,導致門中弟子一直不旺,幾千年以來,最鼎盛的時期也未超過兩百人。此時少了五行之體的傳承者,圓滑真人飛昇之後,門中的五位長老又能拖到什麼時候飛昇呢?新一代的弟子中少了一個領導者啊。
他們爲這個難題頭痛不已。
而此時的吳燦也遇到一個難題。――面對陡峭的百丈懸崖,該怎麼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