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拉着南宮月柔的玉手,迅速向着無量山的方向飛去。忽然間,只聽前方“噼裡啪啦”的打鬥之聲大做。
龍天一驚,趕緊擡頭望去,卻見前方一座大山的山腰處能量餘波縱橫,神光沖天,中間還依稀隨着風兒夾雜着幾聲粗魯至極的喝罵。看樣子,好像是有人在那裡爭勇鬥狠。
龍天衡量了一下方位,暗叫一聲“不好。”如果不出所料,前方就是那座小二指點他的無量山,與兩個盯他梢的兩人前後一聯繫,他心中便有了數,如此說來,莫不是喻南夏遇到了有人攻山,遭遇了什麼意外情況?而自己剛纔遇到的那兩個傢伙則是在外圍阻喻南夏的援手進山的?!
龍天登時心中大急,他還有求於喻南夏呢。要是喻南夏遭遇不測的話,那自己到哪裡去找迷神錘?
“柔兒,喻南夏那邊可能出了什麼狀況,我們快去看看。”龍天說罷,拉着南宮月柔迅速騰飛而去。
“師兄,如果你再不將迷神錘交出來,說不得,我也只好不再顧忌師兄弟多年的情份,辣手無情了。”山上,突然間神光一頓,而後,遙遙地,傳來了一陣帶着威脅的語聲。
“滾你嗎的,柏逸山,我沒有你這個師弟,你也不配稱爲風雲門的弟子。來吧,如果你有本事,就儘管殺了我。不過,我也告訴你,就算是我死了,迷神錘你也休想得到。”一陣蒼老的語聲傳了過來,連喝帶罵,顯然氣極。不用問,肯定是擁有迷神錘的喻南夏了。
柏逸山是喻南夏的師弟,同爲風雲門的弟子,只可惜,師父死了之後,他再不服師兄喻南夏的管教,離家而出走,這些年在外胡做非爲,殺了不少人,當然,也在被不少人追殺,只是,近年來卻平白沒了消息。不知投向哪家門派,爲誰效力了。
“師兄,你這又是何苦呢?不如跟我到烏帝派去吧,他們隱忍了這麼多年,私下的力量已經極其龐大,龐大到你無法想像的地步。
他們幾年後重出聖域,勢必會一統聖域。如果你歸順了他們,咱們師兄弟兩人同心協力,定會大有一番做爲,到時候,當烏帝派一統聖域之時,我們也必能分一杯羹,同時也可以藉此機會光大我風雲門門楣,聖域揚名,總比你隱修在這深山之中要強太多了。”柏逸山還在那裡做着最後的思想工作。
“哈哈哈哈,柏逸山,你別浪費力氣了。如果我喻某人想聖域揚名,哪還得用得着你來勸?別再這裡放你嗎的狗臭屁了,烏帝派算個什麼東西?一條小小的泥鰍,又能掀起多大風浪來?哼哼,聖域只要有正義的人在,它烏帝派就休想興風作浪,爲所欲爲。
看在我們曾經是師兄弟的份上,我也勸你一句,你還是找個深山老林躲起來修心養性吧,師傅傳你一身修爲不是讓你在聖域助紂爲虐的,勸你好自爲之,否則多行不義必自取滅亡。”喻南夏狗血噴頭的一襲臭罵讓柏逸山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空自在那裡咬牙切齒,卻不敢有所動作。
此時,龍天和南宮月柔早已經飛臨到附近的樹林中隱起身形,細細觀察起前面的情形來。
這是無量山半山腰處一座極爲平坦的山坡,倚着山壁,一座簡單樸素的小巧四合院就建築在那裡。
表面上看起來,這座四合院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可是,整個將四合院圍起的院牆卻由內向外發散出一種淡金色的光芒,光芒並不刺眼,卻很亮,向上蔓延開去,將整座四合小院包圍在其中,遠遠望去,就像是整座四合院被包裹在一個淡金色的罩子之中,看起來倒是很美麗,美麗得帶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原來是一個防禦力超強大的防禦罩,那幾堵院牆就是發出能量的載體,怪不得這個柏逸山衝不進去呢。”
龍天暗暗點了點頭,這才放下心來,心想:“看來一時半會兒的這個柏逸山也攻不破這座由喻南夏親自設置的防禦罩。我先彆着急,觀察一下再說。”
可是,隨後柏逸山的話卻讓龍天大吃一驚,更讓他不得不提前發動。
只聽柏逸山在那裡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個不識擡舉的死老鬼,敬酒不吃吃罰酒。哼哼,你雖然有超強大的防禦罩,那又能怎麼樣?反正你已經中了我的神腥毒絲,如果沒有我幫你療傷,你早晚也是死,現在只不過是將傷勢暫時壓下去而已。
我現在也不急,就坐下來等,等你死了,等支撐這防禦罩的能量耗盡,我再進去搜出迷神錘也不遲,哼哼,老鬼,你就等着瞧好了,我柏逸山說得出便做得到。”柏逸山氣哼哼地坐了下來,真在那裡開始等着喻南夏傷勢發做而死。
“畜牲,你這個畜牲,你簡直就是豬狗不如。當初師傅真是識人不淑,收了你這麼個喪盡天良的徒弟啊。”小院裡面,只聽見喻南夏仰天長嘆,語氣中不勝悲涼。
“嘿嘿,我就是畜牲又怎麼了?做一隻整天吃肉喝酒、美人陪寢的畜牲,總好過你孤單冷清地獨自在老林蒼山之中苦熬。老傢伙,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做師弟的手下絕情了。”柏逸山坐在小院旁邊的一塊大石上,得意洋洋地說道。
隨後,柏逸山十指交合,掐起了一個古怪的法訣,開始念動了一長串古怪至極的咒語。
“啊……”裡面一陣痛苦至極的呼聲傳了出來,卻是柏逸山已經開始催動神腥毒絲,發動了攻擊。
喻南夏設置的防禦罩雖然防禦力強悍,卻依舊隔不住柏逸山所施唸的咒語。
這邊咒語甫一念出,那邊神腥毒絲就已經開始發動了。這神腥毒絲最是陰毒,只要進入人體,便沿着經脈四處遊走,讓中了毒絲之人痛苦至極,卻又生死不能,簡直便是最殘酷的折磨。
“柏逸山,你休得猖狂,今天我便替喻南夏好好的教訓教訓你。”龍天看得心頭火起,哪裡又忍得住,登時便是一聲暴喝,從樹林中飛縱出來,人在半空中,已經在怒極之下,打出了一道滔天混沌神火。
“嘿嘿,老鬼,我看你今天,啊……”柏逸山正在那裡得意洋洋地向着院子裡叫囂,猛然,就感覺到身後烈焰焚天。
大驚之下,回頭一望,天,一道灸烈無比的混沌神火已經席捲而來,燒得天地間一片五彩繽紛。
“哧啦啦……”一聲輕響,僥是柏逸山退得再快,卻也被這來勢更快的混沌神火弄了個灰頭土臉。
同時,混沌神火中蘊含着的強大能量波動也將柏逸山瞬間擊飛出去,受了重傷。
柏逸山爲人陰險狡詐,向來以智謀揚名在外,一直疏於修煉,修爲實在不怎麼樣。只不過是萬神三階的修爲罷了,那裡承受得了龍天的混沌神火全力一擊?
“啊……”柏逸山慘嘶一聲,倒飛出去數千米,躺在原地掙扎難起,吐血不止。
“柏逸山,受死吧。”龍天一聲長喝,步步向前走去,眼中殺意大盛。
龍天本就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剛纔龍天見過了柏逸山的所作所爲,爲了得到迷神錘,不惜加害自己的師兄,實在是罪該萬死,龍天豈能不殺?
“想讓老子死?哈哈,小傢伙,你還嫩着呢。神傀,戰!”柏逸山臨死掙命,終於成功召喚出了自己費盡了心機煉製而成的保命神傀。
隨着一連串古怪地咒語響了起來,龍天只覺得眼前驟然間便是一暗,隨後,天空頓時被陰雲遮住,一片陰影便蓋了下來。
“什麼東西?”龍天心中疑惑,仰頭而望。
“小子,往後退,千萬不能力敵,那是柏逸山的保命神傀,威力強悍無比。”院子裡,忽然間響起了喻南夏的警告聲。
龍天反應神速,剛聽到喻南夏的話,便拉着南宮月柔的玉手,迅速倒飛而出。
“砰……”一陣山搖地動的大響響起,地面上塵土飛揚,已經被那隻巨大的拳頭砸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可怕深洞。
“麻痹的,這是什麼東西?這般厲害。”龍天在心中失聲驚叫。
幸虧他閃得快,如果閃得再慢一點,豈不是被這隻大拳頭砸成了一堆肉餅了?
隨着大拳落空,“騰”的一聲,大地在震顫,一個身高足有七丈的“人”已經落下地來,全身上下,金鎧金甲,好不威風。
“神傀,殺!”隨着柏逸山的喝令聲,這尊保命神傀撒開大步,向着龍天追殺過來,每一步跺下,都將大地踏得一陣搖動。
說實在的,這尊神傀雖然厲害,但如果龍天就此避開,遠遠的逃走,卻也沒什麼事。可是,他如果避開了,讓那個柏逸山再次有空暇施法催動神腥毒絲,那小院裡的喻南夏可就死到臨頭了。
眼見着神傀騰騰騰邁開大步,走了過來,向着龍天又是一拳狂砸,龍天索性將心一橫,“麻痹的,找死。”龍天一聲暴吼,不退反進,人在空中,右拳上金黃色神光凝然,他已經將全部的神奕力都集中在了右拳之上,準備與這個神傀來個決一高下。
反正那邊的柏逸山現在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他能夠一舉擊毀這隻神傀,諒他柏逸山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給老子破!”龍天一聲狂吼,右拳拳面上猛然間金黃色神光大做,已經與神傀的拳頭重重接實。
“轟隆隆……”一聲巨響響起,震得整座無量山都搖晃不休。
漫天神光流溢,一片硝煙瀰漫,山石崩裂,塵土飛揚。龍天與神傀交手的地面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焦黑的地獄,一座巨大的深坑出現在了龍天與神傀中間。
那隻保命神傀已經被打飛了出去,整隻右臂不翼而走,渾身上下焦黑一片,現在它正躺在離柏逸山不足五丈遠的地方。
剛纔還威風凜凜的保命神傀,現在已經將近爆廢的邊緣了。
“啊……我的保命神傀,天殺的小賊,我要,我要,我要殺了你……”柏逸山心如刀割,這隻神傀可是他費了將近兩千年的時間才煉製而成,行走聖域,多少次都是靠這保命神傀才屢次在仇家的追殺中逃出生天。可是,現在卻被龍天幾乎一拳打廢了,他焉能不心痛如割?
“麻痹的,好厲害的……保命神傀……”龍天也已經從那座快要涌出水來的大坑中爬出來,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剛剛苦笑着說出了兩句話,卻已經是“哇”的一口鮮血噴出,臉色蒼白無比,顯然是受了嚴重的內傷了。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將他碎屍萬段,才能解我心頭之恨。”柏逸山瘋了一樣地大喊,再次向保命神傀發出了指令。
隨着令人發酸的“吱吱嘎嘎”之聲,那隻丟了一臂的保命神傀竟然神奇般地再度站了起來,開始向着龍天一步步走去,碩大的左拳已經再度舉起,只需要五步,僅僅五步,便能將龍天一拳砸成純粹的肉餅。
“麻痹的,拼了。”龍天強行運起體內的神奕力,與此同時,取出體內的嗜血魔刀,神奕力源源不斷向着嗜血魔刀中涌去。
“轟”正在那尊神傀已經走到龍天的面前,再度舉起了碩大的拳頭之時,猛然間只聽一聲長喝,就見天地間轟然一聲巨響,嗜血魔刀化爲一道熾烈的金黃色神光,奔雷閃電般的轟擊了過來,一下正中那尊神傀的背心,隨後便鑽進了那尊神傀的體內。
緊接着,便看見那尊神傀通體由內向外的冒起了豔豔紅光,不到一息之間,那隻碩大的拳頭竟然從空中掉落下來。幾乎是貼着龍天的鼻子尖兒砸在了地上。
龍天見機得快,順勢一個後滾翻,骨碌滾出去好遠。
在遠處憂心龍天的南宮月柔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只見那尊剛纔還威風凜凜的神傀,幾乎只是在三息的時間裡,便開始熔化開來,先是兩腿,而是上半截身子,接下來是那隻巨大的頭顱。那尊神傀地化成一灘廢料緩緩銼倒在地。
“小子,幫我殺了這個柏逸山,要快。如果等他恢復過來,我們,咳咳,都要,咳咳……死!”不知何時,院門已經大開,小院四周的防禦罩已經消失不見,只見喻南夏病怏怏的倚在院門邊,正仇恨地地盯着柏逸山咳個不停。
“好,我這就殺了他。”龍天正待上去直接結果了柏逸山,陡然間只聽身後一聲嬌脆的吒喝,“龍大哥,讓我來把。”語聲剛住,一陣香風從龍天身邊疾疾掠過。
“啊……”柏逸山剛剛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柄神劍一劍穿透了丹田,冒着滿嘴的血沫,仰面倒了下去。
龍天定睛一看,擊殺柏逸山正是南宮月柔。南宮月柔見龍天剛纔能量消耗甚大,所以及時出手幫助龍天擊殺了柏逸山。
“你們兩個,都是誰的門下?爲什麼到這裡來?說……咳咳。”猛然間,卻聽見喻南夏提高了嗓音陡然歷喝道,隨後,便暗暗蓄勢,準備臨死一搏。
“喻前輩,請別誤會,我們是歸雲宗的人,我叫龍天,這是我師妹南宮月柔,我們今日前來,是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商量的。”龍天連忙解釋道,他雖然不怕這老傢伙,但這次前來的目的並不是和他拼命,而是爲了和他商量迷神錘之事,要是能夠利用天材地寶換到迷神錘,那就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