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出了宮,三首纔敢憤憤不平道,“翎王似乎也太過驕縱了些吧,王爺好歹也和他如今是平起平坐的,他倒是處處端着架子,鬧得倒是王爺您要接受他的施捨似的。”三首十分不分,稱呼自己的主人趙忠爲王爺,倒是不肯尊稱翎王一聲殿下。倒是忠心護主!
趙忠輕輕一笑,“翎王的母妃可是胡貴妃,隴西的勢力可都站在他的身後。我不過是皇上酒後留下來的種罷了。我在他身邊,不過就是比忠犬略微好一些罷了,他什麼時候把我當做兄弟了?不過是念及如今和太子相爭總要有兵權纔可以與我交好罷了!”說完,趙忠卻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翎王敢這樣囂張,無非就是仗着自己的出身好嘛!只是將來,將來他總會爲他今日的舉動而後悔。
三首見趙忠有幾分不高興了,連忙道,“王爺又何必妄自菲薄,以奴才看來,就算翎王出身再好也沒有,不過是個扶不起的阿斗。王爺不能以一時長短而失了信心,往後的日子還長着,鹿死誰手總也還未可知呢!”
趙忠笑意盎然,卻未達眼底,卻也不介意三首如此有所僭越的言語,反倒還有幾分高興,“三首,近來讀書讀得不少啊!講起道理來,倒是一套一套來了。近來這是都見了什麼人了?”三首是自小跟着他在軍營裡的,讀書雖然不多,但是也絕對不少,只是也斷然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三首撓着腦袋嘿嘿一笑,有些靦腆,“叫王爺你給看出來了,倒不是讀書讀的,這些話倒是容姑娘說給奴才聽的,奴才聽着也覺得挺有道理的,也就記住了。”
“宜主……”趙忠喃喃地念着這個名字,那笑意才漸漸及了眼底。容宜主這個姑娘,總是叫他那麼驚喜,彷彿她身上充滿了故事、充滿了神秘,叫人總是忍不住要去探索。
只是趙忠還在愣神沉思中,那馬車卻忽然劇烈震動了一下,然後車身整個就失控,翻倒在地,三首衝了出去,拔出刀來,“什麼人?”
可是不過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裡,所有的動靜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趙忠緩緩從馬車裡走出來,“不用再看了,都已經走了,回府吧!”
三首回到趙忠身邊,這才發現趙忠的左手臂上已經中了一箭,好在傷口還不算深,“王爺,難道就這麼……”
“住口,本王的意思你聽不懂嗎?”趙忠皺着眉頭,眼神裡的殺氣閃過一瞬,又被他很好地壓了下去。三首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
馬車的輪子也已經被卸了,馬車是肯定不能再坐了,索性離仁王府已經不遠了,三首便扶着趙忠走回了仁王府。
趙忠前腳剛進仁王府,三首就讓人容宜主給換來了,“容姑娘,王爺受傷了,勞煩您給看看!”
容宜主拿起箭先查了查,“上面淬了點毒!”
三首的臉色登時就變得鐵青,“淬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