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野人與小凌蔚安排在雲山小鎮最大的客棧住下,凌越從側門進入雲霄天宗,直接飛向錦繡峰。
“凌越,你回來了?”凌越剛打開陣法,邱瑜聽得動靜從房間裡跑出。
她眼睛一亮,趕緊朝凌越身後看去,緊張問道,“我哥呢?我哥呢?他不是說和你在一起嗎?他去哪兒了?”說到最後已經出現哭音,眼眶也紅了。
凌越見狀不敢逗她,笑道:“在雲山小鎮呢,傻丫頭,瞧把你急的。”
邱瑜喜出望外,“呀”了一聲就朝外跑去,纔剛跑出幾步,可能是覺得這樣不好,趕緊又停住,轉過頭,眼中閃着喜悅,低聲道:“謝謝你了凌越。”
整整三年多時間,讓邱瑜是度日如年牽腸掛肚,一直記掛着她哥,還有去尋她哥一去不回的凌越,要不是野人捎了一枚報平安的玉簡回來,何金玲幫她確認不是僞造之物,她早就逃出雲霄天宗,闖去了寂霖山脈,省得這樣等得乾着急。
“你想怎麼謝我?”凌越年歲漸長,閱歷增多,對於男女之情不再那麼羞澀稚嫩,見邱瑜嬌羞模樣,不覺調笑道。
“臭小子,你想瑜兒妹妹怎麼謝你?是要抱抱還是以身相許……”
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隨着玲音傳來,凌越頭疼,何金玲……怎麼又來攪局了?
這個時候,她就不能安靜地呆她自個的院子嗎?
“你們都是壞人,盡欺負我,不理你們了。”邱瑜捂着臉,跺跺腳跑了,連耳根子都被羞得通紅。
何金玲笑嘻嘻地探頭進院子瞧瞧,正好對上凌越一張臭臉,大笑:“你是壞人,瑜兒妹妹不理你了。”
見凌越瞪她,何金玲做了一個鬼臉:“你再不回來,我和騙子就要尋你去了。行了,等下我叫騙子他們過來,給你洗塵接風,一跑就是三年,真是豈有此理……不理你了。”
最後一句學的是邱瑜的語調,何金玲哈哈大笑着去追邱瑜。
這三年多時間,一直是她在照護着邱瑜,只是偶爾戲弄戲弄邱瑜也是在所難免。
凌越衝何金玲遠去的背影揮揮拳頭,這女人呀,實在叫他感激不起來,總是在關鍵時候壞他好事,真真狠得牙癢癢。
凌越回頭叫道:“烏龜,烏龜,我回來了,你小子還不出來。”
叫了半響,沒見烏龜迴應,凌越才醒過神來,烏龜早就搬出去住了。
走到烏龜以前住的房子裡一看,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顯然很久沒人住。
凌越想了想,朝百獸峰飛去,野人與小凌蔚要想進入雲霄天宗,還得走百獸峰的路子,小凌蔚是凡人一個,資質又很一般,即便花費貢獻值,估計宗門也不會受理。
不多時飛到了百獸峰,凌越直接去到許難的洞府。
傳訊之後,洞府內馬上傳出許難的笑聲:“凌師弟,你可算是回來了。聽邱瑜說你早就找到了人,再不回來,我都要去尋你了……快快進來,讓爲兄看看。”
凌越笑着走進去,對迎出來的許難拱手:“勞煩師兄記掛,小弟有些事情耽擱了,剛剛纔回,特來拜見師兄。”
不管是真也好,客氣也罷,有這麼多人記掛,還是讓凌越心頭很溫暖受用。
許難仔細打量凌越幾眼,然後眼中滿是讚許,才堪堪三年多點,凌越就晉級到了凝脈境高階,吳師兄果然沒有看走眼。
在宗門各主峰苦修的那些個天才精英,還不見得有凌越這樣駭人的修行進境。
兩人寒暄着進了石亭坐下,凌越掏出一個玉壺,拿出兩個小巧的碧色酒碗,那酒碗還散發着絲絲寒霧,倒了滿滿兩小碗碧翠的酒液。
凌越伸手相請:“師兄,嚐嚐小弟帶回的美酒,這與平日裡飲用的靈酒,可是大不相同呢。”
“哦,那爲兄就不客氣了。”許難笑着端碗一飲而盡,半響呼出一口寒氣,讚道,“好酒!果然不同尋常,似乎是用吉木靈果爲主料所釀,內裡蘊含着精純的木屬性靈力,可惜年份稍短了點,否則味道更妙啊。”
凌越對許難舉了舉大拇指,笑道:“師兄好眼力,這是四階妖尊釀造的靈酒,尋常人可是難以喝到,我也只剩這一壺了。”
許難以爲凌越是玩笑話,敲着石桌笑道:“算你小子有良心,快倒酒……這酒碗倒是別緻,呃,是用整塊寒碧晶原石雕琢,你小子,真是夠奢侈啊!”
兩人正喝着高興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喧譁之聲,緊接着就聽得有人在大叫。
“凌越,你小子給我滾出來,我知道你在百獸峰,我兄弟是不是被你帶人所害?不要以爲你有百獸峰撐腰,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今日即便是鬧到宗主面前,我也要與你分辨個明白……”
許難眉頭一皺就準備出門發作,聽得後面內容頓時止步,看了一眼錯愕的凌越,傳音問道:“是怎麼回事?鄭吉斌不會真死了吧?”
“難道師兄也認爲是小弟所爲?鄭家兄弟恨我入骨,什麼屎盆子都扣我頭上,卻不想想我才什麼修爲?那鄭吉斌是什麼修爲?”凌越滿臉憤然,搖頭道。
“小弟除了認識幾位宗門凝丹高手,又能上哪裡請到高手去暗害鄭吉斌?再說沒有兩名以上的凝丹高手圍攻,鄭吉斌有那麼好殺?他鄭吉文血口噴人,我倒是要與他對質一番,還請師兄爲我主持公道。”
許難點點頭,感慨道:“鄭家真是沒落了……鄭吉斌這一死,鄭吉文更是孤掌難鳴。走吧,他興不起風浪,待爲兄替你做主。”
出了洞府陣法,凌越冷眼看去,只見遠處空中有兩個百獸峰凝丹修士正在勸阻,鄭吉文臉孔猙獰,咆哮着不肯離去。
見到凌越和許難出來,鄭吉文暴怒着手指一揮,一道寒光在空中一閃。
“哼,鄭吉文你太放肆了,這裡是百獸峰。”許難喝道,同時拋出一面盾牌法寶,只聽得“鐺”一聲巨響,一柄寒光閃爍的飛劍被擋在凌越身前十丈開外。
那飛劍一個盤旋,換個方向又斬了下來,盾牌法寶在空中一閃,再次擋住飛劍攻擊,幾息時間,連續交鋒十數下。
另外兩人喝道:“鄭師弟,有話好好說,還請不要動刀動槍,免得傷了同門和氣。”說話間,兩人呈左右包抄狀態,如果鄭吉文繼續胡鬧下去,他們將會合力擒下。
鄭吉文瞥了一眼面露譏諷的凌越,收回法寶,雙眼通紅,拱手道:“是鄭某魯莽,還請各位師兄勿怪,只可惜我那兄弟死得好慘,屍骨無存啊……”
許難護着凌越飛上前去,離着鄭吉文三十丈距離停下,拱手道:“吉文師弟,可否講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吉斌師弟是在何處遇害?吉文師弟爲何一口咬定是凌師弟所爲呢?”
凌越一臉無辜,對着兩位好奇看來的百獸峰凝丹修士拱手示意,連凌越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百獸峰的名氣,僅在吳洪峰主等幾人之下。
鄭吉文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說道:“不怕各位笑話,我兄弟接到凌越到了飛雲坊市的消息,就前去飛雲坊市,說是要與凌越理論一番……沒曾料想,有人埋伏在離飛雲坊市百里位置,把我兄弟給害了。我出關之後,才發現我兄弟留下的玉簡,等我趕去,只在附近找到了鬥法的痕跡,還有我兄弟的一些寶物,以及幾截蛛線。”
說罷,鄭吉文掏出一卷雪白的蛛線,對着許難拱手:“許師兄應當還記得,凌越有兩頭人面妖蛛,噴出來的正是這般蛛線。”
這番話說完,本來對死去的鄭吉斌還有些鄙視的三人,都轉頭看向一旁的凌越,看他怎樣解釋。
凌越看了看蛛線,卻點點頭,說道:“確實是我那妖蛛的蛛線。”
此話一出,幾人皆驚。
要知道同門相殘,特別是以下犯上,那可是要處以極刑的大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