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不知他們在打什麼啞謎,見懷裡的韓玲兒醒了過來,趕緊把她放落到地面,關切地問道:“你感覺怎樣?還有哪裡不舒服?”
先前抱着的時候,凌越給她餵了通常用的療傷丹藥,順便檢查過韓玲兒的體內,發現她除了受到一些震傷和體弱之外,身上連禁制都沒有,想來也是,就她這修爲也造成不了威脅,妖族懶得費那個力氣給她下禁制。
韓玲兒臉色蒼白,她在昏迷之前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緊了緊粘稠溼潤的青袍,有些茫然地搖搖頭道:“我沒事……你……你不要緊吧?”
呼吸着青袍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她想起了什麼,一把抓過凌越的手臂,叫道:“我看看……你吐血了的,我幫你看看……你傷得怎樣了?”
見韓玲兒一副緊張的小模樣,凌越用左手拍了拍她沾滿鮮血的手背,笑道:“我只是衣服破了,受了一些震傷,已經吃了丹藥,身上早就沒事,真的!”
韓玲兒見空中飛着的蕭熾等人看了過來,臉上微燙,趕緊把手縮了回去。
以她的見識也認不出蕭熾和綵鸞妖尊是妖怪所化,以爲他們是與凌越一樣,都是妖族請來做客的人類。
她的修爲太淺,連凌越的真實實力也分辨不出,只是猜測凌越或許凝脈中階了。
凌越叮囑了韓玲兒一句,又飛起到空中,朝蕭熾和綵鸞妖尊躬身行了一禮,還沒有開口說話,蕭熾猜到了他的意思,哈哈大笑,道:“你是想替她討個情?你呀你……這麼一點小事值得讓你爲難嗎?這靈田範圍還有好幾百號人族修士,只要是你朋友,儘管帶走就是。”
綵鸞妖尊也笑道:“我早就與巴瓦圖打過招呼,讓他招待好你,些許小事你以後找他們解決就行了。”
巴瓦圖在遠處縮了縮脖子,他不知綵鸞妖尊這話是不是故意在點他,巴瓦圖心中暗自慶幸,凌越這人族還不錯,不像灰波那傢伙長着一張狗臉,連朋友都坑,來之前也不與他打聲招呼。
凌越拱拱手,笑道:“多謝兩位給我這個面子。”
凌越心中清楚,在他們眼裡,韓玲兒只是個人族的微末存在,要不是因爲凌越的關係,連看都不會看上一眼,但是他必須要言語上承這個人情,方便他以後在妖族借勢和行事。
天魂子突然傳音道:“凌越,找他們索要那魔化的妖猴,老夫觀察那魔物……似乎是纔剛剛被魔化,它體內的氣息很不穩定,用些手段,說不定還能把魔氣驅趕出來……老夫想要做個研究。”
凌越吃了一驚,眼珠一轉就有了索要魔物的理由,再次拱手道:“綵鸞妖尊,能不能把那魔猴借給我研究幾日?”
蕭熾不等綵鸞妖尊回話,就脫口而出:“你有辦法解救它嗎?”
再怎麼說,那三階長臂妖猴都是蕭熾一族,與巴瓦圖一樣,只是分支不同,蕭熾對它自然不會輕易捨棄,如果能夠把妖猴從必死的局面解救出來,於妖族對抗魔劫的信心也是一次極大的提振。
凌越摸摸腦袋,憨笑道:“我只能試試,可不敢保證一定能救回來……它魔化的時間不長,可以試試。”
綵鸞妖尊聽到凌越提起魔化時間不長,心下已經信了五分,皓腕一抖,一個精緻的小皮袋落到她的手心,她把皮袋拋給凌越,道:“你儘管實驗,即便不成也不會怪你。”
蕭熾傳音道:“有什麼需要,你找巴瓦圖就是,另外,儘量不要出了沉淪聖山範圍,免得再遭暗算。”
凌越拱拱手告辭,他對已經魔化的妖猴是束手無策,只能先回去洞府,把魔猴讓給天老來折騰,或許,他還可以趁機學個一招半式呢。
凌越相信,沒有好處的事情,天老是不會攬在身上的。
帶着韓玲兒很快就飛到山頂洞府,凌越指着一間空閒的靜室道:“你吃些東西,再換洗一身,先在這裡休息調養幾天,我有點要緊的事情忙,等我忙過,就送你出去如何?”
韓玲兒看着一臉關切的凌越,內心嘆息一聲,她再是愚鈍,也猜出凌越的身份修爲是今非昔比,先前開口就能放過她的老頭,令得那頭醜陋的凶神惡煞的大猩猩那般伏貼,那老頭是什麼身份也就昭然若揭……
再回想凌越先前救她的舉動,沒有一絲的猶豫,讓韓玲兒心中有些羞澀的甜蜜。
“你去忙吧,我在你這裡休息幾天。”韓玲兒接過凌越遞給她的一個儲物袋,面上溫柔一笑。
“裡面有些你用得着的丹藥、法器、靈酒和玉簡典籍等,還有換洗的衣物……都是我沒有穿過的,你先將就着穿,我過些天去山頂給你買些合適的女衣。”凌越略有點尷尬道。
“不用,我稍改動一下大小,就穿這個很好。”韓玲兒抓着儲物袋,倩笑着快步朝靜室走去,她現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換洗一新,搞成這般醜樣子,她覺得很沒臉面對凌越。
自從被抓到這個鬼地方,她就沒有認真清洗過身體,更別說梳妝打扮,她一直是弄得灰頭土臉髒兮兮的,爲的就是努力保全自身,儘量活下來。
靈田內並不是世外桃源,除了有妖族的迫害、懲罰,人族修士纔是其中最可怕的危險源頭。
所有被抓來的人族修士拉幫結派,勾心鬥角就沒有少過,就連大規模的生死械鬥,韓玲兒都親眼見識過幾場。
只要鬧事的人族修士不在藥田範圍,只要不破壞藥材資源,妖族纔不會管人族修士之間鬥個你死我活,它們還樂得瞧個熱鬧,甚至在背後慫恿人族修士爭鬥。
凌越愣了片刻,又在妖蛛和雪紋妖豹的靜室門口布了陣旗,才走進自己的靜室,關上石門之後,特意多佈置了幾套陣旗禁制,從袖袋內拿出裝魔猴的小袋,問道:“天老,這玩意怎麼弄?是你教我……”
“你把那袋子裡的魔猴丟給老夫,這個你弄不來,也有些危險,另外把五行鍼給老夫用用。”天魂子道。
“哦。”凌越照着做了,把魔猴丟進手鐲,太危險的事情還是算了,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呢。
突然又想起,這魔猴可還是一個活物,怎麼能進天老呆着的手鐲呢?
呃……天老也是活的,這手鐲不簡單啊。凌越一直忽視了這問題,直到此時才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