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遁的正是蕭文德的靈嬰,速度奇快,眨眼間就從雷光閃電的間隙穿過。
凌越只一眼就看出,他的速度追那靈嬰不上,除了攝魂針,他再沒別的手段可以,大驚叫道:“攝魂,快殺了他的靈嬰!”
他是萬萬沒有料到,蕭文德處在四階魂傀自爆的餘波之中,又身受重傷。
可以說意識是最混亂的時候,蕭文德連反抗舉動都沒有,一遭受到攝魂針的攻擊,就直接放棄自己的軀體,以靈嬰之身逃遁……對他自身而言,真是太狠了!
軀體肉身是修煉的根本,不到萬不得已,修士怎麼會輕易放棄?
攝魂針正在狠狠地吞噬着蕭文德體內磅礴的靈力和精血,聽得凌越的命令,藍光微閃,卻沒有立刻追殺,仍然紮在蕭文德身上。
那靈嬰逃出三百丈外,突然停住,他右手擡起做了一個抓的動作,面向着凌越尖聲叫道:“魂寶……你果真是魂修,你該死!”
蕭文德的軀體隨着小人的動作,擡手一把抓住紮在他胸口的攝魂針,緊緊地抓着,使得藍光閃耀的攝魂針一時掙脫不了。
“噴魂力,快啊!”天魂子傳音喝道。
攝魂針貪心做祟,耽誤了追殺的良機,氣得手鐲中的天魂子破口大罵。
若是等得攝魂針掙脫出來,那靈嬰施展瞬移早跑得沒影了,剛剛是因爲還處在混亂的氣浪餘波空間,靈嬰缺少保護,輕易不敢冒險瞬移。
凌越連噴三口魂力在手鐲上,手鐲表面金光閃耀,陡然噴射出無數細密的金色絲線。
瞬間,金色絲線出現在那靈嬰剛剛消失的三十丈範圍,交織着,時隱時現,以極快的速度遊動纏繞。
在凌越的緊張注視下,突然,他看到最邊緣的一線金光劇烈晃動。
緊接着,靈嬰小人渾身冒着熾烈的火焰在空中又顯出了身形,只半息時間,纏在靈嬰身上的金絲細線被燒燬,可是靈嬰小人卻再也不能瞬移,他身周的空中,幾十丈內佈滿了遊動着的金色絲線,是天魂子趁機做的手腳。
凌越見攝魂針還沒有掙脫出來,靈嬰身上裹着火焰,在空中憤怒地左衝右突。
他把右手朝前一甩,喝道:“枯蛟藤,纏住他片刻。”
一線綠光在空中一閃,三百丈距離轉眼即到,那處空中頓時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藤蔓,把靈嬰小人給封鎖在中間。
蕭文德氣急敗壞,他想不到凌越的手段居然會如此之多,叫道:“凌越,你休得逼老夫與你同歸於盡……”話還沒有說完,圍困着他的藤蔓突然朝中間一擠。
蕭文德反應很快,靈嬰的小手稍一掐訣,身上的火焰引燃了所有藤蔓,“騰”,火焰沖天而起。
“不過如此,哈哈……嗝……”蕭文德才笑了一聲,火光中有綠光閃過,他像是被掐了喉嚨的雞子,後面的笑聲再也發不出來。
枯蛟藤的本體,忍着靈嬰之火的灼燒,纏到僅有一面小旗保護的靈嬰之上,瘋狂地吸食着靈嬰體內精純的能量。
對枯蛟藤來說,這是無上的美味,它寧願遭受火焰焚燒的痛苦,也不肯放棄。
蕭文德奮力鼓盪着小旗的火焰,試圖驅趕纏在他身上的枯蛟藤。
他現在連靈嬰自爆都不可能,能量流失太快了,他心中驚恐得無以復加。
空中藍光一閃,“啾”,攝魂針終於脫困,它朝着小小的靈嬰方向刺去。
凌越忙喊道:“別傷到枯蛟藤……留他一條小命……”他想留下活着的蕭文德,還有些重要的話審問。
枯蛟藤在凌越喊話的時候,察覺到了攝魂針無匹的殺意。
它嚇得扔了靈嬰小人,穿過熊熊火焰朝凌越方向飛遁,靈嬰的能量再美味可口,也不如它的小命重要。
蕭文德大喜,以最快的速度朝上躥去,剛剛他與枯蛟藤爭鬥時冒起的沖天火焰,把附近的金絲和藤蔓,都給掃蕩一空。
沒有枯蛟藤纏繞,他的靈嬰之身即便實力不足全盛時候的一二,相信能從攝魂針的攻擊下逃脫,再怎麼樣,攝魂針只是一枚死物魂寶而已,憑着他身上的晶火纏綿旗,還對付得了……
火光中有藍光閃爍,靈嬰拋出的小旗如同虛設,被一刺而穿,連丁點阻擋作用都沒有起,下一瞬,攝魂針已經刺到靈嬰身上。
此時,凌越的話才喊完,攝魂針洞穿靈嬰小人的額頭而過,沒絲毫停頓。
看着瞬間斃命的靈嬰,凌越心中很不是滋味,攝魂針連着兩次沒有聽從他的命令,讓他察覺到攝魂針有些不一樣,與以前相比,似乎是多了自主的意識。
另外還有一些細小的變化,也讓凌越感覺到了,凌越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
空中還殘存着的金色絲線,閃爍着收回到手鐲,天魂子嘆息一聲,似是自語:“終於是醒了。”
這話又像是在提醒凌越,有很複雜的情緒在其中,像喜悅,又有些擔憂。
凌越沒有吭聲,用左手撫摸着右手掌心的淺綠色印記,傳音安撫着枯蛟藤,枯蛟藤嚇壞了,正咿咿呀呀地控訴攝魂針的可惡。
它是純碎的妖魂體,對殺意之類最是敏感,它察覺到了攝魂針強烈的殺意,剛剛要是不逃,攝魂針肯定是連它一起給幹掉。
攝魂針很快把靈嬰吞噬得渣渣不剩,空中只剩一面破損的小旗,還有飄散的火焰。攝魂針似乎是吃飽了,它對於下方的軀體,不再感興趣,緩緩朝着凌越的方向飛來。
凌越擡頭,衝着攝魂針道:“你不適合再住我魂府。”
此話一出,攝魂針停在離凌越身前十丈距離不動,針尖上有藍色光芒閃爍。
凌越盯着攝魂針,態度很堅決,道:“我不管你是魂族哪位前輩?既然你已經醒來,就不能再躲藏在我的魂府。現在是咱們離開古源大陸的關鍵時候,你必須得聽我的,否則,咱們三個誰也逃不出去。如果你覺得,你可以戰勝天魂子前輩和我,你儘管試試。”
不拉着天魂子,凌越還真沒信心與犀利的攝魂針對峙。
特別是攝魂針有了自己的主人,他戒備着,防範攝魂針突起襲擊。
凌越也是在賭,天魂子不會不管他的事情。他既然知道攝魂針內藏着的殘魂覺醒了,怎能任由別人呆他魂府?他又不是才修真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