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的結果是雙色火焰煉製的丹藥效果最好,神元力次之,藍焰再次,凌越又花了些時間,把薰藍靈丹也用三種方法煉製出來。
他嚐了一顆薰藍靈丹,大約能補充他三成的消耗,補充的速度卻不能令他滿意,太緩慢了。
遠遠不能與三千年份的無魂凝露珠子相比,那是無屬性天材地寶,不用經過轉化和損耗就可以直接補充吸收。
可惜那樣的寶物,和聖螺凝珠一樣,都屬於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休息了兩天,出門在街道上逛着,偶爾去到大型的店鋪打聽七階丹方的消息。
零零碎碎新奇的小玩意倒是買了一堆,一路轉下來,有用的消息卻半點也沒有。
凌越也不氣餒,朝着最靠近北面絕壁的那條街道走去。
那裡是整個天彎城有名的煉器一條街,打頭第一家叫寶器閣。
看那門店風格,以及門楣招牌,簡直是與他當年在橫刀嶺坊市見過的寶器閣一模一樣,只是此處的店鋪規模更大。
凌越想起了給他修補過寒絲甲的烏孫大師,他對烏孫大師的印象很好,決定就去寶器閣看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邁步走了進去。
一個穿着對襟黑褂的凝丹境夥計迎了上來,拱手做請,問道:“客官是煉器還是出售材料?”
凌越朝裡面走,道:“聽說寶器閣有六階的青螟舟出售,幫我找個管事的出來聊聊。”
凝丹夥計愣了一下,他似乎沒有聽說店內有六階的青螟舟出售。
正準備開口,走在前面的凌越又悠悠加了一句:“叫六階修士與我談,其他的就算了,他們也做不了主。”
凝丹夥計縮了縮脖子,趕緊哈腰道:“前輩這邊請,小的這就去叫大掌櫃。”
把凌越引到一間寬敞的雅間坐了,那凝丹夥計告了聲罪,一溜煙走了。
過了片刻,門外有人在說話:“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熟人?不去上面就坐,偏要在樓下消遣……”門推了開,來人與凌越對了個正眼,是上次在鴻月丹行見過一面的容巧凡。
她見得還真是一個熟人,還是意想不到的熟人,趕緊吞了後面的“老孃”兩字。
凌越坐着沒動,笑道:“好巧啊,原來容道友是寶器閣的大掌櫃,失敬!”
容巧凡可不敢怠慢,趕緊行禮,道:“是凌道友來了,失禮失禮,咱們去樓上聊吧,下面簡陋,怠慢了貴客,請!”
凌越無所謂在哪裡談話,但是見容巧凡一副小意模樣,便站了起來,一起走了出去,門外站着一個掌櫃模樣的男子,和先前的夥計在躬身行禮。
上到頂樓,進了一個很寬闊的大廳。
四壁裝飾着一些粗獷古樸的法寶殘片和古怪的材料等物品。
落座之後,有侍女奉上靈果、靈茶,稍稍客套兩句,容巧凡主動提起凌越先前的話題,問道:“不知凌道友,是從哪裡聽得我們這裡有六階青螟舟出售?”
凌越淡然道:“猜的。”
容巧凡有些摸不着凌越的性子,見凌越不像是開玩笑,道:“凌道友猜得還真準,鄙閣確實是剛剛完成了一件六階青螟舟,正準備近期出售。”
凌越放下茶杯,看向容巧凡,道:“你開價吧。”見容巧凡吞吐着似乎是猶豫不決,道:“怎麼?六階青螟舟不能賣給凌某?”
容巧凡忙解釋道:“凌道友誤會了,不是不賣給你,而是六階青螟舟工序繁瑣,打造非常耗時,而需要的修士和宗門比較多。所以按慣例,所有能打造六階青螟舟的煉器店鋪,在六階青螟舟完成之後,要選一個時間舉辦一場小型的交換會,還請凌道友理解。”
凌越聽明白了,這是要價高者得啊,這些商家做生意還真是精明。
點點頭,凌越沒有廢話,直接問道:“什麼時間?在哪裡?”
容巧凡歉意笑道:“交換會的地點就在此處,時間暫時未定,青螟舟還需要做最後的檢測,這樣,等得時間確定,我再通知道友。”
見凌越站了起來,容巧凡又趕緊補充道:“四天前我已經與那位朋友聯繫過了,他說盡快回來,我再問問,看他回了沒有。”
凌越又重新坐了回去,早知道搞一個七階丹方這麼麻煩,當日該找師尊要一份。
容巧凡走到一邊,用傳訊陣法發出訊息,片刻後笑着過來,道:“他回來了,還請稍等,他很快便到。”
凌越拱了拱手:“麻煩容道友費心了。”
容巧凡擺手笑道:“舉手之勞,無須客氣。”她在心中已經接受了葉丹秋的說法,這位凌道友還真是苦修之士,直來直去,不善交談。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大半刻鐘過去,從外面進來一位頭髮灰白的老者。
“封兄,來了。”容巧凡站起來招呼,“這位是凌道友,你們自己聊,小妹就不摻和你們的生意。”
封姓修士與容巧凡招呼之後,打量了凌越幾眼,坐下來,開門見山道:“封某手中的七階丹方,最少要換六階高級丹藥六顆,或者兩千年份的靈藥材三株。”
容巧凡坐在一邊沒有說話,看向凌越那邊。
凌越喝着茶水,慢悠悠問道:“封道友手中的丹方,能否給凌某先瞧瞧簡介?”
越是高階的丹藥,成丹率都不是很高,六顆六階高級丹藥的要價,不是一般的貴,而是相當的貴了。
封姓修士顯然是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摸出一枚玉簡,放到眼前的茶几推給凌越。
凌越攝過去,查看了半響,把玉簡還回了封姓修士。
用指頭敲着茶几,又思索半響,凌越道:“你這丹方有些年頭了,裡面有好幾味藥材,很難收集齊全,凌某隻能抱歉,讓道友空跑一趟。”
從丹方簡介中可以看到部分的藥材名稱,以及功效描述。
以凌越的經驗推測出,這明顯是一張古丹方,不適合現在煉製,他能看到的就有幾味藥材在現今難以找到,或許都絕跡了,至於看不到的剩下幾味藥材,就更難說了。
他這話語說得比較委婉,沒有直說懷疑對方在丹方上使詐。
封姓修士氣得一掌拍碎了茶几,怒目圓睜,氣勢洶洶瞪着凌越,喝罵道:“豈有此理!胡說八道!你小子消遣封某……”
凌越手中的茶杯一傾,半盞茶水直接潑了過去。
整個寬敞的大廳,在瞬間寒霧瀰漫,並有豆大的雪珠顆粒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