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還剩二三千人,長眼修士眼神一掃,廣場上頓時安靜無比,他緩緩擡起手臂,朝身前廣場的中線左右指,喝道:“以此線爲準,各參試童子站左邊位置,各參試外門弟子資格修士站右邊位置,十息爲限,開始!”
話音剛落,二三千人便開始亂動,有在最右邊角落的童子更是跑得像無頭蒼蠅。
這廣場太他媽大了,而且到處都是礙事的人,要跑到左邊去談何容易?一時間被撞翻了童子無數,翻滾着爬起來再跑,幸好都有修爲在身,倒不至於撞成重傷。
凌越讓過亂躥的童子,氣定神閒站到右邊位置,只是心中疑惑,難道一顆千年藥材,僅換得一個免試的外門弟子名額?他一直以爲是內門弟子資格呢。
十息時間很快就到,有些倒黴的傢伙還沒跑到指定位置,長眼男子身後飛出兩人,同時袖袍揮舞,一道道殘影捲起還在奔跑之人給丟出了廣場。
廣場上再次鴉雀無聲,無人敢抗議喧鬧,等候着長眼修士的安排。
長眼修士再次掃過整個廣場,說道:“各童子進入山門,進行童子考覈,三日後自會有結果公佈,參試外門弟子資格各位於廣場考覈。”揮了揮手,有幾人上前領着千餘童子走進山門,消失在雲霧之中。
凌越看着廣場上剩餘的千多修士,暗自感嘆這待遇差異真不是一般大。
剩下的修士都在二十歲以下,修爲都是凝氣境圓滿,在各地也是天才般人物,來到雲霄天宗居然只能爭奪外門弟子資格,連山門都進去不了。
有好些雲霄天宗修士開始給千餘人分組登記,並用一支閃着淡黃色的筆狀法器檢查骨齡,輪到凌越之時,凌越拱手憨笑:“師兄請了,我有免試入門名額,不知去哪處辦理?”
登記的年輕修士斜着打量凌越一眼,臉上皮笑肉不笑:“可不敢當師兄之稱,你自去找餘師伯吧。”指了指長眼修士站立方向。
凌越聽出了裡面鄙視之意,憨笑着拱拱手,轉身就走,周圍其他參試修士大都露出羨慕嫉妒神色,免試入門,非是大家族或大機緣者不能獲得啊。
長眼修士背手而立,神態淡然,身後有一男一女兩人伺立,三人周圍五丈內再無他人,凌越突然走去,頓時引起附近衆人注意。
“凌越見過前輩,這是在下的免試證明,請前輩查驗。”凌越在丈許外站定躬身,從容說道。
“免試資格?”長眼修士淡淡地瞧了凌越一眼,伸手一招,凌越手上的一面雲紋木牌被他抓去,查看片刻,才點點頭,“嗯,從今往後,你便是我雲霄天宗外門弟子一員,等此處考覈完畢,隨老夫回山再做安排。”
“謝前輩!”凌越再次躬身道。
隨後,站立在長眼修士身後的青年男子上前,把凌越叫到一邊,驗看了凌越的古家客卿腰牌,簡單詢問姓名、年齡、來歷等等,凌越見對方問得不嚴謹,連骨齡都不檢查,就隨口扯了幾句在虹林坊市修真,然後加入古家等等,關於他的出生之地,卻是沒說。
玄月門的付家,始終是他心中的一道梗呢。
青年男子並不在意,交給凌越一枚刻有“外門”的雲紋玉牌,讓凌越自由活動。
凌越拱拱手,朝廣場上人多處走去。
短時間內,廣場上就豎起了二十個五尺高的石臺子,參試修士將通過鬥法的方式競爭外門弟子名額。聽主持考覈修士所言,所有人只需鬥法兩場,獲勝者就可通過考覈,並不是如昨晚販賣考題的那傢伙所言,有三場考覈云云。凌越搖頭暗笑,騙子無處不在啊。
每個石臺有十丈見方,沒有護罩,只要是出了臺子就算輸,此時,雲霄天宗的考覈修士正在給參考修士分組,凌越到處轉悠着,還真見到了傅一峰的身影。
傅一峰冷冷的瞥了一眼凌越,莫予理會。
凌越摸了摸下巴,突然不那麼痛恨這卑鄙小人,要不是傅一峰的介紹,或許,他還接近不了邱瑜呢,也聽不到宋鄯前輩的講課……凌越搖搖頭走了,他覺得有點索然寡味,只是傅一峰如果落到他手上,凌越還是照殺不誤,或者,讓給烏龜來殺,他看着就是……
鬥法考覈很快就開始,二十個臺子同時進行鬥法,還是頗爲壯觀,呼喝聲此起彼落,法器碰撞和符籙爆裂法術轟擊聲響徹廣場。
凌越一眼掃去,很快就發現有一處精彩的鬥法,馬上趕了過去。
此舉引得很多修士的注目,這傢伙跑來跑去的看熱鬧,他難道不用參加考覈嗎?
一個紅色勁裝的年輕女子,雙手揮舞着,整個鬥法臺上滿是亂飛的小火球,數量之多簡直是令人髮指。
她的對手揮舞着法器,在火球之中躲閃得狼狽不堪,拍掉一個,又飛撞來四個,拍掉三個還有一個擊在他身上,然後,又飛來了六個……看那火球撞擊的威力,絕對不弱。
那紅衣女子右手舞動,掐訣飛快,小火球就像是山泉泡泡一樣朝外冒出,好恐怖的施法速度!紅衣女子左手如拂風擺柳,玉指輕彈,冒出的火球加入了亂飛行列,紛紛從不同角度砸向那倒黴的對手。
這座臺下的其他修士大都臉色難看,下一輪,可千萬別遇到這厲害的婆娘。
凌越是第一次見識有人能把法術給施展成這樣,他一直是用法刀砍人,或者用鐵釺加魂術偷襲,講究乾淨利落,低級小法術對他而言,好像一直是毀屍滅跡的傢伙什……如果遇見這樣的對手,不施展魂術的話,凌越在考慮又該如何對付呢?
無窮無盡的小火球把對手摺磨得痛不欲生,最後,在護身法罩破滅之前,對手跳下了鬥法臺,掩面而走,他連紅衣女子的衣角都沒有觸摸到,敗得太丟人了……
“這一場,花紅依勝出!”鬥法臺上空懸着的考覈修士對紅衣女子點頭微笑,似乎對她頗爲滿意。
紅衣女子朝上空拱拱手,跳到臺下留給勝者指定的位置站定,臉上風輕雲淡,看不出太多喜悅之情,勝利,似乎是應得的一般。
凌越記下女子的面容,暗道,這女子算是佔了鬥法臺的便宜,否則,對手只要退開遠點,就能耗幹她的靈力,那滿天飛舞的小火球好看是好看,卻似乎不太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