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洛炎笑嘻嘻接過手帕兒也不客氣,三下五除二把手嘴擦了個乾淨,然後本想再遞還給王語晴,但那手帕上已滿是烏黑,洛炎不好意思地乾笑了兩聲把手帕揣進了懷裡。王語晴那本想接回的手兒,在空中僵了一下,隨後也迅速抽了回去,兩朵異樣的嫣紅飄上白皙的耳垂,臉看不見,只能看耳朵了。
“桀桀桀,好一對天作之合的小情人,竟在我段星河的眼前秀起了恩愛,把老頭兒我當作了空氣不成,吃了我的一隻烤山兔,怎地連聲謝謝都未聽到啊!”藍袍老人手捋着鬍鬚一副討債鬼的臉色。
王語晴吃飽飽的,經過一天半夜的折騰早就沒了精神,此刻已經靠在身後的廟柱上睡了過去,看她那平靜的樣子好像並沒有聽到段星河話兒。不過這王語晴對洛炎倒是十分的信任否則也不會就此睡去。
洛炎解下自己的皮毛大氅,蓋在王語晴的身上。轉身走到段星河的對面做了下來。
“您不吃,證明您的肚子不餓,小的我可是跑了一天零半夜的路,這肚皮已經癟的都粘上了後脊樑骨上了,這身子也乏的恨不能睡它幾個通宵。”洛炎動了動胳膊,伸了個懶腰。
段星河捋了捋鬍子道:“年紀不大,嘴巴倒是利得很,你那雲海仙閣中獨門絕技御風飄的輕身功夫是跟誰學的。不許給我撒謊,否則的話,我不介意成全你們這對小兩口,做一對地下的短命鴛鴦。”
洛炎嘿嘿一笑道:“謝了,小的只是一介馬伕,怎能高攀得上王家的二小姐,您老人家如果真的成全了小的,那可是小的唸了八輩子的佛,修來的福氣。”
段星河好像對洛炎頗感興趣地說道:“小子,你好像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洛炎摸了摸下巴道:“小的如果說是撿來的您老人家信還是不信?”
“老頭子我當然不會相信,不過你如果把那御風飄的心法口訣背給老頭我。咳咳,我到可信你八成。”段星河忽然覺得面前的火堆,烤的自己的老臉有些發熱。
洛炎嘿嘿一笑道:“呵,這大冷的天,咱這破廟裡的溫度倒是高得很啊!都把您老人家的臉兒都炙紅了。”洛炎忽然伸了一個十分誇張的懶腰:“夜深了,依小的看,這個問題我們不如明天再議如何。”
段星河那種老臉此時已變成了深紅的豬肝色,“哼,諒你在老夫面前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段星河雙眼一閉運功調息起來。
洛炎打了個哈且,走到王語晴身邊做了下來,如那段星河一般運起那九轉金蠶變的功法兒來。這一路的疾奔猛趕,恐怕沒有千里的路程,也得有個七八百。洛炎確實也累得夠嗆,那藍袍老頭兒段星河也好不到哪去。這三位千里奔襲的人在這座山野中的破面裡安安穩穩地歇了一覺。
千里之外的山坳中,來襲的敵人在凌晨時分終於退去,隨着紅日的東昇,濃霧逐漸散去,山坳中百餘頂的帳篷報廢了將近一半,商旅的人員也死傷了將近百餘人,其中要已那兩隊負責巡邏的黑甲騎兵巡視的最爲嚴重,折了將近一半。
商旅的貨物壎失的並不是很多,天星貨棧的丁總管正在營地中四處奔走着,張羅着隨行的商人們趕緊收拾貨物準備上路,畢竟兇險之地不可久留。傷者治傷,亡者就地掩埋。
厲千秋、厲無傷、王雄、陳恆四人如今傻愣愣地站在馬車旁,王語晴不見了,想必是被來人掠走了,王夢兒那丫頭一定是循着蹤跡追下去了,到現在也沒個消息,那趕車的小馬伕和那神駿的大紅兒也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地不見了。
厲千秋雙拳緊握,鋼牙咬得咯咯直想,左臂和右腿之上均染着一片血跡,顯然是受了一點輕傷。厲無傷和王雄也神色落寂,沉默不語。只有陳恆急得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滴溜亂轉,“二爺。”天星貨棧的丁管家從遠處奔了過來。
“丁管事,可是有了消息。”厲千秋焦急地問道。
丁管事喘了口氣道:“事情查明白了,昨天夜裡雖然早有佈置,但來人的身手和人數都出乎我等意料之外,但這些人似乎....並不是出於同一個地方,”
“丁管事,此話怎講。”厲無傷追問道。
丁管事一揮手,數十名丁家的護衛兩人一組擡了不少死人過來。“二爺,請看。”丁管事指着一溜的死屍道:“殺進內營的均是這些身穿黑衣蒙面人,而殺進外圍的都是一些山中的野盜山賊。山賊不用說大多是爲了求財。而這批身手高絕的黑衣人,人數雖然不是很多,但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目的很明確應該是專爲*小姐而來。所以丁某認爲....”
厲無傷在每個黑衣人的屍體上都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轉頭對陳恆道:“陳護衛,不知莫悠然莫大俠可在暗中隨行。”
陳恆一聽急忙問道:“那莫大俠總是高來高去的,我哪裡知道。厲二爺爲何有此一問啊!”
厲無傷昂了昂頭道:“這批黑衣人的中有一半以上是死於那金龍劍之下,如諾不是金龍劍客莫悠然在此,又當何解。”
哦。衆人一聽將忙走上前去觀瞧,只見之不下二十餘名的黑衣人中竟有多半數,身上難見傷口,不過諾仔細一瞧,每具屍體之上的致命位置均有一個窄細的紅點。果然是殺人不見血,劍下一點紅的傑作。
厲無傷平淡地說道:“如諾昨晚莫大俠在此,晴兒應當無恙。”
“您說得對,您說得對。畢竟他是小姐的掛名師父,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陳恆連連點頭,臉色也緩解了不少。
厲千秋在此時大聲說道:“那我們現在,應當如何,晴兒表妹和夢兒那丫頭都....這西蠻....”厲千秋突然眉頭一皺:“二叔,您說晴兒表妹的失蹤,會不會和那趕車的小馬伕有什麼關係。”
厲無傷思索了一下道:“應當不會,晴兒那丫頭一向心思縝密,絕對不會出此紕漏,倒是陳護衛,那王老爺子在晴兒臨行之時。就沒有什麼話交代下來嗎?”
厲無傷一句話,好像提醒了陳恆:“有,有,我離家之前,老爺曾交給我一塊竹片,說是在萬一小姐有什麼不測,再叫我打開。這事發突然我一時竟給忘了。”陳恆在懷中摸了半天拿出一塊綠色的竹片。
還未等陳恆看清楚,一邊的厲千秋便一把奪了過去,竹片不大,字跡很小,只有八個字:“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厲千秋翻來覆去的瞅了半天,看了看衆人:“沒了。就這八個字。”
啥,陳恆不相信地一把抓了過來,仔仔細細瞅了一遍,嗯,就八個字。
厲無傷慢悠悠地說道:“原來王老爺子早已算定晴兒命中該有此一劫,那我們就會回吧!”
“二叔,我想去尋那晴兒表妹的下落。”厲千秋似乎並沒有迴轉的意思。
“回,”厲無傷冷酷地說出一個回子,簡潔而又果斷。
“不,我就要去。”厲千秋倔強地說道。
“如果你認爲,莫大俠保護不了晴兒,那你就去吧!”厲無傷冰冷地扔出了一句,隨後轉身去收拾行李了。
陳恆和王雄也默默地轉身走進帳篷,厲千秋張了張嘴,好像還想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是啊,那金龍劍客莫悠然的名兒,可不是誰都能比得上的。自己就算尋到了晴兒表妹,如果遇上今天的過場,只能是拼死了事的結局,厲千秋神情落魄地站在原地暗自攥緊了拳頭,似乎爲了晴兒表妹做了一個什麼極爲嚴肅的決定。一個日後足以影響大周朝命數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