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知己禰衡

話說李程和李非典兩人慢慢幽幽的晃到了曹操府邸的議事書房,還沒走進去就聽到了一陣爭吵聲,正是荀彧與孔融爲了袁紹的事情而意見相左,爭相勸說曹操聽取自己的意見。

見到遲來的李程和李非典二人,衆人的眼光頓時全部集中在了他們的身上。而身爲大家焦點的李程卻沒有一絲身爲主角的自覺,完全不把衆人的探究眼神放在心裡,自顧自的坐在一旁的空位上,又極其自然的拿起桌旁的茶水獨自喝着,表情即滿足又隨意,讓等着他解釋的衆人不由得搖搖頭,一副‘沒得救了’的樣子。

十分了解李程灑脫習性的曹操絲毫不介意他的‘不適行爲’,微笑的對着二人問道:“你們來的正好,我們正在商討着出兵袁紹的事情,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但說無妨。”

正沉浸在醇厚茶香中的李程,聽到曹操的問話後,終於擡起他俊俏異常的腦袋,隨意看了曹操及衆人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沒任何意見,你們隨意就好。”

見李程如是說,旁邊的李非典連忙點點頭,附和道:“俺跟俺兄弟一樣,也沒任何意見,你們隨意,隨意。”

期待着的衆人聽完李程的“高論”後,都不約而同的白了他一眼,明顯的說了等於沒說嘛!

自小練就了一身本領的李程現在已經完全對“白眼”免疫了,自動過濾掉白眼的威脅,又端起剛剛只喝了一口的茶水,接着細細品嚐着,其認真的程度猶如端在手裡的是個易碎的寶玉,而不是在普遍不過的茶杯。

曹操的修養確實不是蓋的,面對着非常‘囂張’的李程,依然在臉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接着略有不甘的問道:“玄天的意思是?”

“沒什麼特殊的意思,只是因爲這件小事還沒達到讓我傷腦筋的地步,主公您手下能人不少,現在就輪到他們動腦想問題了,要是再錯過這次機會,以後就沒有他們的用武之地了,豈不甚爲可卑,我可是好心的在替他們着想呢!”李程一邊說着讓人聽了噴火的話,一邊拿起桌上的點心,等話說完了,點心也同時被送到了李程的口中。

打了一場官司的李程現在是又渴又餓,當然不會放過現成的點心和上乘的茶葉了,不愧是一國丞相的府邸,點心外觀精巧不說,連味道也是甜而不膩,讓品嚐它的人能久久的回味着點心鬆滑而甜美的觸覺感受。

衆人噴火的攝人眼神隨着李程的動作而移動着,要不是顧及曹操在場,他們早就衝上來狠狠教訓這個‘目無尊長’的李程了,哪會忍的自己得內傷,而罪魁禍首卻自在的繼續喝着茶,吃着小點心?

似乎是忍無可忍了,一個官員決定無須在忍了,他迅速的站起身來,快速朝着李程手中的茶杯襲去,才一會兒功夫,茶杯就換位了,由李程的手中轉到了那個‘大膽’的官員手中。

看着李程用錯愕的眼神一直盯着那個官員手中的茶杯,衆人終於有了報復的快感,嬉笑的等着李程的反應。

“哇——徐大人羞羞羞,搶人家的茶杯,不要臉!那是人家喝過的,你一定會得斷袖之癖的!”李程在靜默了三秒之後,終於驚天地泣鬼神的叫了出來。

“你、你——你不要胡說,誰得了斷袖之癖!”自身清白受到質疑的徐峰立刻否認道。

“你搶人家喝過的茶水再喝,就是得了斷袖之癖,還想狡賴,在坐的諸位大人都可以見證的!”李程繼續胡鬧的叫道。

“哪有?!我搶你的茶水只是看不慣你的囂張和無禮,你休想胡亂栽贓一個怪病給我!”徐大人氣憤異常的解釋道。

“纔怪,明明是一副想喝茶的樣子,還假裝清高!”李程不屑的語氣表現得十分明顯。使得被栽贓的徐大人臉色比起黑碳還黑。

“好了,都不要吵了!我已經決定出兵冀州了,就按先前的命令行事。”曹操快看不下去了,連忙阻斷道。要是再不出聲,徐峰眼看就快要被李程活活給氣死了!

“哼!”徐峰只得用冷哼來表達他的不滿及憤怒。當初不應該讓他進入曹營的!徐峰心裡恨恨的想到!

“領命!”衆官員們齊聲道。

卻說曹操親自帶着二十萬士兵離開了許都,日夜兼程的趕往冀州。隨行的還有衆謀士和各大將領們,當然除了從事李程和中郎將李非典和李勇例外。

經過長時間的趕路,曹操一軍終於到了黎陽,與袁紹的軍隊只相差八十里。兩軍各自安營紮寨,建起了高壘,互相對峙着。

自八月對峙到十月,兩軍都沒有絲毫的動靜。曹操是因爲謹慎,不敢輕易進攻,而袁紹則是因爲其帳下的許攸不服審配領兵,沮授又恨袁紹不用其謀,互相不和,遂不圖進取。袁紹心懷疑惑,亦不思進兵。

見這裡短期內都沒有戰事,曹操又帶着一部分的士兵回到了許都。只留下了呂布手下的降將臧霸把守青州和徐州,于禁、李典屯兵河上,令曹仁爲總督。

而劉岱、王忠引兵五萬,受命去徐州擒劉備。當距離徐州一百里處時便下令下寨。他們不敢進兵,只是不斷的打聽着河北的消息。等着曹操打贏了袁紹之後,再來連手襲擊劉備。

而回到許都的曹操馬上下令讓劉岱、王忠進攻徐州。他們接到曹操的指示後,召集了衆人在寨中商議,最後通過抓鬮的辦法——誰抓到誰先去,結果被王忠抓到了一個“先”字,分了一半的兵馬先來進攻徐州。

在徐州城內,劉備問計於陳登,登曰:“曹操詭計多端,必以河北爲重,親自監督,此次百里外的定是打着曹操的旗號,中間必無曹操。可先派人前去打聽虛實,再出兵不遲。”

劉備稱善,然後看着兩位結義兄弟問道:“誰願去探聽虛實?”

“小弟願往!”開口的是張飛。

但劉備深知張飛的鹵莽性格,怕他壞事,便讓謹慎小心的關羽前去。

關羽帶着三千兵馬出徐州來攻王忠,只數招就把王忠生擒,接着綁了衆降兵,回到了徐州讓劉備處置。

張飛見關羽立了大功,也想出兵去戰劉岱,劉備見曹操果然不在軍中,囑咐了張飛幾句,讓他同樣領着三千兵馬出徐州去攻劉岱。劉岱與張飛對戰,才一回合,就被張飛生擒了。比王忠還沒用!

劉備不想徹底激怒曹操,於是放了劉岱、王忠兩人,讓他們帶着本部人馬回去許都勸說曹操。

而回到許都的劉岱、王忠二人盡言劉備不反之事,惹得曹操大怒,罵道:“辱國之徒,留着何用?拖出去斬了!”

忽然孔融來見曹操,阻止了劉岱、王忠二人的死刑,說道:“他們哪是劉備的對手,若斬了他們,只會讓衆將士們寒心,說丞相不明理。”

曹操只好罷了劉岱、王忠二人的官職,讓他們回家去種田。

孔融又道:“方今剛入冬,極其寒冷,不宜動兵,等待來年春天未爲晚矣。張繡、劉表可使人招安,此二人必來降矣。”

曹操聽後甚爲滿意,遂派遣了劉曄爲使去勸說張繡。而張繡在謀士賈詡的鼓動下同意了歸順曹操。並親自前往許都來見曹操,曹操與張繡喝酒慶祝,接着封了張繡爲揚武將軍,封賈詡爲執金吾使。

但出使荊州的使命回報,說劉表懷疑不決,未肯歸順。孔融道:“我有一人,乃平原人也,姓禰,名衡,字正平,才學極高,只是不能容物,出語傷人。我幾欲推薦給丞相,但又恐他冒犯。他舊與劉表交遊甚厚,可令此人去。”

曹操聽完孔融的話後,遂派人把禰衡叫來。禮畢後,曹操只讓他站着,沒有看座。

禰衡仰面嘆曰:“天地雖闊,何無一人也?”

曹操道:“吾手下有數十人,皆爲當世之英雄也,何謂無人?”

禰衡曰:“願聞一一言其才能。”

曹操道:“郭嘉、荀彧、荀攸皆爲機深智遠之士,雖蕭何、陳平不可及也。李非典、李勇、張遼、李典、樂進勇不可擋,馬武不可比也。滿寵、李程爲從事,于禁、徐晃爲先鋒。夏侯惇天下之奇才,曹子孝世間之福將,安得無人也?”

禰衡嘲笑道:“公言差矣!這些人吾都識之:郭嘉不守常規,放浪形骸,荀彧可使弔喪問病,荀攸可使守墳看墓。李非典、李勇匹夫之勇,張遼可使擊鼓鳴金,李典可使傳書送文,樂進可使取狀讀招。滿寵可使食糟飲酒,李程可使採葉製茶。于禁可負版築牆,徐晃可屠豬殺狗。夏侯惇稱爲‘完體將軍’, 曹子孝呼爲‘要錢太守’。其餘皆酒囊飯袋之徒,酒桶肉袋耳。”

曹操怒道:“汝有何能?”

禰衡答道:“天文地理之書,無一不通;三教九流之事,無所不曉。上可以致君堯、舜,下可以配德爲孔、顏。胸中隱含治國安民之方,豈可與俗子之論乎?”

張遼聽了甚爲氣憤,舉刀欲殺禰衡,但被曹操阻止。

衆人都一致的看着坐在一旁的李程,眼神中明顯流露着:竟有人比你還囂張!

李程接收到衆人的質疑眼神後,無所謂的聳聳肩,看着禰衡的眼中有着敬佩,居然有人比自己還狂,呵呵……一副‘終於找到知己’的樣子。

氣得衆人七竅生煙,心裡暗自罵道:“一對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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