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離臉色一苦,隨即,道:“我親,我親還不行嗎?”
“哼,讓你親我,你還那麼不情願的樣子!”馨兒瓊鼻一皺,癟着嘴說道。
風離無語,心中卻苦笑,不是不情願實在是後面有人看着,如果親下去,這麼明顯的舉動肯定會被發現,到時猥瑣男那張嘴不知道會說出什麼讓人難堪的話來。
“你到底親不親!”見風離還在遲疑,馨兒手上立馬用上了勁。
“嘶!我親,我親!”
悲催的風離最終在馨兒的淫威之下不得不低下頭在她額頭之上親了一下。本以爲這樣就完事了,誰知小妮子小嘴一嘟,道:“不要,親這裡!”說着,指了指自己嬌嫩的小嘴。
無奈之下,風離只得再次吻上了馨兒的嘴,兩張嘴剛一觸碰,馨兒的身體立馬顫了顫,隨即那扭住風離腰間的手立時便鬆開了。
“哇!哇哇!老大,你在幹什麼?你這是在猥褻未成年少女,果真是我輩人之楷模啊,佩服啊,老大!”
果不其然,猥瑣男**的聲音立時響起。
頓時,其他人齊齊看向風離與馨兒。一殺與玄秀貌似沒什麼反應,聞人幽淚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然而嬌軀卻是狠狠顫了顫。
“猥瑣男,你閉嘴!”
風離怒聲道,如果不及時制止,那傢伙怕是還要說出什麼更難堪的話來。
風離這一呵斥,猥瑣男立馬悻悻地閉上了嘴。
轉頭看了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到聞人幽淚臉上,見她似乎古井無波的樣子,只是小心翼翼地抱着熟睡的龍寶寶,風離心中莫名地升起一絲淡淡的失落。
白晝落幕,天際仍然殘留一絲火紅,遠遠看去竟是如此的美麗,偶爾一些飛禽劃過遠空,遠遠傳來幾聲清脆的鳴叫,夾雜着歸巢的歡愉。
風離停了下來,看着山脈上一望無際的森林,晚風吹過,吹動了他和馨兒的頭髮,落霞的餘輝穿過虛空,投映在馨兒的臉上,將她美麗的臉蛋映得火紅火紅的,似乎那一雙美麗的眸子中涌動着兩道如火的光芒,就如落霞一般美麗,還夾雜着一絲悽美的感覺。
一時間,風離竟是看得呆了。
“夜裡趕路也不太安全,我們還是找個地方歇息一晚,天亮再走吧!”風離將眼光從馨兒的臉上移開,看着衆人說道。
“啊!那再好不過了,嘿嘿,趕了大半天,都快虛脫了...”風離的話聲剛落,立時迎來猥瑣男歡呼。
一殺和玄秀則是點了點頭,聞人幽淚只是微微地看了風離一眼,那張絕美無雙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彷彿又回到以往的枯井無波。一陣清風吹過,從側面吹起了她的髮梢,一縷青絲貼在她柔美的脣角,爲她平添了幾分別樣的美,如雪般的晶瑩肌膚在落霞的光輝下泛動着瑩瑩的光澤,那雙美麗的眸子中映着風離的身影,這一刻,那身影也似變得有些火紅。
在那雙眸子中,風離似乎看到一絲隱藏的神情,此時的聞人幽淚靜立在虛空中,懷抱着龍寶寶,如雪的衣衫隨風輕舞,髮梢輕飛間,如九天下凡的嫡塵仙子。
風離竟是有些癡了,就這樣看着她,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一絲溫柔,就這樣情不自禁地走過去,走到聞人幽淚的身前,緩緩伸出手爲她撥開那一縷被風吹貼在嘴角的髮絲。
聞人幽淚沒有拒絕,只是身子微微顫了顫,眼眸中,風離的身影在這一刻變大了,整個天地間彷彿只有他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其他景物。
風離爲她順了順被風吹亂的髮絲,一縷幽香自發間盈來,讓風離有些沉醉,這種幽香仿似已經嗅了千萬年,是一種浸入骨髓的味道。
“我們下去吧!”風離輕輕地說道,聲音溫柔,充滿了憐惜。
這一瞬間,聞人幽淚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這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神情和語氣對她說話。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跟着風離從空中降落到地面。
出奇地,在這個過程中,猥瑣男沒有再如以往那般說出猥瑣的言語,馨兒也一直靜靜靠在風離的懷中,將整張臉蛋貼在他胸膛之上,彷彿是在迷戀這寬闊的胸膛所散發的溫暖。
風離抱着馨兒走在前面,聞人幽淚靜靜地跟在他身後,猥瑣男,一殺,玄秀三人走在最後。穿過一片又一片的狼林,他們翻上一座小山,往前望去,只見對面也是一座同樣的小山,當中是個還算寬闊的山坳,一條緩流的小溪順着山坳悄悄流淌着,在這安靜傍晚十分傳來陣陣嘩啦的流水聲。
“我們就在下面的山坳休息一晚,這裡有水,你們也可以清洗一下!”風離看了懷中的馨兒又看了看聞人幽淚,說道。
“嗯...”
馨兒在風離懷裡扭了扭,發出一聲羞澀的輕嗯。
來到山坳之下,一殺和猥瑣男分別去尋找乾枯的材火,風離則將馨兒放了下來,然後看着她和聞人幽淚,道:“我去抓些野味,一會就回來!”
說完,風離便向着林中走去,片刻之後留下一道透過傍晚的微微霞光所看的一絲朦朧背影,看着他的背影,聞人幽淚彷彿有些呆了,眼中浮現一絲迷離,猶如一道道溫柔的潮汐輕打着一個女子的身體,這一刻,眼中泛起的溫情竟是那般的柔美。
“師姐...”
看着聞人幽淚凝望風離背影的神色和眼睛,馨兒低低地叫了一聲,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酸楚。
聞人幽淚驀地驚醒,轉過頭,靜靜看着馨兒,然後伸出手輕輕撫着她的秀髮,聲音有些迷離,道:“馨兒,你可知道他在東離時身邊便已有了其她的女人,你若心不能容,將來難過的只會是你自己,他有他的責任,不管是前世亦或是今生,你若愛他,那麼就默默地陪着他守着他...”
或許是受到聞人幽淚的感染,馨兒出奇地變得很平靜,只是口中低聲呢喃着她的話:“默默地陪着他守着他麼...馨兒一定會的,這種感覺真是美好呢...”
一時間,兩人都是有些出神,就這般靜靜地看着前方不遠處緩流的溪水。
彷彿,時間就這般停止了。
彷彿,這一瞬間就是一個世紀,
就是一生...
不知何時,山坳中燒起了兩堆篝火,相距十丈熊熊燃燒着,火焰的溫度驅散了空中的寒氣,然而心中的一絲涼意卻無法溫暖。聞人幽淚輕輕嘆了嘆,轉身走到火堆旁坐了下來,凝視着材堆上跳動的火焰。
“師姐。”
馨兒也走到火堆前,坐在聞人幽淚的身邊。
聞人幽淚依然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團火焰,看着它在材堆上燃燒着,跳動着,彷彿就如他那顆炙熱燃燒而天荒不悔的心,然而這樣的一顆心卻被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馨兒。”聞人幽淚聲音幽幽響起,“我們自幼在宗門修煉,雖然修煉的是相同的功法音技,然而走的卻是不同的道。”漸漸地,她聲音顯得有些縹緲,“記得,那年我十歲,剛突破魂知境界進入氣修大境,也就是那個夜晚,師傅將我叫入房內,她對我說,修煉一道便是修煉自我,其道有二,一爲有情,二爲無情。”
馨兒就這般靜靜地着聞人幽淚述說。燃燒的材火時而響起一道‘噼啪’之聲,夾在在聞人幽淚縹緲的聲音中是那麼的不協調。
“那時的還小,不懂何謂有情之道,何謂無情之道,在師傅的要求下,我選擇了自我無情道,隨着修爲日益增長,我才漸漸明白,自我無情之道首先便是要滅絕男女情愛,其次是友情,最後是親情,那時的我痛苦,迷茫,無助,掙扎,然而,無情之道道基已成,我的心不由自主變得冷漠,心中對男女情愛的嚮往幾乎被斬滅,只是,每夜夢境中的刻骨之痛便如一團滅不去的星星之火,讓我的無情之道道基始終無法完成第一階段的大圓滿。”
突然,聞人幽淚臉上閃過一絲深深痛苦和自責,“就是這無情道基,讓我深深傷害了他,那千萬年來,輾轉幾十世與我共患難同生死,刻骨銘心的愛人!就在今生,在那大殿之上,我親手在他心中刻下了一生也難以癒合的傷痕!”
聞人幽淚慘然一笑,“我竟會是那般殘忍,那般無情!”說完,她緩緩閉上眼眸,兩滴清淚映着火焰的光芒自眼角滾落,火光照在她的臉上,竟是如此蒼白,晶瑩的貝齒深深嵌入下脣,已然浸出絲絲血跡。
風離靜靜地站在遠處的大樹之下,聞人幽淚的話他已全部聽入耳中,看着她痛苦慘白的臉色,心中深深一痛,“哎!”風離輕輕嘆了嘆,緩緩走向小溪的下流。耳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聞人幽淚痛苦自責的聲音,如同幽靈一般揮之不散抹之不去。
在溪邊,靜靜地清洗着野兔,看着那清澈的溪水,一輪冷月倒映其中,似乎,水中又多了幾道影子,風離張了張口想要呼喊,卻發現喉嚨發澀,竟是發不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