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商量細節,塔木手下一個兄弟慌慌張張跑進來,“少主,平安會改地點了!‘
塔木看了他一眼說,“彆着急慢慢說!”
原來今年平安會唐度王和蘇拉元贊都會參加,正趕上摩羯與神武朝劍拔弩張,爲了兩位大人物的安全,平安會改在唐度城唐度王府舉辦。
歸二不解問道,“大哥剛纔說道蘇拉元贊是摩羯王子,這唐度王是什麼人?平安會又怎會在他的府裡舉辦?”
塔木向歸二解釋道,“唐度王也是蘇拉王庭的王子,他是上代王汗的王子叫蘇拉元成。王汗過世的時候蘇拉元成還小,他的叔叔繼承了汗位。以往王汗的繼承人都會成爲唐度王,如今蘇拉元贊很得勢,傳言王汗準備將汗位傳給他,不過唐度王素有賢名。恐怕將來難免會有蕭牆之禍。蘇拉元成本來就是明月樓的東家,平安會幕後的老闆,在他府裡舉辦也沒什麼意外。”
歸二這才明白,原來封海竟然是蘇拉元成的人,怪不得明月樓好大的氣派。
歸二道,“我還以爲明月樓的老闆是中土人氏呢,沒想到是摩羯王爺。”
塔木笑道,“說起來唐度王也算是半個中土人,他的母親就是當年和親來的神武公主。不過神武朝與我西域各族和親都是送來些宮女,哪個皇帝能把親生公主送到這裡!”
摩羯人雖然走出強族之路,但並沒有排斥各族的文化,相反很多摩羯人非常仰慕中土文化。學習神武朝的各宗派典籍也是摩羯學子的必修之課。摩羯貴族更是從小受到類似神武朝的教育,很多貴族子弟被送到神武的書院進修。唐度王就是貴族中比較親近神武朝的代表,在摩羯決策層內部文武之爭非常眼中,武將多數主張擴張,文臣希望修養生息與各族和平相處。
此次平安會改在唐度城舉行,所有貴賓都會在明月樓集中,唐度王府統一安排王府馬車接送。
塔木重新安排了人手,歸二的出現讓他原本渺茫的希望重新看見曙光,雖然他也拿不準歸二能不能奪得銀鼎之後全身而退,可總是多了一絲寄望。
歸二和塔木結伴而行搭乘王府的馬車,離開平安鎮前往唐度,唐度建在三山之間,緊鄰着摩羯聖河褐布江。唐都城不象平安鎮,城市周圍都是明顯的摩羯風格建築。圓頂的巨大帳篷四處可見,充滿了異族的韻味。
塔木一路上向歸二介紹着需要注意的禮節,如何與摩羯人打交道等。塔木突然想起來什麼,對歸二講,“我們去唐度王府,有件事歸兄弟一定要注意。王府北面緊鄰着聖府,無論任何情況兄弟都不要靠近此處。”
歸二問道,“聖府是什麼所在?”
塔木說,“聖府是摩羯族雙聖蘇拉兄弟的聖祠所在。是唐度城裡比王宮還要重要的禁地。警衛森嚴,高手衆多,關鍵是一旦闖入聖府,就等於是所有摩羯人的公敵。”
唐度王府位於唐度城西,歸二默默記住來使的沿途地形、地勢,管塔木的閒事除了賺兩萬兩銀子以外,能破壞摩羯人進攻神武的計劃也甚合歸二的心意。
明月樓的執事們早早候在了王府門前,確認來客的身份,歸二和塔木在此分開。歸二是寶物的持有者享受貴賓待遇,被迎客的執事領到了府內一座金賬之內,從外面看巨大的帳篷和其他建築沒什麼區別,裡面卻別有洞天。賬內分爲上下兩層,看佈局好象是王府的戲園,賬內坐一兩百人也不嫌擁擠。
歸二被帶到離主包廂斜對面的一間小包廂,居高臨下看拍賣臺很是清楚。
旁邊的執事很周道地向歸二介紹着拍賣會的流程,歸二的寶物排在第三位,競價不限輪次、不限底價,主持拍賣的正是歸二見過的封海,若是主拍人詢問三輪無人競價,成交就生效,當即交易、概不賒欠。
歸二來的算是早的,陸陸續續有到場的貴賓。剛開始時歸二見了許多衣着怪異的他族之人,還頗有興致,看着看着就覺得倦了。
歸二坐在包廂裡閉目養神,帳篷周圍暗藏了不少的士兵,隱隱散發出的殺氣讓歸二有種風雨欲來的興奮。他也沒想到,一個平安會竟然會有這麼多先天高手。歸二心裡默默數着八個……九個。這些人對歸二還構不成威脅,甚至他們連封海的境界都不如。人生有時,還真無趣啊。
“哈哈,歸兄弟你我真是何處不相逢啊!”歸二睜開眼看,來人正是李七和康遠。李七還是那副永遠人畜無害的微笑表情,康遠雖然也強擠出一絲笑容,還是掩飾不住目光中的警意。歸二笑道,“原來是李大哥,果然很巧!不知道兩位是來買寶還是賣寶?”
李七合起手中的紙扇,笑道,“在下雖然有點家財,可哪裡有什麼寶物!我和康遠就是來看看熱鬧,長個見識。”歸二也笑道,“兩位既然是看熱鬧,不如就在包廂同坐好了,我也有個說話的伴兒。”李七道,“呵呵那就沾歸兄弟的光了,樓下人多,兄弟正愁沒個好地方呢。”歸二心道,你一進來就直奔我來,說什麼巧遇,分明是想找我算帳!我倒不急,看你玩什麼花樣。
歸二和李七天南地北的閒聊,此時歸二才發現李七居然見識非常廣博。李七也蹊蹺面前的少年有時心智複雜、非常老道,有時又好象對時事一無所知,令他無從判斷此人究竟是何來歷。
兩人閒聊之時,樓下一陣喧鬧,四下的來客都紛紛起立。李七對歸二講,“應該是唐度王來了!”歸二凝神細看,對面樓下果然走來一羣人,兩邊摩羯彎刀武士護衛着居中兩人。左邊的年級大概在三十五六,相貌堂堂,風度不凡,紫色錦袍。右邊一位比較年輕,也是一身紫袍,鷹鉤鼻掃帚眉,滿臉陰沉,身旁緊隨兩個玄衣護衛,劍眉闊步,目中無人,身後一個異族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穿着與摩羯人大不相同。
李七輕聲說道,“左邊那位就是唐度王,右邊的應該是王子蘇拉元贊,他身旁的兩位高手聽說是摩羯出名的武士格桑兄弟。”歸二聽着沒多說話,李七對幾人的瞭解讓他非常詫異。
摩羯族特有的服飾其實是騎馬時的獵裝,平常摩羯貴族多數都會中土士族的打扮。歸二目送這羣人走進了二樓的大包廂,與自己剛好遙相而對。唐度王在落座之時有意無意朝歸二的包廂看了一眼,同時歸二感受到幾道氣機鎖定了自己,心下暗樂,此時在場之人之內並沒有人能威脅到自己,他也懶得暴露自己的實力,只是裝作毫無察覺。
平安會多年舉辦自然已經有了固定的程序,可歸二還是不太習慣鼓樂大奏,舞姬紛亂的場面。他很難明白,買賣東西與這些有啥關係。其實今天的歌舞水平還是很高的,唐度王與蘇拉元讚的到來無形讓今年的平安會上了檔次。開場歌舞之後,封海宣佈今年平安會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