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你的爪子!"青鳳見到黑袍人的手,已肆無忌憚的探向了風三娘高高隆起的胸脯,一隻腳已狠狠地踩在一個紫衣蒙面人的頭上,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黑袍人像是充耳未聞,這些紫衣人的死活似乎與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這只是開始,你若再不乖乖放人,接下來,我會直接將兩女的衣衫一件件的剝下來,然後……"
"你敢威脅本鳳兒!不妨動手試試!"青鳳聲色俱厲的冷哼道,心下還真被對方禽獸般的手段給驚到了,表面上卻是不能表現出來;"更何況,你手中的這兩人,一個只是微不足道武侍,而另一個也只不過是我天外樓的生意夥伴而已。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不幸,也是命中的刧數。你以爲本鳳兒會在乎嗎?最多也只是爲她們悲嘆一聲,然後便會讓你等生不如死,算是爲她們討回一個公道來。"
¤ttκд n ¤C○ 黑袍人聞言,心中也是一凜,如果這小丫頭所言屬實,那自己手中的法碼豈非就失去了足夠的份量,根本不足以脅迫對方輕易放人。只不過,無論是真是假,法碼再輕也是法碼,就算救不回人,也可憑此全身而退。
"是麼?如果真是這麼簡單的話,那你還在等什麼?"黑袍人略微沉吟了一下,冷笑連連地出聲道:"我數三息,你若不放人,哼哼!"話落,一隻手已伸到了風三孃的胸前,看上去還真不像是在恐嚇,完全一副隨時準備解衣釦的模樣,果然夠狠。
青鳳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場面,沒有任何應對的經驗,本想輕描淡寫的忽悠住對方一把,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吃這一套,如此一來,這隻鳳真的有些急了,直接扣住一個紫衣蒙面人的咽喉;"好呀!你即然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只管動手就是!"
雙方都在虛張聲勢的以手中人質做威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彼此都是在投鼠忌器,不敢真的稍有妄動,足夠說明雙方手中的人質都很有份量,場面頓時陷入了一種緊張的僵持狀態。
天光漸亮,街道過往的行人也逐漸增多,見到這一幕,都是好奇的遠遠駐足觀望,指指點點的輕聲議論起來。
這對於藏頭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一方來說,自然不是什麼好事,已開始有些心虛的押着兩女在往後退,像是想要儘快離開此地。
"等等!"青鳳出聲喝阻道:"我們交換人質如何?"
"可以!"黑袍人乾脆的迴應道:"不過,不是現在,更不能在這裡!"
"哦,爲什麼?"青鳳冷聲道:"六換二,本鳳兒已經是很吃虧了,別給臉不要臉!"
"你當我是白癡呀!"黑袍人邊說邊退;"在這裡交換,還走得了嗎?如果不想弄個魚死網破,那就另擇一個時間地點交換。"
"這一點儘管放心,本鳳兒會讓你等安然離去。"青鳳從未有被人逼到過這種地步,連銀牙都差點咬碎一嘴,已憋屈得想要不顧一切的出手了。然而,她的職責就是保證蓮兒和風三孃的安危,沒想到……唉,怎奈當下的情勢比人強,不得不一忍再忍,唯有不斷的退讓。
她的確有過想要將對方全部留下的心思,只要兩女脫出了對方的掌控,絕對會毫不留情的出手。只不過,人家又不是㣭子,怎會弄不清狀況?
更讓這隻鳳鬱悶的是,別人卻是將她鳳之高貴一族的"保證",當作一個屁,只有屬豬的纔會相信。黑衣人早已脅持着兩女,施施然的拐進了一條小巷,很快便消失了蹤影。
呯呯呯……一道道紫色的人影直接被踢飛了起來,陣陣悲呼慘嚎聲不絕於耳,聞之令人心悸不已。
……
"什麼?退單?!"紫虛雲一拍桌子,轟然立起身子,滿臉俱是震驚,震撼之色;"行有行規,血影樓什麼時侯改規矩了,竟然連退單這做種事都做得出來,就不怕從此失去聲譽,讓天下之人恥笑唾棄?"
紫虛雲所在的那間客棧內,一個鬼魅般的銀衣蒙面人,突然出現在他的屋中,陰森森地拋出"退單"二字,直令這位二世祖震驚之餘,怒目噴火,一身生死境中階氣息不自禁地狂放而出,直令四周擺設的物品紛紛爆裂開來,灑落一地。
"你這是在向我血影樓示威嗎?"銀衣人的眼眸閃過一抺森寒的殺機,毫無一絲感情的冷哼道。
"爲什麼?難道你血影樓不想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紫虛雲的怒氣一發即收,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儘管他紫薇峰是一個惹不起的龐然大物,卻也不願和這個恐怖的殺手組織反目結怨,後果很嚴重。但,以紫薇峰的強勢地位,如不討個說法,同樣會遭人恥笑和譏嘲。
"笑話!該給出解釋的只怕應該你這位少峰主,而非我血影樓。"銀衣人冷聲道。
"此話怎講?我紫薇峰付出大把的聖晶,你血影樓拿人錢財,自然要與人解憂,還須什麼解釋?"紫虛雲聽到一頭霧水,大爲迷芒不解地道。
"是麼?可知我血影樓爲何輕易不接單?無論何一種職業都有其底線,一旦觸碰到了,就算搬座晶山來,也沒人敢愈越分毫。而你紫薇峰一向霸道慣了,居然將我血影樓也玩於股掌之間,如不給個說法……"銀衣人冷哼了一聲,下面的話不用說,都該知道是什麼了。
"簡直不知所謂?我們彼此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巳,那有閣下說的這般複雜?"紫虛雲搖搖頭,不以爲然地重新回到坐位上。
"你等和天外樓之間的恩怨情仇,我血影樓從不關心,需要的只是目標對象的真實信息資料。然而,你提供的一切都是虛假不實的信息資料,令我血影樓作出嚴重的誤判,導致行動連連失敗受創,甚至直接反被對方打上門,損失空前的慘重。不知這筆帳該如何算,少峰主可否爲我指點迷津?"銀衣人的語音平靜得令人心悸發寒,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冷浸徹骨的森然殺氣。
"這……這個……"紫虛雲臉上的神色變得尤爲難看,額前隱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他在提供的信息資料中,的確隱瞞了一些天外樓的真實情況,只不過,他也只是猜測估計而已,並不十分確定,萬沒想到血影樓的行動居然失敗了,還被對方直接殺入了巢穴,這個結果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而且,聽這銀衣人的口氣,還不只是"退單"這麼簡單,像似還有下文,不會是想趁勢勒索一把吧?紫虛雲心思千迴百轉,思索着該如何應對。
"這個……沒想到天外樓會如此難纏,藏得這麼深,的確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唉,即然是我方提供的信息資料有誤,這"退單"一事,倒也是說得過去。"
"少峰主果然氣度博大,明辨事理,自然也知道該如何爲我血影樓遭遇的損失買單了?"銀衣人話裡藏針,氣勢逼人。
"哦,不知閣下意欲如何?交易雖然失敗,卻也無須撕破顏面,彼此反目爲仇吧?"紫虛雲壓抑着心中的不懣,雖有些不得以的委屈求全,話卻說得不卑不亢,紫薇峰的顏面尊嚴卻不能有失。
"少峰主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血影樓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自然不會做得太過出格,就免爲其難地爲我血影樓的那些死難者家屬,補助一點安撫費,十億聖晶應該勉強夠了。"銀衣人在面罩下嘆了一口氣,目光中似還透出一份悲切之情。
"十億聖晶!"紫虛雲禁不住驚呼出聲,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搶劫:"閣下的胃口是不是大了些?"
"十億很多嗎?對你紫薇峰而言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沒關係!少峰主大可拒絕,但我血影樓之人卻不能白死,一命扺十命。希望你紫薇峰之人自求多福,也就一百來個名額,不算很多!言盡於此!告辭!"銀衣人丟下一席話,轉身就欲離去。
"等等!能不能打個對摺?"紫虛雲一下顯得有些底氣不足,血影樓是什麼存在,絕對的言出必行,殺人手段更千奇百變,或許一覺醒來身首便已分了家,出去一趟都不知道是否還有命活着回來?就算深居簡出也揪心提肺,這種無處不在,又無跡可尋的殺手,可謂是防不勝防。
"少峰主是沒清弄狀況,還是刻意在裝糊塗?這可不是在交易,可以漫天喊價,就地還錢,這是血影樓無辜死難者的撫卹金,少峰主掂量着該如何擺平?希望彼此能相安無事,以免不愉快的血腥事件發生。"銀衣人停下腳步,轉身來冷冷的說道:"儘快將款項準備妥當,屆時自會有人來取!"話音落地,書房中突然失去銀衣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