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六章道境不出,何以爭鋒

"呵呵,老夫終於凝聚出了天道之眼!"老者鬚髮俱張,之前的憋屈一掃空,禁不住仰面縱聲大笑;"是時候輪到老夫揚眉吐氣了!"

這天道之眼的確不凡,能洞察乾坤萬物,看破虛無,自然能看透一切神通,法術的破綻,幾乎就已經是立於不敗地。

這下該輪到陸隨風悲劇了,雖驚卻方寸仍不亂,腳踏飄渺追雲步,一時間,滿場都是青影閃爍,在一道道金色光柱中穿棱遊走。大有萬花叢中走,片葉不沾身之狀。

這一幕直看得那些原住民強者,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般的滿面通紅,熱血沸騰,心中的一腔鬱氣全消。

殊不知,那老者看似逆轉了戰局,卻暗自鬱悶得肝疼,突破道境後漾溢的笑容比哭還難看。爲了一雪之前的無盡恥辱,傾力的凝聚出着天道之眼,體內的靈力抽空了一半,卻連對方的衣袂都沒沾上一片。

"大力神將,凝!"老老的喉嚨間噴出一道如雷震吼,雙瞳中綻射出的金色光柱,頓時凝聚出一尊尊身披黃金戰甲,手持金劍的巨型虛影,逐漸變得凝實。一個個腳踏虛空,宛如神兵降世,轟隆隆的從雲層中浮現出來。

一時間,無數的青衫身影破碎,一個個的黃金戰兵也同時化作煙雲消散。那情形如同千軍大戰,直殺得虛空踏陷,雲氣激盪,如雪波驚濤翻涌。

良久,天道之眼開始黯淡下來,應該是體內的靈力無法支撐下去,那些黃金戰兵隨之變得虛幻起來,逐漸變得不堪一擊,很快就被清洗一空。

無數的青衫身影同時消失,陸隨風的身形毫髮未損的顯現出來,只是面色顯得有些蒼白,看上去也像是靈力耗損過度,有如強弩之末。

那老者也是額頭見汗,大口的喘着粗氣,胸脯劇烈的起伏,情形也不容樂觀。這一次交鋒,雙方都靈力耗盡,也只拼個旗鼓相當,勢均力敵,仍是高下難分。

此時的雙方,身形雖都挺得筆直,氣勢仍然凜冽,明眼人卻看得出這兩人已再無一戰之力。事實上,那老者突破道境之後,在戰力氣勢一時倍增,在這種情形下,仍只是拼了過平手,這一戰應該算是輸了。

雙方仍在不甘勢弱遙遙對峙着,但此時的狀態看上去就顯得頗爲疲憊,彼此都透出後力不繼之狀。這對一直心存不軌的紅臉虯髯老者來說,應該是不錯的出手之機。只不過,見到兩人之前的恐怖戰力,竟是生出忌憚之心。其中的任何一個,就算已是強弩之末,也不是他一擊便能滅殺的。

畢竟是活了近萬年的老怪物,心思判斷尤爲慎密,輕易不會出錯。所謂運氣這東西,是世上最不靠譜的存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就冒險出手,絕對的凶多吉少。

所有,紅臉虯髯老者果斷的放棄了這個念頭,更清楚繼續留下來的後果。目光四下環視,所有的視線都被這場驚世大戰所吸引,深吸了口氣,逐漸的悄然遠離這片危險的區域,見到並沒有人留意到自己,身形隨之淡化,旋即化作一道流光疾掠而去。

"就知道這老傢伙會溜!"青鸞聖女精緻的嘴角掀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玩味的道。

"居然敢對我們姐妹生出軌之心,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還想活着離去,簡直就是在做夢!"敖冷月目光冰冷的出聲道,話落,兩女的身形同時淡化,消失在原地。

紅臉虯髯老者奔掠的速度堪比音速,幾個呼吸間便消失在數千裡外一個幽谷中。就在他消失的地方,兩道婀娜的身影隨之顯現出來,正是緊隨而來的青鸞聖女和敖冷月兩女。

這幽谷就像一個口袋,三面峭壁高聳入雲,其間亂石荒草叢生,一眼便可窺其全貌,沒有任何建築物,洞穴之類的容身處,甚至感覺不到絲毫生命氣息的存在。

"這老傢伙明明就消失在這處幽谷中,怎就憑空人間蒸發了?"青鸞聖女環顧四周,神識鋪展開來,仍感覺不到那紅臉虯髯老者的氣息。

"洞虛之眸,開!"敖冷月寶藍色的眼眸一陣閃爍,身前如鏡面一般光滑的山壁,突然一陣變幻,泛起一片光幕,如水紋漣漪般的盪漾着,一步蹋出,整個人便一下坎入了山壁之中,消失不見。

青鸞聖女見狀,只是驚怔一下,隨即釋然,原來這山壁中另有玄機門戶,只是設下了幻陣屏障,如不是敖冷月有洞虛之眸,幾乎不可能發現。

山壁後現出一個一米見方的豁口,幽光下隱見一道呈七十度斜面的階梯,一直向下延伸,昏暗中根本看不到盡頭。

眼前一片沉黑,兩女唯有摸索着沿着階梯往下行,大約五十,還是八十級階級,總之算是下到了底,前面岀了一條通道,每隔五十米處,通道壁上便欮有一顆晶瑩透亮的珠子,足夠讓人看清前面的路。

這條通道至少有千米的長度,出口處被一道石門封堵住,敖冷月洞虛之眸開啓,發現離石門的不遠處有一道石槽,纖纖玉手插入石槽中,觸到一個石環,稍一向上扯動,石門頓時傳出一陣隆隆,而後緩緩向上升起……

沒想到山壁後另有洞天,兩女剛走出通道的豁口,身後的石門又隆隆的降落。

空氣中透出一股清新潮溼的氣息,接下來,給人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靜,靜得彷彿能聽見自己心跳的砰然撥動聲。這裡竟然又是一處四面環山的幽深峽谷,前面的百米外是一片開闊平坦的地帶,約有三四個個足球埸大小,周圍的山林草木間隱透出無數的燈火,極不規則的散落各處……

噗噗!兩女剛欲舉步前行,兩道人影突然落在面前,點塵不驚,兩道人影俱被一襲腥紅如血的長袍包裹住,只露出一雙冷漠冰浸的眼眸,令人望而生寒,給人一種勾魂使降臨的感覺。

"兩位仙子,尊者有請!"冰冷的語音從牙縫擠出,不帶一絲感情,直覺血腥氣撲面,兩女都是秀眉微皺,眼中的驚色一閃而逝。

一彎冷月從稀薄的雲層透出,淡淡的清輝斜照在一處碧潭中央的小亭,四周的樓閣庭院變得曚朧迷離,憑添了幾分詭異靜寂的氛圍。

一張園型石桌,一壺新茶,三盞杯,散發出淡淡的茶香,只有一道人影獨坐,正是那位紅臉虯虯髯老者,正在對着一盤棋局沉思。

"月色清朗,夜風習習,兩位仙子不妨入亭小座,對奕一局,如何?"一道淡淡的語音在碧潭的小亭中響起……

輕風拂過,兩道婀娜身影驟然出現在小亭中,與紅臉虯髯老者相對而坐。青鸞聖女神色平靜而淡然,沒有一點身陷險境的危機感。敖冷月更是伸出玉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輕輕吹散熱氣,細品了一口;"入口滿嘴生香,清新甘甜味長,不錯的極品靈泉茶。"

說話間,伸手捻起一枚黑棋子,悠然落在棋盤上;"很久沒有執黑了,但與活了近萬年的老怪物對奕,能獲得先行之機,會多幾分勝算。"

"後發未必是劣勢,能縱觀全局,判斷亊態,算計其間的各種變數,一子定乾坤"紅臉虯髯老淡笑地落下一枚白子。

"果然是人老成妖,不妨揣摩一下我此時此刻最想做的是什麼?"敖冷月玩味地淺笑道。

"仙子的心事大都寫在臉上,只看是否有心去讀,讀不讀得懂!"紅臉虯髯老者品了一口茶,撫須道;"正如仙子的眉宇間明明白白的寫着一個字。"

"哦!說說看,是怎樣一個字?"敖冷月一臉饒有興趣地問道。

"殺!"紅臉虯髯者撇了撇嘴道;"兩位仙子的此行,不正是衝着這"殺"字來的嗎?"

"咯咯,世事如棋局,變化莫測,誰是砧上的魚肉,尚未可知?"敖冷月咯咯輕笑出聲,邊說邊落子如飛,言談間,一盤棋局巳接近了收官階段;"你的中盤大龍已無出路,收官縱然再精妙,也再難挽回大局。"

"仙子算無遺漏,老夫像是要輸了!"紅臉虯髯者皺眉道,眼眸深處的殺機一閃而逝。

"心不在棋盤之上,輸是必然!"敖冷月落下一子;"但,如不將中盤被圍的大龍連根拔起,你仍會存着僥倖心理,時刻準備伺機出動,作那孤注一擲的最後一搏。"

敖冷月借棋說勢,眼中閃射着睿智的光華,舉目環視了一下四周,碧潭旁有一片花海,正是盛夏時節,花海迎風怒放,空氣中瀰漫着淡淡怡人的清香,同時也隱隱逸散出絲絲冷洌的殺氣。

"這片花海中足可隱藏數十人而一點不嫌擁擠,花海的芬芳可以掩飾藏身之人的氣息。"青鸞聖女突然出聲道,嘴角泛起一抹冰寒徹骨的笑意。

有風掠過,花海隨之盪漾開來,一個,二個,三個……整整三十道身影,逐一從花海間冒出來了出來,一色的腥紅血衣裹身,分辨不出年齡與容貌,每人的身上都充滿了冰寒浸骨的殺機。 每一雙眼眸中都尋不到一絲情緒波動的痕跡,就像一具具毫無感情色彩的殺人機器。

每一個居然都擁有皇境五品之上的實力,而且還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冷血殺手死士,這個陣容絕對的恐怖。

天地間突然變得一片安靜,花海的搖曵聲,憑添了幾分空寂之音。這些血衣死士的眼中,都透出一種冷漠殘忍的堅定目光,這不是故作出來的恐嚇姿態,眼睛是心的窗口,不會騙人。

這些人血衣殺手死士,活着的目的本就是爲了殺人,正常情形下如無意外的變故,兩女的生命都將會毫無懸念地被徹底抹殺。

只不過,一旦從陰暗中暴露出來,便完全失去了應有的優勢和先機,就不再是令人膽顫心寒的殺手,衝其量就是一羣不知惜命的亡命死士,已不具備任何威脅性。

但,紅臉虯髯老者卻忽視了這一點,仍自信滿滿,智珠在握的言道:"本尊還在爲失去了兩具極品爐鼎而感到惋惜不已,沒想你們竟主送上門,這實乃天意卷顧。"

"是麼?"敖冷月臉上的神色逐漸變得冰寒,嘴角噙着一絲冷笑;"你就沒想過,我們姐妹如果沒有殺你的把握,會腦殘的善闖凶地?"

紅臉虯髯老者聞言,眼瞳頓時收縮如針,他還忽略了這個明顯的細節,甚至連兩女的修爲都沒有認真關注過,只當作兩隻待宰的羔羊。

此時再仔細審視,竟駭然發現自己居然看不透兩女的虛實深淺,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來。但一想到自已可是貨真價實的半步道境,道境不出,何以爭鋒?居然差點被眼前兩女給唬住了,想想都感覺老臉一陣發燙。

"看你這羞惱不已的模樣,是不是覺得我們姐妹,是在這裡虛張聲勢的忽悠你?"敖冷月輕嘆一聲;"果然謊言比實話更能讓人相信,還在等什麼?讓他們出手試試不就知道了!"

"本尊正有此意!"紅臉虯髯老者目中冷芒電閃;"拿下她們,不須留手,只要能喘氣就行!"

話音倘未落地,花海中已奔電般的閃出一道紅影,空氣中頓時充滿了一股冰冷浸骨的殺氣。

月色清輝下,一抹森寒的劍光似若蟄伏於幽暗中的毒蛇一般,以不可思議的最刁鑽的角度,最恰當又出乎意料的時間,驟然發出致命的一擊。

這一擊有若流星飛逝,快,快到了極限,令人根本無從反應,但見一點精光快速地在敖冷月面前放大,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殊不知,那道紅影的劍鋒尚未靠近小亭,便突兀地發出一聲負痛的悶哼,整個人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空氣中留下一抹血腥味。

"很久沒受傷了!"碧潭邊,紅影單手捂着流血的傷口,一雙目光依然銳利,自顧自地喃喃道,看不清血衣包裹下的神情,嘶啞的嗓音冰泠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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