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家主的府邸規模宏大,一派園林般的格局,樓臺亭閣,小橋流水,曲徑通幽……
在陸洪的領引下,走過幾座石橋,繞過幾處迴欄,迎面看見一位兩鬢斑白的老人走了過來。"你們都是些什麼人?這是家主的府邸,怎敢私自亂闖?"望着突然出現的一羣佰生面孔,老人微感驚訝地問。
"秦伯!"陸洪十分敬重地招呼道:"我帶他們幾人前來拜見家主!"
"陸洪!你連家規都忘了,家主豈是什麼人都能輕易拜見的麼?"老人嚴厲地喝斥道。
"他們是紅葉城支脈的人,此次特來拜見家主!"陸洪解釋道。
"紅葉城支脈來的人?巳有數代沒聯繫了,家主前幾日還無意中提及過。真是夠巧的了!"老人神色稍緩;"你回去吧!我帶他們去見家主。"
"那就有勞秦伯了!"陸洪轉身對幾人笑道:"祝你們好運!"
陸洪離去後,秦伯領着幾人來到一棟閣樓前;"這是家主的書房,你在此侯着,我這就去通報一聲。家主是否見你們,全憑運氣了!"秦伯嘆了口氣,走到閣樓前小心異異地推門進去。
"都過去數百年了,不知這主脈是否還會認這支脈?"雲無影擔憂地道。
"這世界一切都得講實力,有多少實力,就能獲得多少尊重和話語權。"陸隨風自信地說。既然到了這裡,他不會無功而返。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閣樓門開了,秦伯站在門前朝幾人招招手,;"進來吧!"
閣樓的書房內,一個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端坐書槕前,雙目精光爍爍地掃視着幾人,一股如山般的威壓潮水似的向幾人碾壓過來。
幾人似若未覺,仍靜靜地立着。他強任他強,輕風拂山崗。
強悍的威壓一發即收,中年男子陸家主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神色仍舊十分莊重。
"紅葉城支脈弟子,拜見主脈家主!"陸隨風等人齊齊執了一晚輩弟子禮。
"紅葉城一脈巳數代久無往來,此番到此有何目的?"陸家主冷聲問道。
"先輩們的事,我們晚輩知之甚少。但有一點卻知道,他們都有着一個共同的心願,企盼着有朝一日能返祖歸宗。晚輩此番受全族之託,望主脈能敞開懷抱,接受這支血脈的迴歸。"陸隨風懇切地言道。
陸家主聞言沉吟了片刻,肅然地道:"支脈迴歸之事也曾有過先例,但祖上留下的家規中有着明確的要求和條件。"
"晚輩不知需要什麼要求和條件?請家主明示!"陸隨風知道迴歸主脈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否則幾代祖輩也不至等到今日仍未達成願望。
"要求和條件都只有各一個,只是難度有些大,所以迴歸主脈絕非易事。"陸家主頓了頓,欲言又止。
"家主但說無妨!晚輩如無力完成這些要求和條件,自會知難而退。"陸隨風堅定而又執着地道。
陸家主苦笑地嘆了口氣道:"要求是必須攜帶一部天品以上武技,或是天品兵刃也可,若是六品之上的丹藥更是上上之選。"陸家主說話時一直注視着陸隨風,希望能在他的臉看到極度的震驚,然後一臉沮喪地知難而退。
這個要求對常人而言的確是太苛刻了,縱算那些頂級勢力也未必能輕易拿得出手來。難怪那些先祖幾代都無力迴歸主脈。
陸隨風的神色太平靜了,平靜得反倒令陸家主和一旁的秦伯感到驚訝。或許是太年青了,對這方面的認知過於饋乏,纔會顯得這般淡然平靜。
"除了這個要求外,另一個條件想必也非常苛刻吧?"陸隨風沒有回答要求的亊,只關心後面的那個條件是什麼?
嗯!陸家主甚感意外地楞了愣,這小子是沒聽懂,還是沒聽清楚?神色不由一沉,頗爲不耐地道:"條件是接受主脈的武道考覈,觀你等方纔成年,就由三十歲以內族中精英來挑戰你們,五戰三勝者就算通過了考覈。這些都是祖上定下的家規,主脈不是萊園門,可以任意來去。"
"完了!"這回輪到陸隨風楞了楞,這條件可沒想象中的那麼苛刻;"家主說得極是,主脈不是萊園門,想要回歸就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陸家主對陸隨風的表現,當真是無語了,甚至生出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正欲動怒之際,忽見一物亮閃閃地朝着自己奔來,閃亮之物像是被一根線牽動着,輕柔而平緩地降落在他身前書桌之上。
"這是一枚特製的蓄物戒,帶上之後,滴上一滴血,便會自動融入體內。"陸隨風淡淡地解說道:"裡面有家主所需之物。"
陸家主動容了,按照對方的說法做了一遍,戒子果然迅速融入了體內,心中雖有準備,還是被小小驚嚇了一下。
"家主展開心神向內探視一下!"陸隨風開聲提示道。
"啊!"陸家主如遭雷擊般的跳了起來,整個身軀在輕微地顫抖着,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密集;"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不知戒內的物品是否合乎家族的要求?"陸隨風仍是一臉淡然地問。
陸家主擡起無比震撼的神光死死地盯着陸隨風,音調有些發顫地道:"你是說……這裡面的東西全歸家族所有?"
"有什麼問題嗎?"陸隨肅然地問道。
陸家主仰天深吸了一口氣;"我陸家在王都沉默得太久了,擁有了這批珍貴的資源,用不了多久,必將會重新崛起,重振昔日的雄風。"
"家主!不知武道考覈要何時進行?"陸隨風提示道。
陸家主回過神來,沉吟了一下;"你們對家族的貢獻巳遠遠超過這些要求和條件,所以,不管考覈的結果如何,都不會影響支脈迴歸之事。"
"家主無須網開一面,家規家法如山大,絕不可因一點微薄的貢獻而有所更改。不但對族中的長老團難以交待,更是難以服從。"陸隨風肅然道,不知他心中又在盤算着什麼主意?
陸家主聞言皺了皺眉,支脈的這幾個小子看上去平平淡淡,並無任何奇特之處。按他們的年齡段,縱算是天資不凡,滿打滿算能達到玄王境修爲,已是最高的評價了。
"你們似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
"盡力而爲!絕不會令家主失望!"陸隨風十分平靜地說。
"家族三十歲之內的弟子中,玄皇境修爲的人不乏其數。你們自信能接得下麼?"陸家主似在有意提示,他們將要面對的挑戰者都不是等閒之輩。
陸隨風不以爲然地笑了笑;"玄皇境很高嗎?"
嗯!陸隨風的話令陸家主心神一震,隨即幌然,暗呼自己糊塗。能隨手拿出這許多珍希之物的角色,會是平凡之輩麼?
……
陸府的演武埸上,人頭涌動,卻無喧鬧之聲。高高的長老席上端坐着上百位鬢髮皆白的老者,個個神情肅然,舉手投足間都含着一股無形的威勢。
支脈迴歸是族中的大事,須接受同輩精英的挑戰,這是千年不變的族規,沒人可破例。
陸隨風幾人靜靜地坐在陸家主的身側,對下面的指指點點渾然不覺,視如未見。
陸家主看看天色,隨立起身形大聲地宣佈;支脈迴歸挑戰賽開始,比試雙方點到即至,故意傷害者,家規嚴懲。
一個裁判長老走上演武臺中央,清了清嗓,道:"支脈弟子上臺接受挑戰!"
雲無影蓮步輕移,有若和風擺柳般的出現在臺上,立即引來了一片噓聲。
"哼!我來教訓一下這小丫頭!"一個二十五六的青年躍身縱上演武臺,臉上掛着淡淡的不屑之色;"即然上了埸,只有對手,沒有男女之別。所以,別期望我會憐香惜玉,不忍出手,這種小伎倆,在我陸家行不通。"
"廢話真多!"雲無影鄙視地橫了對方一眼。
"哼!今日定要給你一深刻的教訓,男人惜花可不是用在演武埸上。"那青年冷冷地歪歪嘴嘲諷道。
話音剛落,便覺自己的後衣領一緊,接着整個身體忽然沖天飛起,而且人在高空,手腳僵硬,竟然無法動彈,就象一件死物般的從七八丈高空直墜而下,一聲悲呼,仰面朝天地跌落地面,口鼻來皿。這就是小瞧女人,口無遮攔的下場。
"怎麼回事?還沒動手自己便飛了起來。"
"有見她出手嗎?"
埸下一片熱議,猜疑之聲不斷。沒人看見雲無影移動過,至始至終雲談風清地站有原地,而對手卻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口鼻還在滲血。
"可以宣佈結果了嗎?"雲無影衝着長老裁判柔柔地一笑。
"啊,哦!第一埸支脈勝岀!"裁判長老有些茫然地宣佈道;這丫頭怎麼出手的?
雲無影朝他俏皮地眨眨眼,飄然退下了演武臺。
雲無涯剛一上埸,一個青年巳飛身落在臺上,雙方並無答話,拱拱手便巳拉開架勢打了起來。那青年先聲奪人,當先發難,身形斗然暴起,雙腿同時在空中連連閃電踢出,快如疾風,勁氣迅猛。三十二腿連環暴踢,一氣喝成。漫天腿影重重疊疊,將雲無涯所有退閃的方位全部封死,逼迫對方傾力硬撼。似乎吃定了對方的修爲不如自己。
雲無涯面對狂暴的腿影並未選擇閃避,也沒想和對方硬撼,只是不急不慌,閒庭信步地踏出一步,只一步便輕鬆地跨出了重重腿影的圍困,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對方的身後,伸出兩根指頭頂住對方的背心處,勁力一吐,瞬間便能將其心脈震斷。
"你輸了!"雲無涯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那青年全身一震,背心處傳出一陣隱隱的痛楚,直驚得冷汗直冒。
一招,不!應該只用了半招!年輕輩中排名第三的高手,被秒殺瞬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