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一脈之前先勝一埸,低迷的心氣剛纔飆升,殊不知又連輸兩陣,一個被揍成大豬頭,另一個更是直接被打落高臺,險些摔死。形勢頓時變得十分不妙,接下來的一戰尤爲重要,一旦再敗,連最後翻盤的機會都沒了,所以,不得不提前動用雪藏的底牌。
在五脈大比中,只有保持每輪不敗的戰績,纔有望能笑到最後,擁有最後的爭奪資格。
二哥符飛月是否還會延續連勝的勢頭,繼續留在臺上再戰一埸?埸下已有人爲此下起注來,賭,當真無處不在。
高臺之上,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彷彿憑空生出來一般,全場沒幾人看見他是如何上來的。
一張猶似霜打過的臉,冷得有若嚴冬的飛雪,全身上下充滿了森寒的殺氣,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很年輕,看上去雖然很冷,很酷,卻掩飾不住身上殘留着的些許稚嫩,這是城南府中雪藏的天才少年,符天華,年方及冠,已擁有半步破虛境的實力修爲,在這個年齡段具有如此成就,稱之爲妖孽也實不爲過。
在符氏五脈中,認識他的人不多,一個整日繃着臉,冷得像冰的少年,給人的印象都不會好,加上家族的刻意雪藏,自然不易起人們的特別關注。
“是你先出手,還是我先動手?”天才少年冷聲道,字字如冰,整人似若一柄欲將出鞘利劍。
"嘖嘖!居然是半步破虛境的妖孽,果然藏得夠深!"二哥符飛月喃喃出聲,卻是一語便道破了這個天才少年的實力修爲,直令對方全身一緊,冷眸中電射出一道殺機。
"不過,我連戰了兩埸,直覺體乏力衰,面對你這妖孽,實在毫無勝算。所以……"二哥符飛月聳了聳肩,突然轉身向臺走去;"你的對手另有其人!呵呵……"
"我操!怎麼下去了?這不是在坑人麼!"
"剛纔還那麼神勇,居然被一個小屁孩嚇得不敢應戰,這也太丟人了。"
"這城北府在搞什麼鬼?忽高忽低的不按張出牌,我的十萬金幣算是扔進了大海。"
埸下頓時傳出一片詛咒,謾罵聲,當然都是押錯注的人,贏家自然悶聲暗笑發大財。
臺上的裁判集體默許二哥符飛月的離去,因爲下一埸比賽並未宣佈開始,所以他的行爲並不算違規。
身着一襲淡黃色的裙衫的大姐符紫雲,蓮步盈盈地走向高臺上,那麼優雅,嫺靜,舉手投足舉不帶一點菸火氣,這閒庭信步般的姿態,有人差點出聲提示她,這不是池塘湖畔,走錯了地。總之,怎麼看都不像比賽的選手,這嬌柔多姿的風韻體態,哪裡有一點武者的氣息。
"姐!天華從不對女人出手,更何況你是我敬重的大姐!"天才少年的臉上浮起一抹潮紅,皺着眉出聲道,態度顯得很堅決。
"小天華,你即然站在這裡,眼中就不該有性別之分,我的心裡也同樣不會有年齡的區別,有的只是對手。否則,定會輸得很冤,很難看,這是武者之大忌。"大姐符紫雲的話很輕,很柔,卻令這位天才少年心神爲之一震。
鏘!
下一刻,手中長刀嗆然出鞘,代表了他的態度。森冷的刀芒劃空,留下一道長長的弧線,帶着淡藍的寒光閃電斜斬而出。
刀勢在途中驟然一變,化斬爲削,直朝着大姐符紫雲橫切而去,似有一刀定乾坤之勢,果然是妖孽之輩,霸氣縱橫。
“橫刀斷流!”天才少年一聲冷喝,以聲助勢,刀聲合一,呼吸間便從對方身軀電閃般地攔腰切過。
“嗯!怎會沒有絲毫阻力,猶似切割空氣一般。”天才少年心下一驚,眼角餘光卻同時瞥見身側有道人影出現,想都不想,下意識地一轉手腕,刀勢驟變,瞬間劃過一道弧線,上挑斜切。
那人影像是閃避不及,直接被刀鋒由胯間朝上切割而去,一下從中剖成了兩半。
“竟然殘影!”天才少年禁不住驚呼出聲,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兩番劈殺的竟然都是對方的虛影殘像。
刀斬八方!這位天才少年的戰鬥意識出乎尋常的強大,更是驚而不亂,刀勢瞬息再變。剎那間,漫天刀影縱橫,層層疊疊將對方前後左右的閃避空間全部封閉。
一時間,自信重新迴歸,豪氣頓涌,氣勢更盛,一種勝券在握的舒暢感禁不住油然而生。
殊不知,這種美好的感覺並沒有維持多久,但見一點寒星已輕易地穿透自已刀影,直向的眉心處閃射而來,如不回刀自救,這點寒星必然透腦而過。
沒有時間容人多思多想,稍有猶豫勢必傾刻變爲一具死屍。無奈之下只好抽回霸道的刀勢,以解燃眉之危。
千刀萬劍,我自“獨孤一劍”,大姐符紫雲竟然也獲得了雲無涯的真傳,劍出鋒芒無盡,劍劍奔襲對方要害死穴,令其疲於自救,鬱悶到崩潰。
大姐符紫雲的劍,每一劍都那麼輕描淡寫地遞出,劍鋒漂浮不定,虛幻莫測,常從不可思議的死角出現,驚魂裂膽。
天才少年由一招凜然霸道的刀勢掌控全局,到現在的左支右絀,上格下擋,只在幾息之間便遭遇驚天的大逆轉。
高臺上的這位天才少年,此刻已然是汗流如雨,手忙腳亂,疲於救命。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一種惶惶的無盡鬱悶填滿身心,連想喊出認輸二字,此刻都是極大的奢望,如鯁在喉,無力呼出。這哪裡叫什麼比鬥,簡直就是單方面的戲耍,玩到你崩潰。
大姐符紫雲此時早已無聲無息收劍,退回到了原位,而那位天才少年卻還是茫然不知,仍在不停地旋舞,上躥下跳,盡情地演着獨角戲。
這一幕,直讓城南府的人看得面紅耳赤,熱淚盈眶。那是爲這位引以爲傲的天才少年而感到無盡羞恥,爲他這丟人的表現的而熱淚奔流。
累極了,疲極了,躺下了。決定放棄生命,我要徹底解脫,你再厲害也無法阻當。哈哈!天才少年暈了!
大姐符紫雲蓮步輕移地走至他身前,俯身探了探鼻息:“還活着!”轉身一步步朝臺下走去,活活將人弄暈死過去,還是那麼優雅,嫺靜,不帶一絲煙火氣。這不是人麼?埸下許多都禁不住深吸一口氣,直覺背心有些發涼。
城北一脈的第一輪完勝如果是爆冷,那第二輪的驚豔表現足以震撼所有人的眼球,沒人再敢將這一脈當作墊底的貨,奪冠的呼聲甚至已超過了實力最爲強悍的城主府。
雲嵐城要變天了!儘管城主府在大公子符萬里沒出埸的情況下,仍輕鬆地擊敗東,南,西三府,率先獲得了最後的決賽權,只不過,在衆人心中並沒引起太多的驚訝,因爲這是意料中的事,毫無一點懸念可言,刺激不了心底的熱血。
而城北府的每次出戰都讓人一驚一乍,心跳加速,根本無法提前預判下一刻會出現什麼令人熱血沸騰的埸面。
輪到城東一脈登埸,尚未出戰已是人人心中打鼓,七上八下咚咚直響。之前的西,南兩府,下場都悲催不已。面對異軍突起的城北府,已完全失了戰而勝之的信心和勇氣。
一道人影在空中一個優雅的空翻,輕靈地落在高臺上。
“哥,身法倒是不錯,只不知能挺多久?”二哥符飛月提着劍大步流星的走到臺上,一臉霸氣的出聲道,不再藏着掖着,像是準備速戰速決。
"哼!要想擊敗我,得付出一點代價!”那人的嘴角狠狠地抽動了一下,冷哼道。
"第三輪比賽開始!"裁判高聲喊道。
對方聞聲而動,殊不知手中大刀剛出鞘三分,便覺自己的咽喉處忽然被一把冰涼尖銳的利器頂住,很窄很薄,閃着森冷的寒光。
"你巳輸了!"二哥符飛月沉聲道,劍光一閃還鞘,快如電閃。
彼此相距十米,裁判話音還未落地,所有人只看見一串殘影,至少有七八個,而後只覺精光一閃,戰鬥巳宣佈結束。
"這是……天品中階的武技!"金髮城主心中震撼無比,險些驚呼出聲;"拔劍術!爐火純青!這城北府的水真的太深了!"
接下來,三哥符飛星一搖一擺地走上埸,只是咧嘴一笑,連對方的話都賴得迴應,拱拱手。
比賽開始!
吼!驚天霹靂,達摩獅子吼!
對方的手剛搭住劍柄,腦內轟然一聲震響,天地倒懸,地裂山崩。雙眼一翻,仰面朝天轟然倒地不起。
這是什麼武技?雖然聞所未聞,不過真的太"牛"了!觀衆儘管都繃緊了神經,卻還是被驚斷了一根。
裁判有些傻了,之前的一埸好歹也出了一招,這一埸,一招未出,張張嘴,比賽便結束了!
城北一脈不再上演一人連戰數埸的橋段,而是走馬燈似的登臺,人人火力全開,過程雖然短到眨眨眼便結束戰鬥,卻是更加震撼人心,太刺激了!一片眼珠驚得滿埸亂滾。
沒人看清大姐符紫雲是怎樣走上高臺的,只發現一片白雲悠悠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