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恆因爲燕佗的事被燕天韻臭罵一頓,燕佗是看在眼裡,笑在心裡,同時還衝嵐恆挑了挑眉,眼中滿是笑意。要知道,他剛纔被嵐恆出賣,逼得宿明和他交手,就算他不介意也相當不爽的。現在看到嵐恆倒黴,他當然喜聞樂見。
只是看到燕天韻馬上要爲他和宿明戰鬥,老人家馬上又急了,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就想補救。
可嵐恆已經明白他們的意圖,又怎麼忍心讓他們所有努力都付諸東流水?
他瞪了燕佗一眼,隨即長嘯一聲衝上去,攔在燕天韻和宿明之間。
“砰!”
嵐恆用卷麟刀砍在宿明的拳頭,碰撞之處有零星的光點被劈出來,一看就知道碰撞威力驚人。但這一擊和之前不同,宿明的拳頭並沒有像手臂一樣受傷。也就是說,它的拳頭硬度已經快趕得上卷麟刀了。
嵐恆低頭看着自己的刀還有宿明的拳頭,頓時就無語了。
宿明也看着自己的拳頭,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半天之後才哈哈大笑道:“還好,還好我的拳頭沒有變軟,第二回合的戰鬥可以開始了。”
“鏘鏘鏘!”
宿明忍着傷痛攻擊嵐恆,兩個拳頭就像閃電一樣快捷。嵐恆集中精神盯着宿明的肩膀動作,又用自己念師的力量暗中捕捉它的拳頭,這才勉勉強強擋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嵐恆雖然利用陣法廢了宿明的修爲,但宿明的身體實力依然在自己之上。
燕天韻在嵐恆的身後看着這場戰鬥,忍不住使勁兒嚥下一口唾液,後背涼颼颼的。他很清楚,如果他剛纔真和宿明交鋒,就算不至於一回合慘敗,也會身受重傷。在短時間內連續兩次遭遇這樣的創傷,他的修爲肯定要倒退一大截。
這讓他一陣後怕。
嵐恆在戰鬥時用眼角的餘光看到這傢伙,差點連鼻子都氣歪了。
你說這傢伙不能參加戰鬥就算了,最起碼也通過其他途徑幫幫自己啊。可他非但不幫忙,反而站在旁邊讓自己保護,這不是坑爹嗎?
這時,宿明大概也發現嵐恆的這個弱點,居然舍了嵐恆一拳打向燕天韻。
嵐恆暗罵一聲,當即雙手合十擋在身前,硬接下好宿明的一拳。
“砰!”
嵐恆被這一拳打得後滑出半米遠,兩手徹底麻木了。不過看到宿明還想乘勝追擊,他也不敢發愣,大聲喊道:“燕天韻,你還發什麼呆?趕緊拿你的斷空刀來,我要借用你的武器!”
“呃,哦,我知道。”
燕天韻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快步跑回自己房間。
在這個過程中,嵐恆和宿明且戰且退,很快就退到燕佗的身邊。趁着燕天韻不在場,嵐恆迅速說道:“看在你們用心良苦的份上,我這次就不拆穿你們了,但你也別做得太過分,我要補償。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燕家的勢力有多麼大,但看你和燕乾兄弟的實力,相信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你不拿出點寶貝休想我善罷甘休。”
燕佗苦笑着說:“我知道你這次做得厚道,但你這麼快就找我要好處,我怎麼感覺你有預謀的樣子?算了,你先想辦法幹掉這老犀牛,回頭我保證補償你。記住,你要靠自己的實力打敗它,我不能在燕天韻的面前給你任何幫助。”
嵐恆一邊和宿明拼拳,一邊說:“趁燕天韻那小子回去拿刀,不如你拼老命重創宿明?”
“嵐恆!我回來了!這是你要的斷空刀!”
嵐恆話音剛落,燕天韻就大喊大叫地衝過來,手裡還提着一把超過兩米長的大刀。拿到這樣一件武器,嵐恆本來應該感到高興纔對,但他真的笑不出來。
燕佗見自己不用出手,笑着衝嵐恆聳了聳肩,那樣子真的很欠揍。
嵐恆倒也沒有蠻不講理,只是接過斷空刀淡淡地說:“我要雙倍,你懂的。”
說完,嵐恆怒吼一聲,就像從地獄殺出的修羅一樣撲向宿明,寒光閃爍的斷空刀光憑體型就嚇得宿明閃電般後退了。
但相比起宿明,燕佗的反應似乎更誇張。他的臉皮不斷地顫抖着,然後捂着心臟位置就像心臟病發作,眼中有淚光在打轉,說:“好痛,好心痛。”
燕天韻交出斷空刀就回到燕佗的身邊,看到老人家一臉痛苦的樣子,他不禁好奇地問:“大夫,你沒事吧?被這獸修重傷了嗎?”
嵐恆手持斷空刀,再也不怕和宿明近戰了。依仗着斷空刀兩米多長的刀身,他橫劈豎斬,隔着老遠就能攻擊到宿明。而且,斷空刀這寬大而沉重的刀身也讓嵐恆攻擊的威力增加了不少,就算是宿明也不敢用拳頭硬接了。
宿明被逼得節節敗退,就像喪家之犬一樣在燕佗的家裡東躲西藏。連續激戰小半個時辰後,嵐恆突然怒吼道:“抽刀斷水!殺!”
嵐恆突然將燕天韻的防禦絕招使出來,密不透風的刀身居然截斷宿明的所有退路。
宿明看着斷空刀步步逼近,一口鋼牙咬得緊緊的,眼中滿是不甘之色,仰天怒吼道:“爲什麼!?爲什麼要讓這種壓制修爲的陣法存在在世上?要我敗在一個弱不禁風的人類手中,我不甘!”
宿明最後的一吼簡直驚天地,泣鬼神,那怨氣就連數十米開外的燕佗和燕天韻都爲之動容。但戰場是無情的,嵐恆的刀不可能因此停下,眨眼間就劈到宿明的身上。
宿明咬着牙打出最後的一拳,用堅硬的拳頭迎向斷空刀。
“噗嗤!”
這一擊的結果很明顯,就好比凡間的菜刀連老一點的肉類都不一定能切開,而豬肉刀卻能砍斷骨頭一樣,刀的重量和體型決定了它的威力。再加上斷空刀的材質本就比卷麟刀好,宿明的拳頭在斷空刀下就像豆腐一樣被切開,血水在飛濺,骨頭渣在灑落。
“噗嗤!”
斷空刀先後斬斷宿明的兩隻手臂,最後一刀將它的頭顱削了下來。由始至終,這傢伙都沒有吭一聲,彷彿感覺不到疼痛。
等到宿明氣絕身亡,嵐恆坐下來,嘆了口氣說:“贏了,雖然贏得不是很光彩。如果不是分屬敵對,我倒是想和這傢伙做個朋友。”
如果是靠自己的實力打敗對手,嵐恆也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但現在依仗着斷空刀、陣法等多重幫助才勉強打敗這勁敵,嵐恆總感覺自己修煉者的尊嚴被侮辱了。他想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戰鬥,而不是這種以衆敵寡的手段。
將斷空刀還給燕天韻,嵐恆低聲說道:“雖然我不一定能做到,但一個到死都能忍着痛不吭一聲的人確實是真正的男人,我佩服它。”
燕佗深以爲然地點點頭,說:“是的,真正的男人都能視錢財如糞土,視美色如骷髏,嵐恆,我相信你也能做到。”
說這話的時候,燕佗的眼睛在發光,裡面充滿期待之色。嵐恆只一眼就看出他的意圖了,這傢伙無非就是想用什麼虛名綁住自己,讓自己別找他要補償。
嵐恆意味深長地一笑,拍着燕佗的肩膀說:“佛曰,酒肉穿腸過,佛祖心頭坐,一個人是不是真正的男人不是看他對待錢財美色的態度,而是看他在做什麼,你明白嗎?老人家,你也上百歲的人了,應該明白這個道理,虛名只是浮雲。”
燕天韻站在嵐恆和燕佗之間,撓了撓頭有種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問:“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個字也聽不懂?”
總而言之,收拾好宿明的屍體後,嵐恆找個理由將燕天韻打發走,然後將不情不願的燕佗拖回房間。
房間內,燕佗捂着心臟,哭喪着臉說:“年輕人,你要體諒老人,不能做得太過分。這樣,我給你十顆療傷的聖藥,那是我親自動手,費了老大一番功夫才練出來的好東西,只要你吃下去,就算只剩一口氣也能在半個時辰之內痊癒完畢,怎樣?”
嵐恆心神一震,還真沒聽說過有這麼逆天的東西。雖然從燕佗的解說來看,這丹藥似乎不怎麼樣,但仔細琢磨一下,其實還是非常驚世駭俗的玩意兒。
試想一下,燕佗說是隻要還有一口氣就能復原,可一個修煉者就算腦袋被人砍下來,也能存活十分鐘左右。如果他在這十分鐘內吃下療傷的丹藥,豈不是可以重新長出一具身體?
就算這丹藥的功效沒這麼誇張,相信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了。
嵐恆強壓下心頭的激動,故作難爲情地說:“我聽燕天韻說,燕家似乎是能夠號令大陸人族的存在,這麼龐大的勢力只拿出這種酬勞似乎……”
燕佗的臉皮抖索一下,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說:“那……那你還想要什麼,兩倍嗎?好……好吧,但二十顆療傷藥已經是我能夠承受的極限了。”
如果燕佗還要裝死一番,嵐恆可能相信二十顆是他的極限。但他這麼直接說出來,嵐恆就算用腳趾頭去想也不可能相信,當即說道:“行,看在是你老人家的份上,我也不過分要了,你給我三十顆我就不再找你的麻煩,以後還保證竭盡全力幫你們隱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