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掃千軍!”
突然來襲的黑衣人輕喝一聲,然後整個人就像陀螺一樣旋轉起來,一道道劍氣隨着高速划動的利劍揮灑而出,直接就是三百六十度無差別攻擊。
嵐恆嚇一大跳,想道:“我擦,這傢伙太狠了吧?一不小心絕對要被這一招腰斬。”
“我打!我打!我再打!”
現出戰魂真身後,李鬆不愧是力量的象徵,一道道排山倒海般的掌力被它打了出去。黑衣人的劍氣雖然厲害,但也只能堪堪抵消李鬆的掌力。
持續戰鬥幾十秒後,嵐恆依仗敏捷的身手靈活躲避,暫時還毫髮無傷,可他身後的牆壁全都化爲齏粉;而生猛得一塌糊塗的李鬆將劍氣都擊潰,倒是保住了自己身後的牆壁。
只不過,因爲李鬆能保護的區域有限,立在它身後的牆壁怎麼看都像是一塊墓碑。
這時,黑衣人也停下來,一劍向着李鬆的心臟刺去,銳利的鋒芒甚至透過李鬆的身體,在他身後的“墓碑”上留下拳頭大的空洞。
從這一劍的威力來看,李鬆的身體絕對抵擋不住。但擋不住不代表躲不過,李鬆突然出手抓住堅韌,爪子輕輕一扣就將堅硬的劍身給扳斷。那攻擊中的黑衣人大吃一驚,兩腳在地上一頓就像退縮。
但他的反應雖然快,李鬆卻比他更快。在利劍被右手扳斷的同時,李鬆左手就像錘子一樣打出去,驚人的拳速直接發出音爆聲。黑衣人躲避不及,只能偏過頭用側臉硬接這一擊。
“砰!”
李鬆一拳把黑衣人打得面容扭曲,直接倒飛了出去。但這傢伙也不是泛泛之輩,即使硬接這攻擊力驚人的一拳,也只是受了輕傷,腰身輕輕一扭就飛上高空。
李鬆不屑地冷哼道:“雕蟲小技,以爲這樣就能打贏我嗎?我馬上讓你見識一下戰魂真身的力量。”
嵐恆見李鬆短時間內不會有危險,當即向着顏梓的房間飛去,他想搞清楚這黑衣人是不是顏梓。
當嵐恆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趕到顏梓房間,他清楚看到房間裡沒人,甚至連一點活物的氣息都沒有。也就是說,顏梓三更半夜出門了,難道那黑衣人真是他?
可那傢伙明明比顏梓胖了兩倍不止,難道顏梓還有能力改變自己的樣貌不成?
與此同時,李鬆和黑衣人在高空中展開激烈的交鋒,憑一般人的眼力根本無法看清他們的動作。李鬆一邊攻擊黑衣人,一邊大聲喝問道:“你是不是顏梓?你爲什麼要偷襲我們?你接近我們有什麼目的?”
黑衣人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但出手時的動作卻凌厲了幾十倍不止,就連李鬆也一時間被他逼得手忙腳亂。當然了,這只是外行人的看法而已,以李鬆的角度看去,黑衣人出招時飽含不耐煩的情緒,似乎很想快點結束戰鬥。
換個角度來說,這次的偷襲似乎不是黑衣人自願的。
李鬆心中一動,喝問道:“派你來的人到底是誰?你爲什麼要聽他的?你們是什麼關係?”
其實顏梓居住的房間離戰場並不遠,嵐恆花十來秒就能飛一個來回。現在飛回來聽到這話,嵐恆立刻降落下去,和李鬆一前一後夾住黑衣人,問:“你背後還有人?說出你的身份,不然你別想活着離開!”
“滾開!”
隨着一聲憤怒的咆哮迴響在半空中,嵐恆還以爲黑衣人要奮力突圍,所以第一時間衝了上去。可動作之後,他們才發現發出聲音的居然不是黑衣人,而是從高空中飛來的顏梓。
顏梓就像天神一樣從天而降,一腳狠狠地踹向黑衣人。不等嵐恆、李鬆,甚至黑衣人反應過來,顏梓已經一腳把他踹出去老遠。
“砰砰砰!”
顏梓這一腳的力量實在夠大,就算強如黑衣人也被他一腳踹出去老遠,不知道撞倒多少建築。要知道,這黑衣人能將李鬆逼到這個地步,最起碼也是一個獸王級別的高手啊。可強到這個境界的人居然頂不住顏梓的一腳。
嵐恆擡頭看向顏梓,又對這傢伙高看了一眼。
只不過,這傢伙出現得實在太巧了,他一腳將黑衣人送出去老遠,讓黑衣人藉着夜色的掩護消失,嵐恆真懷疑他是來打黑衣人還是故意幫黑衣人脫身。
這時,顏梓看了李鬆和嵐恆一眼,轉身又以驚人的速度追上去,似乎想繼續追殺黑衣人。
看到這,嵐恆又懷疑自己的猜測了。
難道真是自己多疑?
和李鬆對視了一眼,嵐恆等人匆匆交流一番意見,然後縱身追了上去。
在茫茫夜色下,嵐恆和李鬆都以驚人的速度飛行,按道理來說應該追上那黑衣人了。可因爲黑衣人全身烏黑,身處黑夜中就像隱形一樣,嵐恆想找到他還真不是一件易事。
李鬆陪着嵐恆飛行,一邊飛一邊問:“嵐恆,憑肉眼想找到那傢伙估計不是易事,再加上他沒有使用玄氣,我們也沒辦法感知到他的存在。可你的念……咳咳,總之就是那個能力,也不能找到黑衣人嗎?”
嵐恆瞥了李鬆一眼,沒好氣地說:“我跟你說多少次了?這事絕對不能說出來,還好顏梓現在不在附近,不然真被你給害慘。其實用那一招,我倒是有一定把握找到黑衣人,只是代價太大而已。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顏梓是敵是友,我想留下保護自己的力量。”
“轟!”
這時,北方的荒野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般的爆炸聲,然後就有耀眼的光柱沖天而起。即使以嵐恆和李鬆此刻的眼力,也無法直視那刺目的亮光。
嵐恆心頭一喜,連忙眯着眼睛加速飛過去,同時還不斷催促李鬆,說:“很可能是顏梓和那傢伙的戰鬥,我們快過去看看。”
“嗖!”
“嗖嗖!”
嵐恆雖然飛行在數百米的高空中,但他們飛行時帶起的勁風居然能影響到地面上的大樹,甚至將大樹連根拔起,可想而知他們飛行的速度有多麼快。可即使如此,當他們飛到爆炸位置時,能看到的只有一個躺在地上的顏梓。
至於黑衣人,也不知道是逃掉還是被炸得灰燼。
嵐恆降落到地上將顏梓扶起,問:“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你會躺在這?你和那個黑衣人交手了?”
此時此刻,顏梓的臉色非常蒼白,身上的衣服更是因爲爆炸變成麻布條。如果有微風吹過,他馬上可以進行一場另類的表演了。可記得當初應付李鬆的黑虎,顏梓尚且能談笑自若,現在怎麼面對一個遠遠不如李鬆的傢伙就傷得這麼嚴重?
更爲關鍵的是,顏梓剛纔明明可以一腳將黑衣人踹飛。也就是說,他的實力比黑衣人強多了,可一個強者居然無法將弱的留下來……
嵐恆眯起眼睛,蹲在顏梓的身旁說:“顏梓,我發現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你給我帶來的疑問實在太多。”
顏梓似乎真的傷得很嚴重,氣若游絲地說:“有什麼問題……我們回去再說……救我,先救救我,我回頭會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李鬆的頭腦終究比嵐恆簡單,立刻拖着嵐恆走遠幾步,小聲說:“嵐恆,你真準備見死不救?萬一這傢伙死掉,我們想知道的問題就永遠沒答案了。”
李鬆在古林裡生存,腦子裡根本沒有善惡觀念,它想救顏梓完全是爲了最基本的利益。
嵐恆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讓李鬆背起顏梓,一起向着長源城飛去。可嵐恆和李鬆都看不到的是,顏梓居然在被背起的剎那露出意思意味深長的微笑。
可顏梓同樣不知道,嵐恆跟在李鬆和顏梓的身後,神不知鬼不覺地調動念師的力量,並將顏梓從頭到腳都檢查一番。
在嵐恆的念力……或者說心眼之下,顏梓的身體幾乎等於沒秘密,嵐恆很輕鬆就能發現他的傷勢。和他自己說的一樣,顏梓確實被重傷,身體內外都有嚴重的出血。但和一般受傷不同的是,尋常修煉者受傷往往是遭遇超越自己防禦力的攻擊,身體和經脈、乃至精神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
但顏梓此刻只是傷到身體,精神幾乎沒有受到影響。就連他的經脈,也是毫髮無損。也就是說,顏梓被擊中時是故意用玄氣護住經脈,但身體則不管不顧,所以才導致外傷這麼嚴重。這樣的傷只要給顏梓時間,他自己就能痊癒,根本不需要治療。
嵐恆心中冷笑一聲,想:“要不是我有念師的力量,我還真被你騙了。呵呵,很明顯,你是和那黑衣人合作,讓他把你炸成重傷。又或者說,你故意放走那個傢伙,然後自己出招將自己重傷,我倒要看看你這傢伙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一夜無話,將顏梓送回長源城後,嵐恆第一時間睡覺去,而李鬆則留下幫顏梓療傷。本來嵐恆還想讓李鬆也離開的,但考慮到自己念師的力量還不能讓顏梓知道,所以也就裝看不出他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