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恆,李鬆,你們……”
燕天韻剛走進嵐恆的房間,就看到這麼爆炸性的畫面,八卦的火焰立刻被點燃。毫無疑問,如果嵐恆和李鬆之間沒事情,李鬆爲什麼要躲起來?嵐恆爲什麼要這麼尷尬?到底是怎樣的事情才能讓這兩個高手如此狼狽?
嵐恆哀嘆一聲,很後悔,他剛纔應該讓李鬆從窗口跳出去的,可惜一切都晚了。
李鬆被燕天韻那種詭異的眼神看着,真恨不得找根地縫鑽進去,慌張地解釋道:“燕天韻,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們喜歡的都是女人,我們都對男的沒興趣!你不要誤會!”
燕天韻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說:“原來你們躲起來是爲了……我還以爲你們要商量什麼機密事情,不能告訴我呢,原來……不過你們別擔心,其實我這人很開明,我明白的,我不會對別人的愛好指指點點,這是你們的事,我不會插手管,我尊重你們,我懂的。”
“你懂個屁!你明白個毛!”
李鬆現在終於明白跳進黃河洗不清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但它覺得知道這種事根本不是好事,因爲它現在真想跳樓一世清白。當然了,就算它去跳樓,也摔不死。
而嵐恆見李鬆越描越黑,也實在不忍心看下去,捂着眼睛長嘆一聲說:“燕天韻,你別逗它了,還是說說你們家的矛盾問題吧。”
李鬆這才恍然大悟,大叫道:“燕天韻!你居然敢耍我!”
燕天韻沒有理會李鬆,徐徐說道:“因爲一些原因,其實你們就算不知道這事,也會被我們家的高手追殺,所以無論你們知不知道這事情,結果都不會有太大的差別。或者說清楚點,追殺你們的高手是我們家的另一個派系。”
“另一個派系?”
面對嵐恆和李鬆的疑問,燕天韻重重地點一下頭,說:“和歷史上一些鼎盛一時的國家、家族一樣,如果一個勢力擁有和自己相差無幾的敵手,那它們爲了生存,爲了打敗勁敵,就必須不斷想辦法增強自己,內部也會因爲同樣的原因團結在一起。但如果來自外部的壓力都消失,這個實力就會開始內部的權力鬥爭,然後在爭鬥中滅亡,我們燕家也一樣。”
燕天韻說的消息其實已經足夠明顯,那就是燕家現在分爲兩派,其中一派就是以燕天韻的嫡系,另一派則是想佔據主導地位的旁系。旁系知道燕天韻在外結識了嵐恆和李鬆等高手,生怕燕天韻得到獸修的臂助,所以纔想盡辦法要殺死嵐恆和李鬆。
也正因爲這樣,嵐恆昨天碰到的三個高手纔會對燕天韻下黑手。
嵐恆聽到這,腦海裡已經出現一幅血淋淋的畫面。很明顯,既然燕家連燕乾兄弟這樣的高手都能派出來保護燕天韻,那隻能說明他們家族內有更強大的人坐鎮。這樣的人要是打起來,破壞力可想而知。
嵐恆深吸一口氣,說:“燕天韻,你說的危險就是旁系的人會殺掉我們?可你自己也說了,就算我不知道這事,結果也不會改變。所以,我決定幫你,而且要去你們家幫你。”
“呃,好……什麼!?你剛纔說什麼?”
燕天韻一開始只以爲嵐恆不在乎這點危險,所以隨便答應了一聲。誰知道聽清嵐恆的話後,他聽到這難以置信的的回答,頓時就懵了。
李鬆的臉頰狠狠抽搐一下,勸說道:“嵐恆,你這樣是不是太拼了?幫助朋友雖然是好事,但這樣的高手交鋒,就算你實力再強也有可能殞落的,這種規模的爭鬥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修煉者戰鬥。”
嵐恆當然明白李鬆說的危險有多大,但想到自己的時間實在不多,嵐恆也沒時間給自己休息,堅定地說:“修煉者只有在危險線上掙扎,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突破實力。忘了我和你是怎麼接連突破,遠遠超越燕天韻的嗎?”
李鬆一愣,隨即沉默了。
正如嵐恆所說,如果李鬆最近不是面對舒元這樣的高手,修爲境界不可能一破再破。如果它選擇安定的日子,那它很可能會像當初在虎族裡生活一樣,要想突破就花費百倍以上的時間。
考慮了很久,李鬆無奈地說:“不是我不想幫助朋友,但這裡終究是我的故鄉,我還有恢復古林的重任在身,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真不想離開。但你既然說要突破修爲界限,那我儘管試試吧,也許實力突破後,我要恢復古林也會變得簡單很多。只不過,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長源城的大家怎麼辦?”
“長源城怎麼了?”
燕天韻昨天才到長源城來,還不知道劉善和嵐恆之間的事情。所以一聽李鬆這話,就好奇地問了出來。
嵐恆早就料到李鬆會問這個問題,心中也早就想好了解決問題的方法,回答道:“燕天韻,你剛剛來到這,還不知道這城裡發生的事情。水麟門被滅掉後,我們有責任保護這城市裡的老百姓。”
接着,嵐恆將自己在長源城做的事簡單說了出來,說:“不過古林裡的獸王既然都已經死光,稍微有點修爲的修煉者就能保護城市的安全了,我心中已經有最佳人選。”
李鬆好奇地看向嵐恆,眨巴着眼睛說:“你什麼時候做了這麼多事情,你平時不是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嗎?難道你在城裡找了個又漂亮又年輕的姑娘?聽說你們人類對這方面的需求很大。”
燕天韻藉此充分發揮想象力,曖昧地看着嵐恆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嵐恆,你真將這句話完全詮釋了出來。”
嵐恆的額頭垂下一條條黑線,真沒想到這兩個傢伙居然這樣看自己。好吧,在這漫長的戰鬥中,嵐恆確實有過類似的想法,想藉此放鬆心情。但不管怎麼說,那都只是想法而已,嵐恆根本沒有付諸行動好不好?
所以,嵐恆理直氣壯地吼道:“你們有這種想法是你們的事,少來污衊我!我可是很單純的騷年!”
李鬆和燕天韻同時翻了個白眼,並沒有反駁,但那表情明顯是對嵐恆的說法嗤之以鼻。
嵐恆對這兩個傢伙倍感無奈,最後只能垂頭喪氣表示投降。至於嵐恆想到的方法,自然是利用這長源城裡存活下來的玄者。
當初水麟門被滅,嵐恆雖然殺死不少不甘心的水麟門弟子,但也有相當一部分選擇了迴歸平凡生活。如果讓這些人出面保護長源城,嵐恆相信總有人願意纔對。
將這想法說出來後,燕天韻和這事沒有利害關係,所以沒發表意見。
而李鬆考慮到古林裡的獸修已經死傷慘重,當即搓着手不好意思地說:“嵐恆,我明白你想保護長源城的心情,如果站在你的角度,我也會這麼做,但是……這水麟門的弟子不管願意不願意,骨子裡都非常敵視獸修。如果選出來的人太過強大,我怕本就死傷慘重的獸修會遭受更大的創傷。”
李鬆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先不說古林裡的獸修還會不會進攻長源城,就算沒有進攻,一旦嵐恆選出來的人想爲過去慘死的百姓、水麟門前輩報仇,古林裡的獸修依然有可能遭遇滅頂之災。
嵐恆知道李鬆的憂慮所在,拍拍它的肩膀寬慰道:“放心吧,只要我還活着一天,這種事情就絕對不會發生。而且,那些離開水麟門的人實力應該不會很強,要不然,他們該對水麟門有感情了,你擔心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
爲了讓李鬆徹底放心,嵐恆帶着燕天韻和李鬆,開始在城裡尋找那些離開水麟門的人。可長源城佔地極廣,就算嵐恆等人修爲高深莫測,要在城裡找這些人也無異於大海撈針。一直從早上找到下午,嵐恆等三人才找到五個水麟門的弟子,而且沒有一個願意做這種事情。
從第五個人的家裡走出來,嵐恆長嘆一聲,說:“我現在纔想起來,這些人原本都擁有很完整的家庭,過着平淡而幸福的日子。但他們被水麟門的人捉去修煉之後,家園隨之破碎,他們肯定對修煉者的事情有所牴觸,要想說服他們可不是一件易事。”
燕天韻聳了聳肩,依然表示沒有意見。
而李鬆則玩味地對嵐恆說:“怎麼,還要找第六個嗎?如果不趕緊找到長源城的下一任守護者,我們都無法離開長源城,你想幫助燕天韻的願望也落空了。嘿嘿……”
李鬆像是算死嵐恆不會找到繼任者一樣,那神情讓嵐恆恨不得揍它兩拳,賭氣般說道:“有什麼大不了,五次找不到就五十次,五十次找不到就五百次,我就不信這麼多人裡沒一個同意。”
說完,嵐恆大步向着前方走去。
在嵐恆前方數百米的一間房子裡,一個女孩撐着腮幫子,眼神憂鬱地看着面前一張肖像畫,說:“你叫嵐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