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嵐恆嚇一大跳,真想不到對方居然這麼快就殺上門來。但面對這麼可怕的危局,他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還有點小興奮。當然了,這倒不是說嵐恆想死,只是他剛學會能量轉換的方法,修行之人想測試一下這股力量很正常。
只是興奮之餘,嵐恆又有點小顧慮,指着燕振天說:“我們兩個人也就罷了,但燕振天怎麼辦?他還在努力修爲,萬萬不能被打擾。甚至就算把他叫醒,在這場戰鬥中也出不了什麼力。”
劉善深深地看了嵐恆一眼,那眼神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說:“嵐恆,你似乎挺關心這傢伙的,不知道的人說不定還以爲你們有龍陽之癖呢。”
“呃,什麼是龍陽之癖?”
“就是斷袖。”
“我擦!”
嵐恆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遠離燕振天十丈以示清白,然後才大罵道:“劉善你個混蛋,我們才幾個月不見,你至於這樣噁心我嗎?想不到你居然學會這麼骯髒的東西,以後別說你認識我!我擦!”
劉善沒好氣地翻個白眼,說:“你是來搞笑的嗎?大概還有三十秒,那些牛頭馬面就會殺到,燕振天這傢伙就靠你保護了。當然,你也可以用另外一個方法將他藏起來?”
“能藏起來?什麼方法?”
見事態確實嚴重,嵐恆也沒心情和劉善開玩笑,同時也很好奇所謂的收藏方法是什麼。像燕振天這麼大一個人,要藏起來可不是一件易事。但要在衆多強敵的圍攻中保護燕振天,嵐恆覺得自己還沒有逆天。
劉善指了指不遠處的坑洞,說:“剛纔看到燕振天想踹你,我就衝了這玩意兒算計他一把,現在正好派上用場。我們將他埋進去,想來那些牛頭馬面想發現他也得需要一段時間,希望他能夠在這段時間裡修煉成功。”
嵐恆瞪大眼睛,總覺得這方法有點詭異。就這樣將燕振天埋進去,應該不會讓他憋死吧?不過除了這個方法,嵐恆似乎真沒有其他良策。
無奈之下,他只好照做。
對兩個修爲高深無比的強者來說,完成這工作連五秒鐘都不用,他們剛埋好燕振天,數百牛頭馬面就殺到了。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高手,嵐恆的臉皮顫抖一下,心臟都差點從嗓子眼跳出,說:“劉善,這就是你說的牛頭馬面殺到?我還以爲只有一對牛頭馬面呢,結果你卻……你想將自己也害死在這嗎?這根本就是牛頭馬面大軍好不?”
劉善臉上的汗水就像瀑布一樣留下來,很快就浸溼腳下的土地,此情此景看得嵐恆直犯嘀咕。
劉善現在不是死人嗎?身爲靈魂之體的他應該不會流汗了吧?
數百牛頭馬面見嵐恆、劉善怕成這樣,似乎不着急進攻,只是將他們團團包圍起來。
嵐恆和劉善背靠着背,使勁嚥下一口唾液說:“劉善,咱們兄弟一場,你可不要坑我。之前在枉死城一戰,我和燕振天聯手對付一個牛頭都吃力無比。要是這些混蛋一窩蜂衝上來,我覺得我會死翹翹的,你可要罩着我。”
劉善沒好氣地說:“我剛纔只是感應到有牛頭馬面接近,但也沒想到數量會這麼龐大。他大爺的,枉死城就不用留下力量防守了嗎?我問候他全家!總之,拼命吧!”
說完,劉善一刀向前劈去,喝道:“嵐恆,看清楚了,這就是用冥氣施展的噬魂斬!這纔是噬魂斬的真正威力!看我弒神屠佛!”
“鏘!”
劉善右手用力一揮,一道三丈多長的刀芒立刻被劈出去,無盡的陰冷之氣隨之洶涌而出。地面的青草離這些冥氣雖然最少有一丈高,但也隔空被剝奪所有生命力,就連泥土也變得就像炭塊一樣烏黑無比,估計是再也不能長出植物了。
嵐恆看得倒吸一口涼氣,說:“好霸道的力量,這就是噬魂斬的力量嗎?要是被這力量打中,估計十條命都不夠死……”
嵐恆的話剛說完,噬魂斬就已經斬到衆多牛頭馬面的跟前。但這些傢伙似乎還察覺不到死亡的接近,不知死活地拿出兵器想要抵擋。
劉善不屑地大叫道:“一羣愚蠢的傢伙,你們根本不可能抵擋這種攻擊,這可是專門針對你們研究出來的招式!我瞬間就能秒殺……呃,當我什麼都沒說。”
出乎嵐恆和劉善的預料,噬魂斬雖然結結實實地劈在牛頭馬面身上,但它們包圍嵐恆、劉善時似乎佈下陣式,一道看不見的屏障爲它們抵擋了噬魂斬的攻擊。
眼看噬魂斬消失在虛空中,嵐恆眯起眼睛,鬢角出現一滴豆大的汗珠,滿頭黑線地說:“劉善,我終於明白了,你這傢伙就是來搞笑的。快遁地帶我和燕振天逃跑,想不到剛突破就要窩囊地逃跑,鬱悶死我了。”
劉善老臉一紅,抓着嵐恆的肩膀就想遁地離開。
可是……
牛頭馬面的陣式似乎連地面都保護起來,劉善和嵐恆的腳剛遁入地底一寸,一股難以想象的抗拒力量就將他們彈飛起來,最後又在五米高的空中碰到阻力,狼狽地落回地面上。
很明顯,這陣式將前、後、左、右、上、下六個方位都困鎖,嵐恆和劉善現在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嵐恆滿面黃土地爬起來,罵罵咧咧地說:“好痛,想不到地獄道也有這麼逆天的陣法,這下可麻煩了。劉善,我今天真被你給坑死了。”
劉善的臉色也非常難看,既羞愧於無力帶嵐恆和燕振天脫身,也爲眼前的困局感到擔憂,咬着牙說:“我就不信我轟不開這鳥陣,我可不是來搞笑的,看我壓縮玄氣!”
說着,劉善低吼一聲,全身的力量都向着丹田處凝聚,一道道黑色的光線隨之激射而出。
按道理來說,黑色的光並不存在,但嵐恆現在卻切切實實看到這麼詭異的畫面。當他被這些黑光照到時,身上甚至凝結出一層薄薄的冰霜。
陣式外的牛頭馬面看到這,也感覺情況不太妙,開始隔着陣法攻擊嵐恆和劉善。
可成也陣法,敗也陣法。這個陣雖然能阻止嵐恆和劉善逃跑,但也削弱它們的攻擊。當衆多牛頭馬面的力量打入陣式時,那些威力驚人的力量已經變成最爲純粹的冥氣。
劉善眼中迸射出兩道黑色的幽光,突然像傳聞中的蓋世妖魔一樣怒吼一聲,居然張開大嘴直接將所有冥氣都吞進肚子裡。
他丹田處散發出來的幽光越來越明亮了。
衆多牛頭馬面看到這麼驚悚的畫面,全都沒了主意,變得很糾結。
它們想解開陣式,全力攻擊嵐恆和劉善,但又怕嵐恆和劉善趁機逃跑,持不同意見的牛頭和馬面幾乎因此吵了起來。
利用這個機會,劉善一拳向地面轟去,喝道:“給我破!”
“轟隆隆!”
在劉善威力絕倫的一拳下,陣式連抵擋半秒鐘都做不到,直接像脆弱的陶瓷一樣爆碎。當然,這倒不是說劉善一人之力壓過這麼多牛頭馬面,只是因爲衆多牛頭馬面並不齊心,劉善利用這個機會才僥倖成功。
而嵐恆見陣式瓦解,衆多佈陣的陰兵吐血倒飛出去,心中頓時有了下黑手的想法。
他好不容易纔修煉成功,得到和陰兵戰鬥的能力。結果還沒有試手就碰到這麼大的難題,心裡肯定很窩火。現在看到牛頭馬面都重傷在身,不趁機宰幾刀還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可嵐恆還沒有將想法付諸行動,劉善就抓着他的手往下遁,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對方的數量實在太多,就算都已經身受重傷,也不是我們能對付的。總之,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我們先撤退。”
說完,劉善帶着燕振天和嵐恆遁地離開。
地面上,衆多牛頭馬面重新爬起來,眼中洶涌出沖天的怒火。對它們來說,今天的戰鬥大概是它們一生中在最恥辱的一戰了。
“集合幾百人的力量居然還輸給他們,混蛋,積弱的人間道甚至時候有此等高手了。”
“不過我看那人似乎施展了禁忌招式,剛剛那股力量應該無法持久。兄弟們,只要我們追上去,一定能趁機宰了他們。”
“有道理,我們派出三人回枉死城稟報消息,剩下的人就到四周搜尋,務必要將他們找出來。”
打定主意後,數百牛頭馬面直接分散,向着四面八方竄去。
在剛纔那片戰場的東邊二十里處,劉善喘着粗氣冒出來,臉色蒼白得很,說:“不行了,我變成這身體後,壓縮玄氣雖然不再能傷害我的身體……但我的靈魂受到的影響卻更大,我支撐不下去了。嵐恆,快點想辦法,那些牛頭馬面正追過來,我們只能靠你了,我知道你腦子一向好用,快點。”
嵐恆苦笑一聲,心裡就像有千百隻螞蟻在撕咬,根本就想不出辦法。事實再一次證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計謀都顯得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