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依依微微挑眉,門外什麼都沒有,人也好半透明也罷,她也沒聽到任何高科技設備運轉的聲音。
這就有點意思了。
“你們沒事吧!”
聽到了隔壁開門的聲音,楊冬亦也立刻打開了門,他沒加劇組的大羣,不知道走廊裡奇怪的歌聲是怎麼回事,只是元依依打遊戲打到一半突然沒聲音了,他很擔心一直等在門口,給陳蕊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接。
“你過來和我們一起吧,晚上在沙發上湊合一宿?”
元依依揮手招呼楊冬亦過來扎堆,想來陳蕊是離開臥室的時候把靜了音的手機放在牀邊了,楊冬亦立刻跑了過來,看到陳蕊裹着毯子坐在沙發上才鬆了一口氣。
“哼。”
元依依看楊冬亦這幅着急的樣子冷哼了一聲,但心中對於他這麼擔心陳蕊還是有點滿意的。
“發現什麼了?”
鬱鳴商對於讓保護對象打頭陣這件事毫無愧疚,是她嫂子讓她留下來保護好陳蕊和劉助理的。
“啥也沒有,不過那擾民的聲音應該沒了,我們安心睡覺吧。”
元依依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鬱鳴商等所有人都安頓下來後打了電話給筱一冉。
“我正想聯繫您,可是信號卻莫名其妙的斷掉了。”
筱一冉也一整夜沒有睡,在這之前她一直覺得心中煩悶,彷彿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那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想打電話給鬱鳴商卻發現打不通。
她都要急死了,差點破釜沉舟出門徒步上山去找她們。
於是第二天鬱鳴商下了個山,回來的時候帶了個紅繩穿着的鈴鐺,遞給元依依說這是護身符,讓她平時帶好不要弄丟了。
“這玩意看着怎麼有點眼熟?”
元依依盯着鈴鐺看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什麼時候見過類似的東西,也許這鈴鐺串成一串她還能有點印象,單獨一個她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管那麼多,帶着吧。”
這可是筱一冉打包票能剋制九江的法寶,把它讓出來的時候筱一冉可心疼了,鬱鳴商心裡吐槽元依依不識貨,還不快點把好東西收下。
“你怎麼也相信護身符這種東西了?”
元依依沒有拒絕,如果她想的起來這鈴鐺當初還是因爲她纔有如此能力,她絕對反過來嘲笑鬱鳴商纔是不識貨的那個。
她本人就是最厲害的法寶好不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進能驅邪退能鎮宅,可強了!
“好歹是個鐵質的,沒準還能幫你擋槍子。”
鬱鳴商隨便找了個藉口糊弄了一下。
這天片場的大家都沒什麼精神,凱瑟琳說什麼也不要在宿舍繼續住了,其他工作人員也是如此,能搬走的全都捲鋪蓋溜了,只剩下一些不得不留在這裡的人,強忍着恐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然而這次半夜歌聲只是個序幕,接下來劇組遇到的怪事越來越多,什麼花園裡瘋長的白玫瑰花變色成了紅玫瑰啊,什麼所有的時鐘都慢了一小時啊,什麼半夜山上有奇怪的嚎叫聲啊,總之劇組鬧鬼的事情成爲了共識,宿舍樓住的人越來越少了。
“我們要不要也搬出去住吧?”
楊冬亦看着陳蕊的黑眼圈十分心疼,同時用看周扒皮的眼神控訴的看向元依依。
“搬去哪裡?想要距離近一些也只能搬到山下,到了山下不還是我們這羣人聚堆嗎。”
元依依不想搬,她頭鐵,就想硬扛,而且她身邊是最安全的,其他的方還能比她身邊安全到哪去?
自從凱瑟琳搬走後,三樓就只剩下元依依一行人和徐清明瞭,也就是說這個樓層被他們華國人承包了,二樓幾乎空了下來,只有一樓住着的人還多一點。
元依依最近總是喜歡半夜在走廊裡溜達,陳蕊和劉助理都睡了,鬱鳴商被她留下看家,她每天巡邏一樣在門前轉悠,還別說,她巡邏這段時間裡,樓上真的沒有發生任何異常。
是在忌憚她嗎?
元依依這樣猜測道。
她擴大了一點巡邏的範圍,跑去正門臺階那裡亂轉,有腳步聲從樓下傳來,元依依低頭,卡蘿擡頭,兩人的眼神正巧碰在了一起。
“喲,這麼晚纔回來呀。”
元依依主動和卡蘿打了個招呼。
“你也是,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卡蘿立刻停下了腳步,甚至往後退了一步,雖然她的表情依舊很酷,但元依依能感覺到她在害怕。
她有什麼好怕的?難道懷疑她是兇手?
元依依不管卡蘿心裡怎麼想,她繼續往前走了兩步,果然看到她更加緊張了。
“你這樣身價的人應該注意安全,晚上的時候不要在外面亂跑。”
卡蘿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閃躲,彷彿不敢看元依依的臉一樣。
“哦,你是要說殺掉傑西卡的殺手還沒找到,我們也一樣有危險嗎?我倒是覺得兇手應該早就離開了,畢竟就像你說的那樣,警方似乎也沒怎麼想好好查。”
元依依繼續下樓,眼看就要和卡蘿擦肩而過。
“我覺得兇手還在這棟樓裡。”
卡蘿突然低聲地說道,那聲音中不再是平日裡的故作冷漠。
“你有猜想了?”
元依依回過頭興味的看向她。
“我不知道!”
卡蘿被這簡單的問句刺得差點跳起來,不過她立刻明白自己反應過度了,她勉強冷靜了下來。
“誰的命都不賤,像你這樣年輕帥氣的女孩也一樣要保護好自己啊。”
元依依沒有再爲難卡蘿,她嘆了口氣決定離開,到一樓的自動販賣機買點零食轉一圈再回來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也許我就是兇手。”
卡蘿的神色更加異樣,但她往元依依的方向走了一步,彷彿一個快被秘密壓抑得崩潰的人,慌不擇路的隨手亂抓救命稻草。
“這話怎麼說?你一定是壓力太大了,最近片場確實氣氛不好,但你怎麼可能是兇手,案發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到你在餐廳啊。”
元依依安慰的說道。
“可是如果,如果他們看到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我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去過餐廳怎麼辦?”
卡蘿的聲音詭異的低沉,明明她醒着,卻彷彿在掙脫什麼夢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