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佛山,不愧是佛域在須彌天界的佛門聖器啊。
“嗡!”須彌山腳下,輪迴之門光芒一閃,軒轅鵬如神兵天降,蓬的一聲,跳躍在須彌山之中,山腳之下!
這般短距裂空跳躍,他可以準確掌握跳躍的空間座標,所以他借輪迴之門躲過鎮壓之劫,便躍入了須彌山中。
他要大鬧須彌山,徹底鎮壓挑釁與他的佛域一脈!
“嗖嗖嗖嗖嗖嗖……”不等軒轅鵬站穩身形,一道道銅光閃閃,青氣沖天的佛門銅人便倏地從第一座峰巔之上激射而下,每一個銅人,都是光頭赤背,穿着一條犢鼻褲,賁起的肌肉,像是青銅色的鋼錠一般,堅不可摧!
“十八銅人大陣?”軒轅鵬目光一閃,便看到整整十八尊銅人,竟敢在他面前光頭赤背?他的主宰之眼倏地浮現,一道劇毒眼芒電射而出!
須彌山的孔雀王,想要斬殺他立威,他就要向萬餘年前的無上魔尊學習,要大鬧佛域,只不過,當年無上魔尊,大鬧的是至高天的靈山阿彌陀佛一脈,而他現在,便直接拿須彌天界的須彌山孔雀王一脈開刀!
“崩崩崩……”沒想到,他的劇毒瞳芒,激射在一尊尊銅人的身上,竟然無法震裂,也無法蝕穿,被反彈的亂飛……
“難道……我的劇毒瞳術,受到須彌神山的威能約束,無法奏全功的緣故?”軒轅鵬不由的愣了一下,他的這門瞳術毒功,配合的相得益彰,沒想到躍入這須彌山之中,竟然一點效果也不起了。
“銅人鎖魔!”十八尊青氣沖天的銅人,大吼一聲,十八道銅光閃爍的銅掌,猶如一個人轟擊而出的。從四面八方,轟擊向軒轅鵬的全身每一處要害!
“十八銅人對吧?看我地獄之鐮!”軒轅鵬長嘯一聲,大手一伸,嗡的一聲氣流鈍響,一柄鐮刃猩紅的地獄鐮刀,凝現在他的掌心之中。
軒轅鵬倏地打入地獄鐮刀的刀柄空間陣眼中,十滴二階主宰的本源精血,這是他剛剛煉化的彌陀王朝,五百餘二階主宰中的一部分精血,猛地被他催動。燃燒了起來,鐮刃嗡的一聲,猶如發光似的,迸出億萬道血色鐮芒來。
“破!”軒轅鵬一鐮飛砍,旋轉快似龍捲風,轟的一聲,一股刃幕便砍向他的四面八方,那一道道銅光閃閃的銅掌之上!
“鏗鏘!鏗鏘!鏗鏘!……”地獄之鐮,簡直是切金斷鐵。爆出一連串的金鐵爆音,竟然一鐮如飛,砍下十八根銅人之臂!
“哇……”佛門十八銅人,捧斷臂的捧斷臂。抱斷腕的抱斷腕,都是血噴如銅雨,想要重生或金剛不壞神通修補,卻都發現根本不起作用!
“念你們獨居一宇。不跟外界接觸,並無什麼大惡,我且饒你們一命。不要再攔截我尋仇孔雀王了……”軒轅鵬冷笑一聲,手持地獄之鐮,便要一飛沖天,躍向須彌山的第二座高峰……
“妖魔休走……”蓬的一聲,十八銅人,咆哮一聲,伸出各自的銅掌,不顧自身傷痛,瘋狂的抓向軒轅鵬。
“哼,這可是你們自尋死路,休怪本尊辣手無情了!”軒轅鵬皺眉喝道,一道八卦量天步,瞬間從他們的掌罡中,消失無蹤,下一秒,倏地凝現在銅人們的身後,鐮刀倏地揚起,喀嚓嚓一聲驚天動地的金鐵爆音,十八顆銅人之頭,被他一鐮砍飛……
銅血從無頭的銅軀之上,噴泉般激射……
“孔雀王,我軒轅鵬殺上你的須彌山,誓要找你討還一個被暗算的公道,有種你我一對一,怕死你就讓你的手下,一波波的攔截吧,我見一個殺一個,碰一羣我殺一羣!”軒轅鵬一道音波神通,宛如獅吼一般,把他的話語,傳遞向高不可攀的須彌頂峰之上!
“哼,幺魔小丑,就憑你,也配找我算賬?來吧,我在飄渺峰上,等着你送頭上門!峰下的人聽着,不要攔他!都來觀戰吧!”最高峰巔之上,倏地傳下孔雀王冷冰冰的話語,他俯瞰到了十八銅人慘死的景象,而彌陀王朝,數千主宰,歿落他手,可見絕不好惹,要想殺他,必須動用高端力量。
所以他一聲令下,羣峰服從,唰唰唰……一片片的佛光沖天而起,每一座峰巔的佛門高手,都飛向了最高的那座縹緲峰,聚集在孔雀王左右,等着軒轅鵬送上門去。
“很好,孔雀王,本尊來也!”軒轅鵬抖擻精神,腳踩量天步,宛如瞬移似的,從一座座龍蟒般起伏的峰巒之上,蹭蹭蹭、嗖嗖嗖、騰騰騰的不斷跳躍飛起,朝着最高的那座縹緲峰前進……
這座須彌山,果然大不可量,它的本體就是一個小宇宙,遠看似乎一座座山脈峰巔,可是縱躍起來,卻是各峰之間,相距恍似星辰海洋般的遙遠,每一座山峰,都是一個小世界,供佛門大德高僧,榮養居住。
由於各峰間的佛門強者,早已趕赴縹緲峰,軒轅鵬這一路朝上飛躍,可以說所過處空空蕩蕩,寂靜無人,他就看到,一座座峰巔之上,都如一片片佛氣盎然的陸地世界,修築着無數座金碧輝煌的佛之國度,甚至生活着無數的信徒,在一片片峰頭世界中出沒着,生活着……
這些信徒,並非神通廣大的佛修士,絕大多數,都是信仰虔誠的忠實信徒,他們生活在須彌山佛域提供的樂土世界中,每天的任務便是誦唸經文,提供澎湃的信仰能量,讓這須彌山,金光閃閃,充滿了佛之信仰,佛之本源氣息……
“嗖!……”軒轅鵬如穿雲之箭,似騰空之鵬,彈指間跳躍無數座峰巔小世界,猛地躍落在最高的峰巔——縹緲峰……
他就看見,縹緲峰端的是“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它宛如須彌羣峰之王,海拔最高,峰巔之上,億萬重佛光激射。氤氳的佛霧繚繞,那最深處,五色佛光如撐天神劍,從一尊億萬米高的孔雀王佛的脊背之後冒出,襯托的他威嚴無比,威不可測。
孔雀王佛的兩側,是一片片的銅人、羅漢、韋陀、金剛、以及各種強橫無比的供奉護法,廟柱之上,還盤旋着那一條條太古仙龍……
最引人矚目的,便是孔雀王佛座下。有四張菩薩寶座,盤坐着四尊菩薩,一個個面目慈悲,像是憐憫天下無數人的疾苦,隨時隨地要捨身飼鷹般的高尚無比,四尊菩薩的身後,站立着一片片的比丘……
“阿彌陀佛,須彌佛域,恭迎冥族之主軒轅鵬大駕光臨。今天這縹緲峰,便是你的葬身地,屠宰場!”那孔雀王佛高喧佛號,一下子便把軒轅鵬心中。好不容易生出的一絲好感,破壞的乾乾淨淨。
“孔雀王,我冥域跟你佛域之間,並無仇恨。我的部下,追殺掀起浩劫神戰,爲禍甚烈的神域餘孽。是你彌陀王朝的九皇子釋天印,想半路截美,殺我冥族主宰,掀起你我兩家的衝突爭鬥……”軒轅鵬長嘯一聲,戰鬥他不怕,但是先得說清是非,他不求須彌佛域理解他,而是說給這天地聽,說穿了,就是說給冥冥中的“天意”聽!
既然這須彌天界的本源法則,被天意守護着,嚴厲約束着在須彌天界戰鬥者,不得超過三階主宰之力,以防震碎天幕,無法修補。那麼,這肯定說明,那無形的天意,摸不着看不見的天意,卻時時刻刻,在關注着芸芸衆生,軒轅鵬大戰神域,追殺神域殘餘,包括這會兒說的話,都是說給天意聽得。
他沒有把握天意一定傾聽他的聲音,但是,他掀起這麼龐大的行動,要終結浩劫之戰,肯定會引起天意的注意吧?
他是這麼猜想的,管它天意聽不聽他的,既然他準備日後飛昇至高天,爭奪盤古之腦,就必須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去引去天意的注意,想方設法給自己爭取大氣運,爲自己在天意麪前的形象加分……
“哼,小魔崽子,你單槍匹馬,闖入我須彌山,縹緲峰,你這就是猛虎離山,巨鯨出水,你以爲你還能活着走下須彌山嗎?我呸,你口口聲聲不願你,難道我佛域一脈,就會放過你了嗎?簡直是癡心妄想!”一尊菩薩突然面色一冷,臉上的慈悲表情眨眼間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憎惡,深深的怨念……
“我蠻古菩薩王,萬餘載之前,曾被無上魔尊麾下的戰天大魔王,一戟刺瞎了一隻眼眸,至今無法恢復!本王終生無比仇恨冥族餘孽,你既然繼承了無上老魔頭的衣鉢,這筆血債,今天就還給我吧!”
軒轅鵬聽着他仇深似海的話語,這才發現,這四尊菩薩,竟然都是王級的菩薩,比一般的菩薩地位更高。難怪可以坐在孔雀王佛的座前,儼然有平起平坐的權力。相信至高天的靈山上,阿彌陀佛座下,將有更厲害的菩薩……比王級更厲害的……
“嘿嘿嘿嘿嘿……萬餘年了,我早等晚等,等的就是你這魔崽子出世呢,我四海菩薩王,當年被無上老魔頭旗下的碎天大魔王,一矛洞穿了胸膛,至今殘留着一個血窟窿,每日要受萬千痛苦的折磨,這筆血仇,也一直在等着跟你清算呢!”
又一尊四海菩薩王,在當年跟無上魔尊旗下的強者拼殺,留下終生無法恢復的可怕傷痕,這筆債,看來也要記在軒轅鵬的頭上了!
“本王乃虛空菩薩王!”
“本王乃雷電菩薩王!”
其他兩位菩薩王,也紛紛自報名號,他倆倒沒有血債,言語並無過激之處,臉上還保留着悲憫衆生的慈悲感,不過,軒轅鵬目睹到蠻古菩薩王和四海菩薩王翻臉跟翻書一樣的變化,心中好不容易產生的一點好感和敬意,全都不翼而飛了。
蠻古菩薩王和四海菩薩王的表現,讓軒轅鵬覺得,這個看似避居一宇的佛域,並非想象中的獨善之地,道德高尚之地,也是記仇深刻,常思報復的聚集地,只是平常找不到苦主,無法發泄怒火,便把滔滔的憤怒和仇恨,隱藏在心底,臉上做出一番悲憫世人的神情罷了。而軒轅鵬一現身,就引起兩位菩薩王的刻骨怨毒和仇恨。
“哈哈哈,本尊原以爲,這次上來,是跟孔雀王一個人的恩怨,他竟然以須彌之主的無上身份,對我驟施猝襲,企圖用一道精神能量,把我震爲白癡,可惜被我挫敗了,沒想到上來之後,還有兩位菩薩王,向我索血債,哼,很好,非常好,你們說的不錯,我軒轅鵬繼承了無上魔尊的衣鉢傳承,誰跟他有血債,都可以找本尊,我將一肩全扛了!”
軒轅鵬飛落在孔雀王和佛門羣強之前,面無懼色,長嘯一聲,豪氣沖天!
“哼,就把你不夠分量,扛不了!”一聲震耳欲聾的佛音,破空炸起,嗡嗡嗡,嗡嗡嗡,震得蒼穹震盪,須彌小宇宙都顫抖個不停。
“轟!”一片片的古佛,或臉含微笑,或大肚凸顯,或雙耳垂肩,或雙手過膝,或臉圓身胖,或身材瘦長……一尊尊,一道道,一座座,一排排……雨點般的紛紛凝現出來,軒轅鵬神識一掃,竟然多達百萬之衆!
“阿彌陀佛,須彌山百萬佛陀,向冥族之主軒轅鵬致敬,小魔崽子,聽說你號稱移動寶庫,身懷地獄塔,九大帝兵,人形仙丹等等絕世寶物,佛雲:放下屠刀,回頭是岸!吾等給你個償罪的機會,跪在衆佛面前,恭恭敬敬獻出你所有的寶物,特別是地獄塔,然後自廢神通,自破宇宙之海,我須彌山,會撥給你一間靜室,賜你一卷懺悔經書,允許你生生世世,誦經懺悔,直到這宇宙大破碎的劫日到來!”
一尊笑眯眯的古佛,高喧一聲佛號,突然一改先前殺氣騰騰,趕盡殺絕的聲勢,竟然好像慈悲心大發,要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
“小魔尊,這是你最後的機會,獻出地獄塔,還有活路,頑抗到底,唯死路一條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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