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澤師兄,可安好?”
玉清宗四個生力軍一加入,衆人不禁精神一震,水洛澤勉強笑了笑,終有空暇服下一瓶聚元丹,才微笑說道:“多謝師弟相救。”
**擺手一笑,介紹了起來,道:“此三位乃我同門師弟,劉少伯、祝聞、沈義,他日有暇再敘,湛臺師兄怕是不耐煩了。”
劉少伯是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青年,雙目靈動,閃着神光,與人一種神采奕奕之感,修爲是陰神巔峰。
祝聞看去約莫二十七八年紀,面相溫文爾雅,氣韻非凡。而自其身上所發氣息便知,修爲是凝竅,令人不敢小視。
沈義約莫十**年紀,長得黝黑,此時雙目灼灼盯着湛臺神秀,似躍躍欲試。修爲亦是陰神巔峰。
“你們找死!”
湛臺神秀面色微沉,只輕輕捻訣,便有一道大手印狠狠壓下,尚不止如此,但見蒼色光暈倏然將衆人圍困於高臺左近,並且節節向內圍壓縮。
**面色一肅,其手自儲物袋取了一張閃着異芒的符篆,隨即捻訣於虛空刻畫,復沉沉喝道:“星術!”
音聲未落,便見一道星辰之光驀地騰空而起,大手印應聲而破。
另三位玉清宗弟子倏然分開,他們的站位有種說不出的玄妙。且三人亦有樣學樣,取了閃着異芒的符篆,捻訣刻畫,分別喝道:
“冷月!”
“玉狐!”
“灼日!”
自三人身後驀地有三道靈光騰空而起,形象各異,卻隱隱有着相勾連之意。
而後四人異口同聲喝道:“天罡幻滅,七曜神無,破……”
四人手中符篆驀地焚燒,一股玄之又玄的莫名道意自四人身上溢出,隨着‘破’字音落,四道騰空的靈光猛然襲向湛臺神秀。
湛臺神秀面色閃過一絲猶疑,轉瞬即逝,冷冷一笑,說道:“《天罡七曜神無陣》今日倒是好機緣,又見了一門神通。只是缺了天辰、地靈、人寰,就憑你們四人能奈我何?”
“喀嚓!”
下一息,湛臺神秀所處虛空驀地發出脆裂的響聲,四道靈光宛若游龍,鋒芒乍現,仿似鋸齒切割,發出‘鏗鏗’的音聲。
“啪啦!”
眨眼間,虛空徹底碎裂,湛臺神秀與生機妙樹頓四分五裂。
底下尚能動彈的僅餘黃紫韻與賈士道,兩人奮起餘力,一者劍氣裹雷,一者殺意實質凝化成流炎,二人合力將那漫天碎片盡皆擊成齏粉。
衆人心神微鬆,同時暗道:“成了?”
“呵呵……呵呵……”
虛空化作晶晶亮的粉塵飄落,煞是好看。然而其中卻傳來令所有人心頭沉重的輕笑,且周遭蒼色光暈絲毫未有泯滅跡象。
下一息,但見蒼色光暈轟然翻涌,衆人只覺視線一暗,便被光暈鎖困。
玉清宗四人猛然色變,四道靈光竟然失去感應,四人忙捻訣,將《五雷正法》使來,金、木、火、水四道雷霆轟然擊向光暈。
“蓬!”
發出的動靜非常的劇烈,然而蒼色光暈卻如龜殼一般紋絲不動。
“便讓爾等見識見識真正的《無息神火雷》”
自蒼色光暈外頭驀地傳來音聲,依稀可辨是湛臺神秀所發。其音聲才落,便見頂上光暈驀地陷下,宛如巨物壓頂。
“嗤啦!”蒼色的光暈便在此刻被撕裂開一道口子,自那口子溢出的一絲恐怖氣息頓令所有人開始顫慄,便連水洛澤都不例外。
“這便是真人之威?”
此時此刻,衆人心頭僅餘此念,看似湛臺神秀所用法力已然超過了凝竅。然而真人對天道領悟豈是凝竅可比,真人一絲的法力便可演化凝竅全力一擊,其間差距猶如深淵。
黃紫韻怔怔地望着那道口子愈來愈大,一道模糊的紫金之影壓了下來。
“結束了!”
她美目漸歸平靜,然而當她低首去望蘇伏時,正見他燦若星辰的眸子望來,兩人對視只一瞬,她心頭卻突兀的燃起一絲灼熱希望。
“扶風歌!”
正此時,衆人耳邊驀然傳來音聲,宛若歌吟般唱響着大道根本經義,又宛然於平靜湖面投下一顆石子,發出一聲‘叮咚’,漸起的漣漪絲絲拂過衆人心田。
那絲絲的漣漪似是顯化於現世,周遭虛空泛起莫名的波紋。衆人只覺心頭莫名空靈,他們相互打量,卻發覺身邊之人身形逐漸模糊。
“轟隆隆——”
下一息,耳邊便傳來如同暴雷般炸響,然而衆人只覺炸響彷彿與自己分隔成了兩個界域。所有的蒼色光暈於此刻盡暴散,以高臺左近臺階下爲中心點,一道紫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直直投向半空漂浮的冥河之水。
雖爲冥河之水吞噬,卻將冥河震動,竟微有不穩跡象。這一刻,萬象天域尚存之人,皆瘋狂地尋地躲避冥河之水。
而紫金光柱尚未止,隨它轟然擴張,高臺左近已然受劍光光顧過的廢墟,此時已是荒地,再度地向下坍陷,而中心位置處,更是寸寸往下沉陷。
方圓百里地域,瞬間被紫金光柱轟出一個圓形巨坑,僅餘高臺處祭壇仍頑強屹立。
可若是仔細觀察,便可發覺祭壇周邊裂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縫隙,顯然受了兩次劇烈餘波,便是流冥壇亦快承受不住了。
湛臺神秀靜靜凌空而立,面色淡漠,心頭卻閃過黃紫韻的面容,他輕輕一嘆,自語道:“我心許有掛礙,而今你一死便再無破綻。請原諒我,這也是……我的意思。”
煙塵緩緩地散去,深坑中心位置便緩緩顯露。
然而其內模糊的影子卻令他面色驟沉,靈識倏然探去,便清晰地望見場內衆人雖暈迷大半,卻仍有氣息氤氳,顯然並未死去。
而其中尚有一道人影穩穩站立,正淡淡望着自己。
他猛地一揮手,虛空便降下一道颶風,將未散粉塵帶走,那一道人影便清晰的映入眼簾。
“蘇伏!”
湛臺神秀自齒縫裡一字一字蹦出森冷寒氣:“爲何你還活着……”
蘇伏取出一件薄紗,便浮空而起,待與湛臺神秀同等高度時停下,淡淡道:“爲何我不能活着?”
音聲淡淡,卻自他的口鼻之間溢出非同尋常的恐怖氣息。
湛臺神秀雙目一凝,便見蘇伏體表皆有古怪的淺灰色氣體溢出,莫名的詭異使他迅速恢復冷靜。
他面色微微冷沉,問道:“你如何帶着他們躲過《無息神火雷》?若說與我知,我可饒你不死。”
蘇伏取出曼珠沙華,隨手挽了個劍花,輕輕的搖首道:“你應知目下已無餘地,何必多說,手上見真章便是。”
“好個……”湛臺神秀怒極反笑,本欲訓斥他不知天高地厚,卻見蘇伏已然突進而來,心頭突有荒謬之感。
其微微捻訣,只餘樹幹的生機妙樹突兀而現,當頭一砸,便將蘇伏砸落塵埃。
湛臺神秀冷冷一笑,說道:“就憑你通神境修爲,亦想與我鬥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是嗎?”
然而身後驟然傳來蘇伏音聲,他悚然一驚,動作卻不慢,生機妙樹倒轉又一砸,蘇伏再次被砸入塵埃。
畢竟是真人,怎會因此而慌亂,心神瞬間凝定,說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手段。”
“廢話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