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請君入甕
“什麼呀這是?”凌霄邊說邊拆開了被包裹的緊緊的長條狀的東西。
展開一看,凌霄不禁楞了一下,放在塑料布上的東西,赫然是在那張背面寫有王長順的薄如蟬翼的紙上看到的三寸金棺,“你現別動,我進屋拿個東西!”說着起身跑進了臥室,一陣翻箱倒櫃後,取出了圓餅狀的崑崙玉好那本水族鬼書。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奇怪的符號,張首辰想起年前王長順在死前留給姚毅堯的那封遺書,但由於看不懂上面的字,也沒辦法知道遺書上面的內容,“這些符號你都認識?”
“啊?”凌霄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說實話,一個字都不認識......”
“哦......”張首辰本來想跟凌霄說說王長順的事情,可猶豫了半天,還是把話嚥進了肚子裡。
只見凌霄從厚厚的一本書裡抽出來那張曾經見過舊的不能再舊的紙,張首辰剛想發問,可凌霄卻搶了先,“這金棺沒什麼問題,等一下我說什麼你做什麼,一點兒都不能錯啊!”
張首辰抓起白塑料布上的東西,翻來覆去的看,怎麼看怎麼像迷你型的鋼筆盒,哪裡是什麼金棺呀?難不成裡面還放着一個超級袖珍的屍體?想着想着,不禁笑了出來,可看見凌霄一臉專注的盯着那張紙上寫有字的一面,還是把笑容止住了。
自從上次看了一半就被張首辰從中打斷後,凌霄一直都沒怎麼在意那張紙,可今天竟然有人把三寸金棺放在包裹裡給郵了過來,就不得不再把那張會產生奇異景象的紙重新擺在面前好好研究研究了。
慢慢的,凌霄的眼睛成了鬥雞眼後,眼前又出現了與上一次完全相同的景象,就在圓餅狀崑崙玉再次出現的時候,凌霄本來想讓張首辰把玉直接扔地上,可終究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剛好能把崑崙玉外面那層玉殼(念‘竅’音)打碎而不至於傷了藏在裡面的玉胎。
看來,過兩天還是得讓張首辰以刑警隊長的身份去一趟地質局,纔好把這破殼取胎的技術活給辦好了。
崑崙玉和其他玉一樣,都是一種結晶體,在地下放的時間長了,表面很可能會被各種微生物所包裹,當取出這塊玉的時候,微生物接觸到大量的氧氣而全部死亡,造成了所謂的玉殼,所以,玉殼並非玉生,只能算是玉的衍生物,而爲了加以區分,寶石業者會將玉的本體稱爲玉胎。
至於爲什麼在市局牆壁上砸的那麼一下後,牆皮掉了,但玉卻完好無損,後來在施工隊重新粉刷牆壁的時候,凌霄打聽到,原來給辦公樓外面刷的塗層中含有大量吸音隔熱材料,這種材料會對直接的打擊形成一種緩衝,所以,即使朝這種牆壁上大一拳,最多隻是皮肉會疼,並不會牽連到骨骼。之後,凌霄甚至還爲國家飛速的發展感慨了好幾天。
慢慢的,眼前出現了三寸金棺的幻象,凌霄目不轉睛的對張首辰說道,“把棺材蓋兒打開!”
一聽這詞兒,張首辰就鬱悶,如果這話被人聽到了,說不定還以爲誰在挖他們家祖墳呢,無奈,張首辰乾笑兩聲,開始雙手並上取摳金棺的邊緣。
此時的凌霄也沒管張首辰那邊怎麼樣,光顧着自己看了。痠痛的眼睛時不時要流淚,可凌霄還是忍住了眨眼睛的衝動,幾秒鐘的功夫,凌霄眼前的景象終於和上次被打斷的地方銜接上了。
只見無垠的空曠空間裡僅僅只剩下了掀開蓋子的三寸金棺和純青色的崑崙玉的玉胎,這時候,純青色的玉胎猛地一個打挺,飛到半空中後,突然一個自由落體,不偏不倚的鑲入了敞口的金棺中。
這時候,棺內的人臉好像張了張嘴,瞬間,人臉背後的詭異符號冒出了一股淡綠色的火焰,火焰所散發出的盈盈綠光透過玉胎照了出來,突然,整個畫面邊緣出現了一個橄欖球狀的邊界,只聽“咔嚓!”一聲,畫面瞬間漆黑一片,但在無盡黑暗裡,隱隱約約的浮現出一張白色的紙。慢慢的,幾個墨色的小點開始鋪展開來,眨眼的功夫,赫然描繪出一張十分模糊的水墨畫,這張畫也就停留了一兩秒鐘的時間,緊接着,唰的一下,水墨畫消失了,而兩行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的奇大無比的字浮現了出來。
凌霄數了數,是十二個字,可具體是哪十二個字卻沒辦法分辨出來,實在是太過於模糊了突然,金棺底部的詭異符號猛的一閃,眼前除了一片白色外,什麼都看不到了。
“啊......”凌霄閉上眼睛,雙手揉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睜開眼睛,張首辰一臉尷尬的出現在凌霄的視野裡,“那個......打不開......”說着,張首辰像犯了錯一樣,低着腦袋把完好無損的三寸金棺又還給了凌霄。
“暈,這你都......”凌霄摸準棺蓋的縫隙,雙手一使勁,頓時把要說的後半句話又吞了回去,“我靠,不至於吧!今天弄不開它還就不吃飯了!”說着就把家裡多年沒用過的工具箱拽了出來,掏出一大堆工具,說什麼也要把這金棺給撬開。
可費了半天勁兒,愣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正鬱悶着,外面又有人敲門,“誰呀?敲什麼敲!”說着,把金棺往張首辰手裡一扔,站起身就去開門。
“找誰呀你?”凌霄沒好氣的打開門說道。
“我就找你!”門外穿着一身牛仔服的人摘下了快把半張臉都遮住了的墨鏡,衝凌霄微微一笑,“凌霄,25歲,蕭真人的座下弟子,沒錯吧?”
凌霄總感覺眼前的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這時候,張首辰聽見外面的說話聲,一下子就認出來是剛纔送來包裹的郵遞員,三兩步躥了出去,把半開的門哐噹一聲拉開,沒好氣的張口就要罵,“你......”
“張隊長,您好!”還沒等張首辰第二個字露頭兒,只見站在面前的人笑了笑,用幾乎標準的京腔說道,“剛纔給您帶來不少麻煩,希望您能見諒!”
“張首辰,他哪個山頭兒的?”凌霄扭頭問道。
“他是剛纔那個送包裹的郵差......可是......”張首辰一臉的尷尬,突然忘記眼前的人的名字了。
“呵呵,我是姚毅堯!初次見面,以後請多多關照!”說着摸了摸凌霄的腦袋,“沒想到二十五歲的人也能長的這麼可愛,這麼年輕!”
“什麼搖一搖?”凌霄一把撥開頭上的手,“我還晃一晃呢?不認識!”說着把張首辰往後一推,就要關門。
“別呀!”姚毅堯伸手擋住了門,“我可是專程來找你的,你怎麼能把客人拒之門外呢?”說着,胳膊一使勁,推開了門。
“有病呀你?”凌霄一臉鬱悶,怎麼這個“搖一搖”比自己的臉皮還厚?“說,你要幹嘛?說完了趕緊走人!”
“這孩子,一點兒都不知道尊敬師長,我比你大兩歲,以後就要我毅堯哥吧!”說着搖一搖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了凌霄,“之前我還以爲這信是給我的,沒想到是讓我轉交給你的!”
凌霄展開一看,差點兒暈過去,怎麼又是水族鬼書?自從在公安局裡見到鬼書的第一眼,凌霄似乎就跟這東西結了緣,三天兩頭的總碰面。反正自己也看不懂,乾脆把信紙一揉,塞進了口袋裡。
“凌霄,他,他就是剛纔那個送包裹的郵差,”見凌霄給了自己兩個白眼,一臉委屈的張首辰說道,“我只在局裡見過他一面,沒什麼印象啊!”
“你們認識這上面的字嗎?”姚毅堯問道。
“不......”張首辰話沒說完,就被凌霄一把拉住,“認識,當然認識!郵差先生,您慢走!”說着就要關門。
“哦,行吧!那我就不用給你念了!”姚毅堯又戴上了墨鏡,“還麻煩你把易拉罐還給我,那可是我花大價錢買來的!”
“我沒拿你什麼易拉罐呀!”凌霄開始抵賴,“你剛纔送錯門了吧?可能是隔壁,你去周圍看看吧!”說着就要關門,可門被人頂着,要是硬關,可能姚毅堯的腳趾頭的就不用要了。
姚毅堯笑了笑,掏出手機,按了一下,這時候,客廳裡傳來了類似於警報的聲音,“咳咳,不好意思,還真是您家!”說着趁凌霄分神,胳膊一使勁推開了門。
循着聲音,姚毅堯在垃圾桶裡找到了之前被張首辰擰成兩截的易拉罐,暗笑兩聲,一轉臉變成了哭相,“你們......你們怎麼能把陌生人的東西弄壞......”說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頭埋進了雙臂裡。
“啊?”一聽這話,凌霄趕緊從桌子底下拽出了撕開的包裝盒,仔細一看,收件人一欄填的名字根本就沒聽說過。這下可把凌霄鬱悶壞了,難不成那易拉罐真不是郵給自己的?
“凌霄,剛纔......”張首辰剛要說話,沒想到凌霄一時嘴快,直接給姚毅堯賠禮道歉去了,“對不起,您看這東西多少錢,我賠!”
“你賠,賠的起嗎你?這可是我花了幾十萬臺幣買的呀......”
“幾十萬臺幣......摺合成人民幣也得幾萬塊錢......”凌霄開始盤算怎麼賠款了,雖然父母經營的養豬基地連年盈利,自己家境也不差,可一下子問父母要幾萬塊錢,還是爲了一個易拉罐,這怎麼能開的了口呀?“能不能以其他方式進行賠償呢?”
“其他方式也行......就怕你不肯......”姚毅堯一陣竊喜,看來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刑警出身的張首辰,經手的詐騙案也不止個位數了,自打姚毅堯進門的一瞬間,張首辰就敢肯定,姚毅堯肯定是準備了一個陷阱,讓凌霄這個幾乎沒怎麼接觸過社會的青瓜蛋子自覺的往裡跳。
一把抓住凌霄的胳膊,張首辰說道,“別犯傻,他......”
“別說了!”凌霄根本不給張首辰機會說話,直接挺胸擡頭甚至還有點兒大義凜然的站了出來,“只要不損害國家利益,不違背良心道德,我都接受!”
一聽這話,張首辰心中真是叫苦不迭,凌霄你個白癡弱智級別的小青年,怎麼就這麼容易上套,還這麼信誓旦旦,你讓我這個刑警隊長以後怎麼出去見人呀?
“我要你幫我找到天聖銅人!”姚毅堯雖然腦袋還埋在雙臂裡,可聲音卻異常響亮。
“好!我答應!”凌霄想也沒想,一口就應了下來,不就找個東西嘛,有什麼難的?
“你說的喲!”姚毅堯站起身,整張臉都笑成了一朵花,“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說着直接擁抱了一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凌霄,嘴裡還一個勁兒的說,“謝謝,謝謝!”
尋思了半天,凌霄才反應過來,不對呀,之前收包裹的時候,明明是喊的自己的名字,可這姚毅堯怎麼能說自己拆開的是陌生人的包裹呢?心裡大叫不妙,扭頭看了一看張首辰,只見張首辰雙手捂着臉,大有要哭出來的趨勢,“我......能不能反悔?”
一聽這話,姚毅堯收住了笑臉,“行啊!你完全可以不顧蕭真人的名聲,”姚毅堯突然看到了凌霄腰裡彆着的茅山宗掌教特有的黃金令牌,不禁瞪大了眼睛,雖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可爲了能把凌霄到自己的隊伍裡,還是咬咬牙鋌而走險上一次,“也可以不顧茅山宗掌教之名......”
“行了,我不反悔!”凌霄差點兒哭出來,低頭看着衣服下面露出來的黃金令牌,真想給自己兩巴掌。
“呵呵,別鬱悶,這是一點兒小意思,”說着姚毅堯從支票夾裡抽出一張簽好字的支票,“這個算是訂金,事成之後還有另外一半!”說着把支票塞到了凌霄手裡。
凌霄用餘光掃了一下,頓時傻了眼,而站在一旁的張首辰此刻也是驚呆了,大張着嘴巴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五十萬?還是美元?”凌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五十萬美元相當於多少人民幣,凌霄此刻已經算不出來了,“這......會不會是假的?能花嗎?”
“呵呵,這張紙肯定不能花,”姚毅堯笑了笑,“把他換成鈔票就沒問題了!”
“等一下!”張首辰把凌霄手中的支票噌的一下抽了過來,看了看,確實是真的沒錯,“我幹一輩子刑警隊長也掙不來這麼多錢,可你這一出手就是五十萬美元,你到底要凌霄做什麼?”
一聽這話,凌霄也不禁警覺起來,“是啊,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要我做什麼事......值得你付這麼多錢?”想了想自己確實沒什麼比其他人出色的地方,除了學的不怎麼精的茅山術,“你要不說,即使把祖師爺搬出來,我也不跟你去冒那份兒險!”
“呵呵,我說過了,需要你幫我找出天聖銅人!”姚毅堯摘下墨鏡,又從支票夾裡抽出一張支票,“張隊長,如果你願意把現在的工作辭掉,跟着我乾的話,你也可以得到同樣的數目!”說着就把夾着支票的指頭伸到了張首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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