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殞韶之音
“這是唱的哪齣兒?”凌霄見張首辰掛上電話後,眉頭都快擰成了麻花,看來,這刑警隊長也不是個好差事,賺的鈔票與賣的命,明顯不成正比呀!見張首辰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凌霄一巴掌就拍到了張首辰脊背上,這一巴掌,差點兒讓陷入深思的張首辰,三魂七魄跑的一個不剩,“你這是怎麼了?我們張大隊長的媳婦被人搶了?”
“你別這麼說,”姚毅堯插話了,一把拉過來凌霄,“你沒見他都成那樣兒了?肯定是什麼地方又有大案子了!”
“去去去,我還不知道?”凌霄小聲抱怨着,“我這不是想讓他放鬆一下嘛,省的哪天精神崩潰了,成了傻子,他老爸不得一哭二鬧三上吊啊?”
一聽這話,姚毅堯差點兒沒暈過去,心想,凌霄這是什麼人呀,先不說身爲茅山宗掌教的事兒了,光是從年齡上看,多少也該成熟點兒了呀?
“姚先生,能借一下你的車嗎?”張首辰打斷姚毅堯的思路,臉上凝重的表情絲毫沒有消減的跡象。
“沒問題,一會兒我跟司機說一聲!”
“你說這村裡一多半人站在水中,仰頭朝天狂吼是什麼意思?”本以爲張首辰會說聲謝謝,可冷不丁的來上這麼一句,着實讓姚毅堯摸不着頭腦,拎出電話,按了個號碼後,對這話筒說道,“馬上把車開到酒店門口,張先生有急用!”說完掛上了電話。
“謝謝,咱們馬上出發吧!”張首辰說着就要往外走。
“咱們?”凌霄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的咱們是指誰?”
“我的小祖宗!”張首辰差點兒沒把腦袋磕門上,趕緊回頭,一把拉上凌霄,“辦完這事兒,我把你調到局裡行了吧?快點兒!說不定這回還得靠你!”
“我?憑什麼靠我呀?”話沒說完,只覺胳膊一用力,猛地被張首辰帶出了門。凌霄邊跑邊想,以前沒工作的時候,給安排到局裡喝個茶看張報紙也挺清閒,可現在已經答應姚毅堯,幫他找到天聖銅人,定金都收了,五十萬美元呢!別說調到公安局工作,即使直接去中南海,凌霄還不一定樂意呢!可張首辰這麼着急,肯定有他的道理了,自從凌霄下山以來,好像身邊的怪事從來就沒有斷過,只希望這回不要再丟師傅的人,畢竟,現在已經是茅山宗第一百三十六任掌教了,自己的臉面問題是小,但如果牽扯到茅山宗的名譽和蕭真人的聲望,自然不能出什麼差錯。
凌霄光顧着胡思亂想了,完全沒感覺到張首辰已經拽着自己從頂層躥到了酒店大門口,凌霄鬱悶了,“這傢伙是不是今天什麼時候腦袋被門給擠了?放着好好的電梯不坐,非得依靠人類最原始的本能......”
“師傅,開車,城西村!”張首辰把凌霄塞進車內,趕緊向司機說明目的地。
“請您稍等,我們少爺馬上就出來了,”司機摘下墨鏡,給了二人一個善意的微笑。
“這是公安局的事兒,跟他姚毅堯根本就沒關係!”凌霄還沒等張首辰說話,率先回敬了司機一張冷臉,“趕緊開車,刑警大隊長有要務在身,休得半點兒緩慢!”
“我們少爺來了,”司機壓根兒沒理凌霄的話茬,擡腿下車,跑到對邊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我也想去看看,不知道張隊同意不同意,”姚毅堯三兩步從酒店裡衝出來,沒等張首辰做出任何反應,身子一縮,鑽進了汽車。
“誒,我說你怎麼這樣兒?”凌霄還來勁兒了,隨手拍拍張首辰的胸膛,“我們張隊有批准你現場參觀嗎?”剛要繼續說,這時候,姚毅堯摘下斜跨在肩膀上的一個大布兜,塞到了凌霄手裡,“這些都是你的了!還麻煩你向張隊求求情,讓我跟上去開開眼界!”
“少爺,可以走了吧?”
“快開車吧,別耽誤了事兒!”話音剛落,司機猛的踩下油門,噌的一下,汽車像發了瘋的豹子一般,直接鑽入了閃爍的霓虹當中。
凌霄坐在車裡,着實一陣鬱悶,敢情這年頭,凡是跟警察有關的車,都跟安了十來個缸的發動機的跑車一樣,沒命的往前衝。可能是之前坐車坐習慣了,這回愣是沒什麼特殊反應。看着張首辰緊皺的眉頭,好像並沒有把姚毅堯能否上車的事兒放在心上。
“你......”凌霄摸了摸比靠墊小不了多少的大兜子,感覺好光滑,就憑這手感,絕對不是一般的布料,打開袋子一看,裡面的東西霎時讓凌霄樂得滿臉開花,掏出僅用一根頭髮絲粗細的金線串起的36枚古銅錢構成的金錢劍,口中的哈喇子差點兒流出來,忍不住親了一口。與桃木劍相比,金錢劍抵煞擋邪的功效上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令金錢劍在衆多寶劍中脫穎而出的並非構成劍體的數十枚古老銅錢,而是在於捆綁銅錢的金屬線。在茅山術中,素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說,“金”排首位,其中處於至尊地位的當屬黃金。道家認爲,黃金乃至正之物(此處的“正”,意爲“正氣”),一切妖魔鬼怪在見到黃金的時候,都會被正氣所迫,退避三舍,這就不難解釋給供奉的神仙“塑金身”的緣由了。另一方面,黃金可以穿透陰陽,迅速增強人體內部的生氣流速,從而激發人體潛能,所以,自古就有佩戴黃金飾品的習俗了。
古時候,修道之人都過於清貧,無法承擔捆綁銅錢成型的金線,只能用銅線來代替。雖然色澤上沒有多大差別,但實際效用中,卻與真正黃金打造的金線相差甚遠,久而久之,不少人就放棄了使用金錢劍,轉而把目光投向了略微遜色的桃木劍了。
看來,家裡那把桃木劍可以光榮退休了。爲了確定這把劍的歸屬問題,凌霄趕緊拍拍前面人的肩膀,“這把金錢劍是給我的?”
“喜歡嗎?”姚毅堯回過頭,一臉得意的神色,“這是我在臺南古玩市場上淘出來的,當時對他挺感興趣,就花了二十萬美元把它買下了!”見凌霄一聽見錢這個字,猛地一愣,猶猶豫豫的就要把金錢劍塞回布兜,姚毅堯笑道,“等你幫我找到天聖銅人,至於這把金錢劍,它就是你的了!”
“嘿嘿......”凌霄一個勁兒的傻笑,抽出金錢劍,握緊手柄,唰唰就在車裡舞動起來,在車外霓虹燈的照射下,金錢劍所過之處,無不留下一道金燦燦的光痕,凌霄忍不住喊道,“太帥了!哈哈!”剛要跟張首辰一起分享快樂,可扭頭一看,張首辰已經靠着後背閉上了眼睛,吐吐舌頭,衝姚毅堯低聲笑道,“謝謝姚大哥,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找出天聖銅人!”
姚毅堯笑着轉過了身,戴上墨鏡開始養神。
正在把玩金錢劍的凌霄,恍惚間聽到一陣細細的聲響,同時,一股說不上來的刺痛感也伴隨而來。突然,汽車猛的一停,姚毅堯的腦袋嘭的一聲撞到了玻璃上,還好車速是在逐漸減慢的情況下停下的,但還是讓姚毅堯痛苦不以,捂着腦袋一時說不出話。
“少爺,您沒事兒吧?”司機趙啓一臉哭相的同時,還緊緊捂着耳朵,扯着嗓子大聲喊道,“少爺,你等一會兒,我去拿急救箱!”
“沒......沒事兒,一會兒就好......”姚毅堯揉了揉額頭,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看着趙啓奇怪的舉動,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突然停車了?”
“啊?少爺,您說什麼?”趙啓大聲喊道,突然,一隻粘着黃紙的手出現在眼角的餘光裡,剛要低身躲過,可礙於車內空間並不算大,剛彎下腰就無法再進行下一步了。只覺身後被人猛地一拍,一陣火辣辣的感覺頓時從後背傳來,鬆開緊捂雙耳的手,握成拳頭,眼看着就要砸向偷襲自己的人。
凌霄身子一側,險些被趙啓打到,連忙說道,“我那是幫你消除‘殞韶’(讀‘雲少’音)對你的影響!”
經凌霄這麼一說,趙啓還真是聽不到剛纔鑽進耳朵裡的聲音了,頓時,雙手抱拳,一臉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是我誤解你了,請你原諒!”
一見這架勢,凌霄也是一愣,道歉也用不着如此正式吧?趕緊擺擺手,笑嘻嘻的說道,“沒事兒,沒事兒,呵呵,還好你的拳頭沒用力,否則,我還真躲不過去了呢!”
“呵呵,見笑了,剛纔實在不好意思......”趙啓也傻呵呵的笑了起來。
在確認張首辰和姚毅堯兩人並沒有聽到殞韶之音的時候,凌霄趕緊問明瞭趙啓和姚毅堯的農曆生辰。
根據《正統道藏》中記載的,從屍體口中發出的“殞韶之音”,只有對出生在農曆三月、七月和十月的人才會有影響。凌霄和趙啓分別出生於十月和三月,正好是殞韶之音涉及的範圍之內,而對於出生在六月和十一月的張首辰和姚毅堯,則完全沒有影響。這種“殞韶之音”一般只會出現在大型的亂葬崗之中,極少數的情況下,陵園內也會出現類似的情況。
然而,大量的死屍並非產生“殞韶之音”的根本原因,只有人爲的把衆多屍體擺放成環狀,才能基本形成聚陰之地(環狀越大,聚陰效果越明顯,但需要的屍體數量更多),從而使靠近聚陰之地的人產生身體上的不適,輕則視覺聽覺上出現幻想,重則精神崩潰,當場暴斃。
這種依靠人力製造聚陰地從而通過死屍發出殞韶之音來影響活人的方法,在野史中只出現過兩次。第一次是出現於唐朝末年,爲保大唐氣數不盡,朝廷便四處尋找能人異士,妄圖通過三七之術來回溯盛世,在這種大環境下,自創了晉南煉屍咒的李茲,毫無懸念的成了朝廷委以重任之人。但李茲卻依仗自己獨特的身份,爲了一己私慾,傷及大量無辜生命,致使歷史的車輪飛速運轉,短短兩年之內,就從唐末進入了大宋。在李茲年近半百的時候,就已經演算出死亡日期,自知作惡多端,樹敵無數,爲了保證自己死後不會會遭人掘墳拋屍,隨即在最後的時日發明了“殞韶之音”這種陰毒的降術。相傳李茲只帶了一塊美玉入葬,而且葬地的具體位置無法察覺,時過境遷,李茲這個名字已經慢慢淡出了歷史。第二次爲朱元璋下葬之地的神秘事件。相傳明孝陵夜傳婦人哭聲,凡聽到哭聲之人,全部耳朵失聰、雙眼失明。
兩次事件雖然並沒有官方明確記載,但光從野史記載中,“殞韶之音”也可窺見一斑。
“難道......這附近......會出現聚陰之地?”凌霄自言自語了幾句,猛地轉過臉,剛好跟張首辰充滿驚恐的眼神碰到了一塊,瞪大雙眼的凌霄,一字一頓的說道,“城西水塘就是聚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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