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認真的施針,時不時變化一下手法,而一股股的精純內力,正沿着王老頭的體內來回循環,調理他的身體。
內力不斷消耗在王老頭的體內,讓方炎的皮膚變得有一絲蒼白,額頭也冒出細密的汗珠。
但王老頭那痛苦的神情卻減緩很多,最明顯的就是那緊緊擰着的眉頭,悄然的鬆開了。
王老頭此時臉上的表情,彷彿跟睡熟了一樣。
這一幕讓周圍的看客們還有中醫們紛紛一變臉色,尤其是看客們大爲的好奇。
“你看那老頭臉上的表情變了哎,看那樣子跟睡着一樣,不會是死了吧。”
“死個屁,你沒有看到那胸口還有起伏,明顯心臟還有跳。”
“照你這麼說,這個年輕人還真得能治?”
“也許……可能,哎呀,反正我們再看看情況就是了。”
周圍的一羣看客們在這時,已經改變了想法,覺得這事未必沒有希望,當下,一個個都再度觀注起來。
只是,他們的神情比先前明顯要集中太多。
一羣中醫們則是臉色難看,如果方炎真得能治得好,那豈不是證明對方比自己強。
自己等人先前訓斥了他,這會要是他治好後,自己是真沒有臉看他了。
想必在景鎮也不能待了。
而且,自己先前也賭了自己前來購買的藥材,雖然他們平均每個人只有幾千塊,但那也是半個月的薪水了。
尤其是胖中醫,一臉的陰沉,他是最不想要看到方炎成功的中醫了。
但是,他這個時候也非常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他明白就算自己不希望他能治好,但畢竟是在救人,要是在這個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周圍的人羣只好怪罪自己而已。
人羣裡,李洪文有一些納悶了:“方炎這傢伙真得有一點把握?不對啊,這心臟病可不是普通的病,怎麼可能只是隨便扎一下就能好,興許是這老頭慢慢的抗下來了吧。”
左秋眉挑了一下眉毛,輕哼一聲懶得回話。
她可不信李洪文的話,要是心臟病都能靠自己抗下來,那還要醫生幹嘛。
她很清楚這一定是方炎的功勞,而秘訣就在這針法還有他本身上面。
這到底是什麼針法呢?
左秋眉腦海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可惜,她不是專精中醫方面,就算能看出要點,也是一團迷糊。
做中醫的朱老神醫也在思索這個問題。
他和左秋眉的觀點一樣,明白方炎這針法很厲害。
但是,就算朱老神醫見多識廣,從事中醫有二十多年的歷史,也沒有見過此中冒險的針法。
鍼灸是以平和爲主,這種上來就刺心臟,還以心臟爲點進行治療,太冒險了。
等等!
我貌似在一本醫術上看到過,那本醫書叫什麼來着?
思索中的朱老神醫,陡然劃過一道靈光。
他更加集中精力,冥思苦想起來,對於周圍的環境完全不在意。
過了兩分鐘後,朱老神醫總算是想起來,這是什麼針法了。
他整個人都微微興奮起來,張口就說道:“哈哈,我知道這是什麼針法了,這是生死一針!”
朱老神醫太興奮了,這話說得有一些響亮。
要不是他是在場很有名望的醫生,恐怕其他人早就埋怨他在這個時候說話。
但同樣也因爲他的名望,這生死一針迅速在人羣裡發酵起來。
很多人都
在討論這針法是什麼東西。
但他們猜得出來,這針法應該就是方炎手中的施展手法。
一羣中醫們則冒出許些疑惑。
生死一針。
這朱老神醫在說什麼啊?
他們迅速沉思起來,仔細回憶關於這針法的信息。
胖中醫也收起了那兩隻肥肥的胳膊,低頭思索,想要知道生死一針到底是啥。
很快,他的眼睛陡然睜圓了,嘴裡喃喃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生死一針,不是早就失傳了嘛。”
他雖然爲人心胸狹隘,極爲自負,但還是有一些小本錢的,對於中醫方面的事知道的蠻多的。
但正因爲如此,他才很難相信這個小傢伙會失傳的針術。
其餘的中醫也是個個神情一變,眼神帶有一絲異色。
難道他們今天看人看錯了,這是某個中醫大世家的後裔不成,否則,怎麼會這樣針術啊。
但是,爲啥他的穿着如此的普通,甚至說貧窮。
中醫們這時候有一些迷糊了,但回想到方炎那高超的武術,原本不屑的觀念有一些動盪了。
他們有一些不知所措,個個面面相覷,但大家在眼神交匯下,都得出一個結論。
就是不管怎麼樣,先看他能不能治好。
要是能治好,說明真得是生死一針,而他來自中醫大家族的身份也定了,是某個醫王或者醫聖的後裔。
自己得罪不起。
但要是失敗了,只能說朱老神醫看錯了,這並非是啥生死一針,只是不知道是哪位野郎中發明的針法。
一時間,他們打定決心後,倒沒有先前那樣搖擺不定,像是找到主心骨,安定下來。
人羣中的左秋眉,這時輕啓櫻脣,潔白的牙齒輕輕釦住脣瓣,腦海回憶這生死一針是啥。
思前想後,左秋眉搖搖頭苦笑一聲:“看來這中醫還真得是博大精深,我竟然完全不知道這生死一針,任何一點信息。”
李洪文瞥見,心裡微微不屑和一定不平衡起來,哼道,就是一個破針法嘛,一羣人大驚小怪的,這不就是隨便玩玩一支小銀針,哪裡有西醫那複雜精密的儀器厲害。
藥會第一層的廣場裡,一名年輕的儒雅男人行走在其中,身後跟着兩名身材高大的男人。
儒雅男人年紀約在二十三四左右,相貌英俊,面帶微笑,一身改版白色長衫,看起來非常的風度偏偏。
而他手中正握着一支白色的扇子,時不時開合,輕煽一下。
望見周圍繁華的景象,這儒雅男人更加的欣慰還有自豪,眸子裡的光亮也尤其明顯。
後面兩名魁梧男人,左一名眉毛有些粗,而右一名則鼻子有一些大,還有一些粉刺,但相貌近乎一般,都是濃眉大眼,額頭非常寬,很明顯兩個人是雙胞胎兄弟。
這時,其中一名看起來年長的哥哥上前一步,笑着說道:“吳少,你看這裡的中醫何等繁昌,這中醫必將大興啊,你的理想很有可望。”
另一名魁梧男人摸了摸腦袋,嘿嘿笑道:“我不懂大哥還有吳少說得話,但看到這麼多的人買藥材,還有這麼多的販賣鋪子,我看啊,這中醫怎麼也不像老爺說得那樣落魄。”
這儒雅男人輕聲搖頭,帶有一絲苦笑說道:“你們兩個不懂,這裡做爲藥鎮,乃是一省之地最繁華的中藥樞紐點,自然不同一般,但其它的地方卻和這裡差太多了,要是有這般光景,我倒是覺得很欣慰,但就算是這樣,這景鎮的
繁盛遠不如以前,我父親還有爺爺曾經說過,這中醫在江南腹地興盛的程度是這裡的五倍,你們說說是何等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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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兩名魁梧男人聞言一驚,不由得砸舌摸摸腦袋道:“我的乖乖,繁盛五倍,不會吧,我真是想像不出來。”
儒雅男人微微一笑,正想要說話時,前方的人羣裡陡然冒出一陣驚歎聲,傳來出一陣話。
話比較雜亂,但是裡面的生死一針,還是很清晰的飄進來。
而這位儒雅男人也聽得是真真切切。
他的面色不由得有一些動容,帶有一絲興奮還有灼熱道:“竟然是生死一針,我真是沒有想到在這裡能遇到,果然是天助我也,真是天助中醫界大興啊,不行,我要去看看。”
這儒雅男人出自中藥世家,自小就熟讀各種中藥典籍,自然也知道這生死一針的來歷,想到這裡,腳步頓時加快了。
他的兩名保鏢聞言,跟緊了腳步,來身到人羣裡。
儒雅男人順着人羣,看到前面有一名年輕人正替一名老人治病,那老夫看情況正在慢慢的好轉。
這本是一場很正常的救人一幕,但讓人非常怪異的是,在年輕人周圍,正有一堆中老年人,看造型,完全都是一副中醫樣子。
衆多中醫站在那裡望風,卻讓一名年輕紀紀的小醫替人治病。
這……饒是儒雅男人再爲精明,卻有一些想不通了。
他的兩名保鏢卻有一些不滿了,當大哥的那一位罵罵咧咧道:“這羣狗醫生真是沒有人性,這老人都生重病了,事關人命的事情卻他媽的讓個臭小子練手,要是這位老爺爺出事了,我看他們怎麼辦。”
旁邊有一名看客噗嗤一聲笑了。
這惹得那大哥面子掛不住了,惱火的瞪了大眼睛,就這麼盯着那一個人,嘴中還嘀咕道:“你笑我作甚,你要是不想被打,給我個解釋!”
那看客有一些慫,連連擺手,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這老人得了是心臟病,周圍的醫生都沒有辦法,只有這位年輕醫生有法子,所以他們才站在這裡。”
這“大哥”和他的兄弟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在笑完後,這位大哥卻更加的惱火,道:“你他媽當我傻子啊,一個嘴上沒毛的傢伙,真以爲他的水平是華佗在世,或者說周圍那一羣中醫都是一個飯桶,沒有一點本事?”
這看客苦笑了一聲,心想自己真是犯賤,早知道不笑這個大狗熊好了,現在真是難辦。
他再次解釋:“真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問問其他人,這個年輕人真得能治,我沒有事跟你撒謊幹什麼?”
那“大哥”撇撇嘴,一臉的不屑,雖沒有說話,但潛臺詞已經很明顯了,我不相信,你必須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表達完這些後,右手還握緊了,朝前面揮了揮。
看客眼神一驚,兩腳一顫,顧不得多少,還想要再解釋的時候。
那儒雅男人卻是嘴角抽搐,眼神帶有一絲責怪的說道:“住手,吳大,英雄不問出處,本事不問年紀,你怎麼能隨便看輕別人呢,那少年光是這出手就知道相當不簡單。”
叫吳大的魁梧男人一驚,忽然想起自己這罵的範圍有一些廣,貌似連少爺都罵了進去,當下後背刷的一下冒出一陣冷汗。
他正想要解釋一下,向儒雅男人道歉,那人羣忽然嘩的一聲喧鬧起來,儒雅男人也被聲音所吸引。
儒雅男人看到在年輕人的施針下,那老人似乎右手動了一下,已經要醒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