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因爲南宮玄這句話移到司懷軒的身上,司懷軒眸光一凝,看了眼身旁的司香玉,眉頭一蹙,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忽地眼眸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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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太子?”南宮玄提醒了一下,意思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司懷軒轉過頭,“剛剛不是介紹過了,難道還要再介紹一遍?玄太子好像對我妹妹很感興趣?”
他身旁的司香玉在南宮玄詢問時身子明顯一僵,展雲歌脣角微微勾了一下。
南宮玄一擡手,他身旁的侍衛就開口解釋道,“軒太子想多了,我們聖宇的二皇子從小就體弱多病,身子不怎麼好,所以並沒有來參加宴會,可是剛剛有人在御苑中的臨湖水榭裡發現了二皇子跟一個女子,場面不可描述,本來以爲是宮女勾引二皇子,可是那女子說她是彎月帝國的香玉公主,我們都很納悶,香玉公主不是在這裡參加宴會嗎,所以特意前來一問,既然不是,那麼就好辦了。”
司懷軒臉色頓時一沉,而她身旁的司香玉聞言頓時身子軟了下去,癱在座位上。
司懷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深吸一口氣,“香玉一直在本殿身邊,既然有人侮辱彎月公主的聲譽,本殿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宴會後請聖宇皇帝給我們一個交代。”
南宮鴻遠看了眼自家兒子,一拍桌子大怒道,“把兩人給朕帶來,朕到是要看看,誰這麼不知廉恥的霍亂宮廷。”
南宮玄身旁的侍衛立即下去了。
司懷軒眸光微閃,立即就要把人帶來?事實他已經猜到了一部分,原本想能推到宴會結束後解決最好了,私下裡解決總比當着衆人的面丟人強,可是這父子兩個根本不給他這個面子。
“陛下不必如此着急,因爲這麼件小事擾亂了宴會本殿心有愧疚,宴會後解決就好。”司懷軒又開口道。
“那怎麼行,本來彎月還沒進都城就被雲坤帝國的六皇子襲擊,怎麼能在宴會上還讓貴客蒙冤,必須立即還香玉公主一個清白。”南宮鴻遠一臉不悅,威嚴震懾人心。
司懷軒還想說什麼,南宮玄接過話題道,“還是弄明白的好,畢竟事情還關係到我聖宇二皇子的聲譽。”
陸清野笑着道,“皇舅舅英明,二皇子一項都很潔身自好,而且他還未及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必定有原因,這事必須查清楚了,要不然以後二皇子還怎麼出來見人。”
展雲歌嘴角一抽,她怎麼沒看出來,陸清野還是個遞刀的好手。
司懷軒後悔了,剛剛就不應該否認,藉機去看看還有轉圜的餘地,如今弄得騎虎難下,又要丟人了。這次聖宇之行難不成就是來丟臉的?
侍衛辦事很快,片刻功夫就帶着兩人過來了,只不過一個是擡過來的,一個是走過來的。擡過來的是二皇子,臉上潮紅一片,氣息不穩,但是整個人卻又虛弱的很,路都走不了,足以證明這身體不是一般的差,有媳婦的人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走來的人是個女子,衣着雖然整理過了,但是依然凌亂,都是皺褶,髮髻凌亂,走路踉踉蹌蹌的,看到司懷軒就想撲過來。
司懷軒閉了下眼睛,手裡一道氣息飛快的奔着那女子飛去,那女子眸光睜得大大的,豁然倒在地上,昏厥過去。
南宮玄看到司懷軒的動作了,但是並沒有阻止,畢竟兩國現在還不想開戰,以牙還牙就夠了,這樣已經狠狠打臉司懷軒了。
“喲,暈的可真是時候。”陸清野玩味的道,他可不管司懷軒的臉色好看不好看,這裡是聖宇又不是他彎月。
皇上可是很寵慣着他,任意妄爲慣了,其他的人可不敢這樣,所以在陸清野說出他們的心裡話後,都忍不住的笑了,雖然都忍着不好意思笑出聲,但是每個人的神情和動作已經夠司懷軒難堪的了。
“南宮敬,你說,怎麼回事?”南宮鴻遠只稱呼南宮玄爲玄兒,其餘的兒子女兒他都直呼其名,特別是兒子,因爲這一輩名字都是一個字,所以就連名帶姓的一起叫。
南宮敬眸光一暗,他也不知道怎麼會是香玉公主,自己原本算計的是展雲歌,只要展雲歌成了自己的人,她必然不能嫁給南宮玄了,這樣香玉公主就能成功的嫁給南宮玄,而自己娶了展雲歌,展家爲了女兒必然也會助自己一臂之力,那麼那個位置自己就已經謀算成功一大半了。
可是事情計劃的這麼周祥,哪裡出了錯,居然讓他被反算計了?
現在他沒有時間想這些事,先平息父皇的怒火纔是重要的。
“父皇,兒臣昨日出城去望京山一趟,回來時天已經很晚了,有些累,睡得久了些,今天起來時已經過了午時,吃過膳食覺得有些胸悶,就想出來走走,就去了御苑,走累了,就在御苑的水榭裡歇息,不知道怎麼着就睡着了,後來的事兒臣就不知道了,清醒過來就這樣了。”南宮敬聲音虛弱的解釋道,說話時還伴着咳嗽聲。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傷了身子,也是,一個才十六歲的少年,身體還病歪歪的,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明顯的被算計了。衆人的眸光又都投向地上昏迷的女子。
司懷軒知道,事情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開口道,“聖宇皇帝,這個女子是香玉身旁的侍女蓮河,今日的事究竟如何還要等她醒來問問,看二皇子的狀態,先送回去休息吧,明日問明白了,本殿下會給二皇子一個交代的。”
南宮鴻遠並沒有應聲,一雙犀利的目光看着司懷軒,半響,才道,“既然軒太子如此說,就這麼辦吧,來人,送二皇子回去,讓譚太醫去給二皇子看看。”
南宮敬身子一頓,已然被侍衛擡下去了,地上的女子也被司懷軒派人擡走了。
宴會繼續,這一場鬧劇好像不曾發生過一樣,展雲歌輕聲的道,“我沒看錯的話,擡走的那個纔是真的司香玉吧?”
“嗯。”南宮玄應聲道。
“這陰謀本是針對我的。”雖然是問話,但用的卻是肯定語氣。
“嗯。”南宮玄又應了一聲,這聲冷了很多。
“所以你就以牙還牙了?”展雲歌笑道,看來那個紫槐是南宮敬的人了,看來他的野心不是一天半天了。
“都謀算好了,不用豈不可惜。”南宮玄端起酒杯,隔空示意司懷軒。
司懷軒也回敬了一下,心裡卻很堵,他明白,定然是司香玉跟南宮敬搞的鬼想要算計展雲歌,結果兩人反被算計了。南宮敬既然出手了,定然計劃的很周祥,沒點本事,他這樣的野心也不會在南宮玄眼皮子低下活了這麼多年,定然是其中發生了什麼意外。
這次聖宇之行,可真是讓他充分的認識了一下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玄哥哥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他們有什麼後招?”展雲歌又問道,這麼輕易的放過了司香玉和南宮敬可不是南宮玄的風格。
從小到大,敢招惹自己的人那個有好下場,雖然自己出手也夠狠,但是跟南宮玄比起來差遠了。
“不能因爲南宮敬丟了聖宇的臉,再有,他們不是來聯姻的嗎,這可是大好事,總要促成纔好。”
南宮玄看了眼南宮子玉,又看了眼司懷軒,南宮子玉今年跟展雲歌同歲,十五歲,還沒及笄,讓她聯姻還有些勉強,本來南宮玄還要用些手段纔可以,可是今天發生的事,他什麼都不用做了。
展雲歌早就知道他要把南宮子玉嫁給司懷軒,所以聽他一說就明白了,這個話題兩人沒有再談下去。
兩人說話也沒避諱蹭坐在展雲歌身旁的陸清野,聽得陸清野是瞠目結舌,事情這麼複雜,原本是算計展雲歌的,被南宮玄給反算計過去了,一想到他們居然敢算計展雲歌,陸清野搖搖頭,居然敢招惹她,他們是活膩了嗎。
“你這表情是不是也太豐富了些?”展雲歌瞥了他一眼。
陸清野在桌子低下給她豎了個大拇指,“服你了。”
“這就服了?”展雲歌笑顏如花的看着他。
“服了,我還以爲這幾天跟着太子表哥已經學了不少呢,現在看來,差遠了。”陸清野有感嘆的道。
展雲歌挑了下眉頭,看向南宮玄,用眼神詢問,“你這是要培養他?”
“總不能讓他佔着郡王的位置什麼也不做吧?”
南宮玄的話讓陸清野一噎,太子表哥要不要這麼打擊人,原本他還以爲是因爲自己有能力才被表哥重用的呢,感情是擔心他白白佔着郡王的位置啊!
展雲歌忍不住的笑了,清脆的笑聲雖然不大,但是還是被皇上聽到了,“雲歌丫頭,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
皇上一說話,注意力頓時都被引到她身上來了。
展雲歌絲毫不在意衆人的目光,指着陸清野道,“皇伯伯,雲歌是覺得郡王很風趣。”
“清野這小子從小就是調皮搗蛋的能手,風趣?朕怎麼沒看出來?”皇上笑看向陸清野。
一直安靜的坐在葉家位置上的葉文雪,手腕上戴着的一對銀環發出三聲聲響,朝雲殿外呼啦啦的風聲響起,一股恐怖的氣息瞬間讓殿內的人住了聲,不約而同的看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