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後頭上的紅紗已經揭下去了,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大婚足足進行了一整天,展雲歌已經覺得有些乏累了。
鳳冠上的月光珠此時卻展露出灼灼光輝,那柔和的光芒將兩人周邊照亮,夜色越暗,照亮的範圍越大。下面的衆人都驚呆了,特別是那些各國使臣,他們才知道聖宇皇后鳳冠上的月光珠原來不是普通的月光珠。
展雲歌擡頭看向身邊的人,感覺到她的視線,南宮玄垂眸看向她,彼此間不用言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展雲歌展顏一笑,今天她才知道兩情相悅的幸福是那麼的珍貴。
南宮玄牽着她的手,在衆人矚目中往青龍宮走去。
那逶迤的鳳袍拖擺,兩人緊緊握着的手,那不時彼此凝望的眼神,讓衆人久久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離去,直到兩道火紅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晚宴開始了,皇宮中大擺筵席,至少今天參加宮宴的人從來沒見過哪一個帝國的皇宮中擺過如此盛大的宴席,他們都沒數過來到底有多少桌。
這邊推杯換盞的歡喜着,南宮玄和展雲歌已經回到青龍宮。
青龍宮也披上了一件紅色的外衣,一排排畫着冰蘭花的燈盞掛滿了青龍宮,將青龍宮照的通亮。
青龍宮中的侍從彎腰恭迎兩人回來,青龍宮中沒有宮女,今日也只有挽雲和挽玉在展雲歌的侍女中挑選出來的八人,一共十人候着。
馬上就要進入寢宮時,展雲歌忽然停下了腳步,南宮玄順着她的視線看去,見她正在看他親手種下的那株桃樹。
三月份桃花就開了,如今桃樹上接滿了桃子,雖然還沒成熟,但是累累碩果看上去很有收穫感。
“今年桃子結的最多,雲歌可以吃過癮。”
南宮玄認爲這株桃樹是他們感情的象徵,從一小棵養到如今大,從每年結幾個桃子到如今掛滿整株桃樹,不正和他們的感情由無到有由淡到濃一樣嗎。
“我哪裡吃得了這麼多。”展雲歌無語,這一樹的桃子他今年不會還讓她一個人吃完吧。
“我們一起吃。”南宮玄柔聲的道,鳳眸灼灼的看着她又來了一句,“以後還有我們的孩子跟着一起吃。”
展雲歌俏臉一紅,“你想把這株桃樹帶走?”
“嗯,明天我們一起把桃樹挪進空間去,然後再一起在這裡種下一株梧桐樹,等我們回來時,青龍宮裡將會是另一番景象了。”南宮玄早就做了這樣的準備。
杏眸閃閃亮,小腦袋點了點,“這樣好,六月份桃子就熟了,我們到時候應該在禁地裡呢,這樣就可以吃到桃子了。”
南宮玄拉着她往寢宮裡走去,展雲歌另一隻手扶了一下頭上的鳳冠,又揉了揉脖子,“玄哥哥,這鳳冠是不是可以拿下來了。”
她都戴了一整天了,就算她修爲高,可是這樣一直挺直背,也不敢低頭,更不敢有什麼大動作,也很累的。
“進去就拿下來。”南宮玄看到她的動作知道她是累了。
寢宮裡,挽玉和挽雲帶着人跟了進來,鳳冠只有展雲歌能拿下來,她把鳳冠放進箱子裡,挽雲和挽玉立即上前幫她把鳳袍脫下來,展雲歌頓時覺得好像卸去了幾十斤的重量一般,渾身都輕鬆舒服多了。
她直接往牀走去,她要躺一會兒,被南宮玄拉住了,她看向他,南宮玄修長的手指指了指桌子上早就準備好的酒,她纔想起,還有一個儀式沒完成。
她快步的走到桌前,端起酒杯遞給南宮玄一個,示意他趕緊喝。
南宮玄寵溺的搖搖頭,誰家的新娘子會這麼急不可待的,他在桌前坐下,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展雲歌立即跟沒有骨頭一樣靠在他身上。
南宮玄挽起她的手臂,笑看着她,瑩瑩水眸瞥了他一眼,聞了聞杯中的酒道,“怎麼有股桃花的味道?”
“這酒是我種下的那株桃樹第一年開花時,我採下來一些,詢問了好幾個釀酒名師,親自釀的桃花釀,只有一小壇,就是想留到今日喝。”南宮玄指了指一旁不大的小酒罈子解釋道。
那不是七年整了?展雲歌看去,果然是一小壇,也是,桃樹第一年開花也開不了多少,能釀這麼一小壇酒恐怕也是摘光了桃花,不對,她記得那一年他給她帶去三個桃子的,難道就留了幾朵花,然後就結了三個桃子?
兩人喝下杯中的酒,挽雲和挽玉立即把準備好的飯菜送上來,展雲歌可是一整天沒吃東西了,一看到飯菜忘記累了,反到覺得餓了。
南宮玄給她盛好飯,又把桃花釀拿過來,把兩人的酒杯斟滿,展雲歌覺得這桃花釀很好喝,也沒拒絕,兩人邊吃邊喝,吃飽了,酒罈子也空了。
雖然罈子小,但是也可以倒十幾杯,展雲歌想要多喝幾杯,被南宮玄攔住了,“雲歌,今天是我們洞房花燭夜,不要喝醉了。”
“好,再喝一杯。”展雲歌看着酒罈子眼饞的道。
就這樣,在南宮玄的阻擋下她只喝了五杯。展雲歌其實沒什麼酒量,其他的酒喝不多少就醉,只有冰蘭花釀她怎麼喝也不醉,如今五杯桃花釀下肚,小臉已經紅撲撲的,水汪汪的杏眸迷離的看着南宮玄,讓南宮玄瞬間血脈膨脹,他揮揮手,寢宮裡的人立即都退了出去。
他抱着懷裡軟軟的人往溫泉浴室裡走去,展雲歌歪着頭靠在他身上,“玄哥哥,我困。”
“嗯,沐浴後就去睡。”南宮玄在她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這丫頭不是困應該是喝暈了,唉,就應該讓她喝一杯。
走進溫泉浴室,嫋嫋熱氣環繞過來,南宮玄利落的把兩人身上的衣服脫下,抱着她走進溫泉裡,展雲歌沒有反抗,本來早就做好了把自己交給他的準備,只是他一直忍着,一定要等到今天洞房花燭時。
雖然做好了準備,但是還是有些害羞,不過喝酒喝的臉已經紅了,現在也看不出她害羞來了。
溫熱的水包裹住身體,她舒服的呻吟了一聲,這一聲差點讓南宮玄立即化身爲狼,只是地方不對,他忍了又忍,給她清洗了一下身子,又把她的頭髮洗了洗,自己簡單的洗了一下後,直接用靈力把兩人的頭髮弄乾了,抱起她,快步的往臥房走去。
臥房內都是喜慶的大紅色,牀上也是大紅的被褥,房內的喜燭發出曖昧的光芒。沐浴後,展雲歌清醒了些,但是頭還是有些暈,被南宮玄放在牀上,她扯過被子蓋上就閉上了眼睛。
南宮玄無語,這丫頭是把最重要的事忘了吧?
看着她那如染了紅霞的臉龐,泛着水潤光澤的脣瓣,那費力挑開看了他一眼的雙眸盛滿了秋水一般,楚楚動人。屋內安靜的可以聽到她清淺的呼吸,也可以聽到他自己有些急促發粗的呼吸聲,兩道聲音相交就是致命的吸引。
他覺得周圍的空氣燥熱起來,鳳眸越發的暗沉下來。
他都忍了這麼久了,就是爲了等今天,可不想被她睡過去,毫不客氣的掀開被子鑽進去,摟過她柔軟的身子壓在身下,炙熱的吻就落了下去。緊緊的壓着她,彷彿想要把人揉進他的身體裡、骨髓裡、靈魂裡一樣。滾燙的手在她身上輕輕的摩擦。
展雲歌睜開眼睛,正看到他暗沉的鳳眸,像是蘊藏着一片海,神秘又霸道,好像要把她吞噬掉一樣,可是她卻不覺得害怕,一直平靜的心反而有些緊張和期待。迷濛的眸子看着他,擡起手撫上他俊美非凡的眉眼,纖細的手在他的深邃的鳳眸上流連着,他長長的睫毛劃過她的手心癢癢的。
南宮玄因爲她的動作,停下來,鳳眸灼灼的看着她,嗓音有些嘶啞的喚道,“雲歌。”
“嗯。”展雲歌嬌媚的聲音嚇了她自己一跳,這聲音是她的嗎?
南宮玄低低的笑了一聲,下巴輕輕的在她的下巴上蹭了一下,“雲歌喜歡這張臉?”
“這麼好看當然喜歡。”展雲歌笑了起來,一雙大大的杏眸彷彿融合進去無數星光,燦爛極了。
“那就永遠看着吧。”南宮玄嘶啞的嗓音霸道的道。
“好。”展雲歌輕聲應道。
南宮玄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她又是親,又是揉捏,好像怎麼樣也發泄不出來他對她的濃濃愛意。
展雲歌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將自己靠近他,聽到他那有力的心跳聲,十六年的點點滴滴飛快的在腦海中閃過,這麼多年,他默默爲自己付出多少數不過來了,他沒有下線的包容着自己,其實他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走進她的生命裡,成爲無法分割的那一半。
只要是他,只能是他,永遠是他,就好!
如果是他給她遮風擋雨,她願意做他溫柔的妻。
如果是他許她平安喜樂,她願意與他風雨兼程。
軟紅帳內,青絲交纏,紅被起伏,兩心相交,靈魂相融,濃厚的愛化成無法言說的眷戀,在這一刻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