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奶奶的暈迷我逐漸失去理智,在憤怒的心情下體內的神秘力量奔涌而出。在神秘力量的作用下身體的傷勢彷彿全都消失了一樣,儘管受到縛靈鐲的壓制但是我依然以絕對的優勢將金甲幽魄打敗。但是隨着戰鬥的繼續我的理智也漸漸的消失,心情越發的狂躁,心裡只想破壞什麼來發泄。
心情越狂躁體內的力量涌出的越多,體內力量涌出的越多理智就消失的越快。在我勉強還能保持一絲清醒的時候縛靈鐲卻終於不堪重負而裂成碎片。
隨着縛靈鐲的崩碎,彷彿是一頭被困了很久的雄獅突然失去束縛一樣,我體內那股狂暴的力量瞬間從心臟部位涌出,幾乎是一眨眼間就隨着血液流動涌到我全身。而我僅存的一點理智隨着身體佈滿金紅色光線的同時也消失掉了。
身體彷彿炸開了一樣,眼睛裡全是一片朦朦朧朧的血紅色,心裡一股毫無由來的憤怒讓我忍不住仰天狂吼。嘴裡不住的“嗷嗷嗷”的叫着,我揮舞着拳頭將公園裡所碰見的任何障礙物全都打得粉碎。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經過這裡的時候一定會嚇一大跳:本來很安靜漂亮的小公園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焦黑和坑坑窪窪的地面。一個全身像着了火一樣的人形怪物瘋了一樣的揮舞着手臂將小公園裡的東西全都打了個粉碎,隨着他的跑動,他身體所經過之處不管是樹木還是建築,都像被高溫烘烤過一樣出現焦黃的顏色。
我現在只是憑着本能在破壞,只想藉此來發泄一下心底的狂躁之情。這個小公園基本被我破壞殆盡,本能的想跑出去到大街上去繼續毀壞東西。但是我心底卻覺得這個公園裡有個我非常非常在乎的人,因而我只是在公園裡面胡亂的跑砸而不出去。
當我把公園裡最後一個小涼亭夷爲平地之後,眼角影影綽綽的看到一個人站在我後面,我想也不想的“嗷”的一聲揮舞着拳頭便向他衝了過去。
血紅色的眼睛並看不清那人的相貌,我可不管他是誰,現在我只想殺人發泄而已。那人只是站在那裡,見我衝過來卻並不躲閃也不逃跑。就在我離他還不到兩米的時候“嘭”的一下,彷彿撞上了一道無形的牆一樣我一下子被反彈的跌倒在地上。
我狂怒的叫着,爬起來繼續向前衝去,又是“嘭”的一聲,我再一次的被自己的力量給彈倒在地。我越發的憤怒,嗷嗷嗷嗷的叫着繼續爬起來衝了過去。這時,耳邊彷彿聽到一聲很熟悉的嘆息聲,我身子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身上突然多出一條繩子出來。那繩子雖然不粗卻非常堅固,捆着我不能動彈分毫。
我努力掙扎着想擺脫掉那個束縛,卻只是徒勞的扭動幾下而已。我越用力那力量束縛的越緊,隨着我掙扎的越厲害繩子上漸漸浮現出一層金色光芒出來。
那光繩好像對我體內的神秘力量有壓制作用,隨着繩子表面的光亮越發的耀眼我身體表面的金紅色光芒漸漸暗淡下來,眼睛裡的血紅色也慢慢退去,神智也逐漸清醒起來。
我神智雖然恢復但是對剛纔的事卻也記得清清楚楚,心裡“咯噔”一下,顧不得看是誰將我制住便朝剛纔奶奶躺着的地方看去。心裡暗暗祈禱:剛纔我發狂的時候可千萬千萬別誤傷了奶奶,要是奶奶因爲我而···不敢再想,努力朝那看去。但是眼睛裡的血紅色還沒消退乾淨,近處的物體看的還算清晰,但是遠一點的還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我努力睜大眼睛,終於血紅色全都退了下去而我也看清了奶奶所躺的地方,心卻不禁沉了下去:奶奶不見了!
我又掙扎的轉了下頭看剛纔金甲幽魄倒着的地方:果然,那金甲幽魄也不見了!難道金甲幽魄的同伴趕來了麼?先制服了發狂的我然後救走了金甲幽魄,又擄走了奶奶?想到這我又努力掙扎想要弄斷這發着金光的繩子,卻被它又捆的緊了一下,勒的我再也動彈不得。
就在我又驚又怒的時候,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辰雨,別擔心,奶奶已經被我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去了。”順着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我擡頭望去,看着跟前不遠處站着的人差點哭出來了:“爸爸,你可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們老玄家差點絕後了!”
看我還要說些什麼,爸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什麼事情先等我們把你體內不受控制的靈力壓制住再說,至於你今晚遇到的事情我自然會給你解釋的。”
我點點頭,這才注意到來的不止是爸爸一個人。他身邊還站着一個年級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他長得很斯文白淨,戴着一副黑框眼鏡,嘴角微微上翹,彷彿隨時隨地都在笑一樣。”他走道我跟前說道:"本來第一次見面應該握個手什麼的,不過我看你現在這個姿勢有點困難啊。呵呵,還是等下再說吧。我和叔父要聯手封印你體內的力量,開始的時候可能會有那麼一點點痛,不過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然後他扭頭對爸爸說道:“叔父,可以開始了吧?”爸爸對他點點頭:“嗯,這法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少年下巴微微揚起了一點:“雖然這個陣法我第一次施展,但是絕對會萬無一失的。就算是青···的孫子在陣法上也絕對不是我的對手。畢竟在他們四人中我爺爺雖然靈力不是最強的,但是陣法卻是最精通的!”
爸爸說道:“我不過隨口一問,對你自然是有信心的。好了,天馬上就亮了,咱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那少年應了一聲,走到我跟前把我扶起來坐好,對我說道:“不要亂想,放鬆精神,很快就會完成的。”我點點頭,然後看着他拿出九根半米長的水晶一樣的棍子等距的插在我周圍,做完這些他對爸爸說道:“叔父,外面障眼法的陣法麻煩你維持了,裡面交給我好了。”
爸爸嗯了一聲:“出現什麼情況及時告訴我一聲。辰雨現在的身體很虛弱,本不應該立即進行封印,但是這個時候也是‘它’力量爆發後最弱的時候···哎當年就應該想到這種情況了,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而已。”不再多說,遞給我一個鼓勵的眼神後爸爸轉身朝公園外面走去。
少年對我說道:“好了,可要開始了。很快就會結束的。準備好了沒?”我答道:“開始吧。”雖然我覺得有種超人的力量是種很爽的事,但是爸爸要封印這個力量必然有他的道理。在見識到那不受控制的力量的破壞性之後更堅定了我的想法。
少年不再多說,從背後的小揹包裡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拿到我頭頂*裡面一股銀色液體倒了下來。那液體在我頭頂十幾公分處便停下不再落下來,而是漸漸會合成一個銀色小球。雖然我對這違反物理常識的現象很好奇,但是經歷了今晚這麼多事情之後我並沒對這個表現出太多的驚奇出來。
在瓶子裡最後一滴銀色液體流出來之後,少年小心翼翼的塞好瓶塞放回揹包裡。然後又從揹包裡拿出一疊畫滿奇怪符號的黃紙出來。他手一揚,黃紙像蝴蝶一樣呼的滿天飛了起來,在我頭頂繞了一圈之後便散在那九根水晶柱的四周浮空旋轉起來。而我頭頂上的銀色小球也分成九股連接到水晶柱的頂端。而水晶柱在瞬間兩兩之間出現一道銀白色的光幕出來。我甚至感覺自己像被關進了一個圓柱形的籠子裡一樣。
周圍的黃紙全都貼在了光幕之上,瞬間融入其中。只是黃紙上的奇怪符號都在光幕上一閃一閃的浮動旋轉。耳邊聽到少年溫和又嚴謹的聲音傳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九天玄元,八荒地煞;七曜人寰,六合坎水;五方浩風,四靈聚祥;三陽真火,兩儀萬象;萬象歸一,縛靈鎮魔!——合!“
少年咒語漸漸加快,光幕上的符號也旋轉的越來越快,漸漸看不清樣子了。耳邊少年的聲音逐漸飄渺起來,有點像遠遠的聽寺院裡羣僧唸經聲——感覺很不真切,卻實實在在的存在。
突然心裡一陣發慌,這沒由來的慌張讓我感到很不自在,覺得自己不能繼續在這裡面呆着,否則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至於什麼很不好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必須要擺脫掉這個陣法,必須要出去!現在就要!
我對這個心慌的想法感到莫名其妙,突然想到那個少年說的幻覺是不是就是這個?但是這個想法太真實了,真實到我不能忽略。猛的從體內漸漸傳來一陣陣的刺痛感讓我覺得肚子裡好像無數個螞蟻在吞咬我的內臟一樣。我不禁暗罵那少年:這是“那麼一點點痛”麼?簡直是要人命啊。就在我努力想掙脫掉身上繩子的時候四周光幕猛的一亮,晃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了。
過了不知多久我睜開眼睛,看到四周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我茫然的往前走了一步卻發現身上的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而身上鑽心的刺痛也消失了。四周全是一樣的顏色讓本來有點路癡的我更是找不到方向,但是呆在原地也不是辦法,索性直接不管它向前走去。
身上輕輕地沒有一點長時間走路腿腫痛的感覺,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現了不一樣的景色,讓我快要崩潰的神經終於緩和了一下。雖然還是白的但不是空無一物,白色的樹,白色的草,白色的地,甚至樹下的那個茅草屋也是白色的。而在雪白色的茅草屋下竟然站着一個人——一個穿着金紅色長袍的人。
在這不染一塵的雪白色世界裡呆的時間長了眼睛已經產生了一股微弱的刺痛感,所以當我看到那個人的時候竟然以爲他是自己出現的幻覺。當我發現他是真實存在的時候心情激動的不行,不管他到底是誰,便朝他跑了過去。
離得近了看的更清楚了,那人背對着我站在那,穿着一身紅底金邊的漢服,顯得非常的華貴。一頭銀白色的長髮像瀑布一樣垂落在腰間,低着頭不知道在沉思什麼。
我離他還三四米遠的時候高喊道:“請問一下···”還沒說完他輕輕的轉過身來,對我微笑道:“你終於來了。”
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腳一下子不會動了,就那麼直挺挺的站在那,心怦怦的直跳,望着前面那個微笑的熟悉的臉——那個臉我實在太熟悉了,除了頭髮和衣服不一樣外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竟然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