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外面明亮的月光我看到天狗撲來後順勢一躲,雖然避開了天狗的正面攻擊卻也被他的一隻翅膀打在臉上,就像被一把鋼刷蹭了一下似地,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自然顧不得查看臉上有沒有受傷,趁那天狗還沒轉身舉起斬邪對着那隻天狗伸到我跟前的一隻翅膀狠狠地砍了下去。就聽‘膨’的一聲悶響,那怪物的身體結實的竟然遠超我的預料,一劍下去只是砍掉他無數的黑色羽毛,而身上也只是不深的一道傷口。
傷口上的疼痛更加刺激了天狗的狂躁之氣,他發出一陣和烏鴉聲似地‘啊啊’聲又朝我撲了過來。我一邊用斬邪抵擋住他的利爪一邊對安倍英明說道:“你恢復多少法力了?”
安倍英明一邊保護在安倍香織跟前一邊朝外面看着,聽到我的話後才答道:“大約三成了。”
我先把天狗的爪子擋開,抽冷子看了他胸口一劍,然後朝安倍英明喊道:“那你踩得那個紙鶴的法術能不能用了?”
安倍英明答道:“可以了,但是帶人的話會飛行的很慢。”
我喊道:“能飛就行,總比跑的快吧——還愣着幹什麼,難道你要等酒吞童子來了才準備跑麼!”
安倍英明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從懷裡拿出一張白紙,幾下之後折出一張栩栩如生的白紙鶴來,口中唸唸有詞手一伸將紙鶴仍在半空,那紙鶴隨風而漲,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有一艘小船大了。
安倍英明先把安倍香織抱上紙鶴,我眼角瞥了他一眼,他要是想趁機讓我擋住天狗獨自逃跑的話我肯定會一個法術將他的紙鶴轟碎的。不過安倍英明似乎沒打算自己跑,他把安倍香織安頓好後朝我喊道:“辰雨君,快點上來!”
他這個做法倒讓打定主意的我愣了一下,但隨即反應過來,先一個束縛術困住天狗,然後一下躍上紙鶴,還沒等我站穩安倍英明低喝一聲:“走!”紙鶴就凌空而起,瞬間飛離地面十幾米高。
我問安倍英明:“你現在的法力能不能堅持着操控這個紙鶴飛到陸地上?”
安倍英明答道:“要是我自己的話可能勉強能到達東京灣港口,但現在這個情況可能走了沒三分之一就會法力消耗乾淨落在海里了。除非···”
我自然知道他說的除非是什麼,想讓我把媽媽的碎片借給你補充法力?笑話!所以我理都沒理他,轉身朝下看去,這一看不禁喊出聲來:“我靠!”而隨即也猜到了安倍英明爲什麼還要帶上我了——他就是爲了現在!
本來安倍英明法力恢復的不多,何況現在又帶了另外兩個人自然飛的就慢,而且剛纔我匆忙之下佈下的束縛術威力很小,所以那隻天狗很快掙脫了法術追了過來,但是沒想到不僅那個剛纔被我們打傷的天狗追了過來,甚至他後面又出現了兩隻。而我也猜到了安倍英明帶我的目的,他肯定知道自己帶着妹妹肯定也逃不遠,所以帶上我就是爲了讓我阻止天狗的!
而我剛纔還想着等指望安倍英明的紙鶴能飛過猿島和日本之間的這片海域逃走呢,現在看來還不如剛纔直接土遁跑路來的實在。而且不知安倍英明是不是猜到了我的想法,竟然把紙鶴飛的這麼高,讓我打消了跳下去獨自逃跑的主意,這麼高跳下去不死也得殘了,我可不敢。
看着在後面和我們逐漸拉近距離的天狗,我嘆了口氣,把斬邪背好,舉起手心:“玄元炙陽·破!”一道光柱就朝飛在最前面的那隻天狗的腦袋打去。
那天狗的身子雖然非常高大,但是身子卻很靈活,特別是在天空飛翔的時候比在地面上還要來的迅捷。他身子微微側滑就避開了我的破邪咒,甚至很囂張的朝我‘啊啊’的叫了幾聲,氣得我雙手毫不停歇的發出數發破邪咒朝他打去,但無一例外的都被他躲了過去。
雖然我沒擊中那幾只天狗,但他們來回閃避的時候速度還是慢了下來,與我們的距離又逐漸的拉開了。就在這進攻閃躲中遠遠的已經能看到那一望無際的大海了。安倍英明朝我喊道:“辰雨君,越過前面的東京灣就可以到達東京港口,到了那裡我就可以聯繫到我們安倍家族的人,但是我現在法力可能堅持不到對岸,我們過不過去?”
我先一個破邪咒把追上來的一隻天狗打回去,然後喊道:“繼續飛!也許那個酒吞童子就在追趕我們的路上,要是停下或者回去的話只有等死的份!拼一把,實在不行在半路上看到船的話先進去躲一下也可以。”
安倍英明聽我這麼說就沒再多說,催動腳下的紙鶴加快速度朝海上飛去。而身後的幾隻天狗也加快速度朝我們追了過來。
雖然破邪咒需要的靈力不多,但是長時間的打不中還是讓我心情逐漸的焦躁起來,而跟在身後的幾隻天狗那讓人心煩意亂的‘啊啊’叫聲讓我心頭更是難受萬分,如此之下破邪咒的準頭偏的更厲害了,反而讓那幾只天狗和我們的距離拉近了一大塊。
這時半躺在紙鶴上的安倍香織低聲道:“打他們翅膀的羽毛。”
我一聽之間暗罵自己糊塗,光想着把那幾只天狗殺了,卻忽略了我們現在在天上逃亡呢,只要把那幾只天狗打下去就可以了。而先前我一直是瞄準天狗的腦袋打的,現在要對準他們兩個巨大的翅膀打難度降低了不是一點半點。想明白這一點後我雙手同時發射出兩發破邪咒,兩道金色光柱就朝飛在最前面的一直天狗衝了過去。
那隻天狗可能還以爲我要打他腦袋呢,所以身子往左邊側面閃了一下,卻不想右邊翅膀被我左手發出的一計破邪咒結結實實打個正着,羽毛亂飛之下身子失去平衡‘啊啊’怪叫着翻滾着跌落下去,許久才聽到一聲重物落水的‘撲通’聲傳來。
隨後的時間我想如法炮製,卻不想剩下的兩隻天狗血聰明瞭,不再是輕微的躲閃,每次閃避都飛離原先的地方很遠,甚至我虛晃幾下都被他們識破了,事情又陷入了最開始的僵局。
我打定主意滅掉一個是一個,專心對付起一隻來,只有另外一直快追上我們的時候我才用法術將他逼退回去。當我專心對付那隻追在我身後緊緊不放的天狗的時候突然覺得頭頂一片陰影,最開始那隻被安倍英明符咒傷了的天狗竟然從一側繞了過來,飛到我的頭頂‘啊啊’怪叫着就要撲下來。
他來的太快了,更何況我根本沒想到這種怪物還會用聲東擊西的辦法,一隻吸引住我的注意力,一隻從一側迂迴過來,但是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等我放出法術的這段時間足夠這隻天狗將我抓住撲落下海了。
就在這時,一片發着淡淡白光的粉白色櫻花從我身旁慢慢的飛了過去,雖然很慢,但卻在千鈞一髮之際鑽進了那隻天狗的體內,而那隻天狗就保持着張翼猛撲的姿勢,呆在半空一動不動。這時安倍香織虛弱的聲音傳來:“趁現在!”
反應過來的我立刻從背後抽出斬邪,將爆發的巨大靈力附在上面,用進全身力氣一劍將那隻天狗醜陋無比的腦袋砍了下來。而這時安倍香織的法術也失去了作用,那隻無頭的天狗身子抽出着跌落了下去。安倍香織也像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般把剛剛舉起着的雙手跌了下去。安倍英明趕緊查看了一下,良久輕舒口氣道:“她剛把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法力全都用盡了,暫時脫力了而已,沒什麼大礙。”
我‘哦’了一聲,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暈迷過去的安倍香織,沒在說什麼,轉頭朝最後一隻天狗看去。那隻天狗可能因爲連續兩個同伴都被我們擊殺顯得有些膽怯了,只是遠遠地跟在我們後面不再向前,而這個距離我根本沒辦法命中他,所以只是小心提防着他。沒過多久我突然覺得腳下的紙鶴猛的一震,安倍英明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我的法力……快耗盡了。”
與此同時,看出我們腳下紙鶴不對勁的天狗,發出‘啊’的一聲怪叫,雙翼一展,朝我們飛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