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玄鴻發現了抱着我站在水面上的媽媽後立刻從人羣裡飛躍出來意圖將我從媽媽懷裡奪走,而在先前的戰鬥中已經受了傷被不知何時趕到的奶奶保護在身後的爸爸看到大伯的意圖後不顧受傷的身體保護在媽媽跟前,不讓大伯靠近過去。
而這時玄鴻卻對爸爸說出了一個秘密:爸爸不是爺爺的親生兒子!顯然這句話對爸爸的震動很大,爸爸聽到這件事後本來很鎮定的神情盡然狂躁起來,而玄鴻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趁爸爸精神恍惚的一瞬間,繞過擋在他前面的爸爸朝媽媽飛撲過來!
在他繞過去後爸爸猛然驚醒,腳尖一點踩着水面朝玄鴻撲去。他們兩個身後和奶奶對峙的那羣人也停止了進攻,遠遠的朝這邊觀望,這也給了奶奶喘息的機會。她在那羣人停止攻擊後也立刻朝爸爸他們飛奔過來,而那個爲首的老頭在奶奶身後也緊緊地追了過來。
玄鴻在接近媽媽的時候嘴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把媽媽和我當成他志在必得的一個獵物一樣。媽媽從實驗室上來之後似乎精神非常萎靡不振的樣子,只是抱着我靜靜的站在河面上對飛奔而來的玄鴻視而不見。
我看到這忍不住驚呼一聲,衝上前去想拉媽媽一下,卻一下從媽媽的身體中穿了過去,我這纔想起我現在看到的都是影像而已。而這時玄鴻的指尖已經碰到媽媽的胳膊了,爸爸和奶奶卻還都在兩米開外!
而這時媽媽像熟睡中被突然驚醒了一樣,猛的擡起頭,目光爍爍的盯着玄鴻看了一眼,只是這一眼,玄鴻卻像觸電一樣猛的把手從媽媽胳膊上抽了回來。後退幾步後捂着軟綿綿下垂的胳膊一臉怨毒的看着媽媽。
爸爸和奶奶這個時候也趕到媽媽跟前,爸爸一下拉過媽媽着急的問道:“梅馨,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媽媽輕輕的搖了搖頭,低頭看了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在襁褓裡四處張望的我,走到攔在玄鴻跟前的奶奶身後微微彎腰說道:“娘,您受累了。”
奶~頭微微偏了偏眼角看着媽媽說道:“辰雨子是我孫子,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他死掉。人命怎麼樣都會比一塊石頭重要,即使那塊石頭多麼重要。而且,我也不能看着鴻兒繼續錯下去了。”
玄鴻喊道:“我錯!我怎麼錯了!娘,你從玄奕來的那天起就一直只關心他,忽略了我的存在。同一個法術,我學會了就是理所應當,他學會了就是聰明絕頂!這憑什麼,公平麼!他又不是你和爹的親——”
“啪”的一聲脆響,玄鴻的臉上已經被奶奶甩了一巴掌。他似乎沒想到奶奶會突然打他,臉漲得通紅愣在當場。
奶奶怒道:“住嘴,你知道什麼!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這麼不知好歹!我現在就當着奕兒得面告訴你,你們都是從我肚子裡生下來的親骨肉!你們是親兄弟!要是你們當中不管誰再做出手足相殘的混賬事來,別怪我現在沒提醒你們!”
玄鴻叫道:“不可能!雖然當年你和爹出去了一年纔回來,回來的時候懷裡就抱着玄奕,但是別忘了,那年我都七歲了!在你們抱回他的當天晚上我就在你們房門外聽到了,他根本就是你們撿回來的一個野種,根本不是我們玄家的血脈!憑什麼要爹要把族長之位傳給他這個外人!我哪一點不如他?我纔是你們的親生兒子!他不是!”
“夠了!”剛纔跟着奶奶過來的那個鶴髮童顏的老頭一直站在玄鴻身後不遠處,聽到玄鴻說的話後不禁眉頭一皺怒聲喝道:“鴻兒,夠了!你現在就回去,去後山祖祠堂思過三個月,這裡自有我來解決。”
玄鴻剛纔注意力一直在媽媽他們身上,似乎聽到老頭的講話聲才注意到老頭的存在。他聽到老頭的話猛的一轉身用剛纔沒受傷的手指着爸爸說道:“看看,你們現在想把我支走好繼續偏袒他麼?族內戒令,除族長外擅動聖玉的人要受什麼處罰你們比我清楚!而且他現在是想把聖玉偷走!而你們從一開始就一味的偏袒他,即使他犯了這麼大的罪過也想要幫他開脫麼?要是我擅動一下聖玉的話只怕現在已經被關在後山啓善堂了吧?到底誰纔是你的親生兒子,爹!”
這個鶴髮童顏的老頭竟然是我爺爺!奶奶不是說我爺爺已經死了麼?不過我隨即恍然,既然奶奶不想把媽媽離開的原因告訴我,關於我爺爺還在世的消息也肯定是因爲某種原因而隱瞞我的。
爺爺聽到玄鴻的話後眉毛皺得更緊了:“鴻兒,難道爲父的話你也不聽了?我身爲族長自然比你知道族規對於擅動聖玉的人是何處罰,並且玄奕身爲族長次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這次爲了玄奕,四聖使已經全出山了,難道你還認爲我會偏袒於他麼?而且——”爺爺聲音一下高了起來:“我玄雲尚一共有兩個親生兒子,我不管你以前聽到過什麼,但是你要是再以此事爲難奕兒,別怪我不顧父子之情!”
玄鴻還要在說什麼,爺爺一瞪他道:“難道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快回岸上治療一下你的胳膊後回祖祠堂等我,這裡自有我和你娘來解決。至於族長之位,難道你認爲你爹是個短命鬼麼!”
玄鴻聽到爺爺最後一句話後臉色大變,立刻低着頭踏着水面朝岸邊走去。走了幾步後回頭看了看爺爺的背影,嘴角抿了抿才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玄鴻走後爺爺走到奶奶跟前說道:“你還攔在這裡作甚?難道你以爲我會害奕兒不成?別忘了,他不光是你兒子!”
奶奶盯着爺爺看了一會才微微閃開身子讓爺爺過去,但是仍然不放心的緊跟在爺爺身後。爺爺也注意到了奶奶的細微小動作,鼻子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奶奶。
爸爸從剛纔聽到玄鴻的話後就一直魂不守舍,這個我可以理解,畢竟誰知道和自已一起長大生活了二十幾年的親哥哥竟然一直那麼仇恨自己,任誰都不會好受的。
爺爺走到爸爸跟前,看着呆站在那裡的爸爸,眼睛閉了閉輕嘆一聲:“奕兒,你可知罪?”
爸爸聽到爺爺的話後目光呆滯的擡頭看着爺爺嘴巴動了動但沒有聲音傳出來,爺爺看他這個樣子似乎真的生氣了,重重的哼了一聲:“玄奕,你可知罪!”
爸爸這纔像驚醒一般撲通一聲跪倒水面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兒子知罪。”
爺爺的聲音越發的嚴厲:“你所犯何罪!”
爸爸低着頭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聽聲音難掩的失望和悲傷:“兒子爲了一己之私,偷盜族中聖物炙陽古玉,又不聽長老勸阻攜聖物出逃,兒子···兒子罪該萬死!”
媽媽聽爸爸這麼說本來毫無血色的臉更白了,立刻抱着我朝爺爺跪下哀求道:“爹,玄奕偷盜聖物之事都是受我指使的,請您責罰我吧,但求您饒過玄奕和辰雨,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他們是無辜的。”
爸爸聽到媽媽爲了自己而把所有的責任都擔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喊道:“不是的爹,偷盜聖物的人是我,擊傷長老所帶之人的人也是我,剛纔出來阻止您的還是我,這一切都是我乾的,求您看在辰雨還小的份上饒過梅馨母子兩人,所有的罪名我一人承擔。”
媽媽還想說什麼,爺爺猛的一揮手道:“夠了!你們難道真以爲我不會懲戒你們麼?奕兒,你的確錯了,但是你不是錯在偷盜族中聖物上,你錯是錯在辰雨是天生的陽虧之體這件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和你娘,你難道真以爲你爹是那種把一塊死物看做比人命更重要的老頑固?”
“爹!”爸爸擡起頭,眼中含淚:“兒子糊塗啊···”
“對,你是糊塗,辰雨是你兒子,也是我親孫子!我怎麼會不管不問,但是辰雨出生之後你們就藉口下山,恐怕是去找治療辰雨的方法去了吧?你們是怎麼會知道炙陽的靈力能維持辰雨真火不滅維持生氣這個辦法的,我也只是在族中古籍上的隻字片語才知道炙陽靈力能夠治癒天生陽虧之體,但是具體辦法卻還沒找到,但是看辰雨現在這個樣子似乎已經沒事了?”
媽媽低聲道:“爹,辰雨不僅是陽虧之體這麼簡單···陽虧之體只是體質從小異常衰弱,經受不了一點點傷害,並且這種體質的人因爲體質衰弱陽氣低微,經常被靈物附身,所以陽虧之體的人基本上都活不長。但是活不長並不代表不能活,雖然麻煩但是陽虧之體這種病我可以改善甚至可以治癒,但是辰雨,辰雨他卻是天生的無心之人。”
當爺爺聽到媽媽說她可以治癒陽虧之體後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但是聽媽媽最後一句說完不禁皺了皺眉頭:“無心之人,什麼意思?怎麼一直沒聽你們說起過。”
媽媽低頭看着襁褓中的我悲聲道:“無心之人···就是天生沒有心臟的人啊。辰雨他從生下來的那一刻我就發現他沒有心臟!”
爺爺驚道:“不可能!我還沒聽說過誰生下來是沒有心臟的,即使沒有怎麼可能會活下來,在這之前辰雨除了身體因爲陽虧的原因一直不好外和普通孩童沒什麼區別啊。現在看辰雨的臉色比原先好多了,應該沒事了吧,難道炙陽還能造出一顆人心來?”說到這似乎自己也認爲不可能,低笑一聲:“真是天方夜譚。”
媽媽說道:“爹,您怎麼不問一下現在炙陽聖玉在哪?”
爺爺啊了一聲:“我只顧着將鴻兒趕回去和辰雨的身體了,這麼重要的事竟然忘了,你們應該用完了吧,把炙陽拿來吧,這樣我還可以在四聖使跟前商量一下,將你們觸犯族規的罪行減免一些。畢竟是一族之長的兒子,他們怎麼也會賣我個面子的。”
媽媽苦笑一聲道:“爹,炙陽聖玉···我們拿不出來了。”
爺爺驚怒道:“怎麼,難道你們不想···”
媽媽知道爺爺誤會了他們的意思,趕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爹···炙陽聖玉,現在就在我懷中。”
爺爺說道:“梅馨,你懷裡抱着的不是辰雨麼?炙陽靈力氣息在周圍五百米範圍內我就可以感應的到,要是你拿着我豈會沒感覺?你們莫非也貪圖炙陽的力量把它藏在某個地方了?!”說道後來爺爺真的有些生氣了,聲音也嚴厲起來。
畢竟是一族聖物,又被爸爸偷拿出來的,要是找回了還好說,畢竟爸爸是族長的兒子,只要找回了失竊的聖玉萬事可以大事化小,但爺爺聽爸爸他們的意思似乎不想把聖玉交出來,那樣的話事情就鬧大麻煩了,豈能不生氣?
爸爸也對媽媽說道:“梅馨,剛纔我上來之前炙陽聖玉暫時保住了辰雨的命,聖玉不是留在河下密室了麼,你拿來吧,莫要讓爹誤會了。而且讓爹和四聖使一起想辦法,應該能將辰雨治好的。”
媽媽搖搖頭道:“爹,對不起···炙陽,現在在辰雨的肚子裡,我將炙陽融入辰雨的體內,用炙陽的靈力力量作爲辰雨血液循環的動力,也就是說現在炙陽就是辰雨的心臟,要是將炙陽取出來辰雨立刻會死掉的!”
此言一出,爺爺,奶奶,爸爸全都愣在那裡,震驚的表情甚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