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起恩,王金鵬,張承中三人心想,若在平日裡,霍林知聞朱穎離去,定是心急如焚,問東問西,恨不得立馬去追尋,但是現在他卻平靜無聲,神情雖有不捨,態度卻是判若兩人。不由而想,昨夜朱穎吐露心聲之事,定是被霍林聽見了。
張承中忍不住的說道:“殿主,屬下知您昨夜一定有聽到郡主說了什麼,可是不管怎樣,至少她的心裡從沒有想過害你,對你也一直都是真心不二,難道你就這樣忍心捨棄與郡主之間的感情,任由她去?”
霍林凝視着遠方,沒有任何動靜,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眉頭一直皺着,不知在想什麼。
昨夜他確實聽到了朱穎說的那些話。
他知道昨日白天,自己說出魏正賢的事情,以朱穎的聰明,定有猜到什麼。
爲了不讓其有心理負擔,疏遠兩人之間的感情,霍林想要去找她解釋一下自己的態度。
可到門前的時候,霍林卻聽到了朱穎和吳起恩他們的談話,停下了腳步。
他本無意偷聽,但當時朱穎問的那句“他不在意是因爲我不是博王的親生骨肉?”讓霍林本能的意識,現在不是出現的時候。
他想先暫時迴避,卻又想知道朱穎的心中所想,遲遲猶豫。
直到聽聞朱穎的心中所孝,霍林整個人恍惚了起來,心想:“是啊,穎兒雖非博王親生,可她心中所孝之人,卻是害死我父母的那人,我若不在意這世俗的禮教和她繼續在一起,豈不是有違了父母的生育之恩。”一時間神情不住,氣息不穩,就被朱穎察覺了.....
慌慌回去後,霍林因爲這件事,徹夜未眠,直到知聞朱穎離去的那一刻,他似乎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只是父母之恩,世俗禮教,始終壓着他不敢動身。
朱聰等人並不瞭解情況。但知霍林和朱穎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而下,他們二人一個走了,一個沒有任何動靜,明眼人一看就知他們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
朱聰幾人正想問明情況,可就在此時,又聽有人叫道“不好了霍大哥,葉姑娘她出事了。”
衆人皺眉,回身而望,只見冷沁一人跑來,同樣遞出一張信紙,還有一塊玉佩,冷沁單吊着玉佩對霍林說道:“你看這是我在葉姑娘牀上發現的。”
顯然她知道這塊玉佩是葉詩語的。
霍林原本黯然無色的神情,見到玉佩後,眉頭忽然一皺,連忙接過細看,只見上面刻了個“語”字,正是當日玄劍山莊他在房間裡撿到的那塊,心情瞬時緊張道;“這是詩語她孃親留下的遺物。”心道一句“不好”急忙又接過信紙瞧看。
衆人聽了他的話後,即刻反應葉詩語現在的處境,一同圍身而望。
信上寫道,“同盟會於六月初二,在軒轅門武德山成立。點蒼,藍潔。崆峒,沈良。清源,段正溪,計緣……莫峰奇,餘震勤等各派前輩均被門下弟子軟禁,速救。”寫了上百名武林各派德高望重前輩們的名字。
信紙的反面,還寫了些草藥,似乎是什麼配方。
不過此時,大家並未細看。
冷沁道:“我看這上面的字跡粗重均衡,並非出自女兒家手,霍大哥,你說……她會不會是被人給擄走了?”
她的意思是,這封書信並非葉詩語所寫,而葉詩語的失蹤,很有可能就是被這留書之人綁走了。
霍林聽後,這才留心紙上的字跡,又是皺眉道:“這確實不是詩語的筆記。”心中既是着急,又是好奇,到底是誰擄走了葉詩語?
顯然大家也都有這樣的反應。
可怪就怪在,信中所道之事,卻讓人感到有些蹊蹺。
目前能判斷的條件,只有葉詩語的玉佩和一份不知名的留信。
葉詩語自然不可能丟下她孃親的遺物,不辭而別。既然現在玉佩在此,卻不見其人,顯然她是出了什麼事情。
但問題是,這份留信……
信中所說之事,關係着中原武林的安危,既是如此,那麼留書之人,多半也是武林同道中人,即是武林同道中人,那他又爲何要擄走玄劍山莊的二小姐呢?
這是一個討論的話題。
衆人都不太理解。各自猜測留書之人的身份,卻始終想不明白,那人的用意,到底是敵是友。
朱聰道:“當務之急,我等應當先確認信中所道之事的真假。如果上面說的都是真的,我想葉姑娘她...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孤莫點頭,道:“朱前輩說的在理,霍殿主,你也別太擔心,雖不知那人出於什麼目的將葉姑娘擄走。至少他沒有當場行兇殺害,光憑這一點,足以斷定葉姑娘的安全。”
霍林緊皺着眉頭,一刻未鬆,心裡焦急萬分,卻不知葉詩語的去向,想救人,毫無頭緒,只得事往好想的點了點頭,提起手中的留信,似乎給自己的找了個藉口,想道:“六月初二...可沒多少時間了。如果信上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各派掌門的身份確實可疑。藍前輩和沈前輩,還有詩語他們現在更是身臨險境,安危不明,這個節骨眼上,我可不能因爲穎兒的事情,就棄情義不顧,棄狹義不過,棄武林不顧,這事萬萬不行,萬萬不可……”神情忽然一變,正氣凜然的問道:“朱前輩,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朱聰瞧了他一眼,微微笑道:“霍殿主,不必着急,眼下雖然情勢堪憂,不過好在我們之前做足了準備,倒不至於手忙腳亂。這留信上的事情,就由我們去證實,你還是先把朱姑娘找回來吧!”
霍林皺了皺眉頭,心中又是猶豫,但想朱穎昨夜之言,追尋之舉有違父母之恩,始終沒有什麼動靜。
吳起恩,張承中,王金鵬三人看着着急。
吳起恩忽道:“殿主,屬下聽郡主說過,恆山人稱絕賽名山,人天北柱,她對恆山的評價一直很高,以前只奈於事務繁忙,想去沒有機會,現下無事一身輕,我想朱穎她多半是去了渾源縣。”心中仍抱有一絲念想,想着霍林能夠立刻動身去追尋。
只可惜,霍林仍然沒有任何動靜,只是眼目微移動了一眼北方,心道一句“恆山,她去了那麼…”
王金鵬喚道:“殿主….”
霍林眉額輕輕一點,看向他道:“王大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既然朱姑娘她想一個人靜靜,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她了。
這聲“朱姑娘”吳起恩三人皆是啞然。
朱聰道:“霍殿主,你和朱姑娘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很是關心。
霍林苦笑道:“沒什麼,朱前輩,我們還是快些行動吧!別耽誤了大事。”
朱聰見此,不好再多問什麼,遺憾的點點頭。於衆人啓程,由東而去,趕往距離最近的一個門派,忠武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