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鎮,天色已黑。霍林一行人找了間客棧,隨便叫了些吃的東西填飽肚子。
因爲陸奇良和韓紹斌二人對七殺殿有偏見的原因,霍林等七殺之人並沒有和陸,韓二人共食一桌。看起來有些尷尬。
朱聰打破這種局面先是問道:“韓兄,陸兄你二人年事已高。在劍門的資歷非同一般,怎就被門下弟子囚禁了?”
說起這事。韓紹斌和陸奇良二人的面色一沉,似乎有些慚愧又有些氣憤的樣子。
陸奇良先是嘆道:“唉,這事說來慚愧,都怪我師兄弟二人一時老眼昏花看錯了人,否則哪會落到有今天這般田地。”
朱聰轉了轉眼珠,心裡有數道:“是因爲胡不凡?”
韓紹斌點頭道:“不錯,這小子說,如今的七殺殿,勢力強大,遠不是我等獨派能夠應付的,所以他想聯合武林諸派共同對付七殺殿。對於這件事,我和韓師弟二人其實並不反對。懲奸除惡,維護武林的秩序,本就是我們的責任。”
“可沒想到是,他的野心遠不止此,甚至想與武林諸派融爲一體,成立天下第一大派,觸手這天下的局勢。我和陸師兄二人驚恐。胡不凡此舉,是想丟棄我劍門數百年的基業呀!思想着實危險,陸師兄勸道:“我們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去想其他的歪心思,天下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胡不凡卻說:“難得諸派掌門同心協力,何不借此機會平定亂世,光大劍門。”我冷笑道:“你以爲光憑我們就能染指天下了?你以爲我們若能僥倖奪得天下,就能光大劍門了?呵呵,你想的太簡單了。你若想解蒼生於水火之中,大可和他們投身軍政,自己拉起一杆大旗像什麼樣子?將來天下若是太平了,朝廷哪還敢讓我等江湖門派立足於世?”胡不凡說:“如此說來,兩位師叔是不贊同同盟會的成立了?”我說:“如果同盟會只是爲了對付七殺殿,我不反對,但如果同盟會目的遠不止此,我絕不同意。”陸師兄看我二人意見不合,又是勸道:“掌門師侄,我知道你現在年輕氣盛,想要幹出一番事業。但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希望你能慎重考慮。”那胡不凡聽後,沒再和我們爭辯什麼,本着信任,對他遞來的茶水毫無防備,豈料卻着了他的道。唉。”
“原來是這樣。”
衆人聽後明白。料想藍潔,莫奇峰,餘震勤等武林各派的前輩們,多半也是因此原因被其軟禁。
同桌的孤莫說道:“看來胡不凡的身份確實可疑。”
陸奇良聽了這話,想起下午的情景,不由地瞧了眼臨桌的霍林等人,微微皺眉問道:“朱兄,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朱聰點點頭道:“是的。”
陸奇良,韓紹斌不由相對一視,靜聞其詳。
朱聰瞧了瞧他二人,整理道:“這件事還得從十多年前的點蒼大戰開始說起。”接着將近些年來七殺殿的所作所爲,其實都是一個叫做夕隱的東瀛門派栽贓嫁禍,而目前所掌握的證據,便是姜瑜的絕筆血書,彭天弘的畫圖和臨終所言,全月的記事筆錄,那劍門弟子的承認,以及現在江湖上發生的變故,無不令人色變惶恐。
韓紹斌,道:“難怪諸位會與七殺殿的人在一起,原來這些年江湖上發生的事情,另有隱情。”
朱聰道:“嗯,那日點蒼大會上,若非霍殿主他們急時到來,我和諸位同道怕是已經命喪在了蒼山。”
陸奇良不由地瞧了瞧霍林,當他知聞霍林在莫風谷一戰,技壓羣雄,卻是處處手下留情,饒人性命之時,心裡就有些不解。但現在看來,霍林先救朱聰等人在先,又救自己和師弟再後,一直奔波於武林正事,行爲舉止更是憨厚有禮,實讓人感到格外的親近,這分明就是一個心慈善良的俠義之人,哪裡像傳言一樣是個危害武林的大逆不道之人?只是,先聞之言,有先入爲主的觀念,讓陸奇良一時難辨真假,只道:“看來老夫對霍殿主有些誤會,先前不禮之處,還請霍殿主能夠諒解。”並不熱情,也不冷淡,只是順其自然,遇後事而定。
霍林起身敬道:“陸前輩言重了。晚輩自知自己的聲譽不白,已深入武林同道之心,諸位前輩的訓言,自是理所當然。”
韓紹斌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林老弟調教出來的弟子,身爲千年不遇的九轉玄陰之體,嬌而不傲,確實教導有方,老夫相信,就以霍殿主這樣的人品,絕不會做出弒殺尊長,殘害武林同道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這是韓紹斌和陸奇良一次見霍林,此前都是聽其傳言。
霍林感動道:“謝前輩信任。”
韓紹斌道:“你倒是不用急着謝,雖然老夫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看錯人,但事事難預料,霍殿主還是先儘快證明自己的清白吧,若有用得着我兄弟二人的地方,請儘管開口。”他的意思,看錯了胡不凡。
霍林明白道:“謝前輩的好意,只是……只是義父和葉前輩的死雖然有些頭緒了,但一切好像仍然是個迷。”
陸奇良平靜,道:“霍殿主也不要焦急,我師兄弟二人雖然手腳不便,怎麼說也活了幾十年,江湖上還是有些人脈的,只要霍殿主自己不要灰心,相信我等定能盡些微薄之力。”
霍林心事濃濃的點了點頭,不再多說。接着他們商議了會當前的局勢,順着計劃,便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
霍林和單破狼二人,喬裝打扮,先行一步趕往琉璃山。他二人各自帶了一頂帽子喬裝遮掩。數日之後,來到陳嶺鎮,此鎮是趕往琉璃山的最後一個城鎮,雖然有些荒僻,卻也富饒。
天色夜幕,二人便找了間客棧歇腳,剛進客棧時,卻見同樣一位戴帽遮掩的人靠近小聲叫道:“殿主。”
霍林,單破狼二人微愣,但見那人擡頭示面時,心中又是一奇。
霍林道:“孫堂主,你怎麼在這?”心念一想,孫子纔是負責監視崆峒派的,而這離崆峒派甚遠,他此時在着,莫不成真如朱聰前輩所猜?
只見孫子才警視了一眼四周,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殿主請隨我來。”離開櫃檯,向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