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後,衆人來到大梁國的都城。
白欽看着城門上“開封”這兩個大字,一時傷感忘神。
當年霍戰軒成婚時,他們師兄弟五人在此有說有笑,卻未曾想到這一別竟是永不相見。
城門下,一個衣着清樸,看上去有些儒雅英氣的少年,向他們走來道:“葉師弟,你們來了。”像是等候多時的樣子。
白欽回過神來看向那人,見他眉宇之間有些熟悉。
葉凡說道:“張師兄,這位是軒轅門的白欽前輩。”
那人恭敬道:“晚輩張淵,拜見白世伯。”
白欽聽到這個名字,忽然記起道:“你就是當年那位在葉老爺子六十大壽上舞劍祝賀的小孩?”
張淵笑道:“時隔多年,白世伯還能記得晚輩,實讓晚輩受寵若驚。”
白欽聽後哈哈大笑,道:“世侄真是說笑了,你十五歲時便能將三絕門的天罡劍法使靈利精髓,就連那原宗之主焦掌門都自嘆不如,如此成就,真的是想讓人不記得都很難啊!哈哈。”
張淵謙虛道:“白世伯,過獎了。”
這時,葉詩語一路歡樂跑來道:“大師哥,大師哥,你有沒有給我準備好吃的啊!我都快餓死了。”
張淵笑道:“早知你個小饞嘴耐不住飢餓了。”從腰間撤下包囊,遞出道:“吶,這裡面有最愛吃的肉鬆餅和松花卷,雖然涼了,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在意。”
葉詩語一把接過包囊,笑嘻嘻道:“還是大師哥最懂我。”不等張淵再語,扭頭又向人羣跑去,來到霍林跟前,將得來的食物,分出一半,瞧的衆人羨慕不已。他們不明白,一個連武功都不會的人,到底是哪裡吸引了這位玄劍山莊二小姐的青睞。
這一個月來,他二人除了睡覺不在一起,幾乎是形影不離。
張淵微微皺眉看向葉凡,像是在問他這是個什麼情況?小師妹何時對一個男子這般熱情了?
葉凡沒說什麼,只是皺眉說道:“我們先進城吧!”
朱樑皇朝,雖處戰亂之時,但一朝之都的治安還算良好,繁榮鼎盛。
衆人一路行至城市中心的龍陽客棧,兩旁雜奇小攤,人流交串,氣氛甚是熱鬧。
在這龍陽客棧的斜對面還有一個風雅茶樓,茶樓裡有許多富商閒談餘興,唯獨二樓靠着窗前的一桌氣氛嚴肅。
這桌一共有六人,但只有兩個年輕人坐在桌前品茶。身旁站着的四人,除了一個頭發花白,身着紅衣的中年人以外,其餘三個,個個都是身形健壯的年輕人,立穩不動。
那身着紅衣的中年人,瞧見窗外一羣清白衣飾的人來到斜對面的龍陽客棧,尖柔的聲音,笑道:“郡主,軒轅門的人來了?”
一個身姿玲瓏,卻是一身儒雅書生服飾,扎着男子束髮的女子,打開手中摺扇,聞聲瞧去,哲白清秀的面容,嬌小的身子,即使是一身男子裝扮,男人見了也是心動難忘。
她身旁坐着的另一個年輕人,是個男子,長相英俊,身着金絲綢緞,他聽了那紅衣中年男子的話後,看向窗外,略有不滿,道:“穎兒,這些天你一直坐在這不陪我出去玩,就是在等這些傢伙嗎?”
朱穎仍是瞧着窗外,沒有搭理,道:“姜先生那準備的怎麼樣了?他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
那白髮紅衣中年男子聽後,一副奸笑的樣子,正要回復,朱穎同桌的那位少年,便被忽視的不開心說道:“穎兒,我在和你說話呢?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停頓了下來,待在一旁,沒有回覆。
朱穎瞧了那紅衣中年男子一眼,微微皺眉,俊俏的小蛋很是不耐煩道:“王公子,您貴爲蜀國太子,不去處理國政大事,整天跟在我着小女子的身後,您覺得合適嘛?”
那同桌的少年,叫王宗衍,是蜀高祖王建最小的一個兒子,因其母徐氏得寵才被立爲皇太子。他見朱穎迴應,頓時欣喜道:“怎麼不合適了?你父王將你許配於我,那你就是我蜀國未來的皇后,我跟在自己娘子的身後,有什麼不適合的?”
朱穎一雙清澈的大眼瞪去,秀眉暗皺,道:“誰是你娘子?”雖是一副生氣的表情,可樣子讓人看的心靈一陣波動,想要將其擁入懷中。
王宗衍尷尬笑,道:“對不起,穎兒,我是着急了一點,可我那也是真心喜歡你呀,你別生氣,生壞了身子,我可要心疼了。”
朱穎受不了這話噁心話,瞥了一眼王宗衍,繼續看向窗外的軒轅衆人,心想:“只要讓我收復了這幫人,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想到晉國之主李存冒撕毀議和書,大軍乘虛襲擊汴州,使得樑國一時間陷入困局,她的父親博王,不得已用聯姻之計向蜀國借兵化解樑國的危機,朱穎心中的鬥志便更堅定了幾分……
龍陽客棧雖處都城繁華之地,但這裡住的多數都是江湖人。此去玄劍山莊還有七八日左右的路程,張淵一早就在這裡訂好了房間,招待這次到來的貴賓。
客棧內,張淵爲軒轅衆人分配好房間,剛過午時,那些頭一回下山的弟子們一個個都被門外的繁華景色吸引的戀戀不捨,可奈於出行限制,他們很無奈地勒了勒肩上的包袱準備回房,等着吃飯,睡覺。
林清書和宋仁不以爲然,他兩用胳膊推了推白月靈,示意她和白欽去溝通,畢竟他們是父女關係,說話比較方便。
白月靈明白他們的意思,她自己也是頭一回下山出來,對剛剛一路走來的繁華很是期待,只是她有些不滿的斜了一眼林清書和宋仁二人,噘了噘嘴,心想:“幹嘛非讓我當出頭鳥”儘管如此,白月靈還是被外界的生活吸引的來到自己父親身邊,透露出孩童般渴望的眼神詢問道:“爹!我們可以出去玩一會嗎?”
那些準備老實回房間的弟子們,突然聽到白月靈替自己問道心坎裡的想法,皆是停下腳步期待而望。
白欽道:“不可,此次下山是去參加你葉大哥的婚禮,萬不可掉以輕心而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