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生與死一念之間

三月初三這日,姬元定親自到阿冰房間敲門,阿冰穿戴整齊後趕忙開門以禮相迎。只見姬元定身着華服,笑着迎阿冰去吃早飯。來到席間阿冰見無酒水便道“姬老爺今日可曾是武場比武?”姬元定笑着道“正是!”阿冰道“武場比武生死天定是不是?”姬元定一聽不笑了,心想‘這小子難道是想反悔?’便緩緩說道“正是”阿冰笑道“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無酒何言歡?”姬元定一聽對侍者道“快快拿酒鐏來!上好的高粱酒。”阿冰樂道”姬老爺客氣!“心中一陣大喜,侍女拿來酒鐏盛上酒水後,姬元定雙手舉鐏道“來!阿冰兄弟,我們痛飲一鐏。”阿冰趕忙起身回敬姬元定喝道“姬老爺請,幹!”一鐏酒便見了底口中道“爽!”然後見姬元定又要盛酒便道“慢!等比武結束後又痛飲如何?”姬元定一聽喜道“所言極是!”二人便開始吃飯。飯後休息片刻便與數十名家丁一同前往比武場,今日炎火城人聲鼎沸人流不絕,不停的向比武場涌動着。比武場邊早已搭好了爲上流人士準備的涼棚觀武臺,阿冰與姬元定一同進了姬家的上座,阿冰倍感榮幸。而對面蘇家人還未到,武場中央早也有人在場上說着什麼?大概是說比武的歷史與榮耀,以及一些規則,當然規則是很明確的:對方如不認輸堅持比武,那麼生死由天定!阿冰坐在姬元定身邊慢慢喝着茶,見武場邊人山人海都站着,再看看自己心中又是一樂,而還不時有人對自己指指又交頭接耳幾句。阿冰正胡亂想着他沒說什麼呢?便聽見驚歎道叫自己呢,趕忙問道“姬老爺有何吩咐?”姬元定笑着道“阿冰兄弟全看你了!”阿冰堅定的點點頭“嗯”了一聲。姬元定便道“上場吧!”阿冰起身對姬元定作了一輯便大步進入武場!阿冰一進武場,武場邊的人便又交頭接耳幾句,緊接着便是一陣歡呼!阿冰這才心中大喜,原來他們交頭接耳是說自己代表姬家呢,而看臺之上的姬元定也是暗喜道:看來這炎火城平民還是向着我姬家呀!接着對面蘇家看臺之上,走下來一個武士打扮的年輕男子,只見他劍眉上揚,雙眼炯炯有神不怒而威,背上是一柄火紅色刀刃的大刀。他直衝阿冰走來一陣風便迎面吹來,在離阿冰數丈處停住,雙眼盯着阿冰。阿冰被他一盯感覺不舒服了,便抓抓頭轉頭左右看了一眼,對面的武士便開口了“先自報家門!我乃炎火城蘇坤,軒轅戰士後人也!”說罷雙手作輯死死盯着阿冰,阿冰沒遇見過這場合,也趕忙作輯道“我叫阿冰......”阿冰不知道要報雞足山法師神廟,還是黑齒國人?便索性不說,對面蘇坤冷笑道“哼!阿冰是嗎?連姓與家門都不敢報?”阿冰一聽急道“不是不報,是不知道姓什麼不好開口啊!”蘇坤又道“無名小卒,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阿冰道“知道呀!這裡不就是炎火城嗎?你不知道嗎還問我?”蘇坤一聽怒道“我是問你現在所站之地!”阿冰一聽“哦”了一聲道“原來你不知道這是炎火城的比武場呀!”嘴邊還掛着笑意,而對面蘇坤鐵青着臉道“對!比武場!生死由天定這你不知道了吧?”阿冰開口道“知道呀怎麼啦?”蘇坤心想遇到傻子了,姬家怎麼會叫這種人來比武.....便開口道“那個什麼阿冰是吧?我看你是不是被姬家騙來的,這裡可是玩命的現在認輸還可以保命,不丟人的!噢忘了告訴你了,我好幾年都連勝。”阿冰一聽臉變色道“別廢話了,來吧!”還在得意的蘇坤,不敢相信對面的阿冰這麼說便道“什麼?”阿冰取下天玄法杖道“動手吧!”蘇坤這次挺清楚了,大怒道“讓你見識下軒轅戰士的厲害!”說罷一個瀟灑的抽刀便朝着阿冰當頭砍了下來。看臺之上.武場邊上立馬就安靜了下來,都盯着武場上的二人。阿冰見勢不妙口中“哇!”了一聲便向一邊閃了開,剛剛所站之處早已是一把大刀橫在上面。阿冰驚了一身冷汗,剛纔這一下可不是一般人的蠻力,此人不可小視!還未多想蘇坤的大刀便橫着掃了過來,刀才動一陣冷風便吹了過來,阿冰見此只好倒地避讓,那蘇坤一腳便踢在阿冰屁股之上,生生把阿冰踢飛數丈之遠!蘇坤便停下來笑着看向阿冰,武場邊與蘇家看臺之上頓時一陣鬨笑。阿冰轉頭看向場邊,人羣之中又在交頭接耳,這一次阿冰明白了,他們是看不起自己,是在等着看笑話...心中便一陣怒火燒了起來,手中奪得天玄法杖也是明白了主人的意思金光大盛,在一片鬨笑聲中阿冰爬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姬家的看臺,好像看到姬家的隨從也在偷笑,心中又是一把火!身體之中的戾氣不斷聚集着!又看了看蘇坤,只見蘇坤一臉無所謂,嘴角卻是上揚着。阿冰實在受不了了,腦中一閃“殺戮!”便默唸心法,蘇坤剛一警覺一陣狂風便平地而生,一下子便將蘇坤縛於中間!蘇坤上揚的嘴角立馬拉了下來。蘇坤果然不一般,大刀猛地一揮,那風縛便一下子泄了氣迴歸了平靜。阿冰見此也是一驚!用天玄法杖對蘇坤又是一指,一道閃靈便劈了下去,蘇坤用大刀一擋,血色的刀刃紅極一時便像沒事了一般。口中道“千刀斬”便見蘇坤揮着大刀飛速旋轉的衝阿冰過來,一路所到之處飛沙走石,刀還離着數尺阿冰身上早已隱隱作痛!阿冰見來勢兇猛,便用天玄法杖護住身體猛地向天空飛躍,這一越躲過了一輪,腳纔剛落地又見蘇坤舞着大刀又衝了過來!阿冰口中驚道“又來!”趕忙用心聚氣凝神,而蘇坤的大刀早已割破了阿冰的長衫,在千鈞一髮之際蘇坤腳下一滑,即刻突地化作冰雕!阿冰鬆了口氣,原來剛纔阿冰使出了玄冰術,多麼及時呀!不然一個凡人之身的阿冰早已被攔腰斬斷!阿冰還未出夠大氣,便見玄冰快速消融着,而此時正值中午時分,並且是炎火城的中午。阿冰看着馬上就要困不住蘇坤的玄冰,右手作指決心中又在默唸心法,這一次比想象中還要快得多,一個火球即刻在手中形成,就等着蘇坤破冰而出!這一幕在姬元定的眼中看來勝負已定,嘴角努力着不上揚。而蘇家看臺之上,蘇啓山一臉從容自若,也許其他人都不曾發現,蘇家的看臺上空了兩個座位?武場之上終於一聲清脆的破裂聲!蘇坤破冰而出,而出現在眼前的是阿冰手中快速轉動的火球。阿冰用心神正準備拋出,便感覺背後涼風陣陣,剛要拋焰火砸向蘇坤,背上便左右交叉一陣刺痛便覺血流了出來,那焰火球便砸了個空!阿冰猛地一個轉身,只見身後直到武場邊都空空如也。這時蘇啓山的臉上又掛起了笑意,用手不時摸着下巴,而姬元定一顆心又懸了起來。阿冰後背一陣涼意一陣熱氣,又是血又是汗,心中驚道‘這會有麻煩了!’而背對着的蘇坤緩過了氣,便一個飛躍躍上半空,在空中揮刀向阿冰當頭劈了下來!而阿冰似呼注意力都被剛剛後背的刺痛所吸引了,此時看臺與武場邊已有人轉開了頭,不忍見下一幕!阿冰猛地發現地上有一個影子置於頭上已在落下,正欲閃開又見身邊左側還有另一個影子,只見那影子的身一轉,右腳便掃了過來,影子與阿冰的腳一碰,一股巨大的衝擊力便使阿冰重心不穩繼而倒地!而蘇坤從上空也猛地劈砍了下來,阿冰用天玄法杖一檔,巨大的壓力傳至全身!火紅的刀刃極光一現,場下之人根本就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事?便見一個凹坑之中的阿冰滿身是血!蘇坤在狂笑着!而蘇啓山也在笑着!武場邊上有人笑着!人羣之中特別扎眼的是一張美麗的臉痛苦着,不經意便向前了一步,一隻大手便抓住了她向前的身軀。只見蘇揚表情溫柔的看着姬若,盯着她深深的眼眸,讀不懂的眼眸之中隱隱現着心痛與關懷。蘇揚表面平靜,內心卻如父親的心一樣,此刻自私的心開始懷疑着什麼?但自己又不懂是什麼?只知武場上的男子肯定有問題。此時武場上的阿冰又被踢翻在地,倒在血泊中的身體痛苦的顫抖着,臉上也是痛苦的扭曲着。姬家看臺之上,李氏實在不忍這傻傻的年輕人爲自家白白犧牲,便帶着哭腔對姬元定道“老爺叫他快住手吧!別白白浪費了大好青春。”姬元定一臉堅定的道“這是他的命!”李氏見此便揮淚離去,不忍再看下去了。而姬若趁蘇揚不注意,一下子便衝武場跑了上去!見蘇坤又舉起了大刀,一下子便撲到了阿冰身上!阿冰感覺身上一片溫柔,用力的睜開被血糊住的眼睛,只見自己日夜想念的姬若,此刻正含淚看着自己,而身邊則是一把舉起的大刀!阿冰在衣服乾淨處擦了擦手,用乾淨的手爲姬若拭去淚花,剛要開口一個聲音便傳來“放開你的髒手!”是蘇揚,他衝過來用力拉開姬若,猛地一腳便把阿冰踢飛!重重落地的阿冰胸中又是一熱,一口鮮血便“哇”的吐了出來!姬若掙扎不脫蘇揚的手,便哀求道“求求你,放過他吧!求求你!”說罷嗚咽起來,蘇揚一見憤怒的表情開始緩和下來。蘇啓山在看臺上抓狂了!衝趙氏吼道“你看看,你看看這時什麼情況!”趙氏嚇得不敢做聲。蘇揚柔聲對姬若道“好的,你先跟我下去...”姬若天真的臉上掛着無奈,便由蘇揚牽着手拉了下去。這一幕倒在地上的阿冰深深烙在心裡,一股莫名的難受痛苦難言....蘇揚的身後一個影子跟着,此刻天空已有了厚厚雨雲,沒有太陽光也可看見那黑影。蘇揚轉頭用手做了個“殺”的姿勢!那黑影便又衝阿冰而去,此時阿冰已無力鬥爭,就這麼靜靜的躺着,眼中彷彿看見了那許久不曾想念的父母的身影,以及村中的叔伯大嬸們在向自己招手。阿冰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笑意,轉眼又見無常子也在身邊,一臉慈祥的看着自己,阿冰這才知道死亡也是挺美好的,一點都不可怕!只是心中那種莫名的痛讓自己不甘心。生還是死本來就一念之間!是生還是死呢?阿冰只感覺到一個涼涼的東西,緊貼着自己的脖子上一劃!就感覺自己身體好輕便飄了起來。此刻天下起了雨,阿冰見地上一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倒在血泊之中不再動彈.....而身邊則有一個淚人,不懂她爲何如此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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