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鑄軍堡

一列列整齊的新兵,拉成一隊長長的人流,迎着朝陽,闊步向前。

羅林緊緊跟隨着體型略胖,說話和氣的德羅都統。他簡單觀察了一下,新招魔法師全部沒在了,德羅告訴他都送到京都亞京城魔法學院培訓去了。

德羅非常健談,他對於羅林這個僅十五歲,就如此出色的副都統,似乎很有好感。一路滔滔不絕的,講述着他年輕時候,參加傭兵團的各種經歷,以及自己幾次和戰士魔法師對決的戰鬥經歷。

羅林雖聽出德羅話裡,經常漏洞百出,也不點破,只是不斷點頭應和。德羅對羅林的態度也越加親切了。

羅林對德羅講述的傭兵團,進入虹冥大陸最神秘恐怖的“冥界森林”很感興趣。不過德羅也僅把殺死,幾隻會發魔法的五階魔獸經歷,來回翻說。羅林也不再深問,他暗自琢磨德羅所說的傭兵團,多半也僅僅是在“冥界森林”邊緣捕獲魔獸。

不過羅林也忍不住暗暗欣喜。現在他終於知道了,全大陸最神秘的恐怖的“冥界森林”,原來就在天弘帝國和亞南斯帝國交界處,離摩尼城也不遠。他暗自決定,一有機會,一定要去“冥界森林”見識一下。這傳說中,有魔獸界最終極的聖獸“龍族”,存在的神秘森林。

一路曉行夜宿,來自天宇城的新兵隊伍,經過了二十五天。終於到達了,摩尼城附近的新兵軍事訓練營“鑄軍堡”。

“鑄軍堡”,這是摩尼城現城主,也是天弘帝國西疆最高統帥喬山親自命名的。取“鑄造鐵軍的城堡”之意,而有他創建的“鐵軍魔鬼訓練法”,也令無數新兵,聞之膽寒。

喬山常說:“未經鮮血洗禮的軍隊,就不能算是軍隊!”所以他一貫的鐵血政策,在帝國朝廷中,經常受文臣士大夫攻擊。不過亞瑟大帝對喬山一貫信任,對文臣士大夫的諫奏,皆付之一笑。對以武力建國的天弘帝國,亞瑟大帝比誰都清楚。喬山的鐵血治軍政策,正是鎮保江山社稷的,不二法寶。

.......

“鑄軍堡”,三個近丈大小,如刀削斧劈般,鋒芒畢露的大字。深琢在一塊豎立的巨石上,一種金戈鐵馬,殺戮馳騁,置身沙場的幻覺撲面而來。據說是喬山這位西疆最高統帥,用他以達聖域境界的筆意書寫而成。

羅林一到達到此處,就再也移不開步伐,不由看着這塊巨石怔怔發起呆來。還好新兵到達後,就要休整兩天,才投入訓練,大家都在忙碌收拾行李,也沒人在意羅林象個傻子一般站在大門的岩石下。

羅林一看到這三個巨字,就有一種感覺。這字的筆意中蘊含着一套絕世的武學。“是什麼呢!”羅林的腦海念頭飛速旋轉,臉上露出一種如癡如醉,忽而喜樂,忽而迷茫的神情來。

驀地,羅林的雙眸光芒不斷閃爍,腦海之中的念頭,緊緊的隨着“鑄軍堡”三個字的筆畫轉動,心底不斷模擬着筆勢之中的感覺。“此一橫,筆勢遒勁,重重疊疊,透露着生生劍氣。不對,轉折處,圓轉凝重,渾然天成,似防禦的拳法。也不對,下一筆,劍拔弩張,又轉化爲劍意!”忽然,羅林驚喜的笑出聲來:“我知道了!”

“小夥子!你知道什麼了?”一個溫和而威嚴聲音,在羅林耳邊響起。羅林猝然一驚,暗道:“誰!”竟然在他完全不覺察的情況,悄立身側。

三年在小鎮苦心修煉,“龍龜潛息大法”這無上仙法。此時的羅林完全有自信,在十丈範圍內,哪怕是螞蟻在走動間的聲音,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而此人竟然已經貼近了他三尺之內,自己還沒發現。

羅林不由渾身冷汗直冒,轉頭望去。一名身着漿洗得灰白軍服的中年男子,正注視着自己,這男子身體精瘦,滿臉無數細小刀劍傷痕。一臉和藹親切的微笑,見羅林沒有回答又問道:“小夥子!你從字裡面看到什麼了?還是知道什麼了?”

羅林看着男子一臉的和善親切,輕輕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微微思索了一下,神色變得肅穆,說道:“從第一筆開始,我就開始看到了一套劍法,氣勢雄渾,一往無前,有開天破地之勢。不過一會兒,我又覺得這是一套拳法,氣勢凝練,寓意綿綿,猶如江海之水,永無斷絕之意。再後來我又覺不對,再細細思索間,豁然頓悟。這筆意裡面蘊藏的,其實是兩路絕世武學的沙場對決。猶如一位用劍和一位用拳的,兩位絕世高手在沙場對決。他們一攻一守,皆有驚天破地之威,毀城滅池之勢。”

中年男子聽着,羅林的娓娓道來,越聽越驚,越聽越喜。“我想之所以初始一看到這字,就有縱橫殺戮如臨沙場的幻覺,也正是因爲這兩套武學的沙場對決。這施展絕世武學的高手,豈是一個軍隊所能比擬的。”羅林繼續道,就心中感覺細說。

中年漢子毫不掩飾滿臉的驚喜,一把抓住羅林的手,道:“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你真是給我太多驚喜了!我想我父親肯定非常願意見到你。”

“唔~!”羅林一臉的愕然,想把手抽回來,不過這中年漢子的手猶如鋼鐵澆鑄般。羅林無奈,臉色略顯尷尬,說道:“我叫羅林!請問貴姓?你父親?”

中年漢子忽然發現自己有點失態,忙鬆了羅林的手。對羅林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有點激動過頭了。近二十年了,你是第二個能看出這字所含筆意的年輕人,所以~~。我叫喬恩,這字正是我父親大人喬山書寫的。這字裡面蘊含的正是我父親的兩套絕世武學,父親曾經對我說,如果某日能有二十歲以下的年輕人,看出這字的筆意,而且是我天弘帝國人。我父親願意收此人爲徒,授以此兩套絕學。不知道你願意去見見我父親嗎?”

“喬山?帝國西疆統帥,聖域強者?”羅林忍不住滿眼驚喜,心中暗道。“喬山統帥?我可以見喬山統帥?”羅林還是不敢確定,試着問道。

“呵呵!當然了!看來你是同意了。”喬恩很高興,樂呵呵的道。“走!我現在就去安排。”喬恩轉身帶着羅林,走進訓練營。

.........

新兵訓練營地佔地數萬畝,三面環山,山勢險峻高聳。靠西一面山峰,陡直有幾萬丈高,有直插入雲之勢。訓練營分戰士系和射手兩大訓練營地。來往奔跑的戰士,人人揹負巨石,數百斤到千斤不止,而更有甚者揹負千斤巨石,在陡峭山坡上來回攀爬。羅林看得心下暗驚,微微感嘆道:“果然是魔鬼式訓練啊!”

喬恩看了羅林一眼,似乎明白羅林眼裡的含義,傲然道:“這只是最開始的體能訓練之一,鋼鐵素質的軍人,豈是隻會蠻力的蠢人。這些都是以前淘汰下來的,繼續訓練的。”

羅林肅然,緊隨喬恩,走向射手系訓練營地。

羅林跟隨喬恩,很快走到射手系訓練營地。天弘帝國今年新招收的,射手系新兵僅五萬左右。新兵在各自的都統帶領下,正各自收拾安放行李,羅林告訴喬恩自己跟隨的都統後。喬恩找到統領德羅百人隊的裨將白羽,白羽見到喬恩走過來,立刻肅立行了一個軍禮,大聲道:“末將參見喬將軍!”羅林在來的路上,聽德羅把兵制簡單講述過,知道裨將是統領千人隊,即十個百人隊。而將軍統領萬人隊,即十個千人隊。再上統領五個萬人隊的就是大將軍,統帥則統領全軍。

喬恩近前一步,在白羽肩頭重重一拳,呵呵笑道:“你小子!呵~~!”白羽也臉露微笑,看來這兩人交情匪淺。

喬恩轉頭對羅林道:“這位就是你的上司白羽裨將。這是羅林,跟德羅一隊的,你通知德羅一聲,羅林我帶走了。他的新兵訓練,暫時交給我。”喬恩拉着白羽給羅林介紹,也順便告訴白羽帶走羅林的事。

白羽詫異的看了看羅林,轉頭對喬恩道:“好的。喬將軍還有什麼吩咐。”喬恩對白羽稱呼其將軍很不習慣,慨然道:“小羽,看來你還是放不開這些稱謂束縛。”

白羽也慨然,片刻又道:“雖我們自小兄弟,但身在軍中,禮不可廢。不然軍紀豈非如兒戲。”喬恩略思索,道:“總說不過你,你安排兩匹好馬,我要帶羅林去見我父親大人。”

“見喬山統帥?好,馬上安排。”白羽大吃一驚,深深看了羅林一眼。轉頭吩咐人牽來兩匹全身墨黑,四蹄飛雪的彪悍烈馬。羅林一看,不由眼神一亮,暗道:“好馬!”兩匹黑色烈馬,體長近兩丈,身高丈餘,全身肌肉彪厚,毛色油黑髮亮。按德羅都統介紹的,這應該是亞南斯帝國特產的“烏雲蓋雪”馬,此馬能身負千斤,日行千里。在亞南斯帝國也算珍稀良駒,極爲稀少。不然亞南斯帝國以此馬,組建精銳黑晶甲騎兵隊,縱橫馳騁。一日奔襲千里之外,只怕虹冥大陸三國鼎立之勢,早已不復存在。羅林知道此馬在天弘帝國軍中甚少,至少要裨將級別以上的才能擁有。

喬恩轉身對羅林道:“訓練營到摩尼城近兩百里,我們騎這‘烏雲蓋雪’馬很快就能到。這馬性烈,你先要熟悉一下它的習性。”喬恩擔心羅林,騎不住這“烏雲蓋雪”馬。

“好~!”說話間,羅林走近左邊一匹馬,心道:“我在天月小鎮,騎驛站的軍馬練騎射不少時間,不知道此馬是否能一樣馴順。”

“嘶~!”似乎不習慣陌生人靠近,黑色烈馬,一見羅林靠近,不由四蹄來回踩踏地面。口中發出一聲嘶鳴,似乎對羅林隱含一絲敵意。

“呵呵~!烈馬都難馴啊!來試試,我的馴馬術!”羅林雙眼露出一絲笑意,心底暗道。右手從士兵手中接過了繮繩,凝神靜氣,潛運“內息”。瞬間,羅林即感應到一股淺淺暖暖的“內息”,從小腹盤旋而上,直達左手掌心。感受到左手掌心微微發熱發燙後,羅林緩緩伸出左手,在馬脖子上自上而下,緩緩撫mo了數次。本躁動不安的“烏雲蓋雪”馬,漸漸就平靜了下來,那股軍馬特有的殺伐凜冽眼神,也慢慢變得柔和了起來。“呵呵~!成了!”羅林此時,又將頭貼近馬兒臉頰,來回撫mo馬的另一側臉頰眼睛鼻子,馬兒似乎非常享受。羅林退後一步,踏上馬鞍輕輕一縱,躍上了馬背。然後轉過頭來,對着正呆若木雞的喬恩白羽兩人,微微一笑,問道:“喬恩將軍,我們現在出發?”

喬恩和白羽不由相互對望一眼,心中苦笑:“這!怪物!”兩人只能用這個詞語來形容羅林了。喬恩對白羽揮了揮手,飛身騎上了右邊“烏雲蓋雪”馬。

“駕~~!”喬恩一聲吆喝,一馬當先飆出了訓練營。羅林向白羽簡易行了一記軍禮,也轉身縱馬緊隨喬恩絕塵而去,直奔摩尼城。

“得得得~!”馬蹄飛踏,帶起一路塵土。喬恩轉頭見羅林不離不棄的緊隨身後,馬術精奇。不由暗自驚訝,道:“羅林,我觀你歲數也不大啊!你這手馴馬技能,和御馬術哪裡學來的,如斯神奇!”

“其實無他,馬兒和人一樣,也有喜怒哀樂。你如果掌握了馬兒的習性,待馬如待人,馴馬很容易。”羅林簡單敘述了一下自己的馴馬心得。

其實這些還是羅林的父親羅格斯,在驛站常年馴馬養馬,總結出來的一套經驗。在教授給羅林後,羅林自學習“龍龜潛息大法”後,將這體內“內息”巧妙運用,使得他的馴馬術比之羅格斯更高處一籌不止。

這“內息”潛運掌心撫mo馬兒,簡直如給馬兒體內血氣經脈筋骨按摩一般,比之輕輕撫mo馬兒脖子臉頰表面的感觸,強烈百倍。馬兒如何能不喜歡,故才短短片刻“烏雲蓋雪”馬就認同了羅林。這越是珍稀寶貴的馬兒越有靈性,它們更通人性。能得到了馬兒的認同,騎士就更能指使如意。羅林再學會這招馴馬術後,在練習騎射時,他試着通過兩腿將“內息”潛運傳入馬兒體內。不僅馬兒體力韌勁大增,久經相處根本不需控制繮繩就能讓馬兒知道你的意圖。此時的馬兒才真的如自己身體一般能快慢如意,山澗溪流也如履平地,此時的騎射準確率高出別人豈止一籌。這當然不是幾句能講述明白的,羅林也只能簡單敘述個概要。

喬恩聽得不甚了了,慨然道:“不想養馬也自有一番大道理!我們加快速度,午飯前能到。”羅林默然點頭回應後,潛運“內息”於腿間,緩緩傳入馬兒體內。“烏雲蓋雪”如吃了一劑仙丹猛藥,四蹄飛揚如蹄不沾塵般,速度飆升幾倍,瞬間把喬恩拋在塵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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