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樂聞言,只是點了點頭,隨即便不再多言。
而得到了答案的李依萱終是將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隨後在看了呂樂背影一眼後,就將目光轉向了別處,盯着疾風舟一側的風景一言不發,一副乖巧至極的樣子。
之後,呂樂雙手一掐法訣,一層淡青色的玄妙光罩生出,將整個疾風舟罩住。
隨後只聽得一聲清鳴之聲炸響,疾風舟立即就從原地飛離,化作了一道驚天的青芒,一閃即逝的破空而去。
-------------------------------------
“還是先看看收穫再說吧。”
坐在疾風舟前方的呂樂嘀咕了一聲,便旁若無人的將公孫芷二人的儲物袋拿出,而後神識一凝,將上面的禁制盡數破去。
兩人都是築基修士,儲物袋內也沒有什麼能夠讓其眼前一亮的東西。
無非便是那文睿廣因爲乃是魔焰宗的真傳弟子的原因,其所用的那柄巨劍,是一件極品靈器。
其餘的就是一些法器,低階靈器,以及一些低階符籙、築基期能夠使用的丹藥。
至於剩下的,除了一些私人的雜物外,便是一萬多塊下品靈石。
但只要是資源,他纔不會嫌少。
別看他當前的身家因爲近些年來的不斷積累,已經有了不下十萬塊靈石,但那卻是以下品靈石計算的。
但若是兌換成中品靈石,也僅僅一千多塊罷了。
而金丹修士所要用到的靈材,動輒便是以萬計數。
如此看來,搜刮資源之路漫長,絕不可鬆懈怠慢。
心中暗自嘆息了一聲,呂樂便將兩人的東西收好。
隨後就將臉一扭,不客氣的說道:
“你且說一說,你被追殺的來龍去脈吧?”
作爲自己此行的任務,呂樂有必要將一些細節瞭解清楚。
“是。”
李依萱心態一凜,繼而不敢隱瞞的將經過細細道來。
她這一席話足足陳述了一刻鐘,不知懷着什麼小心思,竟是從三週坊市的歷史談起。
呂樂則席地而坐,仔細的聽着也不催她,只當是聽秘聞了。
而李依萱所說的,呂樂也大致知道,如那徐姓修士所交予自己的玉簡內,介紹的並無什麼出路。
總結一句,就是地盤的分配問題而已。
而此次李依萱離開三週坊市,全身因爲近日丹藥庫存告急,而家族的靈藥供應不足。
所以,沒有辦法,李家的當代族長李承乾便派遣自己的女兒前往永夜仙城,採購一批靈藥回來開爐。
卻不料,她出了三週坊市,僅僅是剛遁出百餘里後,半路上就被這文睿廣與公孫芷聯合截殺。
若不是,她緊急施展精血秘術,否則根本就沒有機會逃離至此,更不要說被呂樂及時救下。
接下來的事,呂樂自然一清二楚了。
其實三週坊市這三家的事情,在修仙界之中,可以說是屢見不鮮。
修仙界拳頭爲尊,誰強誰是主宰,哪怕公孫家與文家將李家全族滅殺,也一點問題都沒有。
到頭來,呂樂只覺得文家自身實力不夠,才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而說到自己半路被文睿廣二人埋伏後,聰慧的李依萱便想到了什麼,連忙朝着呂樂拱手一拜,而後有些急迫的問道:
“前輩,晚輩剛剛見前輩對那文睿廣使用了搜魂之法,想來應該是知道,我李家高層到底有沒有內奸?前輩若是知道,請言明,我李家感激不盡。”
呂樂聞言,望了一眼李依萱清麗的樣貌,沉吟了一聲,繼而毫無波瀾的說道:
“你李家高層確實是有內奸,而你此次的行蹤也確實是那內奸所透露出來的,而我從文睿廣的記憶之中得知,那透露你行蹤的內奸喚作李立羣。”
“五叔?沒想到是他,難道他爲了一己私慾,竟然置全家族成員的生死不顧嘛?”
李依萱的話語裡充滿了痛惜之情,但聽起來仍然悅耳異常。
雖說李依萱早有所料,但是真聽到了五叔的名字,他依舊是有些不敢相信。
自她出生以來,接受的教育便是以家族爲本,所做的任何事情,也都是爲了壯大自身的家族。
呂樂對此漠不關心,說到底,這不過是她李家的家事罷了,他作爲一個外人,可沒有插手的想法。
只等自己去往李家,以雷霆之力爲李家掃除障礙,拿到庚金離開便可。
一時間,二人皆是無言。
-------------------------------------
三週坊市,位於一座人工建造的巨型湖泊內的一座小島上。
而此時早已入夜,月隱星藏。
突然一抹流光自天邊而來,速度極快,一閃即逝,就穩穩的停在了巨型湖泊的邊緣位置。
站於疾風舟前端的呂樂皺着眉頭,仔細的看了一眼湖面,隨即將目光移向湖心小島上。
“前輩,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坐於後面的李依萱見呂樂突然將疾風舟停下,便也連忙起身,朝着那湖心小島看下去。
下一刻,只見其臉色一變,大驚失色的說道:
“怎麼回事?爲什麼三週坊市將防禦大陣打開了,是不是裡面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而且,平常這個時候,湖泊上應該還會有接送修士的船隻,此刻竟然也是一艘都沒有。”
“難道父親他們真的......”
李依萱臉色煞白,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卻是被呂樂打斷。
“李仙子,切莫輕易斷言,不知你可否有進入這防禦大陣的方法?”
李依萱倒也是機敏之輩,聽呂樂如此說,便覺得此刻應進入親眼目睹一番後才行。
是以,李依萱擦去眼角的兩滴淚珠,柔聲說道:
“前輩,此陣乃三家共同佈置,名爲碧波攔海陣,而我手中正好持有此陣的陣盤之一。”
“我們只需激活此陣盤,便可無聲無息的進入大陣內。”
李依萱說話間,便將一塊水綠色的圓形陣盤端在手裡。
與此同時,三週坊市內,一隱秘的地下密地之內。
只見一面帶病容的散發老者,全身赤裸的沐浴在一片巨大的氣血池內。
而氣血池中,不時的有着一隻小小的透明水母,用其那長長的觸鬚,拖着一團團精血,然後送入中年修士體內。
“聖祖,坊市內的其餘修士基本上都被清除乾淨了,只是那李家的一些修士因爲禁制的原因,還固守在其宗族祠堂內。”
說話的是一名中年修士,只見其半跪在地上說着。
而李依萱若是在此見到這中年修士樣貌的話,必定會驚呼其的名字“公孫雄”出來,沒錯,此人正是公孫家的當代族長。
只是這老者爲何在此,卻不爲人所知了。
只是其身上的氣息忽高忽低,一會兒結丹初期,一會兒又結丹中期。
“若不是意外碰見那大乾聖朝的巡查使,將我那幾位分神毀了,更是將我打成重傷。”
“我又會這般被動,未免夜長夢多,隨我去破了那李家的禁制。”
只見那浸泡在血水裡面的老者,臉色陰沉着說着。
隨後便驀然的站起身來,朝着池子外走去。
而隨着其站起身來,其那忽高忽低的修爲也被其穩固在結丹中期。
“是,聖祖。”
公孫雄,應聲喊道。
-------------------------------------
“諸位如今天色已暗,那外界的修士也已經退去,而明日他們必然再會歸來,到時我們又該如何是好?”
說話的是坐於堂內首座的一名鬍子斑白的老者修士,而此人自然是煉藥世家李家如今的掌舵人,李一白,其赫然有着築基後期的修爲。
“呼!”
與此同時,那堂下左首第一張椅子上,一名中年修士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向那首座的李一白。
“族長,這白日我們憑藉這前些年存儲下來的靈石,纔將這禁制撐了下來,長久以往的話,這禁制必被其所破呀,到時我們……”
“哎!”
“哎!”
李錦才自然是知道自己家族長老李一白想說什麼,當下也跟着嘆息了一聲,隨後看向祠堂左上角。
那裡蹲坐着李家如今還存活着的族人,雖然不多隻有數十人,但是都是在座幾位李家築基期修士的嫡系。
家族修士最重如此,若是不顧這些,說不定在場的三名李家築基修士,或許有幾分能夠逃離此地的概率。
不過剩餘的三名築基修士卻是沒有這樣的顧忌,他們只是被困此地的外來修士。
如今一日比一日危險,三人可不想困守此地,當下便見三人隱晦的對視幾之眼後。
便見其中一名疤臉的中年修士說道:
“李族長,你們三位的想法我們三人也是理解,只是你也知道,這禁制也堅持不了幾天,若是被那些人攻進來,說不定我們六人便都會交代在這裡。”
“到時候也不用講什麼家族傳承了,如若不如,今夜我們便趁着現在外面無人,我們便嘗試逃離此地如何?”
“而且李族長,你李家在此地盤踞接近數千年,不會不瞭解這三週坊市的屏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