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主動

關月看着這張照片,心裡不由就有些添堵,趕快把相框又倒扣着放回了抽屜,慢慢直起身來,開始做起了自我疏導:一張陳年舊照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那隻證明原來汪海正的家庭很幸福,我應該同情他纔對,那麼美好的家庭說沒就沒了……

哎——,關月嘆了口氣,真的對汪海正升起了幾絲憐憫,一邊感嘆,一邊到了廚房,開始動手做飯,但動作並不快,她仍在糾結着那張照片,以她女人的直感,感覺汪海正肯定特別愛他那死去的老婆,再怎麼說,人都是有感情的,不是說忘就可以忘的了的。

關月如是想着,將心比心,又想起了她和姜濤。她和姜濤也拍過照片,雖然不多,但就是姜濤負了她,她也沒有把他倆的合影徹底從電腦裡刪除,刪到最後,總是留下了那麼一兩張,人美景也美的,不管是痛苦,還是甜密,大概總是個回憶吧,就像汪海正這樣,老婆孩子死了,有時候拿出照片看看,也是個念想。

關月就這麼心神不寧的胡亂思考着,汪海正回來的時候,她正開着抽油煙機,翻炒着菜,也沒聽到開門的聲音。等汪海正到了廚房,看到關月忙碌的背影,心裡就特別感動,溫柔地喚了一聲,“小月”,關月沒有聽到,他就走過去,輕輕地抱了她一下,這把正在神遊的關月着實嚇得不輕,只聽她啊的叫了一聲,連炒菜的鏟子都差點扔了出去,回頭一看是汪海正,嚇得捂着胸口嗔怪:“你回來也不打聲招呼。”

汪海正看着關月因爲驚慌失措,瞪着圓圓的眼睛,那副樣子實在可愛,越看越像只小貓,不由地就俯身吻上了她的脣,方纔依依不捨地離開,笑道:“我洗個手,就過來幫你。”

關月被他這麼一吻,就有了點正在被呵護着的小女人的感覺,照片的事也忘了,揮舞着鏟子,炒菜炒得更加賣力。

汪海正到了洗手間,馬上發現了關月買的個人用品,粉色的毛巾,嫩黃色的漱口杯,還有金黃色的木瓜洗面奶……,充滿了活潑的女性的氣息,脣角不禁微微上揚,心裡又有些感慨:現在的女孩子,都挺開放的啊。原本想讓她搬過來與他同住,這下也好,倒省得他開口了。

兩人又很甜密地吃了一頓飯。飯後,依舊是關月洗鍋涮碗,這次汪海正倒沒有迫不及待地騷擾她,而是去了健身房,在跑步機上慢慢地走着。他很喜歡運動,妻子死了以後,運動就成了他業餘最主要的消遣。運動好啊,可以健身,可以緩解壓力,還可以把他多餘的精力和慾望給削減掉。不過,這幾天和關月天天繾綣纏綿,他都沒顧的上,深感自己太過放縱,於是,馬上過來鍛鍊鍛鍊。

關月洗完碗筷,看着汪海正在鍛鍊身體,就和他打了聲招呼,自己去衛生間美美地衝了一個澡,並換上了剛買的一套睡衣,超市特價商品,純棉質地的紅色兩件套,紅色的底子上面還有些暗色的小熊圖案,關月挺喜歡的。只是,上衣,褲子都肥肥大大的,穿上後彷彿要把她整個人都裝起來一樣。

關月也想過買那種特顯腰身,特顯曲線,特xing感的女式睡衣,可總覺得不實用,不如這種兩件套穿起來舒服,隨意,還暖和,屋裡再熱,也剛剛立春而已,那種睡衣只能是上了牀穿,不能穿着走來走去,所以關月還是選擇買了實用的。

關月穿着肥大的小熊睡衣走出來後,汪海正也剛剛鍛鍊完畢,正在客廳坐着,邊看電視,邊喝着關月給他泡的普洱。一看關月這副打扮,細長的脖頸,肥大的衣服,圓圓的腦袋,蓬鬆的短髮,就好像一個沒有成年的女學生似的,不禁啞然失笑,搖了搖頭,不甚苟同地說道:“你怎麼穿這種睡衣?”

“不好看嗎?”關月很沒底氣地問了一聲,辯解道:“這種睡衣穿着才舒服,嗯……,那,那種睡衣現在穿着還有些冷。”

汪海正呵呵一笑,就覺得關月這種解釋也像個孩子,不由升起了逗弄她的心理,故作不知地問道:“那種睡衣,是哪種?”

“就是那種啊!”關月邊說邊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胸前,又掐了掐腰,“就是那種有些露,很顯形的那種。”

哦,汪海正點了點頭,聲音拐着彎,眼裡充滿着笑意,表示自己終於明白了。

關月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是故意的,臉色一紅,像個火箭頭一樣衝過來,很敏感,又沒好氣地問道:“你是不是喜歡女人穿成那樣啊!”

汪海正還以爲她要撲到他懷裡呢?趕快站起來,張開胳膊,準備接住,沒想到關月在他面前又剎住了車,直着脖子,小胸挺着,一臉的認真,似乎非要知道他的答案不可。

汪海正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還是把她摟到了懷裡,因爲他高,關月穿着拖鞋又很低,他又很輕鬆地把她抱了起來,平視着她的小圓臉,還有她那雙圓圓的晶晶亮的眼睛,笑着吻了一下她挺秀的小鼻頭,說道:“你穿成這樣我也喜歡。”

“這還差不多。”關月很傲嬌地應了一聲,看着汪海正近在咫尺的臉,被他充滿男性氣息的汗味烘烤着,雙腮暈紅,胳膊禁不住勾住了他的脖子,也迴應了他一個吻。

汪海正喘息了一聲,把她抱得更緊些,嘴脣擦着她的耳邊,低聲說道:“你別急,我也得洗個澡。”

關月羞得低下了頭,嘴裡還替自己開脫,“我纔沒着急呢,我還要看電視呢!”

汪海正笑着把她放下來,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迅急地去了洗手間。

關月坐在沙發上,想想前兩天都做了,滿以爲今天不會那樣了,沒想到又要……,這頻率是不是有點高呢,書上不都說,30多歲的男人,yu求就沒20多歲那麼強烈了嗎?怎麼他好像還是如lang似虎的?關月自己想出了一個答案:這應該是看對象的吧,肯定是我能引起他的yu望,他才這樣。看來我還是挺有魅力的,哪裡像姜濤和那個狐狸精說的那樣,不能帶給他滿足。

一提起魅力,關月就往姜濤說過的那句話上想。這輩子,那句話真的就要如影隨形,揮之不去了。

接着,關月又對自己的魅力問題仔細研究起來,在過去,姜濤有時會說她被動,還總指導她要怎樣才能讓他興奮。關月也確實被動,他不提,她也不會主動迎合他。而現在,關月覺得和汪海正在一起,她也很被動,完全都是汪海正做主導,她只是配合就可以了。這樣時間長了,會不會汪海正也覺得她枯燥乏味而了無情趣呢?就像姜濤說過的,男人也希望得到女人的愛fu,也喜歡女人的疼愛。她知道她過去對姜濤總有些保守。這次換了人,她一定要吸取以往的教訓,該主動時必須主動,該勾yin時必須勾yin。

關月這麼一想,電視也不看了,率先進了臥室,上了牀,琢磨着該怎樣主動。坐在牀上,低頭看看自己的小熊睡衣,本來覺得穿着很舒服,這時就覺得真的有點土,不像一位有魅力的女人應該穿的那樣,下次還是應該買個性感的,能挑起男人yu望的,半zhe半掩的睡衣纔好。

關月把手放到了小熊睡衣的扣子上,正在猶豫着要不要先脫了睡衣,光liu溜地鑽進被窩,讓汪海正一掀被子,就能看到她美好白皙的身體。正在這當,汪海正進來了。關月又有點不好意思,便忽的合衣躺在了被子裡,還閉上了眼睛。

汪海正當然對她那小兒科的動作報以微笑,然後,高大的身形走到了牀邊,他只穿着短褲,掀開被子,上了牀,支着一隻胳膊,看着關月,看她睫毛輕顫,兩頰緋紅,越看越可愛,於是調侃道:“這麼害羞啊!”邊說就邊替她解釦子。

關月趕緊睜開了眼睛,羞怯地說:“我自己來。”

“來”字還沒有說出口,汪海正已經迫不及待地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下面。

兩人正濃情蜜意之際,汪海正的手機響了。

汪海正不予理睬,但是手機一直不依不饒地響着,停了又響,停了又響,他終於忍無可忍,黑紅着臉,把關月放回了牀上,眉頭緊皺地拿起了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清了清嗓子,接通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