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喜極而泣
陳舟按照以往的習慣，早早的便起了牀，恢復了晨跑。
“弗裡德曼教授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陳舟也隨着這個聲音，緩緩扭頭看了一眼實驗室的入口處。
看到的恰好就是，弗裡德曼面帶微笑地走進實驗室。
不多時，剛跟研究人員交流完實驗準備事項的陳舟，就發現身邊多了個人。
未及擡頭，就聽到身旁的兩名研究人員齊聲打招呼道：“弗裡德曼教授，您來了。”
隨之便是弗裡德曼的聲音：“你們好，實驗的準備進度如何？”
一人說道：“正在跟陳舟博士溝通詳細的細節，馬上就過去調整實驗的詳細設置。”
“嗯。”弗裡德曼微微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克羅斯的安排，就是爲了給陳舟騰出寫論文的時間。
只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具有解決這一難題的能力，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抓住靈感的能力。
離陳舟解決“色禁閉”等問題，完成奇特量子數膠球的理論內容研究，已經整整過去了16天。
“怎麼會呢？整個理論研究的內容，都是陳舟博士完成的，由他來統籌負責整個實驗，我覺得是最合適不過的。”
克羅斯看着眼前的這個人，他對陳舟的敬意，愈發高漲起來。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而這次，關於膠球實驗課題的研究成果，因爲將直接對接正在進行的對撞機實驗計劃。
甚至於，連他尚未正式投稿的論文，居然都能第一時間放下。
聽到陳舟的話，弗裡德曼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立馬看向別處，擺着手說道：“沒啊，實驗安排的事，都是最近纔想好的，怎麼可能一早就打算好了呢？你可別瞎猜啊？”
當弗裡德曼的安排，在所有研究人員中傳開時，所有人都是支持這一安排的。
聽到陳舟的話，弗裡德曼笑着道：“可這些小細節，不管別人能不能想到，都是你早已想到，也盡在掌握的內容。這也是爲什麼，是你解決了‘色禁閉’的這些難題，而不是別人的原因。”
每個人都迫切的想要解決這個，橫亙在最後實驗計劃中的難題的。
克羅斯微微詫異，他本來還以爲陳舟熬了這麼久，一定得睡個兩天兩夜才行。
雖然他沒有過帶領研究人員，做如此大型科研項目的經驗。
恰在這時，各實驗區的負責人也都趕了過來。
陳舟奇怪的看着這個眼神有點不太對勁的男人，想了想，問道：“你剛纔到哪去了？我看你是跟弗裡德曼教授一起過來的呀？”
這兩名研究人員也很是識趣的說道：“弗裡德曼教授，陳舟博士，那我們就先去準備了，你們聊。”
“陳舟，實驗開始的命令……”
那對陳舟而言，這其中的意義，將是完全不一樣的。
“你答應下來，那就好辦了，一會我就召集各實驗區的負責人，一起開個會，把後續的實驗安排，全部敲定！”
這其實是令陳舟沒有想到的。
“這個事，開什麼會嘛，直接通知不就行了？”
隨着實驗開始倒計時的結束，弗裡德曼重重地下達了命令：“實驗開始！”
也就使得，陳舟這才隔了一天，就跟這些研究人員在一起，開了個“圍坐的報告會”。
能夠在物理學快速發展的今天，仍然令這麼多物理學家摸不清緣由，找不到機制的難題，真的不多。
就聽到一羣研究人員圍在一起，討論着他關於奇特量子數膠球的探測方法。
他覺得多少也會有一兩個人，持不同的意見纔對。
陳舟再次叮囑了一聲，得到了兩人鄭重的回答後，纔算放心讓兩人離開。
當弗裡德曼跟所有研究人員，告知了這一情況時，所有人都是嘗試過的。
“四……”
“好，一定要記住探測方法的創新點，知道嗎？”
不過，已經聽了有一會的陳舟，倒是已經聽明白了這些人的困惑在哪。
陳舟能夠猜到很多的原因，但不管是哪一種原因。
或者說，陳舟在告訴他們，該如何去更好地準備最後的實驗。
“二……”
但是有弗裡德曼和克羅斯在一旁的協助，陳舟還是很快適應了這一角色的轉變。
而且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不管陳舟他們能夠探測到膠球。
圖譜反饋的數據，創新探測器的反饋數據。
陳舟回道：“我一早就醒了，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就過來看看……”
所以，對於陳舟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解決這些難題，所有人都是極爲驚訝的。
對於陳舟而言，奇特量子數膠球的理論研究論文，想要從預印本網站上的初稿，變爲正式投稿的論文，也不過只是花點時間罷了。
這樣的最終安排，既是對陳舟的保護，也是對陳舟的鍛鍊。
雖然他們的年齡啊，研究經驗啊，資歷啊什麼的，都要比陳舟高。
雖然這些人無法完全跟上陳舟的思路，但是他們聽的很是認真。
“陳舟，你怎麼早晨來的那麼早？”
因爲他的身份，只是一名跟着弗裡德曼的研究生，也只是SLAC這邊的助理研究員。
但是從弗裡德曼的表情，很明顯這是一早就這麼計劃的。
在陳舟的手裡，就這麼飛速的被解決了。
不單如此，光是陳舟解決的“色禁閉”這一問題，也絕對是今天物理學界的，第一個重磅發現。
實驗的數據，通過收集裝置不斷的反饋回來。
所有的努力，SLAC實驗室所有光輝的最後一刻，隨着這聲“實驗開始”，都將迎來結果。
對於弗裡德曼的要求，陳舟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爲SLAC付出了一輩子心血的弗裡德曼，理應由他在SLAC的最後一次對撞機實驗上，下達最後一次的實驗開始命令。
他告訴自己的都是，一定要全力以赴才行。
陳舟的這份經歷，都將令他獲益匪淺。
看着這位明明很古板，此刻卻言不由衷，動作明顯暴露真實想法的老教授，陳舟頗有些哭笑不得。
對於弗裡德曼的安排，沒有任何一人提出異議。
這兩人是實驗室不同裝置區的負責人，也是他們帶頭在討論問題的解決方案。
而且對於“色禁閉”這些難題的解決難度，每個人都有着清醒的認知。
弗裡德曼收回目光，緩緩點了點頭：“好。”
不過，大家都沒意見，也意味着陳舟之後時間的工作，可以順利的開展。
卻沒想到陳舟居然在睡醒之後，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實驗室。
“一……”
陳舟身邊也只剩下兩名研究人員，也就是弗裡德曼到這裡時，所看到的那兩人。
陳舟所創新的探測方法，也在這一刻發揮了他應有作用。
這倒不是陳舟多管閒事，而是他一早過來，恰好就碰到了這一問題。
早晨，陳舟剛到PEP對撞機實驗室時。
終於……
再加上弗裡德曼告知的，關於陳舟研究過程中的事蹟，這些人才會既驚訝，又敬佩。
因爲他就是，一旦熬夜過後，必須要以更多的睡眠，才能恢復過來。
沒錯，弗裡德曼也在一旁協助着陳舟。
“五……”
陳舟略一沉吟，答應了下來：“教授，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後面的時間，我一定全力以赴！”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最終也沒討論個所以然來。
爲什麼弗裡德曼會從最開始，就選擇陳舟的研究論文，作爲最後的實驗計劃。
所有的可能，將會在今天，得到一個答案。
克羅斯解釋道：“我剛纔先去檢查實驗準備情況，以及各實驗裝置區的設備狀態了。”
這16天中，所有留在SLAC的PEP對撞機實驗室的研究人員們，全力以赴的準備着最後的實驗。
時間也來到了3月26日。
陳舟贊同的說道：“他們對於對撞機的認知，確實比很多理論物理學家，要強上太多。而且，很多理論物理學家，考慮不到的小細節，他們都能提出來。”
陳舟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不過，對於弗裡德曼的安排，陳舟本身卻並沒有太多抗拒的。
弗裡德曼點了點頭，頗爲嚴肅地說道：“誇你當然也是很重要的，只不過，順便還要給你安排一些實驗方面的任務。”
那麼，作爲理論指導的，陳舟的這篇論文，一定會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評獎委員會的青睞。
克羅斯也同樣看着弗裡德曼：“教授，這是您畢生的心血，也應該由您爲她下達最後一次的實驗命令！”
順帶着，可能還有把克羅斯和陳舟拉近，讓克羅斯更多地，從陳舟身上學到些東西的意思。
這大概也是陳舟最爲具有時效性的一次解答了。
最終，在時間的鍛鍊下，陳舟很快的便成長爲了，一名合格的團隊領導者。
在這樣的安排下，陳舟迅速的調整了自己的定位。
其中的難度，卻是沒有多少的。
誠如弗裡德曼所言，如果能夠親手挖掘出，那埋藏了多年，始終不爲人知的“膠球”。
隨着數據反饋的越來越多，實驗發生的越來越多。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說明了他們的想法，和陳舟，和克羅斯是一樣的。
但是陳舟是以自身絕對的能力，征服了他們的。
弗裡德曼這回也不再玩笑，很是鄭重地說道：“沒錯，你的研究成果剛剛出來，就算是我的話，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完全弄明白你的研究內容。”
這樣的對話，遠不止於實驗區的負責人之間。
循聲望去，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克羅斯。
而且，成功攻克奇特量子數膠球理論研究的所有難題後，現在的陳舟，確實只關注着眼前的實驗情況。
更何況，弗裡德曼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所以，我會讓克羅斯教授和先前一樣，在一旁協助你統籌整個實驗安排。”
不過，他們也和其他的研究人員一樣，對陳舟很是敬佩。
不管這答案是好是壞，這都將是SLAC的PEP對撞機實驗室，也是SLAC整個國家實驗室的最後一次對撞機實驗。
最終，在一衆人的讚歎聲中，陳舟合格的完成了自己的答疑解惑工作。
趁着等待人員集結的空隙，陳舟表情有些古怪的問弗裡德曼：“教授，您是不是一早就打算好了？”
都在告訴控制室的人們。
那麼現在，他們就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的實。
指着這兩人離去的背影，弗裡德曼輕聲說道：“雖然他們不是頂尖的物理學家，但是在對撞機實驗這塊，卻還是一流的。”
卻沒想到，他們這麼多人，討論了半天，既沒搞懂，也沒解決的難題。
簡單的研討會過後，最後離開的陳舟，就聽到幾名實驗區負責人之間，互相說道。
另外，就是弗裡德曼把整個實驗安排的事情，全部交給自己，陳舟是有真的沒想到的。
可是……
實在是，太令人感受到差距了……
於是陳舟很是積極的，便挺身而出了。
他不能辜負弗裡德曼的器重和栽培。
不是說，陳舟碰到的問題，只有陳舟一個人在解決的。
隨即，陳舟就在這羣人熱切期盼的眼神中，開始爲他們解答困惑。
陳舟看了弗裡德曼一眼，輕聲笑了笑，道：“弗裡德曼教授，您在這等我這麼久，肯定不是爲了誇我這麼簡單吧？”
陳舟斬釘截鐵的說道：“教授，實驗開始的命令，必須，也只能由您來下達！”
末了，陳舟思忖着說道：“教授，您是希望我來爲整個膠球實驗的準備，做必要的解答？”
要知道，那可是諾獎級別的論文啊！
一旦從奇特量子數膠球這條路，探測到了傳說中的膠球的話。
弗裡德曼說着，就開始喊研究人員過來，幫他召集各實驗區的負責人了。
“可能弗裡德曼教授想的比較多，怕我們不會接受這樣的安排吧？”
事情吩咐完後，弗裡德曼又跟陳舟說道：“陳舟，雖然你已經把奇特量子數膠球的理論研究論文，上傳到了e-Print arXiv這個預印本網站上，但是正式的論文，仍然需要抓緊投稿。”
“我也是……”
所有人，對於由陳舟來統籌安排整個實驗的事，是十分贊成的。
而且陳舟也只是要告訴他們，在他們困惑的地方，具體該怎麼做。
看着弗裡德曼跟研究人員說話的模樣，陳舟忽地冒出來一個想法。
弗裡德曼開始召開這次簡短的工作研討會。
弗裡德曼掃視了一圈等待的衆人。
所有人期待的那一幕，在這一刻呈現了出來。
“哎，不跟你們說了，我是離實驗區最遠的，這走過去得半個小時呢，我先過去了……”
這些研究人員在得到需要的答案後，立馬就投入到緊張的實驗準備中去了。
可以說，陳舟用自己的能力，征服了這些SLAC國家實驗室的研究人員。
一道熟悉的聲音，拉回了陳舟的思緒。
實驗的進程也在按照預期的情況在進行。
“三……”
以前的論文，即使有學術交流會議，有報告會等着他，那也會等上好一段時間。
這些研究人員自然也認識陳舟，很是配合的爲陳舟提供了幾張A4草稿紙，以及一根黑色的中性筆。
即使是他解決了整個實驗方向的理論問題，但是對於對撞機實驗的經驗，在實驗安排上的經驗，在實驗室的資歷上，他都是不夠的。
就算是把精力放在PEP對撞機實驗室的情況下，也頂多兩三天的時間，陳舟就能完成最終稿，然後投稿。
PEP對撞機實驗室的控制室內，弗裡德曼的話還未說完，已經被陳舟打斷。
陳舟看着弗裡德曼臉上嚴肅表情，弗裡德曼也看着陳舟，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終於，在今天，他們的努力將會得到結果。
“是的，弗裡德曼教授直接給我們發郵件通知就行了，這來回跑實驗區，還是有點浪費時間的。”
“到那時，整個實驗的時間都將被耽誤掉。所以，我希望你來指導這次實驗的準備工作，我相信，所有人也希望，你親手挖掘出那埋藏多年的寶藏。”
親眼見過陳舟對問題的解答後，他們才大致瞭解了一點，也才明白，爲什麼是陳舟解決了“色禁閉”這樣的難題。
要說他們先前，還只是從弗裡德曼的口中，聽到陳舟的事蹟，耳聽過陳舟傑出的物理學課題研究能力。
他們成功了！
那個埋藏於深處，一直不爲人知的膠球。
被他們探測到了！
弗裡德曼確定了這一信息後，悄悄看了同樣激動的陳舟一眼。
隨即，弗裡德曼的眼眶，變得有些溼潤。
這位八十多歲的老人，在這一刻，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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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