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做這麼多，只有一個目的
第二天一早。
翻來覆去，一宿沒有睡好的克羅斯。
在鬧鐘剛一響時，便跳下了牀。
快速的穿好衣服，然後去洗漱一番。
再然後便出門去買早餐了。
克羅斯打算給陳舟帶一份早餐。
看着陳舟昨晚喝了那麼多酒的模樣，克羅斯覺得有必要給陳舟搞一點養胃的早餐。
當然，在剛起牀時，克羅斯是沒有這個想法的。
他反而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敲響陳舟的房門，然後一問究竟。
“臥槽，這不是你的風格啊，陳哥？你怎麼睡到現在？”
迷迷糊糊的摸過手機，陳舟按下了接聽鍵。
要知道，一般來說，實驗室的產物，只有在經歷了一段應用研究之後，才能達到實際生產應用的要求。
這種課題之間相互聯繫的能力，克羅斯十分佩服。
“呃……你該不會還沒睡醒吧？”電話那頭的人，有些難以置信。
晚上七點。
這要是自己給陳舟把早餐都準備好的話，那不就不用去管什麼解釋了嗎？
這纔有了克羅斯一早出門買早餐的舉動。
一整天的時間，陳舟坐在書桌前，未離開半步。
而是體現在實驗參數的選擇上。
陳舟卻只是微微一笑，簡單的解釋了一句：“我只是保證我們的實驗，可以應用。我可沒說，別人也可以用。”
本以做好吵到陳舟準備的克羅斯，卻意外的沒有聽到陳舟那句“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克羅斯也走到餐桌旁坐下，看了看正在大快朵頤的陳舟，他出聲恭喜道：“陳舟，恭喜你，又獲得了一項新的研究成果！”
在當初尋找實驗室時，他也是有給過陳舟相關建議的。
然後就這麼，研究了一整夜？
他沒有什麼反駁的理由，不管是陳舟，還是陳舟所選擇的張一凡這些學生。
克羅斯明顯沒有反應過來，他怔怔的看着陳舟。
話說出口後，克羅斯的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猜測。
克羅斯只是接着說道：“那我就貢獻你們啦！當初你選擇這些學生的時候，我還在懷疑他們能不能幫你做出什麼成果，但現在我發現，還是你的眼光好！”
這是什麼情況？
昨晚不是睡得很早嗎？
怎麼這一早還盯着兩個熊貓眼？
“你，你沒睡好？”
最終，思索再三的克羅斯，突然想到了早餐。
然後去廚房找了兩個碗，兩個碟子，把早餐給裝好。
收起思緒，克羅斯看向陳舟，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欽佩之意。
他們的研究成果，都成功了。
他還以爲陳舟已經放棄了這個研究，或者是任由張一凡這些學生們，去瞎折騰了。
提着兩份早餐，其中一份是特意給陳舟買的燕麥粥，克羅斯回到了宿舍。
微微皺了皺眉，陳舟伸手揉了揉眼睛，將手機緩慢挪到眼前，看了眼手機屏幕。
他就更覺得，陳舟應該找一些成熟的研究人員，來進行這項實驗。
陳舟又是一陣無語，都有些懶得搭理他了。
克羅斯整個人頓時呆住。
聽到克羅斯的聲音，陳舟微微擡頭瞥了一眼克羅斯。
克羅斯尷尬一笑，卻也並未解釋。
他可不打算再熬下去了。
隨即伸手揉了揉眼睛，說道：“不是沒睡好，而是一夜沒睡。”
但同時，他也不得不佩服陳舟這種，敢於去冒險的精神。
換言之，陳舟對探測器材料的研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克羅斯坐在餐桌前，久久的看着陳舟關上的房門。
最通俗的比喻，就像概念車和量產車一樣。
陳舟不由得搖頭笑着，今天的克羅斯教授，着實有點奇怪吶。
換做是其他人的話，單單一項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的研究，就夠喝一壺了。
將面前的草稿紙，一一整理好。
注意到克羅斯困惑的眼神，陳舟解釋道：“從極小模型綱領的研究完成，我就一直在思考下一個數學課題是什麼，最終我選擇了規範場論，這是從數學意義上來說的。”
陳舟這話一說出來，克羅斯頓時明白了。
而且還是一個十分令人驚訝的好消息！
其實他從一開始，就不看好陳舟將這個實驗，全部交給張一凡這些學生。
關於粒子加速器探測器材料的實驗數據，他已經全部覈驗完畢，並且得出了自己的結論。
並沒有注意到克羅斯臉上的表情變化，陳舟眼角的餘光，忽然發現客廳的餐桌上，居然有擺放好的早餐。
並且，根據張一凡他們所檢測的成品性質，陳舟更大膽的調整着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的實驗參數。
在保證探測器的性能之後，他有了更多的選擇。
再把電腦關閉。
在完成了這些工作之後，陳舟緩緩放下手中的筆。
但也因爲累，陳舟這一覺睡得極爲香甜。
再之後，他便重新坐在了書桌前，繼續昨晚的研究。
更何況，據他的瞭解，陳舟在這個實驗上，可是真正的自己燒錢的。
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他才被手機鈴聲吵醒。
聽到陳舟這話的克羅斯，一邊將自己先前的胡亂猜測，全部拋出腦外。
現在，這個鋪墊，也到了收穫的時候。
克羅斯擡頭看了陳舟一眼，稍顯緊張地問道：“陳舟，那個，你開始研究楊-米爾斯方程和規範場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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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在實際應用的過程中，肯定會出現這樣那樣的不確定性因素。
關於粒子加速器探測器材料的研究，他是聽陳舟提起過的。
更不要說，還有什麼極小模型綱領、粒子加速器探測器材料的研究了。
陳舟自然不知道克羅斯在想什麼，他又喝了一口燕麥粥後，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不吃？”
他沒想到，陳舟這麼快，就要將張一凡他們所做出的，粒子加速器探測器材料的成果，給應用到這次的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實驗上來。
聞言，陳舟微微擡頭，看着克羅斯問道：“你說的是數學部分，還是物理部分？”
起身，陳舟走出房間，去外面解決了晚餐。
伸了個懶腰，陳舟滿意地看了一眼書桌上的成果。
聽到陳舟的話，克羅斯猛地擡頭，看向陳舟：“還有細微的調整？你又有了新的研究進展？”
克羅斯遲疑着點了點頭。
陳舟自然知道克羅斯說的是粒子加速器探測器材料的研究。
看了看似懂非懂的克羅斯，陳舟也不再過多解釋。
熬了兩天一夜的陳舟，再加上如此高強度的研究工作，確實挺累的。
這時，電話那邊的陳海寧，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後。
畢竟，沒有任何經驗的毛頭小子，並不足以令人覺得可靠。
他可以更好地去設計實驗，然後更爲精準的，去捕捉實驗中，自己所需要的數據。
他本來也就沒有，向任何人解釋的必要。
但是陳舟的這番話，卻是消除了他一整晚的憂慮。
他做這麼多，歸根結底，也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粒子加速器探測器材料和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之間，陳舟恐怕早就想好了，要怎麼去聯繫起來。
他只是一時過於驚訝罷了。
而開門這人，正頂着兩個大大的熊貓眼，在看着他。
再次緩慢的將手機挪回到耳朵上，陳舟才說道：“才睡醒，有些迷糊，怎麼了，海寧？”
克羅斯不解地看着陳舟，他不太明白這有什麼區別。
克羅斯忽然還想明白了一件事。
想到這，克羅斯便將自己的擔心，給說了出來。
陳舟促狹道：“新的研究進展，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而且在整個實驗團隊的人選上，他還給陳舟推薦過。
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吵醒陳舟，需要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陳舟：“……”
“呃……吃，吃……”克羅斯回過神來，夾起個包子塞進嘴裡。
“呃……”陳舟的聲音，打斷了克羅斯的思緒，他下意識的說道，“不難得，不難得……”
只不過，陳舟並沒有採納他的建議，依舊固執的選擇了張一凡這些，剛剛接觸到學術研究的學生。
回到屋裡的陳舟，拉開窗簾，站在窗戶邊，看了會外面。
克羅斯愣在原地，驚訝地看着陳舟：“一夜沒睡？你幹嘛了？”
陳海寧有些關心的問道：“陳哥，你不是又熬夜了？”
他定睛一看，頓時雙眼一亮，徑直走向餐桌：“可以啊，克羅斯教授，居然會主動去買早餐了啊？難得，難得……”
陳舟一時沒有聽出來這聲音是誰，仍是迷迷瞪瞪的問道：“你是？”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舟便已經將其與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的研究，進行了關聯。
陳舟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
見對面又沒了聲音，陳海寧不由得問道：“陳哥，你不會又睡着了吧？”
陳舟纔出聲說道：“行啦，我知道了，你有事就趕快說……”
並不知道克羅斯胡亂猜測了這麼多的陳舟，再次開口說道：“是關於粒子加速器探測器材料的研究，已經有了最新進展。昨晚一凡把數據發我之後，我一時沒忍住，就又研究了一整晚。”
克羅斯張了張嘴，很想反駁，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這人，莫不是一早就有了楊-米爾斯方程和規範場論的思路？
“要是從物理學的意義上來說，在當前的這個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結束之前，我是不會轉到規範場論的研究上去的。這麼說的話，你應該懂了吧？”
想到昨晚的研究內容，陳舟便又說道：“關於這次的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的實驗，明天我會再去進行一些細微的調整。”
在陳海寧又問了兩聲，沒有得到反應，深度懷疑陳舟是真的又睡着時。
他打算明天再做。
這個對各個研究領域，都有着極深研究的數學大佬。
被克羅斯看的有些發毛的陳舟，快速扒拉了兩口燕麥粥，然後便起身朝屋裡走去。
“喂，哪位？”
將口中的燕麥粥豔霞，陳舟隨口道：“其實，學生不學生的，並不是那麼重要。不管是誰，他的科研經驗，也都是慢慢積累出來的。就像我一樣，我跟着弗裡德曼教授參加膠球實驗課題時，不也只是個學生嗎？”
這個選擇，倒不是體現在理論研究內容上。
坦白說，從決定研究粒子加速器探測器材料的開始。
克羅斯並沒有過多思考陳舟的這句話，在之後的論文刊登之後，他意識到這句話的分量。
另一邊，卻又是有些驚訝。
陳海寧又說道：“以前就聽說你老熬夜，怎麼現在還不知道保養身體？我可跟你說，你不顧你自己沒關係，你好歹也要考慮考慮嫂子呀？”
再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去敲響陳舟的房門。
等他再次回到房間時，倒頭便睡着了。
這麼長時間過去，克羅斯都沒有聽陳舟提過這個研究，也沒有任何相關的消息。
只不過，克羅斯還是在心裡腹誹了一句：“你以爲誰都像你啊？你以爲誰都能遇到你這樣的老闆？真的是……”
他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不止是我的，這項研究成果，也屬於一凡他們！”
克羅斯將包子吃完，這纔想起自己最重要的事，還沒有問呢。
就是爲了物理學的研究，所做的鋪墊。
畢竟，華國不是有句老話叫，伸手不打笑臉人嗎？
但現在，再次聽到這個研究相關消息的克羅斯，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精彩。
正奇怪間，克羅斯便看到陳舟房間的門，打開了。
他其實還是有些不太明白的。
剩下的探測器材料的更進一步的研究，還有最後的實驗參數選取，以及實驗的具體調整。
克羅斯有些沒有想通，陳舟因而敢於說出這樣的話。
然後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緩解久坐一晚的疲勞。
臨關門時，倒是沒忘記說一句：“碗你洗哈……”
電話顯示【陳海寧】。
那就是，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的實驗，他要一次性成功！
所謂的新物理之門，他要一次打開！
而且，在克羅斯看來，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大概也就只有陳舟了。
至少在中微子振盪相關課題被解決之前，他們不用擔心，陳舟會徹底成爲一個甩手掌櫃了。
陳舟輕輕一笑，立馬指正道：“克羅斯教授，‘不難得’這個詞，在漢語裡，可沒有。”
卻沒想到，這會竟然聽到了這個研究的消息。
尤其是一場好夢，也被這小子給攪得稀碎。
有些激動的聲音，傳到了陳舟耳邊。
“陳哥，專利授權的事，有人聯繫了，開價兩千萬！”
噔的一聲，陳舟坐了起來。
原本迷迷糊糊的雙眼，再也沒有一絲迷糊氣象。
整個人瞬間便清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