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簡踐搖頭,“我不回我自己的家,我今晚就要去你家。”
衛博寧苦着臉道:“這個真不行,我爸媽在家呢!他們要是問起來,你讓我怎麼說啊?”
簡踐道:“我發現了,你這人就喜歡把簡單事情複雜化,這有什麼好爲難的?直接說我是你的女同學不就行了!還是說……”簡踐話鋒一轉,問:“你其實並不僅僅把我當成你的女同學?”
衛博寧說:“是,我把你當成我的男同學了,行了吧!”
簡踐用那隻沒受傷的腳用力的踢向衛博寧的大腿,給衛博寧踢的“哎喲哎喲!”直叫喚。
衛博寧邊叫喚邊求饒,“姑奶奶,我錯了,我真錯了,你別踢了,再踢可就沒人揹你了……”
簡踐這才停下來,她眯着眼睛問衛博寧:“我再問最後一次,讓不讓我去你家?”
衛博寧用打着商量的語氣開口道:“除了去我家,你再換個別的要求唄!”
“你就直接說你不想揹我不就行了麼!何必這麼拐彎抹角的作出一副爲難的樣子?”簡踐說着,就開始扭動起來,“放我下來!”
衛博寧趕緊摟緊了簡踐的腿:“別亂動,小心又摔到!”
簡踐“哼!”了一聲,賭氣道:“摔死也不關你的事!”
簡踐力氣不小,再加上體重不輕,在衛博寧背上扭來扭去的要下來,給衛博寧弄的又急又熱的,汗水都迷住了眼睛,他咬咬牙,道:“我讓,我讓你去我家還不行麼!”
簡踐一聽這話,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面上卻故作不快道:“怎麼又讓了?你爸媽那邊你怎麼解釋啊?”
衛博寧道:“沒事,我爸媽挺通情達理的,畢竟,你的腳扭了,把你扔大街上也不合適。”
簡踐伸出手揪住衛博寧的耳朵使勁擰,嘴裡問:“我剛沒聽清楚,你要給誰扔大街上?再說一遍,老孃剛纔沒聽清楚。”
衛博寧邊“哎喲哎喲!”的叫邊道:“姑奶奶,快鬆手,疼,疼啊,我說,我說還不行麼?把我扔大街上,把我扔大街上……”
簡踐這才鬆開了擰衛博寧耳朵的手,湊近衛博寧的脖子,輕輕的吸了口氣,頓時,衛博寧身上的一股夾雜着汗味的男性氣息就進入了她的鼻子裡,簡踐知道這就是所謂的‘男人味’,儘管十七歲的衛博寧還不能稱之爲真正的男人,充其量還是個男生,可是他身上的‘男人味’,卻一點也不比已經成年的其他男性少,而且,衛博寧身上的汗味雖然有些重,但卻並不臭,並沒有她特別討厭的那種臭酸味,所以簡踐一點也不討厭衛博寧身上的味道,相反,她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迷戀上了這種味道。
簡踐又忍不住聞了幾下,而後才心滿意足道:“這還差不多!”
而揹着簡踐的衛博寧聽了這話之後,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又在默默的流起淚來!
他再次暗暗發誓,下次出門一定要先翻翻黃曆!
*
當衛博寧和簡踐坐了一個半小時的車,又揹着簡踐走了十幾分鍾之後,進入了一個小區。
這個時候,天已經微微有些黑了。
簡踐看着眼前的又新又氣派的小區,嘖嘖道:“衛博寧,沒想到啊,你家居然住在這麼高檔的小區,看來你家挺有錢的啊!”
雖然現在的房地產沒有後來那麼火爆,但就現在來看,衛博寧家住的這個小區,沒有三千塊錢一平米絕對買不下來,要知道,這個時候的農民辛辛苦苦的種一年田地,也才能掙個三四千塊錢,這還得碰上收成好的時候,要是碰上天災**的,頂多就只剩點自家吃的口糧。
簡踐家的條件已經算挺不錯了,簡踐的爸爸這幾年跟在簡踐的舅舅後頭做生意掙了些錢,前年才換的新房子,一千五一平米買的,所以簡踐家所在的小區根本沒有眼前的這個小區看着氣派,綠化面積也沒這個小區好,就這還讓家裡不少親戚眼紅着呢,一個個的明裡暗裡指責簡踐的舅舅只帶簡踐的爸爸做生意,不帶他們做生意。可是他們卻忘了,當初簡踐的舅舅做生意虧本了,找他們借錢,他們一個個的避如蛇蠍,最後,只有簡踐的爸爸媽媽拿出家裡僅有的一萬塊錢給了簡踐的舅舅。
簡踐覺得,現在真應該讓家裡那些自私又見識短的親戚來看看衛博寧家所住的小區,讓他們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環境好和氣派!氣死他們!
衛博寧此時心裡正在想着待會到家了要怎麼和爸媽解釋自己突然揹着一個女生回來,這會兒聽簡踐問話,有些無精打采道:“也沒多有錢,就那樣吧!”
簡踐問:“你爸媽是做什麼的?”
衛博寧說:“我爸在財政局上班,我媽在銀行上班。”
簡踐發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財政局啊?那可是個油水很肥的地方!”
衛博寧皺起眉頭,問:“你什麼意思?”
簡踐道:“沒什麼意思,我就隨便說說而已,你別當真。”
衛博寧揹着簡踐在一棟上面寫有八號樓的單元樓前站定,他仰着脖子往上看,腳步卻躊躇着不肯再往前走,簡踐立馬就明白了,她問衛博寧:“你家住在幾樓?”
衛博寧說:“三樓。”
簡踐仰頭看向三樓的方向,三樓的窗戶裡的燈是亮着呢,這說明,家裡肯定是有人的。
簡踐伸出一隻手拍了拍躊躇不前的衛博寧的後背,道:“行了,我知道你家在哪了,走吧,送我去剛纔路過的天鵝賓館!”
衛博寧愣了愣,他以爲自己聽錯了,好幾秒種之後,他問:“天鵝賓館?你,你不住我家了?”
簡踐反問:“你想我住你家嗎?”
衛博寧不做聲了。
簡踐“哼!”了聲道:“放心,老孃纔不稀罕住你家呢!”
衛博寧忙道:“這就好!我現在就送你去天鵝賓館。”生怕簡踐反悔似的,衛博寧立馬揹着簡踐健步如飛往小區外的方向走去。
簡踐氣的直咬牙!
此時,她真想對着衛博寧的腦袋狠扇幾巴掌!最後,她還是忍住了,她告訴自己,太過暴力不好,一定要淡定,等找到機會了,她一定好好的“整”衛博寧!
衛博寧把簡踐送到天鵝賓館之前,先帶着簡踐去了天鵝賓館附近的飯店吃飯,衛博寧問簡踐想吃什麼,簡踐說:“火鍋。”
衛博寧直搖頭,“不行,今天不能吃火鍋!那個太辣了!”
簡踐白了眼衛博寧道:“怎麼不能吃辣了?難道你嘴巴長痔瘡了?”
衛博寧紅着臉咆哮,“醫生讓你別吃辛辣刺激的東西,難道你忘記了?”
簡踐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一刻的簡踐,心裡比吃了蜜還甜。
最後,兩人在一家麪館吃了面,而後,應簡踐要求,衛博寧又揹着簡踐在街上溜達了幾圈,美曰其名:飯後消化!
衛博寧簡直想吐血,簡踐一直在他背上待着就沒下來過,這能消化什麼?
而後,簡踐又讓衛博寧揹着她去逛超市,逛服裝店……一直折騰到晚上十點鐘,簡踐才放過衛博寧,讓衛博寧把她送到天鵝賓館去,衛博寧以爲自己解放了,趕緊屁顛屁顛的揹着簡踐去了天鵝賓館,還非常大方的付了房錢,結果將簡踐送到賓館的房間之後,簡踐的問題又來了。
“幫我燒壺熱水,我要吃藥。”
衛博寧便拿着水壺去接水。
“幫我噴藥,我自己噴不方便!”
衛博寧便幫簡踐噴了藥。
“我想洗澡,可是我的腳扭了,怎麼辦?”
衛博寧道:“你就忍忍吧,一天不洗澡又不會怎麼樣!”
簡踐瞪着衛博寧,道:“不行,天氣這麼熱,我又爬了一天山,身上都是汗,必須要洗澡。”
衛博寧攤開雙手,“那我也沒轍啊,總不能讓我幫你洗吧?!”
簡踐點頭,道:“這也是個辦法!”
衛博寧嚇的搖頭,“別,姑奶奶,男女授受不親,我剛說笑呢,你就當我嘴巴抽風了,把我的話當個屁放了得了!”
簡踐故意道:“男子漢大丈夫,說的出就要做的到,怎麼?你這個想佔我便宜的人倒先害怕了?”
衛博寧朝簡踐拱了拱手,作了個揖,道:“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得回家了,我真得回家了,要不然我媽得擔心我了!”
簡踐諷刺道:“你媽,你媽,你這麼大的人了,一天到晚把你媽掛在嘴邊上,你急着回去喝奶啊?”
衛博寧被噎的說了個“你!”字之後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當天晚上,衛博寧還是沒能回家,因爲簡踐說她腳疼的厲害,萬一半夜裡出了什麼事兒,就叫天天不應了。
衛博寧道:“醫生都說你的腳沒事了,你能有什麼事?”
簡踐道:“我不管,反正我腳疼,你要敢回家,我就把那張照片洗出來,洗好多好多張,八中每人人手一張,讓你在八中好好的出出名!”
衛博寧氣的兩個鼻孔再次放大!
此時的衛博寧真的很想去撞牆!
他到底是造的什麼孽啊?!怎麼會遇到簡踐這樣難纏的主?!
最後,無法,衛博寧又在天鵝賓館另外開了一個房間,房間在簡踐房間的對門。
當洗完澡躺在牀上之後,衛博寧才終於徹徹底底的鬆了口氣,他捏了會發酸的手臂和腿,而後很快的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間,衛博寧聽到了敲門聲,開始的時候,他沒打算理會,蒙上被子繼續睡,可是敲門聲一直在響,且有越來越大聲的趨勢!
衛博寧被吵的心煩,他翻了個身,嘟囔着不悅的問道:“誰啊?”
門外傳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我!”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字,可是衛博寧還是聽出來了,這是簡踐的聲音,
頓時,衛博寧渾身一激靈,瞌睡蟲全被趕跑了,他坐起身,問:“大半夜的,你有什麼事啊?”
門外的簡踐道:“當然有事!你快把門打開!”
雖然衛博寧很不願意開門,但是他知道,要是他不開門,以簡踐的性格,她會直接找把斧子把門劈開。
想到這,衛博寧的身體又不自覺的抖了抖,而後他套上衣服,穿好褲子,去給簡踐開了門。
門外,簡踐抱着枕頭看着衛博寧,她說:“我一個人睡不着,你陪我說說話吧!”
衛博寧都想給簡踐跪下了,“姑奶奶,這都幾點了?你能不能消停點?”
“不能!”簡踐直接推開衛博寧,抱着枕頭進了房間。
衛博寧欲哭無淚道:“行,那你睡這邊,我睡你那間。”說着,衛博寧就要往外走。
簡踐道:“不行,你來這邊的目的就是要你陪我說話,你要走了,誰和我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