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昨天晚上點火又滅火,李安安直到凌晨兩點多才睡覺,本來按照她以往的作風,第二天早上是可以睡到自然醒的,奈何因爲歐陽奈睡在旁邊,李安安不捨得和歐陽奈躺在一張牀上的這麼寶貴的時間一直用來睡覺,所以早上六點剛過,她就條件反射的醒了,而後,她對着歐陽奈又抱又親的,拉着歐陽奈陪她賴牀到到十一點才起牀,起完牀吃完飯之後,李安安就和歐陽奈一起來學校了。
算起來,李安安昨天一天的睡眠時間不超過四個小時,所以這會兒下午上課,李安安悲催了,老師剛走進教室,還沒開始講課呢,李安安就已經在打瞌睡了,上眼皮和下眼皮不知道怎麼搞的,尤其特別的想親密接觸。
講臺上的歷史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長的不高不帥,可是聲音卻很特別,音色有點低啞,語調不急不緩,猶如雨霧紛紛,灑在竹葉上,沙沙沙沙作響,像少女輕撫琴絃,又像春蠶吞食桑葉,聽在李安安的耳朵裡,更像催眠曲,李安安都有種想拿根牙籤把眼皮撐開的衝動了。
李安安知道自己這樣下去不行,她趕緊使勁的甩了甩腦袋,然後壓低聲音和同桌道:“你看着我點,待會我要是睡着了你就悄悄的打我一下,把我弄醒,知道了嗎?”
李安安的同桌是一個叫曹盛的男生,曹盛長的小頭小腦的,個子很矮,連一米六都不到,許是因爲這個原因,曹盛很自卑,不太和班級裡的其他學生說話,不過,因爲李安安和他是同桌,再加上李安安是個天生的話嘮,所以兩人平時還是能說得上幾句話的。
聞言,曹盛有些奇怪的問:“你昨晚沒睡好嗎?”
李安安悄悄的打了個哈欠,面不紅心不跳的撒着謊道:“是啊,昨晚失眠了。”
曹盛看着李安安雙眼下的黑眼圈,點點頭,答應了,“好!”
曹盛沒想到,他這個‘好’字話音落下去還不到三秒,李安安居然就已經閉上了眼睛,下巴一下一下的點了起來,就跟小雞低頭啄米似的。曹盛趕緊伸手肘輕輕的碰了下李安安,沒反應,他再碰一下,還是沒反應,再再碰一下,李安安這次有反應了,只不過下巴點的幅度更大了,顯然,此時的李安安已經沉迷於深度的睡眠之中,不可自拔了。
曹盛怕被老師發現李安安在睡覺,只得加大了用手肘碰李安安手臂的力度,李安安被碰的渾身一激靈,終於醒了,她伸出手背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嘴裡小聲的嘟囔道:“好想睡覺啊!”
曹盛看着李安安嘟着嘴巴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樣子,有些想笑,因爲是在課堂上,他只能忍着笑,而後看向講臺,認真的聽起課來。
曹盛再次沒想到,李安安居然在幾秒鐘之後,又睡着了,而且這次下巴點的弧度更大了,而這次,睡着的李安安非常不幸的被正在講課的歷史老師發現了。
歷史老師話雖然不多,但有個習慣,喜歡扔粉筆頭,而且,扔的非常的準,幾乎十扔九中,看到李安安睡覺,歷史老師也不叫李安安,直接將手中的粉筆頭扔了過去。
可是這次,歷史老師扔的方向有些偏頗,粉筆頭沒扔到李安安身上,卻直接砸到了李安安旁邊曹盛的腦袋上,全班的同學皆好奇、意外又一副看熱鬧的看了過來,曹盛摸着被粉筆頭砸的有些疼的腦袋,一臉的尷尬。
歷史老師朝曹盛道:“把李安安叫醒。”
此言一出,全班同學發出一陣轟然笑聲,然而睡着的李安安根本聽不到這些聲音,下巴依舊點的歡快。
曹盛便只能伸出手拉了拉李安安的衣袖,小聲道:“李安安,醒醒!”
李安安沒反應。
曹盛又叫了兩聲,李安安依舊兀自睡的香甜。
這時,歷史老師板着臉走了過來,曹盛見此,急了,不停的用手肘蹭李安安,“快醒醒!快醒醒!”
而被弄醒了的李安安不高興了,她剛纔睡的太香太沉了,以至於她壓根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在教室裡,還是在上課的時間。她還以爲她在家裡呢!
平時放假的時候,李安安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家人沒人叫她,因爲李安安有起牀氣。
而這個時候,被叫醒的李安安起牀氣發作了,她直接拍着桌子站起來,衝着曹盛吼道:“叫什麼叫?吵死了!你一天不煩我會死啊?”
這不是**,**是李安安發現歷史老師站在旁邊看着她的時候,她衝着歷史老師大吼一聲,“看什麼看!”
這一吼,幾乎從沒在班級裡發過火的歷史老師的整張臉都黑了,而班級裡的鬨笑聲更大了,簡直如雷貫耳,有的男生笑的直打跌。
李安安聽到鬨笑聲,再看歷史老師一張猶如鍋底般的臉,她眨眨眼,再眨眨眼,而後才徹底的回過神來,回過神來之後,她立馬敬了個軍禮,道:“報告老師,我沒有睡覺,我剛纔只是在沉思!”
歷史老師沒有直接戳破,而是道:“那你說說看,我剛纔問的那道題,答案是什麼?”
李安安被問的徹底的傻眼了,她剛纔一直在睡覺,哪裡知道歷史老師說的什麼題,於是李安安悄悄的看了眼曹盛,希望曹盛能稍微給她點提示,奈何曹盛是個膽小的,歷史老師又站在旁邊,他哪裡敢說?只是低着頭,裝作看不到。
這時,李安安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道:“選c。”
李安安一聽這話,心下一陣竊喜,也不管是誰說的,立馬故作一臉認真道:“這道題應該選c。”
歷史老師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他怒道:“我剛纔在講的是填空題,填空題!”
李安安:“……”
全班爆笑……
李安安此時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剛纔到底是誰說選c的,趕緊站出來,她保證不打死他!
*
衛博寧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去找顏暮,他很擔心顏暮。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去找顏暮,孟禮先來找他了。
孟禮直接開門見山道:“你以後別去找顏暮了!”
衛博寧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他滿臉怒容,問:“你以爲你是誰?你有什麼權利對我說這種話?”
孟禮說:“我是替顏暮來的。”
衛博寧更怒了,他問:“你有什麼資格替顏暮?”
孟禮說:“就憑顏暮失蹤了,是我把她找回來的。”
衛博寧死死的盯着孟禮,眼睛裡充着血,“你是在哪裡找到她的?”
孟禮說:“這個和你沒關係……”話音剛落,孟禮胸前的衣服就被衛博寧大力揪住了,衛博寧怒道:“我警告你,孟禮,少打顏暮的主意!她不是你能肖想的!”
孟禮毫不畏懼的回視着衛博寧,他說:“你放心,我從來沒想過要打顏暮的主意!我來,是因爲顏暮有話讓我帶給你。”
衛博寧鬆開了揪着孟禮的手,他問:“什麼話?”
孟禮說:“顏暮說,她只想好好學習,不希望再被打擾!”
衛博寧沒說話,他只是死死的盯着孟禮,指節緊了鬆,鬆了緊。
半響,衛博寧終於說話了,因爲極力控制情緒而導致聲音發顫了,他問:“顏暮她,真的這麼說?”
孟禮點頭,頓了頓,他道:“顏暮和簡踐是好朋友,早在你答應和簡踐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你和顏暮之間,就沒有可能了!”
孟禮又說:“你自己也清楚簡踐對你的感情,你之所以遲遲不肯和簡踐挑明瞭說,是因爲你根本做不到去傷害簡踐。”
孟禮再說:“顏暮說,你和她是同一類人,都是感情中的被動者!所以,就算沒有簡踐,你們倆也不一定能走到一起!”
孟禮還說:“你已經傷害了一個女生了,就不要再傷害另外一個了,別等到真的失去了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