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博寧盯着那個胖女姐,一字一頓道:“我、就、是、顏、暮、的、男、朋、友!”
胖學姐嚇的渾身一激靈,不敢再說話了。
最後,顏暮的輔導員、顏暮班上的幾個班幹部以及顏暮所加入的書法協會的會長、副會長還有那個胖學姐都走了,整個病房裡只剩下躺在病牀上的還沒有醒的顏暮以及坐在病牀邊看着顏暮的衛博寧。
衛博寧看着臉色蒼白,嘴脣都乾的起皮的顏暮,心裡一陣心疼,此時,衛博寧心裡的自責和心疼無以復加。
都是他不好!是他沒有保護好顏暮!是他拖了太久纔來找顏暮!是他正視自己的感情太晚!
想到這,衛博寧伸出手握住顏暮那隻沒受傷的手。
顏暮,從現在開始,我來保護你!再也沒有誰可以把我們倆分開了!
*
顏暮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了,而這個時候,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
顏暮先是睜開眼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眼趴在牀邊睡着了的衛博寧,雙眼裡充滿了茫然和不解。
顏暮記得自己在掛完橫幅後摔下來了,摔下來的那一刻真的很疼,全身的骨頭感覺都被震碎了的那種疼,腦袋也是嗡嗡的疼的厲害,後來,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看這個地方,好像是醫院,也就是說她摔下來之後被送到醫院裡來了,一想到醫院兩個字,顏暮的右手手臂那立馬傳來一陣鑽心的疼,顏暮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手臂打着石膏,看樣子,是做了手術了,想到這,顏暮想伸出左手去碰碰石膏,這一伸才發現自己的左手居然被衛博寧緊緊的握着,顏暮的臉當即一紅,同時,心裡也忍不住惱怒起來。
衛博寧是簡踐的男朋友,他怎麼能做出握自己的手的行爲來?!
想到這,顏暮就要抽回手,許是抽回手的動靜有些大了,驚動了衛博寧,衛博寧醒了,他擡起頭,待看到顏暮瞪着雙眼看向他的時候,他立馬一喜,問:“顏暮,你醒了?!”
顏暮張了張嘴,想說什麼,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乾的不像話,衛博寧趕緊去拿桌子上的水杯,摸了摸杯身,見水已經冷了,便又倒了些開水兌了下,又摸了摸杯身,覺得水溫合適了,才伸手要去扶顏暮坐起來。
顏暮麻醉剛醒,渾身使不上力氣,再加上她的一隻手打着石膏,根本動彈不得,所以她只能藉助衛博寧坐起來。
待顏暮坐起身,衛博寧把枕頭豎起來,靠在牀頭邊,讓顏暮能舒服的靠着,而後,衛博寧將裝有溫水的杯子遞到顏暮嘴邊,道:“喝吧!”
顏暮沒有讓衛博寧喂她,而是直接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接過杯子,說了聲:“謝謝。”後喝了起來。
待顏暮喝完了水後,衛博寧忙又從顏暮的手裡接過杯子,將杯子放回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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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博寧問顏暮,“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喝了水,潤了嗓子之後的顏暮覺得喉嚨沒那麼幹了,她沒有直接回答衛博寧的問題,而是問:“你知道我的手機在哪裡嗎?”
衛博寧問:“你要手機做什麼?”
顏暮道:“我想打個電話回家。”
衛博寧說:“先吃飯,再打電話好不好?”
顏暮抿着嘴脣不說話,拒絕的意味甚濃!
衛博寧也知道顏暮的性格,雖然顏暮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其實骨子裡很擰。衛博寧在心裡嘆了口氣,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缺了一個角的金鵬按鍵手機,這是那個胖學姐給衛博寧的,說是顏暮的手機。
當時顏暮從梯子摔下來的時候,她放在口袋裡的手機也摔了出去,摔破了一個角,不過還能用。
顏暮接過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雖然顏暮沒問衛博寧手術費是誰付的,也沒問手術費多少錢,但顏暮知道,她這次住院加做手術肯定要花不少錢,所以,她必須要找家裡要錢。
顏暮沒說自己掛橫幅的時候不小心從梯子上摔下來了,只說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摔骨折了,住院了。
當電話那頭的林曉莞一聽顏暮摔骨折了,住院了,嚇的差點哭了,她忙問:“暮暮,那你現在怎麼樣了啊?身邊有沒有人照顧你啊?”
顏暮看了衛博寧一眼,“嗯!”了一聲,她說:“媽,你能打些錢給我嗎?”
林曉莞說:“當然能了,我讓你爸明天一大早就去給你打錢,算了,我和你爸還是去上海看看你吧!你這樣子,我實在放心不下。”
顏暮不想讓顏興和林曉莞來回奔波,再加上顏興和林曉莞都是老師,請假也都不好請,所以,顏暮道:“媽,你和爸別過來了,我沒事,過幾天就能出院了,你讓爸打錢給我就行。”
顏暮又和林曉莞說了好一會兒,林曉莞才同意不過來上海了,但少不了囑咐一番,“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有好的身體,才能更好的學習!錢不夠了再問家裡要。”
顏暮說:“我知道了。”
而後,顏暮又撥通了平時和她玩的比較好的一個室友的電話,她讓她室友幫她拿洗漱用品和幾套換洗的衣服過來,當然,最重要的是,讓她室友留在這照顧她,因爲,她真的不想面對衛博寧!
趁着顏暮打電話的功夫,衛博寧出去買了一份藕粉,一碗粥,還有一份去油的肉湯。
因爲他問過醫生,醫生說剛做完手術的人,飲食必須要以清淡流食爲主。
顏暮打完電話後,沒多久,衛博寧就提着買好的東西回來了,顏暮自己用左手拿着勺子喝完了半碗粥和半碗肉湯之後,就飽了。而後,在衛博寧收拾東西的時候,顏暮突然問:“住院費和手續費是你付的嗎?”
衛博寧頓了下,道:“是。”
顏暮說:“我會很快還給你。”
衛博寧道:“不急,沒多少錢。”
顏暮道:“今天謝謝你,待會我室友會過來照顧我,你先回去吧!”
衛博寧一聽這話,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他盯着顏暮,問:“你就這麼想趕我走嗎?”
顏暮垂眸,不去看衛博寧,嘴裡道:“今天已經麻煩你一天了,你回去休息吧!”
衛博寧道:“我不回去!”
顏暮的臉立馬又紅了,一半羞一半氣的,她問衛博寧,“你什麼意思?”
衛博寧頓了下,道:“我想照顧你!”
顏暮故意曲解衛博寧的意思,她說:“我知道,是賤賤交代你,讓你多照顧我,但是,真的不用了,我室友待會過來,她照顧我會比較方便。”
衛博寧說:“我想照顧你,不是因爲簡踐的交代,而是因爲我自己想照顧你!”
顏暮的臉色變了變,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衛博寧沉默了下,道:“我和簡踐分手了!”
顏暮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什麼?!”
衛博寧道:“你沒聽錯,我和她已經分手了。”
顏暮眼裡的不可思議和震驚更甚,“爲什麼?”
衛博寧看着顏暮,道:“因爲,我喜歡的人,從頭到尾,都不是她!”
“是你提出分手的?”顏暮問。
“是。”衛博寧點頭。
顏暮咬着嘴脣死死的盯着衛博寧,雙眼裡寫滿了憤怒和不平,“衛博寧,你和賤賤在一起已經兩年多了,難道,你不知道賤賤對你的感情嗎?你提分手的時候,有沒有替她想過?你知不知道,分手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你知不知道,她會有多難受……”說着,顏暮的眼淚流了下來,她邊搖頭邊道:“不,你根本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