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梓原的媽媽的安撫下,李宓宓漸漸的止住了哭泣,她拉着程梓原的媽媽的手,說:“答應我,不要告訴胡宇熠。如果他問你,你就說你不知道。”
這話,在程梓原的媽媽接到李宓宓的電話的時候,李宓宓就和她再三說過讓她不要告訴胡宇熠,電話裡,程梓原的媽媽雖然疑惑,但並沒有多問。此時,程梓原的媽媽實在是按捺不住心底的詫異和莫名,她問:“你和你愛人到底怎麼了?吵架了嗎?可是就算是吵架,你小產這麼大的事也不應該瞞着他啊!”
李宓宓聞言,淚又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程梓原的媽媽見此,忙又抽出紙巾替李宓宓擦掉眼淚,“你不願意說就不要說了,我不問了。來,吃點東西,這是我特意讓保姆做的,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說着,程梓原的媽媽打開了她帶過來的保溫飯盒。
“謝謝。”李宓宓哽咽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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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容正在廚房做飯的時候,突然,聽到‘哇!’的一聲哭聲,她忙從廚房裡走出來,而後,她就看到了站在院子裡,一隻手拿着一個美羊羊氫氣球,另外一隻手摸着頭頂的張嘴巴大哭的李想。
丁容一臉心疼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李想邊哭邊癟着小嘴巴抽抽搭搭的說:“牆撞到我的頭了!”
丁容聞言,忍不住有些好笑,分明是李想自己撞到了牆,卻偏偏硬說牆撞到了她,這強詞奪理的勁兒,也真是像極了李安安。
丁容問:“你和我說說,牆是怎麼撞到你的頭的?”
李想二話不說,直接用自己的頭往牆上撞去,緊接着,她哇哇的哭的更大聲了,邊哭還邊說:“就是這樣撞的!”
丁容邊伸手替李想揉被撞的頭頂邊笑的直不起腰來。
哭了好一會兒,李想才漸漸的停止了哭泣,而後,丁容就看到掛着鼻涕的李想拿着氫氣球在院子裡跑來跑去,邊跑還邊咯咯咯直笑,丁容喊李想進屋,想給李想洗個臉,李想卻不願意,丁容無法,只能進屋,準備去拿條溼毛巾給李想擦臉。
就在這時,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丁容剛拿起電話,電話那頭就傳來胡宇熠滿是焦急和擔憂的聲音,“媽,宓宓回去了嗎?”
“宓宓?”丁容聞言愣住了,心裡‘咯噔!’一下,“她不是在上海嗎?怎麼回事?”
“那她這幾天有沒有給你打過電話?”
“也沒有啊,到底怎麼了?”丁容的聲音裡飽含着不解、詫異、着急和焦慮。
電話那頭的胡宇熠一聽李宓宓既沒有回家也沒有聯繫家裡,臉上閃過無盡的失望,他沉默了兩秒鐘,而後,道:“媽,宓宓她,不見了!”
丁容倒吸一口氣,急的直接吼了出來,“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不見了?”
胡宇熠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自責、愧疚和頹然,他說:“前天上午,我和宓宓因爲一些事起了爭執,宓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不出來,後來我公司有事,我就先離開了……等我回來的時候,宓宓就已經不在家了。”
那天,胡宇熠被老易叫走,陪客戶喝酒,又請客戶去按摩店按摩,一直忙到快天黑的時候,他才接到老易的老婆的電話,說李宓宓根本不在家。
胡宇熠趕緊趕回家,當看到衣櫃裡很多李宓宓的衣服都不見了的時候,胡宇熠知道,李宓宓離開了。他開着車滿上海的找,老易和老許也分別分頭去找,可是,三天過去了,一點兒李宓宓的消息都沒有,李宓宓的手機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正當胡宇熠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老易安慰胡宇熠,說:“弟妹說不定已經回老家了,你趕緊打電話回老家問問。”
一語驚醒了胡宇熠,他趕緊打電話回家,可是沒想到,得到的卻是李宓宓既然沒回家也沒聯繫家裡的消息,這下,胡宇熠徹底的絕望了,也知道瞞不住了,便把李宓宓失蹤了的事說了出來。當然,除去他和李宓宓發生爭吵的真正原因。
“也就是說從前天上午宓宓離開家之後,她就再也沒回去過?”丁容顫抖着聲音問。
“是。”胡宇熠說。
聽到這聲‘是’,丁容的心瞬間跌落了谷底。
李宓宓和李安安不一樣,李宓宓從小到大都很乖巧聽話,從未做過任何叛逆、出格的事,就連婚姻大事,也都按照丁容和李崇的意思來,讓招親就招親,二話都沒有。這樣的李宓宓,怎麼可能會離家出走?還連着好幾天都不和家裡人聯繫,而且還是在懷了孕的情況下。
“你怎麼到現在才說啊?”丁容的聲音抖的更厲害了,“她都已經懷孕五個多月了,一個人在外多危險啊!宇熠,你,你怎麼,怎麼就這麼不上心呢?”
胡宇熠沙啞着聲音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丁容擡起頭,使勁的把眼淚嚥了回去,她說:“我現在就去上海,去把宓宓找回來!”
胡宇熠忙說:“媽,我給你買車票……”
話還沒說完,就被丁容打斷了,丁容直接拒絕道:“不用,我自己去車站買,你趕緊報警,別耽誤時間了!”說着,不待胡宇熠說話,丁容就把電話給掐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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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回到家的時候,丁容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她拎着包,用盡量平穩的語氣朝李崇道:“剛纔宓宓打電話過來,說她最近胃口不太好,想吃我做的飯菜,我尋思着最近家裡也沒什麼事,就去上海照顧宓宓幾天。”
李崇心臟不好,醫生說千萬不能受到任何刺激和驚嚇,所以,丁容決定對李崇隱瞞李宓宓失蹤了的事情。
李崇不疑有他,他說:“你一個人去上海我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
丁容道:“李想要上學呢,咱們倆哪能走啊?你就放心吧!我都這麼大的人了,再加上又不是沒去過上海,肯定沒事的。”
李崇雖然心裡依舊不放心,但也只能道:“那好,你千萬注意安全,手機帶好,每隔半個小時給家裡打個電話。”
丁容點點頭,“知道,那我先走了。”
李崇說:“我去借輛三輪車送你去街上。”
丁容擺擺手,道:“不用,你在家看着李想,她這會兒還沒醒呢!”
轉身的那一刻,在李崇看不到的地方,丁容擡起手背,擦掉掉下來的眼淚。
希望老天爺保佑,保佑宓宓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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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顧小貓靠在樓道里的牆壁上抽菸,李安安走過去,特別的一臉認真道:“小貓,把煙戒了吧!我們村有個人,抽了十幾年的煙,結果去年死了。”
顧小貓聞言,拿着煙的手頓了下,她問:“肺癌死的?”
李安安嘆了口氣,道:“不是,抽菸的時候沒看路被車撞死的。”
顧小貓:“……”
頓了下,顧小貓笑道:“你讓我想起了最近網上很火的一句話。”
李安安問:“什麼話?”
顧小貓說:“你再嚇唬我,咱們倆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李安安笑嘻嘻道:“翻了好啊,要不然怎麼能墜入愛河呢!”
顧小貓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完了,她將手裡的煙掐滅了。李安安見此,伸出手勾住顧小貓的脖子,湊到顧小貓的臉上親了一口,道:“真是我的小乖乖!”
就在這時,李安安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李安安拿出手機頻幕,看了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而後,她按了接聽鍵,用一種特別抑揚頓挫的聲音道:“親愛的母親大人,請問有何指教?”
要換作平時,丁容肯定得和李安安貧幾句,但此時,她根本沒這個心情,只見,丁容用一副掩飾不住的焦急的聲音問:“安安,你姐這幾天有和你聯繫嗎?”
丁容到了上海後,和胡宇熠一起四處找李宓宓,雖然已經報了警,但是警察的辦事效率很低,兩天過去了,一點兒關於李宓宓的消息都沒有,李宓宓整個人好似突然的從上海蒸發了一樣。
情急之下,丁容只能打電話給李安安問情況。
其實原本丁容是不想讓李安安知道這件事的,因爲她不想打擾李安安學習,可是現在,她撐不住了!同時,她也在心裡抱着一絲希望和幻想:李宓宓和李安安姐妹倆的關係那麼好,李宓宓聯繫了李安安也說不定。
“我姐?”李安安說:“沒有啊!”
丁容顫着聲音問:“真的沒有?”
李安安說:“真沒有!”
丁容問:“那你姐最近一次聯繫你是在什麼時候?”
李安安想了想,道:“上個星期吧,不是上個星期三就是上個星期四。”
丁容在心裡粗粗的算了下,就算是上個星期四,距離今天也已經過去七天的時間了。而今天是李宓宓失蹤的第五天,也就是說,在李宓宓失蹤期間,她也沒有和李安安聯繫!
這讓丁容心裡的不安感更甚。
李宓宓沒有聯繫家裡,也沒有聯繫李安安,誰都沒有聯繫……
丁容不敢再往下想了。
雖然丁容沒說話,但李安安卻嗅到了一股不太正常的味道,她問:“媽,怎麼了啊?是我姐發生什麼事了嗎?”
聽李安安這麼問,剛止住眼淚的丁容忍不住再次落下了淚,她哽咽着說:“安安,你姐她……她和你姐夫吵架了,然後就離家出走了,到現在都沒回來!手機也一直關機,聯繫不上。”
“什麼!”李安安又急又驚,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怎麼回事啊?我姐怎麼可能離家出走?”
丁容邊哭邊道:“我也不知道你姐是怎麼想的,走就走吧,怎麼連個電話也沒有?”頓了下,丁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你知道你姐還有什麼經常聯繫的朋友嗎?有的話,你趕緊打電話過去問問。”
李安安忍着心慌和害怕,道:“媽,你別擔心,我這就問。”
掛完電話後,一旁的顧小貓問:“你姐離家出走了?”
李安安吸了吸鼻子,強忍着淚水,道:“我姐和我姐夫吵架後離家出走,好幾天都沒回家,也沒聯繫任何人,手機也一直打不通。”
顧小貓聞言,皺了皺眉,道:“會不會你姐只是因爲和你姐夫吵架,心情不好,所以出去散散心?!”
李安安搖頭,“不,我姐不會的,她特別好,從來不做讓家裡人擔心的事。而且,我姐懷孕了,我好害怕……”
顧小貓沉吟了下,道:“這樣吧,你把你姐的姓名,身份證號給我,如果有照片的話,也一起給我,我讓人去上海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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