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是專業人員，保羅不是，他只能聽得一臉懵逼，但是他依然從中聽到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比如白燁已經把輝瑞目前治療肺癌的藥物研究透徹，接下來可能要做的就是創新？
應該是這個意思！
白燁的這句話，似乎對保羅來說沒有太大的壓力，因爲他並沒有感覺到威脅，輝瑞的藥物既然能上市，已經是好幾年前的研究成果，他們每一年都在創新和改造，保羅對於輝瑞有足夠的信心。
但是，白燁的圖表在凱文眼裡卻大不一樣了！
凱文看到這個巨大的仿生倉之後，已經傻眼了，之前的那些錢簡直可以忽略不計，這個巨大的仿生倉每一天維持的成本都需要數萬美金！
而那個巨大的電生理還原標記儀，則是今年哈佛的最新產物吧？
價格不說高低，目前只是出於嘗試階段，總共生產出來不到一百臺！
目前這一臺儀器沒有得到市場的認可，只是小範圍內使用，但是……他的投入極高，是哈佛聯合多家公司共同研發的一種概念裝置。
白燁這裡就有！
而且聽他的語氣……不止一臺！
這一臺設備凱文原本已經做好的打算，肯定是要入手的，但是他考慮到目前昂貴的造價成本以及還不成熟的手段，猶豫了，再說了，不要以爲輝瑞就土豪，買進一臺價值幾千萬美金的設備，這絕對不是一個主管可以說了算的，需要的是董事會的同意和表決。
驚歎！
完美！
而且，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畢竟，只要你有錢有勢力就可以買到這些裝備和設備，但是你真正能發揮出他多大的作用，這是最最最重要的！
還原血供系統，這是第一步，現在輝瑞也可以做到，凱文保證自己有這樣的實力。
還原淋巴他也可以試試，畢竟這不是什麼難事。
還原細胞……這個難度太大，他估計白燁也是摸石頭過河，也沒有多大保障，但是……也不是不可能的。
畢竟博納先生對於細胞學的研究已經到了一個他無法實現的地步，通過培養和實驗也能做到。
但是……
你還原微生物菌羣這一點，凱文表示接受不了。
這怎麼可能？
相比細胞和血液的單調性，菌羣的研究是充滿了各種不確定因素的。
無數菌羣的公共作用，彼此之間的相互聯繫，這簡直是一個BUG!
凱文老兄表示嚴重的懷疑！
只是，看見一旁電腦屏幕上反應出來的各個菌羣的情況，繁殖等諸多情況，他又有些相信了幾分，畢竟……誰會花幾千萬來開玩笑做一個假象來迷糊自己？
有這個必要嗎？
完全沒有的好不好！
那就只有一個結果，白燁研究所對於微生物工程的研究已經達到了目前輝瑞難以企及的地步。
而且，細胞學水平只高不低！
這意味着什麼？
凱文心裡很清楚。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白燁要給他們展示的東西是什麼了。
這相當於什麼？
相當於以色列邀請巴基斯坦去參觀他們的武裝基地，然後指着自家的武器庫說道：“看到沒？那是航母，那是原子彈，那是氫彈，那是反導彈系統……”
雖然比喻有些不恰當，但是就是一個道理！
白燁在告訴輝瑞：我有錢，有能力，有水平，你合作不合作都行，你不合作，我就自己幹，以後出了問題你別怪我不厚道。
你要合作，最好平等合作，別搞什麼幺蛾子，沒有你，我們可以自己做的更好。
跟你合作是因爲你也不錯，合作共贏，縮短研發週期，節約是會成本，爲地球節省資源！
凱文瞬間讀懂了白燁的意思！
他也瞬間想明白了這一切。
一時間，他身上被汗液浸透，可是……
可是……瞬間！
這種無菌隔離服似乎可以讓空調的冷氣送進去，讓他汗液緩慢蒸發……而且，他竟然沒有看見汗液從口罩和無菌衣裡滲透出來！
可是……
我剛剛明明感覺到氣體進去了啊？
爲什麼水沒有進來！
這不科學！
不，這不是不科學，而是科學含量太高了！
這無菌衣……
凱文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很微妙。
他覺得自己像一個鄉巴佬來到了國際化大都市，看着什麼都是十分新奇，如果他看過紅樓夢，一定會感慨一聲，這纔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啊！
心情複雜……
凱文發誓，不用年輕十歲，如果……如果這一次讓他一個人來這裡，他只想對白燁說一句話：“白總，我想搞科研！”
然後獻出自己的膝蓋，用羨慕的眼光看着這個實驗室。
可惜了……
可是他是帶着自己boss來的，保羅大老闆此時正雲淡風輕的看着四周。
似乎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
這讓凱文想起了鄰居家的傻兒子，想到了小時候看的一部電影《啊Q正傳》，想到了那個青澀天真的少年……
如果他看過三國，一定會喜歡上劉禪這個角色，一定會對諸葛亮感同身受。
凱文心裡很複雜，他只是拉着老闆離開這個地方。
因爲這裡真的是太……太震撼了。
白燁說完之後，看着保羅：“保羅先生，這就是我今天邀請大家來看的東西，我覺得我表達的應該可以了。”
保羅點頭：“嗯，今天真的是非常大開眼界的一幕，回去以後我會合我們的團隊好好研究一下，然後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我相信時間不會太長！”
白燁笑了笑：“不用着急下結論，我們有的是時間等待，只希望貴公司慎重一些。”
保羅點頭，看着凱文。
此時的凱文已經沒有了剛纔的舔狗表情，相反，淡定了很多，這纔像輝瑞的高管嘛……
想到這裡，保羅內心已經原諒了凱文三分，畢竟是自己的元老，以後開始應該多帶出來見見世面的，要不然……影響輝瑞的榮譽。
想到這裡，保羅若有所思的拍了拍凱文的肩膀，欣慰的點了點頭，眼神裡滿是鼓勵。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合格的領導。
可是凱文表情裡卻是另外一番場景！
他看着保羅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嘆了口氣，深深的自責起來。
都是自己的錯！
自己或許應該來之前給老闆稍微科普一番的。
他懺悔，他惋惜，他後悔，他眼神裡流露出深深地自責！
這一番場景似乎被自己的老闆讀懂了。
看見老闆的理解，看見老闆的釋然，凱文覺得自己錯的更離譜了。
保羅笑了笑，他知道，凱文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知錯就好，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