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莉蘿很快就回來了,顯然是把司法鑑定之類的後遺症給打點抹平了。
顧莫傑也不再和溫婉清多說什麼,只是囑咐對方過去的就過去了,好好休息別多想,隨後各回到自己的病房。
不一會兒,醫生過來重新確認了傷情。陸文君只是電擊導致的心率暫時性問題,醒過來之後就徹底沒事兒了,醫囑她好好休息兩天,就完了。
顧莫傑的皮肉傷,醫生測了各項感染指標之類的數據,讓他後天換一次藥,這兩天每天打一瓶消炎吊針。至於要不要住院,並不強求。
顧莫傑不想住,陸文君竟也破天荒地沒有攔着,晚上九點多,一行人就出院了。葉敏茹小心翼翼開着那輛卡宴,把顧莫傑接回了費莉蘿的住處,陸文君也跟着一起。
畢竟,顧家和陸家都是有長輩一起住的。如今只有費莉蘿在風荷雅苑的房子,是一個人獨居。顧莫傑受傷的消息並沒有讓家人知道,這種小事也沒必要令長輩擔心。
所以,住到費莉蘿那屋,顯然是幾人覈計好的最佳選擇。
顧莫傑不能碰水,不可以全身洗漱,費莉蘿也不嫌累,弄了熱水給顧莫傑小心地擦拭。還給陸文君找了些還算相對合身的寬鬆衣服換洗。
風荷雅苑的房子很大,都是四居室兩廳的,浴室都有好幾個。陸文君沒有外傷,嘩嘩地洗淨了醫院的晦氣,神清氣爽出來陪着兩人聊天。
一行人折騰了半晌,晚飯都還沒吃。費莉蘿見陸文君收拾妥當了,就關照陸文君好好照顧顧莫傑,她自己出門去買點外賣。
陸文君陪着顧莫傑坐在沙發上,這纔有機會略顯吃味地問:“你爲什麼那麼輕鬆就答應那個溫婉清投資《秦時明月》了?不會是……萬一那是苦肉計呢。”
顧莫傑沒反應過來。旋即醒悟:女朋友這是吃醋了。
“別想多了,當然是生意歸生意了。我的投資也不是沒條件的,不是說了原著只能佔20%收益、我作爲大投資方。要佔80%麼,而且將來這個片子的運營權。也都在我。我看好這部動漫可以拍火的。何況,我和溫婉清說的不過是一個意向,這事兒對方自然有正兒八經管事兒的來和我談,溫婉清又沒資格做主。她到時候不過就是個傳話的。”
陸文君雙眸頓時更有神了些,抑鬱也消退了幾分:“真的?憑什麼看好這部片子?”
顧莫傑斟酌着分析給陸文君聽:
“《秦時明月》的小說,在臺島本來就挺火的,有基礎,放到內陸我估摸着也有市場。前陣子我刷爛片把動漫補貼市場攪黃了。就聽到不少人拿這部片的策劃攻擊我,我也瞭解過,遠的不敢說,至少此前拿着策劃要補貼的那些方案裡頭,這部片子算是最好的了。所以,這也不算是臨時起意的倉促決定,是溫婉清剛好撞我槍口上了。
何況,來年我們的動漫引擎業務也會有新發展,確實需要一部提提氣的力作打打牌子。證明咱不是隻會騙補的。我有信心,把這部片子做成一個里程碑式的傑作。”
陸文君聽男友這麼一說。心中頓時好受了不少,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多糾纏。
“阿杰,你真這麼想。那就再好不過了……可能是我瞎擔心吧,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心裡總覺得擔驚受怕的,要是失去了你,我可怎麼活。”
顧莫傑本非草木,被真情所感,頗爲動容。只見他一把摟過女朋友,細膩地撫慰:“君君,別多想了。我今天都沒怎麼安慰過你,一直都在關心別人。是我不對。
其實,有時候靜下來想想。我對你關心不夠,只是因爲我知道你最瞭解我,不用說太多也能體會到我的苦心。但是這真的不該成爲我們對最親近的人不聞不問的理由,我欠你太多了。”
人有時候就是對自己最親近的人,纔會說話毫不顧忌。既不修飾,也不逢迎,好像一切都是應該的,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就好像孩子覺得父母對自己好是應該的,一個道理。
“說好陪你過聖誕節的,但是隻怕我們只能一起宅着過節了。”享受了良久的溫存,顧莫傑纔想到這個問題,嘆息了一聲。
陸文君溫柔地笑語:“幸好我沒決定去哪兒玩,現在倒是一語成讖了。不過只要你陪着我,在哪兒過都好。”
門開了,陸文君下意識要掙扎起來,被顧莫傑霸道地加勁一摟,沒能掙脫。
“啊咧……沒打擾到你們的好事吧。不過你們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我買個外賣很快就回來的。”費莉蘿聳聳肩,一副故作無奈的樣子。
“先吃飯,別的一會兒再說。”顧莫傑坐正身子,掀開費莉蘿買來的東西,都是些挺清淡的菜,僅有的葷腥是牛肉,不油膩。至於海鮮之類敏感的食物,一樣也看不見。
費莉蘿也是爲他花了不少心思。
顧莫傑懷着感恩之心吃完,休息了一會兒。陸文君拿出兩個聖誕節蘋果,親手削了,和顧莫傑分着吃完,這便要就寢。
費莉蘿另外打掃騰出一間屋,鋪了兩套被褥,就把顧莫傑和陸文君趕了進去。
好吧,這也沒什麼好扭捏的。後面幾天,看來就只有這麼住了。
……
倏忽數日,顧莫傑就這樣宅在費莉蘿的住處養傷,偶爾公司有點正事兒就翻翻文件報表遙控一下。
隔天去醫院換一次藥,到了元旦前夕,縫合傷口的羊腸線終於自行消融了,傷口也結痂長得結實了。
同牀不共枕、分被窩睡了四五天,顧莫傑和陸文君也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日子。
這天臨睡的時候,顧莫傑數着日子,馬上就是元旦的國定假期,再不回家有些說不過去。
顧莫傑:“明天咱就回家睡吧,反正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可是和家裡說,有事情出差去外地,才躲了這幾天。要是再不露面,爸媽就該擔心了。你-媽那裡,應該也快急了。”
屋裡沒有開大燈,只有兩盞微弱的小夜燈,和屋外窗戶裡透進來的清冷月光。空調倒是開着,吹拂出暖融融的和風。不過顧莫傑沒有注意到這種細節,也沒有注意到前幾天睡覺的時候都是不開空調的。
陸文君把半邊秀髮捋到背後,側着身子以手支頤地,關切地看着顧莫傑。
“傷口真好了?回家不會被看出破綻吧?”
顧莫傑:“真好了。”
陸文君:“那……稍微活動一下,也不會崩裂吧?”
顧莫傑:“你想幹什麼?”
陸文君咬了一會兒嘴脣,臉色紅粉交替,什麼都沒幹,已然羞不可抑。
陸文君:“壞蛋,還問!我不想再擔驚受怕了,今晚就要做你的女人。”
最近的一系列事情,讓陸文君的安全感出現了一絲動搖,她不惜一切,要抹掉這一絲不安。
顧莫傑:“傷好是好了,但架不住那樣劇烈……”
陸文君:“沒事兒,我吃點虧,在上面好了,保證不壓到你左腿。你只要躺着被動就行。”
顧莫傑愕然:“這你都會?”
陸文君:“我可是請教了費姐兩天了!你就死了心吧,今天這屋裡都是和我一條心的,你喊費姐救你都沒用。”
本來就只有睡衣,折騰起來實在是沒什麼難度。
月亮與夜燈的清冷微光之下,是一派輕飄曼舞的媚色。
皓頸臻首,玉臂雪峰,鸞鳳和鳴。
“嗯哼……嗚嗚……”陸文君的胸腔劇烈地起伏,冷汗膩住了秀髮,溼噠噠地貼在前胸後背上。
任是顧莫傑堅如磐石,也差點兒瞬間就繳械了。第一次就在上面,那種緊湊的壓迫,遠非尋常姿勢可比。哪怕是費莉蘿初承雨露的時候,也沒有這般緊迫。
顧莫傑憐愛地摟過陸文君,讓她躺倒在自己寬闊的胸膛上,心疼地說:“明明知道這樣更疼,還逞強,何必急於一時呢,將來有的是時間好好疼你。”
陸文君一下粉拳錘在顧莫傑肩膀上:“疼都疼過了,要你來馬後炮!有這個心思,還不如……嗚嗚……”
顧莫傑已經被點醒了,知道此刻怎麼做才能報答美人恩澤。
所以,陸文君自然不可能再有機會開口說話。
廝磨之間,顧莫傑覺得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清晰,陸文君的心跳聲也越來越清晰,漸漸地歸於同頻,兩個人如同被精密的機械反射所控制,同頻地抽搐起來。
……
費莉蘿失眠了大半夜,到了凌晨三點才沉沉睡去,結果第二天就睡過頭了。
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九十點鐘,顧莫傑和陸文君已經消失了。費莉蘿洗漱梳妝完畢,走進顧莫傑和陸文君用過的臥室收拾,果然看到嫣紅宛然。
“該來的,總要來的。”出了一會兒神,費莉蘿把牀單收起來,丟到了洗衣機裡。這牀單,她是不會用了。
費莉蘿看了一下時間,自言自語地說:“算了,回來再晾吧,今天約好了要和玄機網絡的人籤授權,合同還得我準備呢。”
說着,她理好袖子,出門開車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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