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莫傑一行辭別了雅典娜.奧納西斯,也沒讓雅典娜再派直升機送他們。而是直接搭上新到手的“克里斯蒂娜.o”號遊艇,準備開回雅典。
船員當然不用另外僱傭,因爲賣船的時候,已經隨船送了2名海員和4個懂行的、長期在船上服務的女僕。這些人下半輩子的合同關係,都轉到費莉蘿那兒了。
這是顧莫傑第一次登上“克里斯蒂娜.o”號。
一踏上甲板的時候,他就有一種錯覺。
似乎,這艘船的甲板會呼吸。
海浪的微弱力量,被一股玄妙的結構,傳達到這艘飽浸歷史的修長快船的每一個角落。
99米長的船體,在21世紀雖然已經不是最頂級的私家遊艇尺寸,卻也好歹是第一梯隊。
經過多次整改後,船體使用的蒸汽輪機動力是80年代末克里斯蒂娜去世前改裝的,此後20年裡沒有再變設計,只是按照最後一版的設計翻新過。所以船長建議巡航的時候只開18節,如果需要衝刺的時候,開幾個小時,還是可以衝上30節的。
不算露天甲板,一共有三層船艙。因爲這艘船的原型是護衛艦,最初設計時不需要考慮舒適,所以四十多年前沒被改造的時候,下層船艙非常潮溼憋悶。
改裝之後,爲了強化透氣、採光,當年就把舷艢和船尾大片大片地拆掉,使得整艘船的結構變得很敞亮、很特立獨行。
船體主結構本來都是高強度造船鋼,後來經過多次改動,新搭建的上層建築用了奢侈的鎂鋁合金或者鋁鈦合金。不過因爲80年代末開始就沒再動設計,所以最潮的碳纖維材料倒是沒應用上。
底艙被安排了20間奢華的客房和按摩池、spa沙龍;上層則是宴會廳、家庭影院和舞廳、酒吧。所有房間都上了古代瓷器擺設,以及19世紀以前的青銅雕版畫貼面裝飾。各種白送的油畫、波斯絨毯掛飾、鋪設,就根本懶得算錢了。
船尾紅木甲板上還有一個直升機停機坪,可以起降中小型載人直升機。另外還有兩側引入式活水的船內游泳池,配上濾淨的白珊瑚砂。
船底甚至還有一個開合的艙位,可以放一個最大潛深50米的線控迷你潛水艇,用於海底觀光。不過因爲是用電纜供電開動,所以離開主船的距離肯定會受到電纜長度的限制,只能開出500米遠。
總的來說,不考慮歷史意義,只看實用效果,放在80年代,這艘船絕對是地球上最好的遊艇。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之後,這貨漸漸掉出了全球前十名,但也還算是一流。
將近100海里的路程,18節的航速六七個小時就能到了。顧莫傑一行正好可以在海上度過一個白天。
船尾那個兩側引入海水的活水游泳池真的很贊。不僅有質地非常純淨的粗粒白珊瑚砂鋪池子的坡壁——所有的白珊瑚砂,每一粒都是用球磨機精細打磨過,把整塊純淨的白珊瑚植株、粉碎成2毫米左右直徑的圓滑細粒。既沒有棱角,不會磨傷皮膚;也不至於太細膩,弄得身上粘膩、海水變渾濁。
而且導入的海水,充分利用了船開起來時的相對衝力,經過精心設計的曲折引水管道和智能調壓閥組,可以輕易地控制入水形態。所以僅僅躺在池裡,都能享受到幾十節流速的按摩水流沖刷在身上。
高端天然海水浴場,與精裝按摩浴缸優點的完美結合。
把2個海員都趕到船頭的駕駛艙裡開船。顧莫傑只留下女僕們在船尾甲板上架陽傘、準備刨冰,外加拿炭火現做錫拉庫薩金槍魚燒烤、擰些青檸汁和香草醋調味。
因爲船開起來時有20幾節的風速,所以哪怕在近距離的上風口,看着女僕擺弄色形俱全的燒烤,卻依然聞不到一絲燒烤的嗆人煙火氣,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船兩側還架着海釣的魚竿,女僕休息閒坐時可以盯着。不過那貨就是個擺設,船開的速度這麼快,根本不可能有魚上鉤。
至於烤的那些魚,都是在船尾的活水網艙裡面養着的。要吃的時候弄一尾出來,現殺現烤,和海釣的捕獲沒有一毛錢關係。
顧莫傑只負責摟着比基尼妹子、戴着墨鏡癱在池邊的珊瑚砂上看着就行了。
他面前的水面上漂着一個加了平衡配重的冰桶,用繩子系在池邊的木樁上防止被海水沖走。
桶裡有冰鎮的香檳,和開了瓢的昔蘭尼加椰子。從水裡一伸手就能夠到,絕對懶人專用。
仰頭把一小瓶冰鎮香檳痛快淋漓地一口氣倒着喝完,也不必在乎有多少灑在海水裡。喝完把臉往水面下一沉,吐幾個泡泡,就洗淨了頭髮上的香檳殘液。帶着香檳味的海水,很快會被循環系統重新衝進愛琴海。
“呼——這纔是人過的日子。前幾年真白活了,有時間賺錢沒時間花。”
陸文君側着臉,也不搭理顧莫傑的感慨,只留給顧莫傑一個玲瓏有致的背影。
她在臉頰下面墊了一塊防水棉的墊子,防止珊瑚砂灌進耳朵裡。就這麼怔怔地看着碧綠的愛琴海。
昨夜雖然斷片了,但是畢竟太荒-淫,陸文君覺得自己的底限又被未婚夫捅破了一層。
太羞恥play了。
躺了一會兒,陸文君才吃味地說:“這船都被你買了,總不能還叫‘克里斯蒂娜o’號,改個名字吧。回到雅典,就要辦變更登記手續了。”
顧莫傑一怔,這才反應過來陸文君究竟在吃醋些啥。
克里斯蒂娜,是雅典娜母親的名字。也就是她外公、當初的第一代船王亞里士多德.奧納西斯的女兒。當年老船王用了自己的女兒命名最愛的遊艇,如今被顧莫傑買了,顯然也很有可能延續這個優良傳統。
然而陸文君並沒有女兒。
所以,肯定是用費潔詩的名字命名了。
顧莫傑硬着頭皮:“這個……君君,船上明明是登記的費姐的船主信息,還是問她吧。”
費莉蘿苦笑,對男朋友把皮球提給她很是不滿,嘟着嘴擰了顧莫傑一把。
費潔詩的身份,始終是私生女。還是淡化姓氏、弄箇中立點的名字比較好,免得被人多心猜疑。畢竟至今外人都還不知道顧莫傑有這麼個女兒。
費莉蘿如是想着,也就心直口快地說了:“那就改叫jessica號吧。”
“嗯。”陸文君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顧莫傑趕緊從背後摟過去,在耳邊吹着氣挑逗,變着法兒哄她:“放心,這艘船就是個歷史文物收藏品,誰還天天開着它渡假。海況也不好,就能在地中海這個澡盆子裡玩玩。過幾天去德國,找全世界最高端的遊艇公司訂一艘,要多科幻有多科幻。等明年交貨,你想叫啥名字就叫啥名字。”
陸文君臉色一紅,很顯然是聽懂了顧莫傑的意思:明年1月他們就領證辦婚禮了,明年交船的時候,說不定已經……
她啐了一口:“就沒個正經,誰要跟你造人了。”
幾人正要尷尬,幸好烤魚的女僕及時救了場子。那半爿刷橄欖油的金槍魚烤好了,切成薄片端上來,脂香四溢。三人也就先開吃再說。
餐盤也是和剛纔的香檳冰桶一樣,繫着岸邊木樁、漂浮在水面上。托盤底下有配重陀螺儀,可以確保水波波動的時候盤子不會傾斜太多。
真是精緻到指甲蓋的生活方式——對工程物理不瞭解的人,可以想像一下。那做法,幾乎就相當於是把手機裡的重力傳感器和平衡車裡的自平衡器,裝到每一個盤子上。
而這僅僅是一個盤子。
一邊吃掉幾排金槍魚烤片,費莉蘿怕陸文君還糾纏在船名的問題上,也就藉機岔開話題。
她吮了吮帶着魚脂的手指頭,問道:“阿杰,下一步你準備幹什麼呢。希臘準備再玩幾天?然後直接去德國?”
顧莫傑也懶得擦手,就直接把盤子推開,然後把手在海水裡洗了洗,枕在腦袋後頭,思忖着說:
“雅典再呆兩天,看看神廟之類的名勝,也就夠了。既然現在有遊艇,行程可以改一改,沒必要在岸上花那麼多時間。
我們就一路開着船,從雅典先去克里特島玩兩天。然後去西西里、拿波里、沿着意大利海岸玩好了。最後在******上岸,陪你去買座費列羅巧克力的工廠,回家開着玩。一路等我們逛到德國,國內的小茹姐應該也把解禁的大非股都賣了,正好有錢在德國抄底大采購。”
(葉敏茹:冷冷地狗糧往嘴裡胡亂的塞……)
費莉蘿歪着腦袋想了想:“那光開船就得開四五天吧,不悶麼。”
顧莫傑:“人家遊輪遊都是一週以上的行程,也沒見人覺得悶。”
“人家船上娛樂設施多啊,人也熱鬧。我們就3顆人,怎麼泡吧?怎麼蹦迪?怎麼玩水球?就天天一種娛樂活動,你不怕****啊!”
費莉蘿說着,眼珠子一轉,“要不,我把寶兒喊來一起渡假吧,再叫點公司的藝人捧捧場湊湊熱鬧。她這個月應該宅在洛杉磯寫歌,上次打給她,她說準備在美最後一輯,要好好用點心。”
顧莫傑一陣寒意,仔細審視了一下費莉蘿的神色。費莉蘿柳眉一豎,擰着顧莫傑的耳朵:“不要就算,乾脆點兒。誰耐煩給你釣魚執法。”
“那個……叫寶兒我也想,別的女藝人……我保證不偷吃,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費莉蘿的狐眸狡黠地一閃:“廢話,諒你也不敢偷吃。你要敢偷吃,都不用我動手,寶兒就直接把那傢伙清出傻-冒家了。”
顧莫傑早就把在s-m家的股權委託給權寶兒了,她現在纔是隱身的s-m第一大股東。少女時代那些妹子,要是哪個不長眼敢勾搭“霸道女總裁”的男人,妥妥地直接就等着被女總裁廢了。
費莉蘿霸氣地抄起衛星電話,撥了個號碼,響了很久,才接通了寶兒。
“寶兒,忙不。姐有好玩的,請客。”
“錄專輯呢,還有兩首歌沒寫好。過兩個月又要拍《魔獸》了,總要揣摩揣摩劇本,阿杰不是讓我演吉安娜麼。”電話另一頭的聲音,聽起來元氣不足,有些疲憊慵懶。讓聽到這個聲音的人,眼前自然而然就會浮現出一幅低血壓魔王狀的妹子形象。
“寫歌哪裡不能寫,泡海上照樣寫。麻溜着點兒,給你48小時,出現在雅典,過期不候。”
“怎麼這麼興奮……”
“瑪利亞.卡拉斯、瑪麗蓮.夢露和伊麗莎白.泰勒都做過的遊艇喔,現在在姐手上了。”
“誒?你是說伊麗莎白泰勒……當年嗎?”
2010年的伊麗莎白泰勒還沒死呢,是個70多歲的老太婆,歷史上她該等到明年這時候才死。
寶兒如今算是混好萊塢的,對圈內拿過n次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的狠貨近況自然是個個門清。
一聽費莉蘿的吹噓,寶兒頓時覺得有點驚悚。
“嗯哼……我當然是說當年啦!四五十年前。”
“這樣啊,也好。謝謝姐了。”
“不謝,你問問公司裡,誰沒演唱會的,都可以請來。”
“好……”電話另一頭權寶兒的聲音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一咬牙補充了一句,“你和阿杰在一起吧,只要女生組合麼?”
“你不介意穿比基尼沙灘派對被別的男生看到,也可以請啊,我無所謂。”
旁邊的顧莫傑一直豎着耳朵聽。此刻趕緊跳出來避嫌,奪過衛星電話交代寶兒:“有正好空着的男同事也沒關係的。游泳池可以分時段用麼,船上有20間客房。”
“真的?那我問問……”權寶兒猶豫了一下,不知道顧莫傑是不是真的爲了避嫌,“如果真需要的話,鄭允浩、崔始源、金希澈他們幾個應該比較空……”
比較空的人當然不止這些。不過寶兒總不能挑太不入流的來捧場。那些五六個人甚至十幾個人的組合,無論談吐見識顏值,也就幾個人配上臺面和名流交朋友。
至於妹子,權寶兒自然是有多少請多少,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反正少女時代和函數家最近也沒什麼演唱會。
可惜,權寶兒還在猶豫的時候,電話另一頭費莉蘿從顧莫傑手中奪回了話筒,勸誡寶兒放棄那種可笑的想法。
“別聽阿杰的,我的船我說了算。你不想流言滿天飛的話,還是光請妹子吧。”
“誒?”
“我的船,當然要用我女兒的名字命名了,你不想引起人誤會吧。”
寶兒腦子微微一轉,秒懂了。
“……我懂了,只請妹子,她們嘴都很嚴實的。絕對不會亂說。”
費莉蘿結束了邀請,而顧莫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既然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三人享受了一下午的遊輪陽光,黃昏日落時分,船終於開到了雅典的帕拉勞.費裡羅遊艇碼頭。
這裡本來就有奧納西斯家族買下的泊位,可以停靠這艘全希臘最大的遊艇。
上岸問了一聲,說是船舶登記局已經下班了,明天下午2點才辦公。費莉蘿記下了時間,到時候再去變更登記船名。
希臘公務猿的工作效率,可是低得非常可怕的。
不過,倒是可以先就地僱傭遊艇會所的裝修人員,把活兒幹起來。
這件事兒倒是很麻溜,一行人吃完晚飯的時候,油漆工已經把漆補好了,船頭左舷的船名,已經從“克里斯蒂娜o”,變成了“傑西卡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