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羽被殺的原因應該是那枚古藤戒,然而這枚古藤戒現在已經被閻辰正大光明的戴在了小指之上。
單單看外表,此時任何人都無法看出閻辰小指之上的戒指就是那枚古藤戒。
之前閻辰已經準備要回山門中,去赤炎峰後部的那個山洞中凝聚壓縮波光彈了,但是心中又有些不放心柳妍房間內的那些普通的東西,那些桌椅板凳之類的家居用品都是極爲普通的東西,並不值什麼錢,但閻辰卻是那種極爲念舊的人。這些東西都是柳妍用過的,似乎看到這些東西時,閻辰的腦中就能浮現出柳妍那種總是掛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的臉龐。
所以閻辰將柳妍房間內的所有東西都收進了那枚古藤戒之內,甚至是不惜動用靈魂力將須彌戒的內部空間劃分出了一個小空間,就是爲了裝納柳妍房間內的這些家居用品。
然而閻辰畢竟是個十五歲的少年,玩心未泯,研究起了這枚小小的戒指內爲何會擁有一個巨大空間,理論上是戒指上銘刻了空間源陣,不過閻辰沒有找到這個空間源陣銘刻在了何處。但他卻是意外的發現了戒指可以隨着他的念頭改變形狀。
這便是使得閻辰大吃一驚,閻辰這才仔細的研究起了製作這古藤戒指的材料,但結果依然是一無所獲,就連李伯也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
當年就算李伯在世之時,他也沒有用過須彌戒,不是他沒有得到過,而是他對這種東西很不屑。因爲每個須彌戒都會被主人留下靈魂烙印,簡單說也就是安裝上一把鎖頭。可是主人若是死亡了,那須彌戒內的靈魂烙印也就會隨之消散。因爲這麼一個弊端,李伯纔對須彌戒很不屑。李伯不僅是對須彌戒不屑,他對各種源器,無論什麼品級的源器都很不屑。
因爲李伯是火魔,任何一代火魔都極爲重視修煉身體強度。任何一代強大的火魔,他們的身體都堪比源器,甚至比源器還要堅韌。
李伯不使用源器,那他無論是身在何處都不會擁有什麼包裹之類的東西。他得到的心法和功法之類的東西都是用最短的時間記在腦中,若是有朝一日他被人斬殺了,那這些東西也不會落在他人手中。若是存放在須彌戒之中,那便會成爲給敵人做嫁妝了。
李伯的這種想法可以說有可取之處,也有不可取之處。不可取之處便是很多原創心法和功法的手寫本都沒有被存留下來,使得字裡行間的秘密都隨時消失了。
不過這種事情沒有在李伯身上發生過,每次毀掉手中的心法或者功法時,李伯都是確定其中所有的秘密都被發現乃至研究透了,不然他傳給閻辰的這些心法和功法也不會擁有令人咋舌的威力。
閻辰此時小指上的須彌戒已經按照他的想法改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小指環,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都是一種石質材料,並無出奇之處,這也正是閻辰所希望的。
須彌戒太過貴重了,若是被人發現閻辰擁有須彌戒,或多或少的會惹來一些麻煩事情。
麻煩多了,那名聲也會隨之漸漸變大,這與閻辰低調
生活的原則有些背道而馳,所以閻辰將須彌戒的樣子改變成了毫不起眼的小指環。
這指環看上去就是地攤貨而已,而是還是非常廉價的那種,一分錢買倆都有可能。
這枚須彌戒按照畢塔山和沈典所說,極有可能是一個古老的過度的產物,不過現在閻辰有些質疑了,因爲隨着戒子外形的改變,古藤戒上那些銘刻的花紋也隨之消失了。
原本閻辰還期盼這須彌戒之中會有些稀世珍寶呢,然而當他將靈魂力滲透進戒子內,出乎意料的是沒有找到戒子主人的靈魂烙印,就算是戒子主人死了,那靈魂烙印雖然會隨之消失,但或多或少的都會留下一些可尋的痕跡。
可現在是一點痕跡也沒有,那便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被人強行清洗了戒子內的靈魂烙印,至於是戒子的主人是活着還是死後被人將戒子內的靈魂烙印清洗掉便不得而知了。
發現這一點,閻辰也就泄氣了。當他靈魂力進入須彌戒之內的空間後便證實了他的想法,戒子的空間內果然是乾乾淨淨,連根毛都沒有……
閻辰自嘲一笑,知道自己有些貪心了,能意外的得到這枚須彌戒已經是一種莫大的幸運了,竟然還敢奢望戒子內還存放着一些稀世珍寶,這有些太過異想天開了。
將錦繡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閻辰便將店鋪的大門鎖上了,與隔壁的畢塔山打了聲招呼後便緩步向着天羅城中心處走去。
此時已經快要到晌午了,閻辰早上與李伯研究變異丙火耽誤了吃飯,現在肚子已經咕嚕嚕的抗議了。
雖然閻辰身體強度已經達到了化液境巔峰期,若是換做他人有如此成就,絕對不用再從食物中獲取能力了,只需用天地源氣來滋養身體便可。但閻辰卻做不到,因爲《焚天心訣》太過古怪,不晉入踏虛境休想辟穀,在踏虛境之前身體所需要的能力比正常的武修要多出一倍,所以閻辰如今的飯量也是極大。
閻辰依然身穿單衣,不過此時身上穿的卻是一件黑色的長衫,是紫雲宗內門弟子同意的衣衫。至於那件柳妍親手裁製的白色長衫被他疊置整齊後放進了須彌戒內,而身上這件衣衫是昨日沈典帶過來的,是雲雷回山後叮囑的沈典。
沈典雖然做事能面面俱到,但他畢竟只是個人。在不知柳妍離去的前提又怎麼能會想到閻辰缺少衣衫,況且之前他也給閻辰送來了幾套衣衫。
沈典哪裡知道,閻辰在雨夜中肩頭被弩箭所傷過,那件衣衫直接被閻辰用丙火給焚成飛灰了。其他的幾件在閻辰之前在天降暴雨那幾日都因練功而壞掉了。
男人都是愛面子的,閻辰也不例外,壞掉的衣衫都是曾經在外門時所穿的,領口袖口都已經磨破了,壞掉後也被他給毀了,並未找柳妍修補。
就是這些事情才使得閻辰一直穿着柳妍親手裁製的白色長衫,因爲他沒有別的衣衫能換了。
閻辰的名氣在天羅城內雖然響亮,但認識他的人還真就不是很多。不過他身穿紫雲宗內門弟子的衣衫,雖然臉上帶
着溫和的笑容,走在街道上依然會讓迎面走來的普通人臉色未變,急忙給他讓開道路。
雖然紫雲宗弟子在天羅城內並不爲非作歹,甚至都是極少穿着宗門內的衣衫進城,但畢竟都是武修,在普通人的眼中都是極爲強大的修者,所以從心底都會有一些畏懼感。
閻辰只是想在街邊小攤上吃些混沌之類的東西,但那些小攤販遠遠看到他時便露出懼怕和敬畏的目光,這使得閻辰頓時便沒了心情,知道這些小攤販是擔心自己吃過飯不付賬,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武修雖然強大,在普通人面前是高高在上的身份,但武修對普通人來說卻是一種潛在的威脅。武修揮手之間便能取了這些普通人的性命,然而國家的律法卻又對武修無可奈何。
可以說武修存在就會使得國家不安定。
“看來父親當年想要創建一個制約武修的組織真是爲民着想啊。”閻辰忽然想到了曾經聽到父親與老管家談話的內容,心中感慨良多。
可是這麼多年一直未聽說創建出這麼一個組織,看來其中的障礙比想象中的還要多。以六皇爺的身份竟然也無法辦成這件事情,那絕對是支持者太過稀少。
想想也便釋然了,武修的身份高於普通人,那武修又怎能允許有人降低他們的身份,與普通人劃分爲同一個等級,而且以後行事之時還會遇到制約,那就真正的與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了。
換位思考,閻辰不由得苦笑,若是有人想要剝奪自己所擁有的,想必自己也不會同意。
人啊,還是太過自私了。
思及至此,當下也就沒有心情在小攤販這裡吃飯了,閻辰無聲一嘆,腳步加快了幾分,向着醉月樓而去。醉月樓雖然只是普通的酒樓,但幾乎來這裡用餐的人都是武修,普通人連門前走過時都會不由的加快腳步,生怕遭到無妄之災。
然而閻辰剛剛拐過街道,遠遠的能夠看到醉月樓時,眉頭頓時就是一皺,因爲醉月樓門前頗爲熱鬧,遠遠的便能聽到叫罵之聲。
隨着閻辰向前走去,叫罵之聲更爲清晰,閻辰的眉頭皺的也就更緊了。
“咦,竟然還有熱鬧看?不錯不錯,多少年沒有見到有人不顧身份在街頭打架了。”李伯突然閃了出來,臉上帶着幾分好奇的笑容,捋着鬍鬚說着,不過隨之眉頭也微微一皺,扭頭看想閻辰,問道:“我怎麼聽着這叫罵的聲音怎麼有些熟悉呢?”
閻辰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李伯,說道:“是郭浩!”
然而就在此時,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道如洪鐘大呂般的怒喝聲,“大膽刁民,竟然膽敢撒潑,速速退下,不然大爺一張拍死你。”
聽到這一聲怒喝聲,閻辰微微一怔,旋即眉頭皺的更緊了。
能夠喊出‘大膽刁民’這四個字的人,只有官家之人。那郭浩與丁大公子相識,那現在出聲怒喝之人便必定不是天羅城內的官家之人。
外來的官府之人?
難道是從進城而來的紫衣衛?
(本章完)